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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放我下來。」   風抒懷依言停步,放開手臂。   言惜劍一等雙足踏著地面,立即離得風抒懷遠遠地。他實在心有不甘,這個 眉眼帶笑的英挺男子,不過就是多長了幾歲,多壯了幾兩,自己昂藏七尺之軀, 怎麼讓此人要抱就抱,說摟便摟?虧得自己系出名門,十年苦功,一身的武藝, 全然派不上用場!到底是對方太強,抑或自己太弱?心頭五味雜陳,臉上喜怒難 辨,總之就是一肚子的不是滋味!   「剛剛那些是什麼人?」   「都是小黑黑嘛!這一陣夜裡老是這樣,他們怕無心魂怕進了骨子裡,到處 都派了人手戒備。」   言惜劍點點頭,心想既然是那些個武林敗類,滾到陷阱裡也是活該。可是…… 「可是分舵不是已毀?」無心魂的手段夠狠夠毒,他以為整個分舵都給殺得乾乾 淨淨,無一活口。   「總舵離此不遠,他們多半是總舵趕來赴援的幫手吧!」風抒懷幸災樂禍笑 道:「可惜來得太遲。」   「總舵在哪?」   風抒懷嘴角往東南邊一努:「打這方向走,騎馬約半天路程。」   「多謝,我這就上黑蛟幫總舵去。」言惜劍轉過身就往東南方向走。風抒懷 急急擋在他面前:   「……慢來慢來!你、你去那種地方幹什麼啊?」   「找我師妹。」   言惜劍的心思很單純,此地的分舵既然毀了,急切間也不可能一個個分舵堂 口挨次找下去,倒不如直接上總舵,找幫主問話,要快得多。   風抒懷卻聽不懂了。「師妹?」他茫然道:「令師妹為什麼會在黑蛟幫總舵?」   「你救人只救一半,還問我?」   言惜劍這一句反問太過匪夷所思,風抒懷難得呆了半晌,方會意過來: 「難……難不成,你不是自己一人在渡頭?令師妹當時也在?」   「你沒看見她麼?」   「沒看見,我一心一意,只顧著看你而已。」   言惜劍翻眼一瞪,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好看?   「這麼說來,令師妹是和那些小黑黑的屍首躺在一塊兒?的確可能被後來的 幾撥人馬帶走。唉,我救你時,你怎地不提醒我幾句?」   風抒懷說著說著,蹙眉一瞅言惜劍,假意埋怨,惹得那張白玉蝕刻、冰冷冷 的臉蛋瞬間變了色,大違本性地叫道:   「我身中暗算,暈去了!」   「啊!是,你暈去了。」風抒懷詭秘一笑。   「你……」言惜劍直覺那笑容不妙,想起自己暈去時的姿態,手抓衣襟,臉 頰莫名紅了:「……我失去知覺的那段時間,你……你沒做什麼吧?」   風抒懷搖著摺扇,一派輕鬆:「當然做了什麼。」   他實在愛看這名段家小弟子一會兒發怒,一會兒驚愕,一會兒又暈生雙頰, 可喜可愛的迷人風致。乍見面時,誰又想得到,那張寫著生人莫近的冷淡臉皮底 下,其實外冷內熱,蘊藏著如此豐富的情緒?   「做了什麼事?你快說!」言惜劍的語音明顯透著緊張。   「可多著呢!療毒、治傷、運送……」他一根根扳著手指,抬頭笑道:「…… 以及其他種種。」   「其他種種?」   「一時想不起來。」   