[自創] 國王的第三子（19）

[tojo (白狐)]

要貼文時才熊熊發現這邊的回合數和鮮網的不一致，
鮮網那邊標的是20，這邊才19.....囧"

不過兩邊的進度和內容都是一模一樣的，請不用擔心。

（至於數字出現差異的原因我已經完全忘記了！0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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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的第三子

（19）




　　他國的政治是蘭瑟最不願聽聞的事，他的處境卻沒有留給他太多選擇的餘

地，即使避得開在泰爾瑪的宮廷來來去去的權貴，僕人間的閒談仍不時傳進他的

耳裡。因此他不情願地得知寇蘭的國王又處決了哪些人、流放了哪些人、神殿又

是如何處處和新政權作對，因為不甘於失去容易控制的奈卓。

　　泰爾瑪自己也從不掩飾某些特定的情緒，如果政事遇上不順，或神殿找了他

的麻煩，他會讓所有人都清楚感受到他的壞脾氣，他會板起原本就嚴肅的臉，很

久很久不說一句話，直到周遭所有人都被緊繃的氣氛搞得坐立難安。就像此時此

刻，難得的暖陽照在溢滿花香的露台上，有蘭瑟與一桌精緻的午茶點心為伴，他

卻沉在椅中動也不動，眉頭揪得死緊，活像尊名為愁苦的嚇人雕像。



　　但是蘭瑟並不害怕，他擁有數不清的類似經驗，只需把對面的壞脾氣國王換

成另一個壞脾氣的金髮王子，就是再熟悉也不過的往日回憶。誇張一點說，蘭瑟

的米盧斯王宮生活就是在傾聽與安撫么弟的各種情緒中度過的。儘管泰爾瑪比當

年的綠翡翠王子要冷峻得多，煩惱的來源也嚴重好幾倍，對蘭瑟而言尋求慰藉的

本質依舊是不變的，無論慰藉這個詞聽起來和寇蘭的國王多麼不搭調。


　　悄悄越過茶杯上緣觀察對方，蘭瑟還有另一項直覺，他懷疑泰爾瑪也跟安傑

路希一樣，偶爾喜歡故作姿態，明明有滿腹牢騷不吐不快，卻偏偏要等著別人主

動開口關心。


　　蘭瑟總是扮演著主動表達關切的那個人，這回也不例外，「有什麼事困擾著

你嗎？如果你不介意，我很願意聽聽看。」


　　泰爾瑪終於從雕像的狀態回過神，在座椅裡稍微挺直上身，「奈卓，他從來

沒有停止困擾我。」


　　蘭瑟花了一點時間才想起和那個名字配對的某人，他還以為再也不會聽見任

何人提起國王的叛徒弟弟，至少不是從國王的口中。

　　「他已經被關押在塔裡，什麼事也不能做不是嗎？」他有些疑惑地反問。


　　「許多人認為奈卓受到的懲罰不足以償還他所犯下的過錯，那些人都是我重

要的臣民，他們認為處死奈卓能帶來複數的利益，包括正義的伸張。」


　　「但那不是正義，復仇不會為任何人帶來任何利益，你不能……不能殺害自

己的手足！」

　　蘭瑟不後悔說這些僭越的話，也準備好面對國王的怒氣，泰爾瑪卻沒有發脾

氣，只是遙遙望著遠處的黑色塔尖，抿著唇一語不發，那份預期之外的冷靜反而

令人不安，「你已經……同意處死他了嗎？」他的聲音止不住地微微發顫。


　　「如果繼續維持現狀的話，那的確是難以避免的一條路。」


　　蘭瑟垂下視線，一顆心也跟著往下沉。是的，是他開啟這場對話，因為他確

定泰爾瑪想告訴他，但是他不懂為什麼他需要知道這種消息？泰爾瑪想看他沮

喪？那可真是成功了。


　　「我也能現在就放他走。」

　　蘭瑟詫異地抬起頭，在他開口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之前，泰爾瑪接著說下

去，「當然不是公開赦免，那在許多追隨我的人眼裡等同於背叛，我不能冒險。」


　　「你、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偷偷放他走？」


　　「這麼說吧，我不在乎那個叛徒是消失在地獄裡或某個遙遠不知名的異地，

