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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溫度的表情----   沒有表情的男人----   細緻優美的端整五官,纖瘦細長的四肢身軀,外表而言是罕有的美青年。   可是,與平靜沉默的外表相反的,是極其尖銳的脾氣。   人總會在無意間得罪他人,也多少因此遭受懲罰或得到教訓。但是,他萬萬 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能夠深刻地體認到,『殺人不用刀、殺人不見血、殺人不償 命』的存在。   搬家第二天、也就是昨日,他、貝臬匡,一早一晚一前一後地得罪了美麗的 房東大人。   而貌美的青年也只是充份運用自己優勢的外貌嚇嚇他罷了。   可是所帶來的精神壓力真不是鬧著玩的。   繼昨日打擊後,他整個早上都坐在客廳裡反省著。   總之,一定要好好道歉。   「啊、對不起!」當他一聽到房東房門打開的聲響時,迅速地回過頭大聲說 道。   美麗的青年看著他,一秒後淡淡回了一字,「早。」   …先說聲午安應該會比較妥當……   為自己的疏忽再次懊悔著。   青年正用微波爐溫熱了牛奶。貝臬匡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昨天的事 …真是對不起…我很抱歉…」   「嗯。」青年隨意應了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地端出了自己的牛奶。   「呃…那個……你今晚有空嗎?」   青年轉過身,直視著他。   「我請你吃飯,算是向你賠罪。」他盡所能地用真心誠意來表達言語。   漆黑明亮的眼瞳持續注視著自己。   不知現在心中的這份忐忑該稱作不安抑或緊張。他努力地維持臉上的笑容。   漆黑明亮的眼瞳持續注視著,審判著、挖剮著、探刺著他的真心。   被那雙深邃眼瞳的美麗主人以視線解剖了胸膛,一陣戰慄鑽上背脊。   ……   「很老套。」豐潤的薄唇裡吐出了這樣的答案。   …………   ……真是教人沮喪!   或許他的房東真的只是個純粹的怪人罷了。   光是這三天所得到的驚嚇、壓力、折磨,都可以讓他的心臟抵個三年用了。   「19點之後。」形狀完美的雙唇再逸出了字句。   「啊?」   19什麼…?他還沒完全神智清醒說。   「時間。」   然後呢?……   「不是要請我一頓?」   愣一愣、腦袋轉一轉,他恍然大悟,「你是說晚上七點啊!」   青年靜靜地喝掉充作午餐的那杯熱牛奶。   「那,你有沒有比較想吃什麼?」   默了一晌,才回答:「蒜頭跟蘿蔔以外都好。」   不、他的意思是問……   他問話的方式不對嗎?苦笑了一下,再問道:「…那,最喜歡的食物呢?」   「…………水果。」   「……那,特別喜歡的餐點呢?」   「熱食。」   「…………」   然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沉默10秒。   喝完熱牛奶,青年將馬克杯沉入水槽中。   進入房中片刻,出來時覆上一件外套提著背包,也不招呼一聲便出門離去。   感覺對方似乎並不是很期待的樣子。   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不過他還是撥了餐廳電話訂位。   就當作房東大人允許自己全權處理吧……   雖然原本就是路況顛峰時段,但車輛比平日明顯地增加許多。簡直像是大家 都同時一齊上街吃飯了。   他與青年臨時決定步行上路。   不知怎麼地,下午接連打了幾家餐館的電話,竟然完全沒有空位可預約,幾 番折騰的結果,最後終於在有人臨時退約的情況下,反而約到了還算不遠的一家 法國餐廳。   餐廳內照明度甚低,每席餐桌上的一盞燭光也只吝嗇地局現在自己的小小範 圍裡,除非同桌,否則他人的面孔看來都曖昧不清。   饒是如此,當他們進門時,似乎陸續地有不少張面孔轉向他們。   「有點奇怪…」青年稀奇地主動開口說道,眼神輕輕地掃視周圍一圈。   