「…………」   言惜劍咬牙切齒,說不出話來。若不是武功有差距,若非面對的是救命恩人, 自己早撲了上去,將他踩在地上,一拳一腳,逼也逼出個來龍去脈!   「你跟好,路上說不定我就想起來。」風抒懷仰觀天色,舉步就走。   「去哪兒?」   「你怨我救人只救一半,我當然得去補上那另一半啊!」   「你肯陪我同去?」言惜劍生來直腸直肚,聽見風抒懷不僅願意領路去黑蛟 幫總舵,更有助拳相救師妹的意思,心中一喜,火氣來得急,去得快,一下子怒 意全消,加緊腳步,乖乖跟在他後頭。   「轉眼就要天亮,咱們現在快馬加鞭,也是正午趕到,光天化日之下,可摸 不進黑蛟幫總舵。你一夜未曾闔眼,咱們先回鎮上歇幾個時辰,然後啟程。」   風抒懷正正經經提了建議,言惜劍自然不加反對,兩人遂回返客棧,略事休 息。   午後,風抒懷不知從何處弄來兩匹快馬,和言惜劍騎了直奔總舵所在,抵達 時,恰是夜深人靜,最佳的時機。   話說黑蛟幫,乃是南方一大幫會,除總舵外,外有十分舵,內有五堂口,自 崛起以來,十餘年間盤踞大江兩岸,坐地分贓,錢財滾滾來,雖說各分舵主、堂 主以至於幫主的實際功夫如何,頗有些模糊不清,然其幫眾人數之多,卻是眾所 周知,武林之中人人不敢小覷。   但是誰想得到,這樣一個人見人怕,即便不怕也不願隨意招惹的大組織,竟 在一夜之間,連毀四個分舵!其中一個分舵現場,赫然留有一通書信,措辭文雅 講究,內容狂妄囂張,寫著不日要將總舵連同幫主梁通在內一併挑了,文末署名 無心無魂之人,更是怵目驚心。   數日後,職掌內五堂之一,一身橫練功夫極是了得的徐堂主又遭毒手,舉幫 上下為之震動。   沒有人知道理由,沒有人猜得出時間,無心魂總之是和他們槓上了!   那梁通當幫主也當了好些年,他不算是個無能白癡,早早已召集各處人手, 齊來總舵聽候調用。這一會兒總舵的大屋大院,裡裡外外均有幫眾站崗巡視,一 到夜晚,火炬燈光,照得四周一片通明,直與白日無異,警戒更見森嚴。   殊不知,無心魂沒來,倒來了言惜劍風抒懷,兩個名號不響,別有居心之人。 他二人隱伏在東稍屋角,有大片樹蔭遮蔽的陰暗之處,屏住氣息,朝下窺看。   就在正下方,兩名幫眾正說著閒話打發時間。   耳聽其中一個年輕些的小子說道:「莫大哥,你瞧咱們這許多的人手,四下 裡守得鐵桶也似,諒那無心魂也沒通天的本事,能真把咱們挑了!幫主實在沒必 要鎮日裡神不守舍,天天千叮萬囑,惹得大夥兒都心慌哪!」   那姓莫的一派老成持重模樣,連連搖頭:「唉,小兄弟你年紀輕,所以不明 白無心魂的手段啊!依我看來,就是再多一倍人手,也是……也是……」說著放 低了聲音:「前些天,何堂主不是派了批弟兄出去打探消息麼?誰知竟在江邊給 無心魂殺得乾乾淨淨,隔天只在渡頭見到一個姓段的小姑娘,其他沒剩半個活 口!那廝心狠手辣,神出鬼沒,現在不提防著點,下回不知道換誰掉腦袋!」   年輕小子受了這番告誡,舌頭一吐,伸手摸摸頸子,滑稽有餘,卻不顯得如 何懼怕。   言惜劍在屋上聽著,既喜且憂,喜的是沒有白跑一趟,終於找到師妹;憂的 是不知師妹可有受傷受委屈?一方面他們將風抒懷錯認為無心魂,又暗暗覺得好 笑。   