只要永遠不在我的眼前出現就好，」年輕的國王伸手將冷掉的茶杯推到桌緣，立

刻有侍從換上一杯新的。「不過，我打賭奈卓寧可躲在塔裡直到被處刑的一刻，

也不可能相信我、甚至接受來自我的任何善意。」說著，他瞥了蘭瑟一眼。


　　「聽起來的確是個難題。」


　　「蘭瑟，」他又看了他一眼，「我並不想成為你口中那種殺害自己手足的怪

物。」


　　「也許……也許我能幫忙？」


　　泰爾瑪攪動茶匙的手停住了，「幫忙？」


　　「是、是的，我想幫忙！在這座宮殿裡，有機會又有意願放走他的人不正是

我嗎？只要讓他認為一切都是我的個人行為，說不定他就會接受我的協助。」

　　蘭瑟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臉頰的熱度。最初他的那一句幫忙，只是不經思考

的衝動，隨著腦袋開始運轉，他越來越覺得這不僅是衝動，也是再合理不過的好

計畫！


　　泰爾瑪慢慢點著頭，「恐怕我真的找不出更理想的人選，由你放走他的話，

就算中途失敗也無損任何人的利益。」他的手越過桌面，握住蘭瑟的手，視線牢

牢鎖住那對發著亮的灰色眼眸，沒有再移開，「你真的願意？願意為我解決這個

困境？」


　　「我很高興能幫上一點小忙。」蘭瑟回應的微笑有些羞怯，對方緊握著他的

溫熱掌心與過於激烈的凝視，他還沒有完全適應。


　　「不，你幫了我很大一個忙，你絕對想像不出我有多麼感謝你。」

　　泰爾瑪的臉上出現了難得的笑容，連帶使毀傷的另外半邊臉都不再那麼嚇

人，與對話剛開始時的凝重判若兩人。


　　如果蘭瑟多一點疑心，或許他會發現寇蘭國王的心情轉變得太快，他的大膽

提議被接受得太順理成章。但是他沒有，他正為了終於能派上用場的自己感到無

比興奮，什麼也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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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沒有等待太久，午茶的談話之後，偷偷放走奈卓的計畫在接下來的第一

個看不見月亮與星星的夜晚付諸實行。


　　帶著一盞油燈，蘭瑟小心穿過跟他的斗篷一樣漆黑的夜色，沒有遭遇任何意

外，很快抵達了關押奈卓的高塔。

　　如果不是門側的火炬，黑黝黝的塔身幾乎融進夜色看不見輪廓，四周寂靜無

聲，連一聲蟲鳴也聽不見。蘭瑟站在門前幾步外的距離，右手握緊了衣袋裡的鑰

匙，默默在腦中將流程溫習過一遍。


　　計畫中的所有細節都由泰爾瑪擬定、安排，並且親自教導他如何進行。每一

次的演練，泰爾瑪都表現得格外溫柔有耐性，幾乎可以說是蘭瑟在寇蘭期間最愉

快的幾天時光。

　　偶爾，加雷阿索也在，蘭瑟總會見到老將軍搖頭皺眉抿嘴巴，各種各樣不以

為然的表情。不是令人意外的反應，老將軍確實曾在蘭瑟面前表示過奈卓非死不

可的意見，他當然不可能贊成這項計畫。


　　昨晚，加雷阿索代替主君陪伴蘭瑟走過最後一遍流程，他從頭到尾都沈著

臉，說起話也比平常更急躁，蘭瑟還記得他在臨去前的叮嚀——把奈卓送出門之

後立刻回房間睡覺，絕對不可以踏出王宮半步。

　　初到寇蘭時，泰爾瑪就說過不希望他獨自到城裡去，蘭瑟能理解對方的安全

考量，但是他不太明白為什麼老將軍要用那麼兇惡的表情禁止他踏出王宮？他不

是囚犯，不應該被限制行動自由，他猜測是老將軍的不贊成與不信任造成的溝通

問題。

　　於是他老實說出心裡的猜測，委婉地告訴對方，自己不是個沒用的人，他可

以完成任務，並且謝謝老將軍給予的協助。

　　他說的寇蘭語雖然簡單，但也算客氣禮貌，接收的一方卻露出一臉震驚，吼

著罵他是蠢得沒藥救的米盧斯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當蘭瑟追問那是什麼意思，對方卻不肯再說了。




