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溫度的表情－－－－
沒有表情的男人－－－－
他喜歡熱鬧的氣氛，可是，青年美麗雙眸裡的沉靜深邃也是一種享受…
天氣很冷，一揭開棉被冷空氣立即撲上身來，窗口外的世界依然黯淡，而且
寂靜無聲。如果是在老家裡，不管天冷天熱春夏秋冬，市集早就在天亮之前湧滿
了人潮，家庭用的小型載貨車把一箱一箱的貨品運入市場內卸下，孩提時候就開
始幫忙拉著推車裡裡外外地跑著，等到弟妹出生時而自己年紀與力氣都夠大了，
推貨的工作移交，然後就開始在卡車上搬運那些沉重的果箱。
記憶中的冬晨，在進入年底時就已開始彌漫一片濃霧，每天早上醒來都為四
周景物的矇矓感到有趣，而每天傍晚都會看著雲霞猜測隔天晨霧的深淺。
不過在這裡，連白霧都好像被灰塵取代了。
從現在的住所步行約50公尺，有一塊搭上灰褐色鐵皮的菜市場，鐵皮遮蓋住
上空，裡頭總是陰陰暗暗的，每個攤位上吊著一只黃色的照明燈泡。在老家，市
場是自然而然地分佈在交錯的巷道上，來往的家庭主婦們推著嬰兒車或是一手牽
著小孩出門，在人潮裡不時有腳踏車或機車緩慢地穿梭，偶爾還會有卡車卡在狹
小的巷道上，說起來，那樣露天而自然的氣氛比較宜人，即使在遇到下雨天時會
添增不少麻煩。
菜市場裡有幾處販賣中式熱食的早點，豆漿、筒仔糕、燒餅油條到甜肉粽一
應俱全，幾張桌椅擺著讓人可以就地用餐，不過通常還是會打包帶回去享用。鐵
皮屋下的悶窒氣氛會減低享用早餐的欲望似地，另一個原因則是不習慣自己一個
人吃飯，一個人吃早餐感覺有些奇怪，從以前在家裡就習慣熱熱鬧鬧地一堆小孩
子搶麵包搶饅頭，直到上大學與同學同寢住宿或是當兵的日子都是如此，現在一
個人冷冷清清地吃早餐好像有些悲涼。關於這一點曾向那位房東反應過，但是那
個人在思考了一陣子之後，卻還是回答一句沒有辦法配合。
不過，也因此換取到每晚的用餐陪伴權（除了星期六之外），不曉得對房東
來說是不是為難他的事，從他的表情實在是無法判斷出來。
七點整，每天必定在這個時刻穿戴整齊出門，對房東的房間門口打了聲招呼
，應該不會吵醒他吧，可是沒有人回應也挺痛苦的…這個時刻車輛還不會太多，
雖然在車內不會感覺到冷風撲面的速度感，但是在幾乎空無一人的大馬路上開車
挺舒服，特別是北市的馬路又特別的大條。
七點半到校，當我走進教室時已經有兩三個學生坐在座位上，早到的學生通
常都很安靜地看著自己的書本或寫練習題，這樣的氣氛有些過於緊繃，如果來一
條規定『早自息要聊天』的話多舒適，只是想必訓導處至校長室會抓狂吧！
慢慢地，教室裡的小朋友多了起來，通常在這個時候小朋友們會個別拿習題
來圍在導師桌旁，開頭是正經地問功課，漸漸地就會說到昨天他家裡的小狗怎麼
樣或是連續劇又演到哪哪個又重播了。最近好像有幾個傢伙知道卡通比較對我的
味，不時拿出小叮噹的貼紙或是皮卡丘的橡皮擦來炫耀，這麼小就懂得察顏觀色
的小鬼不知長大後會不會變成什麼奸詐的傢伙，有點擔心……幸好還沒有人知道
其實我最喜歡的是小甜甜跟凡爾賽玫瑰……（就是閃亮亮的大眼睛的那種…）
在升旗時間裡，校長召開了緊急會議，聽說是有位督學要來視察，一是要先
叫學生們徹底清掃校園，二是要維持好上課秩序，其實對一般的教師來說督學在
不在並無太大影響，倒是行政人員像是進入了備戰狀態般，開始熱烈地討論起接
待事宜與確定行程。
回到教室內對學生們說明大略的情況，他們似乎挺能理解的，『就像是防空
演習一樣』－－這麼說也不算是有錯啦，現在的小孩子比起以前精明很多，舉例
來說，在幾年前實習時還是我們拿一些腦筋急轉彎的問題把學生哄得團團轉，現
在確是他們不停地會拿冷笑話想考倒我。記得有一天吃晚餐時我拿這些說給房東
聽，沒想到那傢伙對笑話知道的還不少，連那種就算看過也馬上忘記的大陸版冷
笑話也都能倒背如流，雖然後來有點嚴肅地扯到語文與文化比較的話題上。
比較值得注意的是，現在社會接觸關於性方面的知識很容易，帶有色情意味
的話題也充斥在小孩子們的笑話裡，關於性知識的正確觀念雖然一直在教育裡宣
導實行，然而比起市面上媒體上龐大的資訊與刺激，不知道是否真能達成一點微
弱的作用。特別是家裡的那位成人，為了工作的關係整天在看Ａ片，最近更是變
本加厲連Ａ漫Ａ雜誌都租回來看了…（害我最近老是做惡夢）
真的不會造成精神污染嗎？像那樣好像具有潔癖的人在大量吸收情色資訊總
覺得總有一天會走火入魔。成人的性觀念宣導在某方面來說似乎比小學生更來得
棘手…
接下來的第一節課是國文，再來是數學、數學、社會，雖然在大學裡科系是