他偏過頭,瞧著一旁的風抒懷,問道:「聽那人說前些天,我究竟昏迷幾日?」   「總有個兩三天吧!」   言惜劍不由得吃驚,他一直以為日子才過去一天而已,詎料竟有數日?時間 這般長,風抒懷昨晚所說,什麼"其他種種",是笑話?抑或真有其事?   冷不防,身子被重重壓下,言惜劍差點兒就拿臉蛋去撞屋瓦。風抒懷的半副 身軀趴在他身上,像疊了十幾床厚棉被,沉甸甸地,而且熱得要命!   「走開,重死人了!」言惜劍背脊運勁,想推開這個厚臉皮的傢伙,風抒懷 收緊右臂,環著他扣住腰間脈門。言惜劍內息不得暢通,全身頓失力量,只得心 不甘情不願受他挾制。   「你是不是在想……不曉得昏迷的那幾日,我是否真做了些什麼?」   溫熱熱的氣息吹進耳裡,微微癢,言惜劍面紅過耳,猶嘴硬道:「誰在乎你 做了什麼?」   風抒懷低低一笑:「我鬧你的,你我都是男兒身,哪能做什麼?」他嘴裡說 著一回事,身子可貼得死緊,說起悄悄話,嘴唇幾乎要碰著對方的臉頰。   言惜劍不敢稍動頭頸,怕當真讓他吻在頰上,盡量伏低了頭,怒道:「我若 是女子,你便什麼都做了,是不是?」   「這個嘛……」   趁他沈吟未答,手掌放鬆之際,言惜劍肘底一拐,撞向他腰側,這一肘若撞 實了,非當場摔下屋頂不可!所幸風抒懷即時回神,翻身相避。   言惜劍身體終得自由,一口氣憋得狠了,接著一掌揮去,風抒懷左掌豎起, 切他手腕,乘他撤手變招,猛然間三指翻出,成鷹爪之形,鉤住了他手掌,著手 處細膩柔軟,風抒懷心口發熱,忍不住雙唇湊上,在他手背輕輕一吻。   言惜劍身子一震,如遭電殛。「……幹什麼?!」抽出手就是一耳光搧過去。   這一巴掌,風抒懷若有心閃躲,言惜劍便再多出十條手臂也打他不著,豈料 他不避不架,啪一下清脆聲響,結結實實打在他左邊臉頰之上。   言惜劍手指觸到他臉皮,心中已然後悔,待一掌打過,對方頰上現出五道指 痕,不由得萬分歉疚:「你……你幹嘛不擋?」   風抒懷笑道:「你喜歡打,我自然便讓你打囉!最好再多打兩下,記憶深刻 些。」   「你有病!」   言惜劍背轉過身,不再理睬,耳根發紅處卻是隱約可見。風抒懷見他不說話, 難得也安靜了下來。   屋上是一片靜默,底下可不同,東拉西扯地已起了新的話題。   「沒搞錯吧!那個姓段的小妞兒,來頭真那麼大?」   「可不是,小妞兒的老頭叫段青風,是什麼段氏五傑之首,聽說很有兩下子, 江湖上人面也廣,是個極不好惹的對象。」   年輕的小子得意地笑了:「幫主忒也把細了!咱們這麼大一個黑蛟幫,難道 還怕什麼五傑六傑的?」   「平時自然不怕,現下有個無心魂亂著,不要搞得一波未平,一波復起啊! 眼前先把小妞兒扣著,萬一出個什麼岔子,還可用為人質,讓那些個姓段的大小 傢伙們一股腦兒……哎喲!」   兩個聲音齊叫哎喲。   姓莫的話說到一半,忽然間背上吃了一掌,痛得他哎喲一聲摔在地上,半天 爬不起身。   第二個哎喲之聲卻來自風抒懷。   他本在屋上大費心思,想盤算出一個最為安全簡單的救人法子,腦子轉得正 起勁,眼底下赫然多出一名白袍少年,正是聽不得師門壞話,趕下去一掌將人打 翻的言惜劍,驚詫的程度怕不輸給那姓莫的。   「段門弟子言惜劍在此,你待要我們一股腦兒怎樣?」   