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溫度的表情－－－－
沒有表情的男人－－－－
L'amoureux
雋永的聲音，美麗的思念……
「喔喔啊－－－－！」殺豬般的叫聲傳了開來。
外表看來比實際年齡小許多的女孩立即回頭抱怨，「吵死了、難聽死了、噪
音污染、人間公害！」
「舒服嘛…」圓滾的身體帶著滿足的倦意抖動了一下，「妳剛才叫得才煽情
呢！」
「哪、哪有！」女孩微紅了臉，「辦公室性騷擾、色豬！低級男～！」
「好了，別吵了。」另一個人轉身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那…接下來就
換我了吧～」
「喂！你已經輪過了，偷懶！」
「好好…不要吵，乖～安靜下來。」貝臬匡不覺地用上平常在學校的語氣，
「只剩下練壬還沒做過，先讓他來吧。」
瞬間，一片寂靜，冷風吹過……
終於，冰冷的聲音從桌子的另一側夾帶著寒氣傳來，「不用。」
其餘幾人立即像是老鼠一樣迅速竄回自己的座位乖乖坐正。
不愧是辦公室女王的威力，這幾天他算是開了眼界。
首先呢，是讓他又包便當又包冷飲水果點心地來探班，還不時得坐在一旁待
命奉茶按摩當專用僕人，看得其他人滴口水猛羨慕的，就是不敢吭半聲。
除此之外，據說門版上那塊圓靶也是青年掛上去的，至於那三根正中紅心的
飛鏢嘛……不論用意為何，看來成效極佳。
但是美麗的青年也並非是絕情冷血，似乎會視情況放他為其他人泡泡茶或是
買個宵夜的，像今天就更是寬容地眾人享受到按摩服務。
怎麼說呢……練壬好像對於人情上的感受有些過於遲頓，但卻相當懂得人性
的弱點……
他走到青年身後，低聲問道：「真的不要抓龍一下嗎？整天坐在電腦前面對
身體不好說，不要休息一下嗎？」
「…拿椅子過來…」
他依言拿了張椅子。
「坐下。」
他依言坐下。
「閉上嘴巴。」
他才正張開口卻被勒令不得出聲，嗚嗚…好難過喔…
「呦～！今天還是這麼安靜啊！」葉姐笑咪咪地推開門走進來，她見到貝臬
匡正要舉起手招呼一聲時，其他人一口氣湧到她身邊。
「葉姐～～！好可怕啦～～妳竟然丟下我們放我們跟他在一起～～」
「好過份、好過份，那種東西竟然還要人家再加畫……」
「別說了，我也是一次又一次地重新修正呢！」
「葉姐～～～～我快不行了，快死了！」
他不太清楚工作分配的內容是怎樣，不過好像每個人多少都被練壬逼著重做
或是再加做什麼的…
「好好…」葉姐無奈地苦笑，微提高聲調問道，「Len，好了嗎？」
練壬站起，順手把桌上的光碟遞了過去。
「那，」葉姐對眾人露出菩薩般的光輝笑容，「明天可以去慶功了！」
「耶～！我早就計畫好了，這次我們去吃蒙古烤肉！」
「等等，日本料理啦！我到上次那個夜市的旁邊有看到一家好像還不錯…」
在歡呼聲中，原本萎靡的傢伙們此刻興奮地討論慶功的地點邊收拾桌上的凌
亂。
練壬關了電腦，便抓起外套準備離去。葉姐笑咪咪地對他們說道，「貝老師
也一起來吧！」
「我？」他很狐疑地指著自己。
「嗯！反正就一起吃喝玩樂交個朋友嘛，當然是我請客。」
「那不好意思…」
「沒關係，聽說你很照顧我這裡的小朋友不是嗎？而且Len生病時也是麻煩你
照顧的。」
『Len』似乎是工作室裡對練壬的稱呼。
「就當作是陪Len一起出來吃飯嘛！」葉姐依舊極力地邀約。
「…嗯……」他側頭看向青年，低聲詢問練壬的意見，「我去好嗎？」
「好啊…」
意外地，美麗的青年竟然應允了。
好像是很高級的飯店餐廳。
地板鋪上波斯花紋的深色地毯，木製的桌面上是潔白美麗的蕾絲桌巾，服務
生會不時來把空盤子收走並自動在杯裡添加檸檬水或是咖啡，在中庭處還立了座
少女雕像的小噴水池，大理石的階梯，潔淨明亮的鑲邊鏤窗，穿著西裝的服務生
…還有那一望無際的美食盤～～～～
下午茶時段任何餐點無限供應。
壽司、生魚片、關東煮、沙拉吧、蕃茄素蝦義大利麵、焗烤海鮮通心麵、法
式玉米蠔濃湯、奶油南瓜湯、佛跳牆、葡萄魚、涮羊肉、砂鍋魚翅、海米珍珠筍
、蓮蓬雞糕、刀削麵、湯包、燒賣、春卷、粽子、圓宵、紅棗蓮子湯、鳳梨酥、
薄片蘋果派、炸薄餅、焦糖布丁、杏仁凍、香草戚風蛋糕、菊花奶酥、咖啡果凍
、檸檬塔、草莓泡芙……
真是超～豪華的下午茶餐點啊～
「帶你來還真是來對了！」葉姐露出讚嘆的表情，「你好會吃喔…」
「是啊，光是看你吃我都快飽了說…」另一個有著娃娃臉的女孩子說道，「
特別是你吃這麼多沒有變胖。」她說著順手戳了坐在隔壁的胖子。
「我這不是胖，是豐滿！」胖子堅持道。
「我只有像這種無限供應的地方才會吃這麼多啦…」他略微苦笑，「倒是你
們，看起來跟在工作室時完全不同。」
原本在工作室裡見到的，不外乎是面黃肌瘦眼袋浮腫眼神硬直外加衣衫藍縷