　　事到如今，老將軍的心思已不重要，蘭瑟沒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浪費。過去

的二十八年，從沒有人拜託過他什麼事，這是個稀罕的機會，他終於能派上用場，

終於能脫離依賴、拖累別人的人生，他下定決心要幫助泰爾瑪，同時拯救一條性

命，他不會讓心裡的緊張或老將軍的幾句奇怪的話成為障礙。


　　幾次深呼吸之後，蘭瑟用鑰匙開了門，小心踏進塔裡，反手掩上了門。

　　黑塔的一樓空蕩冷清，但是不如外頭那麼寂靜黑暗，門邊和和樓梯附近的守

衛室有微弱的燈火，還有清晰的鼾聲。蘭瑟朝內瞥了一眼，見到兩名睡趴在桌上

的守衛，鼻腔同時竄進一股濃重的酒味。泰爾瑪並沒有告訴他守衛是否知情，只

說他們不會成為阻礙。

　　蘭瑟皺起鼻子，無聲地越過守衛室來到樓梯底，開始攀爬油燈舉得再高也看

不到盡頭的長長旋梯。

　　他的體能不及一般人，過程中好幾次必須停下來喘口氣。可是他不敢休息太

久，一來時間有限，再者，黑塔的樓梯間實在不是個讓人想駐足的好地方，不僅

空間狹窄，還伴著刺骨的濕冷寒氣，手裡的小小一盞提燈只能勉強照亮腳下的階

梯，其餘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有時候，蘭瑟過度緊張的大腦產生出最離奇的幻覺，

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聲聽起來像另一個人的腳步聲，而自己的腳步聲又像另一個心

跳聲。

　　米盧斯的親王還沒有什麼豐富的人生歷練，沒去過太多地方，但是他幾乎能

確定這座黑塔將是他此生踏足過最毛骨悚然的地方。




　　彷彿花掉一輩子的時間，蘭瑟終於在樓梯盡頭遇上一道長滿鏽斑的陳舊鐵

門。他掏出口袋裡的另一把鑰匙，等到自己不再喘氣，便插入鎖孔慢慢轉動。金

屬彼此碰觸的聲音聽在他的耳裡如落雷般響……也或許，又是他的緊張在作祟。


　　推開門，這次他不再遭遇一片空蕩，而是個放置有基本生活用具的乾淨空

間，甚至有座燃著火的壁爐以及開在最高處的小窗孔，環境稱不上溫暖舒適，卻

也強過普通的監牢數倍。

　　這就是多數犯下死罪的皇親國戚的下場，因為大部分貴族都抱持著和蘭瑟相

同的保守想法，認為國王的雙手不應該沾染近親的血，即使是叛國大罪也甚少有

人被公開處死，少數人遭到驅逐，剩餘的大部分則和奈卓一樣，被剝奪奢華的生

活與自由，在受到看管的簡單房間裡度過餘生。

　　至於那些在監禁期間發生的各種神祕意外以及離奇的自盡事件，就不為單純

的蘭瑟所知了。



　　有限的光源下，蘭瑟的視線找到牆邊的一張床，隆起的被褥顯示對方正在睡

夢當中。他遲疑著不確定該叫他什麼？親切地喊名字似乎不是什麼好主意。

　　於是他用力咳嗽一聲。



　　棉被動了一下，床上的人翻過身，應該是臉孔的部位抬起，慢慢找到聲音的

來源，「什麼人在那裡？」


　　蘭瑟看不清楚奈卓的模樣，只能努力盯住他認為是眼睛的位置，「不算是朋

友，但是願意幫助你的人……」他的語氣沒有自己想要的堅定，只勉強控制在不

顫抖的邊緣，「我……我來帶你逃出去。」雖然泰爾瑪說他不會有危險，他還是

害怕，人也不敢離門口太遠。


　　「什麼？」


　　蘭瑟用寇蘭語又說一次，這回得到的反應是一陣乾笑，「然後用意圖逃跑的

罪名害死我？」


　　「我承認這項舉動有風險，但我能向你保證，你絕不可能在這座塔中活著見

到明年春天，他們不需要額外的罪名就能做到。」


　　「他們？但不包括你？你不希望我死？」


　　「不是為了你，」奈卓的反應、甚至措詞都和泰爾瑪預料的相差無幾，給蘭

瑟多添了不少自信，說話的語調也沉著許多，「我不希望泰爾瑪背負殺害自己兄