「…………!!」   餘下的年輕小子呆呆張大了嘴,這白衣少年飛將軍般從天而降,冷著一張清 俊漂亮的臉蛋,劍眉倒豎,目光如電,直射過來,他又怎回答得出話?   四周聽見騷動,一下子趕來十幾人。看到現場狀況,人人摸不著頭腦,十幾 張嘴巴同時打開,一片的混亂。   既然來不及阻止,風抒懷只好跟著躍下地來,站到言惜劍身旁,笑道:「你 的救人大計可真夠周密哇!」   言惜劍白了他一眼,隨即對著黑壓壓一片的黑蛟幫眾戟指大喝:「快將你們 抓來的姑娘給放了,否則休怪在下不客氣!」   「不、不客氣?嘻…嘻嘻……嘿嘿嘿……哇哈哈哈哈~~!!」   黑蛟幫人多勢眾,見對方只是兩個年輕小伙子,還敢口出狂言,忍不住爆出 一陣大笑。   言惜劍右手握指成拳,劈面擊出,正中當先一人的鼻樑。那人高聲慘叫,向 後便倒,言惜劍左手伸處,奪過他的佩劍,橫在胸前,厲聲道:   「有什麼好笑?!」   「臭小子你、你、你……找死!!」   這一下激怒了眾人,雙方都是滿肚的火氣需要發洩,刀劍唰唰出鞘,哪裡還 給對方客氣?   言惜劍受過教訓學了乖,出招不再處處容情,師門劍法施展開來,橫劈直削, 劍鋒到處,一無對手。可總舵到底不是白叫的,人手源源不絕湧到,數目是越戰 越多。   早知這段門高第如此衝動,當初幹嘛不直接敲門進來算了?甚至也不必等到 入夜了!風抒懷搖頭連連,悔不當初。   他隨手點倒數人,手拉言惜劍衣袖一扯:「跟著我,往這兒走!」一路且戰 且走,引著言惜劍衝向北面。   驀地裡,背後一槍刺來,風抒懷伸掌將言惜劍輕輕往左一推,隨即朝右踏出 一步,轉過身,持槍的是名中年漢子,看他裝束,該是黑蛟幫的分舵主。   那分舵主使開長槍,槍槍連環,一擊不中,次擊又至,呼呼風聲響,頗有雷 霆萬鈞之勢。然風抒懷只是輕描淡寫地,左一踏足,右一退步,便讓這一波迅捷 威猛的攻勢盡數落空。   分舵主腦中閃過無數個江湖上叫得出名號的年輕好手,卻都不像。   「你也是段家門下?難道你姓段?」這一猜,倒把自己嚇出一身冷汗:「你、 你是段青羅?」可眼前這人的年紀怕二十五也不到,那段青羅再年輕也該有個三 十四、五歲了吧?都說段青羅武藝超群,可沒聽說他駐顏有術,青春不老?   風抒懷微笑道:「錯啦!再猜!」身子斜側,探手抓住槍身,運勁一抖,分 舵主把捏不住長槍,登時被震飛出去。風抒懷接著迴過長槍,弓背彎身,那槍直 彈出去,飛過數丈,結結實實拍在一名尚摸不清楚狀況的嘍囉背上,小嘍囉怪叫 一聲,撲跌倒地。   分舵主雖是摔得鼻青臉腫,卻無大礙,見了風抒懷的身手,大駭失色,脫口 叫道:「皇甫家的射月槍法!!」   風抒懷回復空手,一人撲了上去,被他拿住手腕,扭脫關節,甩在地上。   「咦,這是巨鷹門的鐵鷹爪啊!可……可是……」可是即使掌門人親自出手, 怕也沒有這般的勁道啊!驚疑間,風抒懷已經變招,右掌拍出,輕飄飄無聲無息, 打在人身,卻是開碑裂石的重手,幾名不識得厲害的幫眾因此大吃苦頭。   「碎玉掌!」   這一句叫出,風抒懷也覺佩服:「瞧你不出,見識倒是淵博。」   他所學甚雜,胸中包羅萬象,變換著使將出來,這名不堪他一擊的分舵主居 然大半都叫得出名堂,實屬難能,倒有些不捨得對付他了。   