破爛憔悴，現在出現在餐廳裡的像是被強力洗衣精清潔間漂白過般光鮮亮麗。
「拜託，在工作哪會管那麼多，有時間睡覺都要偷笑了，還管穿什麼衣服。」
「對啊，整天窩在屋內，現在看到太陽都覺得快融化了…」
「那，練壬呢？」他笑著指向現在坐在靠窗的另一張小桌上開著筆記電腦自
若地喝茶、無論何時何地看來都閃閃亮亮的美麗青年。
原本喧笑的交談聲忽然熄滅，所有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尷尬地勉強維持著
笑容。
終於，一個削瘦的男人低聲開口，「女王跟葉姐一樣是怪物啦！」
「臭小鬼，你剛剛說什麼？」葉姐用力擰開男人的雙頰。
這幾天的相處，他大略也認識了工作室的幾個人。娃娃臉、說話速度很快的
女孩是麗妲，胖胖而聲音洪亮的男人叫紅豬，高高瘦瘦的外號小Ｐ，而現在又比
在工作室見到的多了許多人，其中坐在葉姐旁座西裝筆挺的男人則是她的老公。
一開始這些人給人的感覺有些怪異，可能是因為他們的生活作息與一般的上
班族不同，此外說話的方式或者想法也有點特殊…如果就練壬的說法，大概就是
另一個文化圈內的性格吧。
不過，也並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這些人似乎還保留了
一些像是孩子的特性。
但是，即使是在這些人中，美麗的青年還是個特異的存在。
「不過，」他又問道，「讓他這樣坐到另一桌去不太好吧？」
「這個嘛…」麗妲也瞥了青年一眼，無奈地聳肩，「他平常就是這個樣子啦
，除了工作的事以外幾乎也談不上什麼話。也不是說他人哪裡不好，但是就是沒
辦法親近…啊，對了！女王的事可以問葉姐的老公。」
「我？」葉姐的老公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
「對啊，人不是你帶來工作室的嗎？」葉姐在一旁提醒。
「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葉姐的老公沉吟片刻，慢慢說著，「第一次和他
見面是在法國，他好像是在台灣得罪了什麼人，才跟朋友一起避到法國去的樣子
，後來他回國來找我時，說是想找份可以隱私一點的工作，我就順便介紹到工作
室去。」
「喔？得罪人？是什麼人？」麗妲好奇地睜大眼，「不會是感情糾紛吧？對
象是男人還是女人？」
葉姐的老公微微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妳可以自己去問他，說不定他會
回答喔。」
麗妲縮了縮脖子，「…我才不敢問咧…」
「對了，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應該有聽說什麼吧？」
忽然間話鋒轉到他身上。
「什麼都沒聽說。」他很乾脆地回答。
「啊…果然…」
其實剛好也不算是完全沒有，不過感冒時神智不清說出來的話還是不要算數
比較妥當吧…
「我再去拿些東西…」盤中的食物吃盡，他站起離席。
「你還要再吃？」眾人都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我家的習俗是到這種地方每種食物都要吃三回。」
望著貝臬匡快樂地離去的背影，眾人再面面相覷。
真是無底鐵胃啊…
貝臬匡再拿了優格百匯與蒜頭麵包，還有柳橙汁，回來時卻坐到練壬身邊的
座位。
「你好像吃不多。」
「沒胃口。」青年依舊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的筆記型電腦。
練壬大概只拿了一些蛋糕點心跟水果之類的，吃完之後就剩下桌上的磁杯讓
服務生添過幾次熱咖啡。
青年在白天與晚上的食量是成反比的。
「你在看什麼？這麼用功？」
電腦螢幕上是滿滿的一堆中文字與一些密密麻麻的圖形符號，同時還放著一
片CD，接阜的耳機戴在青年的耳朵旁。
「紫微。」
「咦？你對算命有興趣嗎？真是看不出來～」
「是下一次的工作。」
又是工作？他微微瞄了螢幕一眼，那堆看起來言不及意的文字還真是讓人敬
謝不敏。「算命的遊戲嗎？」
「對。」
眉頭不自覺地擠成八字狀，他苦惱般地些微抱怨：「難得大家一起出來吃飯
，你就表現得快樂點嘛…」
「你的意思是以意志力產生多巴胺？」
「……」在以為是諷刺而又說不出話來時，青年卻遞給了一片CD盒，
「咦？這個是…？」
「可以刺激腦部產生多巴胺的東西。」
封面的圖樣是個美麗女孩的素描稿，標題是『L'amoureux』的手寫法文字。
翻開歌本內頁，也盡是一張張的素描，沒有任何文字說明，十分特別。
「是你現在聽的CD嗎？這個是法文是什麼意思？」
「L'amoureux－－『戀人』」
『戀人』－－從練壬口中說出這兩個字時，著實讓他嚇了一跳，「…跟你的