弟的罪孽。」


　　蘭瑟直呼國王的名諱勾起國王的弟弟極大的疑問與好奇，他離開床鋪，往門

口走近幾步，來到火光照得清楚彼此的位置。

　　對方打量自己的同時，蘭瑟也終於有機會近距離觀察對方的樣貌。奈卓被關

進來不久，氣色還不差，穿著跟環境一樣乾淨的樸素衣裳，他的身高不及泰爾瑪，

眼睛和頭髮的顏色比較淡，但是他們的臉型相似，擁有一樣的鼻子嘴巴小麥膚

色，斜著眼看人的懷疑目光也明白顯示出彼此的血緣關係，更堅定了蘭瑟放他逃

走的念頭。


　　「你是跟在泰爾瑪身邊的那個米盧斯親王！」認出蘭瑟的奈卓意外極了，他

想像過有哪些人可能來救他，米盧斯人可絕對不在他的名單上，「為什麼？我可

是曾經下令捉拿你的人，你不是忘記了吧？」


　　蘭瑟愣了一下，他是真的幾乎忘記了。

　　「……我沒想到自己的事，我只是想幫助泰爾瑪。」


　　「噢，了不起的泰爾瑪會領情嗎？當他發現這間牢房裡忽然空無一人？」奈

卓仍在質問，但他已開始覺得一切都有道理了，他記得他上次見到米盧斯親王的

時候，對方正不顧一切阻擋在泰爾瑪的怒火前，防止自己受到更大的傷害。這個

米盧斯人的確擁有令人難以理解的奇怪腦袋！


　　「最壞的結果就是他生我的氣，趕我離開，再怎麼說都比你繼續留在這裡的

下場要好。」蘭瑟照著泰爾瑪教他的，聳聳肩，退後幾步假裝要走，「不過，沒

有人能勉強你逃命，你不走的話，我只能自己一個人走了。」


　　然後一切就決定了。

　　奈卓很希望有個自己更信任的人來幫他，眼下卻沒有什麼選擇。從前他多少

了解過這個米盧斯親王，看得出對方是真心想放他走，他也不認為自己能在黑塔

中活到老死，泰爾瑪早晚會殺他的，逃與不逃，他都沒什麼損失。




　　蘭瑟重新鎖上房門，領著奈卓下旋梯的速度比上來時要快得多。守衛們的鼾

聲仍在持續，喝在肚中的恐怕不是普通的酒，讓兩人毫無困難地穿過一樓，離開

黑塔。

　　按照事先演練過的路線，蘭瑟在前方帶路，穿過樹籬，走上貼近城牆的小徑。

月亮仍埋藏在雲後，加上寇蘭國王節省燈火與人力的措施，所有的條件都有利於

他們的逃遁。



　　「只有兩個守衛？」奈卓壓低了聲音問，整個逃脫的過程實在順利得太不可

思議。


　　「你並沒有受到嚴密的看管，要放你走不難，只是……沒人願意那麼做。」

一樣是泰爾瑪教蘭瑟說的，卻不是謊言，的確沒有任何寇蘭人願意為已失勢的奈

卓冒這個險。


　　奈卓本人可不同意，「那不是真的，看管不嚴密是因為泰爾瑪希望我試著逃

走，好有個理由懲罰我。」


　　「我說過，想害你的人不需要額外找理由，如果你真的無法停止懷疑的話，

現在還來得及掉頭回去。」


　　當然奈卓不會在這種關頭放棄，於是他不情願地閉上嘴，緊緊跟著米盧斯人

來到一扇僕人出入用的小門。

　　蘭瑟開了鎖，率先探頭出去左右張望了一番，街道上冷冷清清正好沒人。他

一面催促奈卓，一面脫下自己的斗篷，連同一小袋錢幣交給對方，來自蘭瑟自己

的好心。


　　奈卓收受得理所當然，沒有任何感謝的表示，反而對空蕩蕩的街道皺起了眉

頭，「沒有準備座騎嗎？」


　　「喔，我……我沒想到……」


　　「可真是周到的脫逃計畫。」


　　蘭瑟尷尬地低下頭，他很想嚴厲指責對方的不知感恩，偏偏話到嘴邊就是不

好意思出口。

　　「你、你快走吧！離開王城，逃得遠遠的，最好逃到其他國家，別讓泰爾瑪

再見到你。」一等奈卓跨出門走入街道，他便忙不迭地關門上鎖，跟泰爾瑪一樣

不想再見到對方。




　　背靠著門板，蘭瑟長長吁了一口氣，完成任務的喜悅與疲倦讓他的身體暫時

沒了力氣。

　　提起油燈，他無意間瞄到城牆底部的小小劃記，那是加雷阿索為他做的標

記，不知道是太關切還是對米盧斯人的認路本領太沒信心，雖然他一直表示不需