「你瞧,這屋子有些古怪。」言惜劍說道。他找到一間大屋,門前有人把守, 裡頭卻是燈火不見。   風抒懷點點頭:「那是他們囚人的所在,你師妹多半就在裡面。」挾手奪過 一柄長劍,斜斜劃個圈子刺出,劍鋒閃爍吞吐,耀眼生花,是段家挽花劍的一招" 珠圍翠繞"。他心存賣弄,斜劍成圈的速度加倍地快,內勁逼到劍刃之上,發出 嗡嗡響聲,劃一圈刺去便掃下一件兵刃,圈子越劃越多越快,叮叮噹噹兵刃落地 之聲不絕於耳,挽花劍講究的炫目花巧,至於極點。   四周的驚呼聲,亦是越來越響。那名分舵主臉色慘白,再無品評武功的閒情 逸致。   「怪、怪物!」他大叫道:「你沒有自己門派的武功麼?」   「對付你們,用得著麼?」說話間,風抒懷隨手一劍刺出,慘叫聲中,又是 一人倒地。   這時候,黑蛟幫的三個堂主、五個分舵主,以及總舵的全部人手幾乎都集結 到此,其中一名堂主逼不得已,一聲令下:   「結陣!」拿出了為對付無心魂所準備的壓箱寶。   數十名幫眾或持刀,或使棍,或用長索,層層交錯,奔跑來去。風抒懷哦地 一聲,唇邊猶帶笑意。他抽出摺扇,對言惜劍說道:「這裡我應付得來,你快進 去找你師妹。」   言惜劍猶疑著並不馬上離開。扔下拼鬥中的夥伴,實在大違他的性格。   風抒懷見他不走,又道:「你留在這裡,徒然惹我分心,何況,咱們又不是 為打架而來。」   他一想不錯,這許多人是打不完的,只有把師妹救出,才好一起離開。   「你自己小心。」他回身踢開門板,搶了進去。   屋裡很暗,只看見一扇門,通往地下。風抒懷說的不錯,裡頭全是關人的地 方。   既是牢房,無心魂當然不會來劫,因此配置的人手不多,武功也是較弱,言 惜劍一路上有如切菜砍瓜,未曾遇到半個對手能還他三招以上。   他七彎八拐,下了三層石階。前兩層關的都不是段蕊,第三層是最底一層, 他一劍料理了門外看守,舉火照去,裡頭隱約蹲著一名女子。   「小師妹?」他開口喚道。   那人聽見叫喚,猛然站起,看到言惜劍,驚喜交集:「師兄!我就知道師兄 你會來!」她跳將起來,奔到門邊,正是段蕊。   言惜劍忙將火把移近她臉,仔細瞧了瞧。   小師妹的模樣十分狼狽,到處沾了血跡污泥,然而衣衫完整,也不像有受傷, 心上的石頭終於能夠放下地來。   「退後些。」   言惜劍揮劍砸開門上鎖頭,牢門打開,段蕊歡天喜地跑出來,伸手抓住他衣 袖,話匣子剛要打開,言惜劍連忙制止道:「出去再說。」   他當先開道,循原路回返地面,出了大屋,舉目望去,登時愕然無語。   院子裡只見刀劍槍棍、板斧鐵筆、飛錐袖箭鋼鏢鐵蓮子飛蝗石落了滿地,更 不缺掛彩帶傷,躺在地上哼哼唉唉之人。   他離開時,此處還是熱熱鬧鬧地,大批人馬圍著風抒懷正要開打,不想等他 一回來,能夠站著的,竟只剩七人!這念頭剛轉過去,立時又少一人。   幫主梁通一聲呼喝,舞動雙刀,最後一個加入戰圈。   風抒懷右手使劍,左手持扇,一長一短,遊走於諸般兵刃當中,險象環生的 竟是人多的一方!與其說他一力抗拒五人圍攻,使言惜劍得空去救師妹;毋寧說 他是在等候言惜劍回歸的空檔,找人練練劍打發時間,更為貼切。   