分得清清楚楚，但是所學所教的還是必須什麼都有，反正畢業了就職是什麼都得
教。我永遠記得，當初大學音樂必修課練習轍爾尼100練習曲時是多麼地全班性折
磨，簡直是人間煉獄（不過也聽說，其它科系在數學科也頗慘就是）…相較之下
，至少國語科還是在所能辨識的文字範圍內。
小學的課本只能說是愈來愈簡單了，其實在大學時代同學們就對這樣過於輕
便的課文編排十分不滿，總之，教育部的規定似乎從來沒有呼應於現實過，只是
從過去由學生適應課程變成現在由教師適應課程，除了公定本的內容外，不去另
外找課外教材來補充，一個禮拜上完一本課本絕不嫌多。說到這裡就不禁想到上
次要房東推薦給小學生看的書籍，那傢伙竟然說『辭海』字典…還說六個年級皆
適用……
有時候多少會懷疑，那傢伙是不是只是在說笑話（而且不好笑）。
說到教小孩，這一方面個人還挺有自信，家裡那三隻大小蘿蔔可是我一手哄
大的，教育學裡的心理學、統計、測驗…什麼的其實不必要說得那麼複雜嘛！實
地去陪個小朋友玩幾趟再來討論比較能切入實用呢。
不過那三隻愈長大愈不可愛，小時候還會閃著純真水汪汪的大眼睛用崇拜的
眼神看人，不管我說什麼就相信什麼，真是讓人充滿成就感。最大的那隻自從國
中以來一直沒脫離叛逆期，而且還破天荒地有了男朋友不說，連老哥也瞞著，真
是愈來愈不夠義氣了…
老三嘛，總覺得像笨蛋一樣…老媽真的到現在還認為那小鬼有跟我同一模子
翻造嗎？那小鬼甚至還在房東面前說了蠢話，可是最讓人意外的是，那小子竟然
能夠完整無缺地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不公平不公平，為什麼他沒事人家就…嗚嗚
，這分明是偏心…
老四很乖巧，可是有點太過安靜，簡直是家裡的淨土……因為是女孩子，所
以不太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她老是用一雙像是會發抖的大眼睛看人，不過其實
也很黏人，真的可愛極了！
…嗯…不知道房東小時候是什麼樣的孩子，下次看能不能藉用教育的名義跟
他取個材，至少Ａ張照片…
上數學課的時候有兩隻打架了，真有膽，敢在我的課堂上撒野！而且說是打
架也不過是抓來抓去，連個架勢樣子都沒有，難道沒聽說愈是高手愈不輕易出手
嗎？我就不相信他們沒聽過金庸也沒看過武俠片。總之，犯規的…互相親一個好
了！嘖嘖，果然小男生都變了臉色，主動和解外加自願多當一天的值日生，房東
那招親密肉麻攻擊的應用篇果然好用！
這麼說來，房東那招是從哪學來的？
中午與學生一起在教室吃便當，看著那堆蛋炒青菜忽然懷念起房東大人的手
藝，明明就很手巧平常為什麼不多下廚呢？兩個人一起在家裡吃晚餐多溫馨啊！
『自己去交一個會煮給你吃的情人』－－他說這句話的表情跟音調跟平常一樣，
看不出他到底當時在想什麼，不過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才剛被甩不久…
午休的時候有幾個小朋友用手語對說要上廁所後離席，因為以前修特教學分
時學了一些，本來是只教學生幾個謝謝、對不起與聾啞人士的基本溝通方法，後
來卻變成了他們在不方便說話時的溝通方式（考試時則嚴禁溝通）。不曉得是否
是這個其他班級所沒有的『暗號』，學生們的感情一直很不錯…
嗯…房東應該不懂手語吧，下次記得跟他炫耀去，呵呵…
下午兩節電腦與一節英文，電腦課是由專任老師負責，而這段時間我得去找
音樂科與美術科的老師開討論會，聽說之後這兩科要合併成什麼藝術與人文的，
真令人頭大…從上學期以來從來沒討論出什麼結論來，改天去問問房東他或許有
什麼見解也說不定。
後來才聽說督學是下午才到，而且校長還特地帶他繞到電腦室去參觀，錢漪
葛因為是新進教師所以被派去接待，她有些怨懟地向我這個原本沒課的人抱怨了
一下，她打算在今天處理完的工作又得延宕了。
噹噹噹！終於下課了！根據不成文約定，通常會有幾位體育老師在操場邊打
籃球，有時候也會有一些翹課的國中生跑來亂入，上次那些國中生被體育科的電
得蠻慘的要我去挺他們，喂！為什麼這些翹課的學生還這麼大牌啊！
不過，今天應該是不能去贊助了，校長抽籤點了幾位老師要一起陪督學吃飯
，漪葛因為有事，拜託我代她出席。我們到了一家什麼湘菜館的坐下，接下來的
場面只能用飯桌如戰場來形容。服務生領著我們進入一座已預約的隔間座裡，領
菜單的服務生出去後，另一位立即進門奉茶，當茶水降到三分之一以下時馬上為
您添水，服務周到。
校長與督學的談話比預期中的還久，說不定有超過一整個小時吧，內容不外