盯著他們的臉孔都回過頭微微低垂。   貝臬匡轉頭仔細地看了身旁的練壬一眼。   因為昏暗的燈光,濃密睫毛落在眼窩下的陰影反而使得輪廓分外立見,總是 若有所思的深邃瞳孔被襯脫出隱藏在黑眸裡的神秘風采,即使在陰暗裡,依然是 澄澈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練壬的確是引人注目的人。   即使身為同性,也不覺得『美麗』用在他身上有何不妥。   甚至可以說是豔媚……   服務生引領他們到預約的座位,不經意與他們擦身而過的女人忽然回過頭來 ,「貝臬匡?」   停佇腳步,是錢漪葛。   穿著極其慎重的禮服,臉上脂粉也是精心打扮過,雖然平日對漪葛的印象也 認為她是頗懂得打扮的人,但是現在的模樣似乎多了一點什麼。   漪葛挽著身旁斯文男子的臂膀,模樣看來格外美麗也格外嬌柔。   他了然地打了招呼,「真巧!妳跟男朋友出來吃飯?」   「對啊,他叫梅杰輠。杰輠,這是我同事,還有前房東。」   在漪葛的介紹下,斯文男人對他們伸手示好,練壬不如貝臬匡的大方乾脆, 遲疑後才與對方握手,而且面無表情。   漪葛優雅地微笑著,說起話來也帶著腔勢,「貝老師你跟練先生的感情這麼 好,一起出來吃情人餐啊!」   「什麼情人餐?只是吃飯而已。」   錢漪葛與梅杰輠互相對望一眼,漪葛苦笑著壓低聲音,「你沒發覺大家都偷 偷地看著你們嗎?」   「那有什麼關係?」吃飯皇帝大,而且被看的應該是練壬吧。他理直氣壯地 反問。   漪葛再對滿腹狐疑的貝臬匡補充一句:「你們都是男的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漪葛聲音又壓得更低,「……你不會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吧?」   一旁的梅杰輠跟著陪乾笑。   啊?情人節?兩個都是男的?一起吃飯……還是特別訂位的法國餐……   他的臉色一下子刷白。   漪葛柔聲安慰:「沒關係,清者自清嘛…不要在意喔,好好用餐。我們要走 了,再見。」   告訴他今天是情人節的漪葛就這樣丟下他跑了。   所以,今天才會總是訂不到位子。   所以,路上車流輛才會那麼多。   所以,餐廳裡的人才會那樣偷偷地注視著他們……   啊啦…………   原本好好的一餐變得極為尷尬,於是匆匆促促地吃完,像是逃難地付帳離開。   走出餐廳後,他戰戰兢兢地低著頭對練壬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原來今天是……」   「我也不知道。」   他訝異地抬頭,青年的目光依舊筆直地望著他。   「你不生氣嗎?」   「需要介意嗎?」   「那就好。」青年此刻的坦蕩真教他佩服,心中也因而落定,他大舒了口氣 ,「因為我以前也沒在過情人節,所以就沒去注意…」   貝臬匡忽然頓聲,思索著喃喃說道:「…這麼說,我第一次的情人節竟然是 跟一個男人一起渡過的啊…好在你是美人,所以還不覺得太吃虧……」   那對漆黑的美麗眼眸依舊直視著他,可是,不知怎麼他總覺得練壬好像是以 瞪人的力道看著…   「真正的一起渡過…是到旅館開房間才算數。」練壬的手指輕巧地勾起他的 下顎,「要去嗎?」   嚇!   他飛也似地連退了三大步,背部撞上牆面貼著不敢動彈。   「牆壁油漆未乾。」   嚇嚇嚇!   他彈跳起來,連忙轉身面向牆壁,在確認牆面上並沒什麼油漆而安心前,青 年再加了一句:   「拉鍊沒拉…」   低下頭一看----   「鏹」地,額頭清脆一聲撞上水泥壁……   想當然耳,雞蛋碰石頭、電光遇上石火…   一、二、三!   「對不起!是我不對!下次我不敢了!」三秒後,他在回神過來喊痛前,已 經訓練有素地向青年大聲懺悔。 -- 愈寫愈不是自己所想要的風格 大失控....(死) --   因為身為敗落者 所以一直唱著勝利之歌因為記憶太過清晰 所以才會積壓成遺忘   因為一心追求著死亡 所以唯有獨自茍活   不能碰觸的愛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