正當此時,風抒懷右手劍架開一名堂主的雙鉤,左手扇柄點向梁通雙眉之 間,梁通迴刀砍他左臂,風抒懷手臂不動,手腕翻轉,摺扇在刀背上一引,撞了 開去。風抒懷將摺扇抽回腰間,空手欲奪梁通鋼刀,耳後忽有掌聲,接著聽見清 脆的女子嗓音,大聲叫好,不由得手下稍停,回頭分心去看。   左首不遠處,言惜劍伴著個少女並肩站著圈子外頭,少女笑顏如花,正拍著 手叫好助威,想必就是段家的小師妹了。   乘他分神之際,梁通把握機會,進手一招"蛟龍得水",直搶面門。風抒懷 聽得風聲隱約,半身疾仰,刀口堪堪擦過髮際,飛下一絡頭髮。   言惜劍驚叫道:「當、當心!」   滿臉的關懷之情,風抒懷幾時曾消受過?他心情激盪,揚唇一笑,搖搖手, 道:「不妨事。」這一笑一擺手一句話間,已舉劍格開三件兵刃,閃過雙拳四腿。   「你們先走,我斷後。」   風抒懷這一回要他走,言惜劍沒有半分猶豫。他親眼見到風抒懷游刃有餘, 無驚無險的身手,真要走,黑蛟幫無人留得他住;加上自己帶著師妹,待在原地 總是處處不便。遂答應了一聲,攜同師妹越牆而去。   黑蛟幫沒有多餘的人手攔阻他們,即使有,那也是不想攔了。今晚在風抒懷 手下一敗塗地,在場倒有一半人心中都巴望著,讓這煞星也趕快跟著〝逃走〞吧!   「罷了罷了!」梁通躍開一步,拋下了雙刀。他舉全幫之力,卻拾奪不下風 抒懷孤身一人,不覺氣沮,嘆道:「閣下武功高強,咱黑蛟幫沒能耐留住閣下, 今日便認了栽,請去吧!」   算計著言惜劍已離得遠了,風抒懷才緩緩開口:   「此刻你們要我走,我卻是不走了。早些時候我既留下過書信,說要挑了你 們,那就是非實現不可了。」   「你……你……究竟是何人!?」   風抒懷斂去笑容,一張全然冷酷,沒有一絲慈悲的臉皮,映在梁通恐慌的眼 瞳裡:   「……無心無魂之人。」   進步提劍,白光閃處,鮮血不及噴出,梁通的腦袋已然滾落。 (待續) 習慣寫落落長的打鬥場面,結果劇情也沒發展到什麼....orz 痞子在這一回表明身份了,(雖然在上一回就應該蠻明顯了) 他是個假的痞子,現在對言家笨蛋的熱情好意也都是假的, 算是個有點兒黑暗的角色吧!(我..我會努力試著黑暗的..^^") 另外,難得連續三回大量殺了人, 免洗幫派的臨時演員們,辛苦了!請到右手邊的服務處領便當喔!^o^/ 週六要陪家中的兩位少爺出國玩樂,特此告假一週! 七月再見囉!^^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30.118.52
yushu:好羨慕....(口水流)祝旅途愉快>/////< 61.224.42.76 06/24
beckt68:推屋頂疊棉被! 61.224.44.137 06/24
tojo:帶兩個小學生出國玩,實在是很麻煩的一種快樂...^^" 61.230.112.146 06/24
tojo:那一段寫過好多種版本,最後是拿出半年前的備份光碟 61.230.112.146 06/24
tojo:,重新挖出本已廢棄的段落,浪費好多時間在這一段啊 61.230.112.146 0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