乎是政府法令有什麼變動、或是教育部的某位先生最近幹了啥事，或者哪邊的學
校辦了什麼好或不好的活動一些官話…最後稍微牽扯了一下我們這些新進老師，
我除了大學時曾在系學會當閒人與當兵時抽到海陸的下下籤之外應該沒有什麼太
大的豐功偉業，但是，校長似乎把它說得像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讓督學笑得頻
頻點頭。
好不容易熬到上菜了，第一盤菜上桌，碗筷巾一一排開，服務生並把盤上的
肉卷用雙夾匙平均分送填入每的人的碗裡，一吃完便立即連同筷子羹匙全數撤走
，待下一盤上桌再重新排演一趟，喀啦喀啦的瓷器碰撞擺收聲源源響不絕耳。像
這樣子不是要洗很多碗嗎？而且像那碗雞肉湯還有剩一些可以再撈起來吃，好可
惜呀…
這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排場…
吃飽了，就開始拼起酒來。老實說，我比較想喝可樂…至少我不喜歡這種划
酒拳的吆喝聲，那是郈輦枇的專長，說起來，上次四個人一起出門吃火鍋時，那
樣的氣氛溫和很多，如果房東那傢伙現在處在這裡聽過這些老頭們口無遮攔的程
度，說不定會忍不住掏出打火機在酒瓶上點火吧…
……好像忘了什麼……？
總務組的富先生藉口回家開溜，幾個年輕的老師也都頗有共識地一同告辭，
我也把握著這個機會脫身離開。
……好累喔……
而且，從現在這條路開車回去，大概得先擠一段車潮吧！回家的路真遠…
在停車場旁看到那輛腳踏車時，他才驚覺忘了通知青年一聲自己可能會晚歸。
不知道青年是否會生氣、還是丟下他自己走了，貝臬匡火急又怯懦地開了大
門。
……在進入屋內的那一剎那，他真懷疑自己怎麼沒跌了一大跤……
…………
像是痛苦的呻吟喘息，劇烈晃動的重疊身軀，女人飄散著長髮伸長了頸子，
露出無助恍惚的媚態表情…
連男人○⊙◎●對女人☆★♀♂＊※的〇⊕я⇧↹⊥鏡頭≡∞∮一五一十無
碼無霧全都毫不遮掩地在那張目測約有50吋的超薄電漿螢幕上演出。
「……你還在『學習』啊…」他虛脫地露出苦笑。
「因為你還沒回來，所以就看看。」青年用搖控器關閉畫面。
「在等我嗎？」
「對。」練壬深幽美麗的一雙盈眸向貝臬匡望了過來。
…見到本尊感覺真好…！
他滿足地露出笑容，「我肚子餓了，一起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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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殺掉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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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多而又無意義到十分不人性化的第10回....^^bb
能忍耐看完的人 您真是太偉大了....(含淚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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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是完全的被虐狂的觀點 真是個多廢言的傢伙....||||
嗯？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是啊....想說破十了 暫且放過被虐狂一次....^^bb
－－
或許還是應該殺掉讓第10回從缺算了....(磨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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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為敗落者 所以一直唱著勝利之歌
ꄠ 因為記憶太過清晰 所以才會積壓成遺忘
因為一心追求著死亡 所以唯有獨自茍活
不能碰觸的愛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