要，老將軍還是在整段路的幾個不起眼處劃上了記號。

　　一股內疚忽然襲上蘭瑟的心頭。他不希望泰爾瑪背負殺害自己手足的罪孽，

這份心意半點不假，但是他的勇氣是假的，是事先獲得了許可與協助之後偽裝出

來的，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嫌棄奈卓的不知感恩。

　　或許，他不該匆匆撇下奈卓不管，門外的街道雖然暫時沒人，出城的途中可

不見得，他至少也該看著對方安全出城，路上如果遇上什麼麻煩，說不定他還能

幫忙蒙混過去。


　　抱持著助人到底的想法，蘭瑟再次打開小門，快步趕向奈卓離去的方位，把

老將軍的交代完全遺忘在腦後。





　　蘭瑟追得急，不一會兒便發現奈卓的背影。

　　他沒出聲叫喚對方，安安靜靜跟著走了一小段路，心裡卻越來越是疑惑不

解。王城的地圖他曾仔細看過幾次，雖然身在異國陌生之地，腦中還算有些概念，

奈卓的走法不像出城的路徑，反而離大神殿的塔尖越來越近，最後消失在神殿後

方的巷道裡。


　　不知所措地停在街道邊，直到奈卓消失的位置忽然洩出燈火，蘭瑟才意識到

自己不是跟丟，而是對方進了某間屋子的後門。

　　正猶豫著要不要跟過去一探究竟，附近的巷道忽然閃出好幾個黑色人影，追

在奈卓身後也進了同一個入口。


　　燈火一瞬間熄滅了，屋中傳出激烈的叫喊，以及無數個東西倒翻碎裂的刺耳

聲響。


　　糟糕！奈卓遇上麻煩了！蘭瑟想也不想，立刻朝屋子狂奔過去。





（待續）



哇喔！上次更新蘭瑟是3月22日，竟然已經超過一年了啊！>"<


雖然更新的頻率無法保證，但是我不會再半途跑去開別的故事，
一定會好好把蘭瑟完成，最後給他一個幸福的結局。

那麼，還請大家繼續指教，咱們（希望很快的）下回再見囉！^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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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laroja:頭推~~呃阿，蘭瑟好危險啊> <可以不要管泰爾瑪奈卓這對中二
→ laroja:兄弟嗎? (喔我說出來惹...)
   可以暢所欲言沒關係的!XD
   奈卓只是出來打個醬油，很煩的還是只有泰爾瑪一個~~
推 alicelee1218:快忘記之前的劇情了XD
   我也是!差點連後面的劇情也要忘記了.....^^"
推 ninie403:我又以為這故事被棄坑了...
   不會棄坑，也不會再來個一年一更，我會儘快(呃，跟以前比算快)寫完它的!
推 rfef:推!可是停在這邊QQQQQQ
   想說應該沒人在乎奈卓的安危，所以就讓蘭瑟....^_^
推 rfef:p.12 門邊和"和"樓梯
   啊，感謝抓錯!m(_ _)m
推 td6677:真是替蘭瑟擔心啊!感覺他又要傷心了......
   讓泰爾瑪多騙他幾次，他就會學乖了~~
推 utahime:出現啦!!!!!!!!!!!!!!!!
   是的，我回來了!^o^y
推 cloverwind:感謝作者繼續寫！
   說真的，我更感謝大家願意看下去，這樣斷斷續續更新應該很惱人.....^^"
※ 編輯: tojo (111.243.24.225), 04/04/2014 21:08:23
推 XBiotin:蘭瑟不要去啊~~~
   已經來不及阻止他了啊~~~^^"
※ 編輯: tojo (111.243.32.209), 04/06/2014 00:04: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