名字一樣呢…好巧喔…」
「因為是我朋友送給我的…」
他不禁產生了一絲好奇心，「可以聽聽看嗎？」
青年猶豫了一晌，取下耳機交給他。
音樂竄入耳中的那一剎那，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情境…
對於古典音樂，他並沒有像練壬一樣深厚的喜好，但是，就他來說，也會認
為是相當優美好聽的聲音。
十分流暢的彈奏技巧，雖然好像只有鋼琴一種樂器的聲音，卻顯得十分豐富
多樣，而且…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是覺得曲調似乎會勾引人心一樣，愈聽愈覺得沉迷
……
L'amoureux－－『戀人』
輕快而清淡的琴音，卻又有種像是憂傷的美麗……
「覺得如何？」深邃的眼瞳望著他，執意地等著回答。
「…嗯…我不太懂，不過…」他謹慎地選擇用詞，「…真的很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是，這一瞬間，他覺得青年的表情似乎改變了…
說不出是哪裡不同，但是眼神像是帶了點溫柔，不再像是往常那樣總是望著
看不見的遠方，嘴角似笑非笑……
……好豔麗……
L'amoureux－－『戀人』
聽著曲調、看著練壬，心口就會糾結起來。
如果這時他知道為何會覺得美麗的青年表情產生變化，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
事了…
…………
從葉姐這邊的角度來看，先是聽到一陣喀哩喀啦的聲響，接著轉頭便見到練
壬已收拾好了背包，然後悶不吭聲地快步離去。
再回頭，貝臬匡也是呆愣的表情望著練壬離去後，才忽然慌忙站起，對他們
丟下一句：「對不起！我先走了！」，便急忙追離。
「怎麼了？那兩個人…」
「那個啊…」麗妲露出充滿玩味的高興笑容，「女王長得很漂亮，然後那位
老師也很帥氣英俊，說不定他們的感情很好喔～而且還住在一起…呵呵…」
「麗妲！」同桌的男士全都有志一同地拉下臉來，「不準在公共場合玩同人
！」
「…嗚……」麗妲委曲地噘著嘴。
「喔…！痛死了……你下手太狠了啦！你該不會真的想殺了我吧？……痛…」
「…有蒜頭的味道……」
「對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做了兩次。」
「嗚呃…那個…大概是有點被氣氛影響…那個…呃……」
「第二次你還把舌頭伸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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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姐的名字是霧芫 葉姐的老公名字是霄桑 姓金
（黃金夫婦檔....^^bb 如果他們有女兒的話 名字就取苞螢）
麗妲姓羅
紅豬的全名是洪謨舫
小Ｐ是皮褒谷
這些被臨時抓出來卻又沒有物盡其用的角色們
或許就真的不會再有出場的機會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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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的最後....應該不用太多解釋吧....(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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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第一回跟五白玩了～！^o^
希望回來時還能看到小貝還活著(合掌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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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為敗落者 所以一直唱著勝利之歌
ꄠ 因為記憶太過清晰 所以才會積壓成遺忘
因為一心追求著死亡 所以唯有獨自茍活
不能碰觸的愛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