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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臟藏匿在胸口、埋葬在白骨之下 封緘真實的語言   無人能解   沒有人能獲許的特權   …幹了蠢事了……   下巴被揍了一拳,肚子被頂了一腳,加上當時正值大啖飽足之後,因此還附 帶近乎嘔出內臟般的難受感。   接下來是處於南極冰原的冷戰。   整整一個禮拜沒見到人,更別說是談話了。因為倆人的生活作息完全不同, 見面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但是住在一起還能做到完全不碰面,也算是不簡單吧。   他連對方是否有回家都不太肯定。   與其說是避不見面,不如說是被極端地排斥與嫌棄。   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他現在的心境寫照。   不管怎麼說,先好好地道個歉才是。   所以星期六的大清早起,他就呆呆地坐在客廳苦苦地守候房東大人出現。   當房東的房門開起的剎那,他如獲曙光地立即迎上前,在什麼話都還沒說出 口時,美麗青年搶先冷淡地低斥一聲「滾開!」   這就是這一整個禮拜以來的第一句對話。   他像小媳婦一樣地保持的適當的2.3公尺距離尾隨其後,從房門口跟到廁所門 口,再跟到廚房門口,眼巴巴又可憐兮兮地凝望著從沒正眼瞧過他的美麗青年泡 了每日午餐的牛奶。   「那個…」他小心異異地鼓起勇氣,「你不要生氣了啦…看是要揍我叫我請 客還是罰掃廁所倒垃圾半蹲青蛙跳跪算盤隨便你怎樣都沒關係,不要不理人家嘛 …」   青年靜靜地喝完了牛奶,之後,便抽出水果刀熟練地削起蘋果,同時終於傳 來冷漠而平靜的一句回話,「我想挖掉那張爛嘴…」   瞬間寒毛都豎了起來,難得聽到房東大人會把話講得這麼難聽,果然還在氣 頭上,他只有露出悲慘的苦笑,繼續努力賠罪:「…對不起啦…我什麼都願意做 ,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砰一聲,青年俐落地將水果切成兩半,總覺得自己的腦袋不知怎麼地挺能夠 跟那顆蘋果頗有共鳴,背脊也跟著涼了一片。   …他快撐不下去了……好想逃……   「還記得你那位學生跟工友的事嗎?」   「咦?什麼…」他著實愣住,誰跟誰?這個跟那個又是什麼關係情況了?   門鈴適時地響起,他幾乎是落慌而逃,「我去開門!」   照往例,在這種時候會找上門來的訪客多半不會有好事,不過總強過面對房 東大人的尷尬無力與恐懼,應該吧……   深吸口氣,換上和煦的笑容,他邊打開鐵門邊問道:「請問是…啊?」   高挑的身裁、俏麗短髮、濃眉大眼、相似的五官…   「嗨!老哥~」還有這個久違的打招呼語氣。   「綅綅綅綅綅綅…」他瞪大了眼,冷汗直流,「綅綅,妳怎麼會來這裡…」   「親你的頭啦!你這個貝哥哥!」貝思綅立即頂了回去。   「先不管這個,妳快回去,今天不宜訪客。」   真是要命了,房東大人還在氣頭上,不要再來火上加油搧風又添醋啦~~!   「我才不是來喝茶的!」貝思綅拉了拉肩上的旅行袋肩帶,「我要暫時來借 住幾天。」   「不方便。」青年的聲音凜然從身後響起,他越過貝臬匡身旁走到門口前, 接著便了當地闔上門扉。   貝臬匡默默地往後退了三大步,這時候,就是要乖乖地保持著安全距離才是 上策。   下一刻,不絕餘耳的電鈴與狂暴的敲門聲同時響起。青年再次打開大門時, 貝思綅極度不悅地插腰怒喝:「真是受不了!你這個人個性怎麼這麼差、也不好 好聽別人怎麼說,虧你還長得這麼漂亮…」   青年面無表情地任由貝思綅數落。   貝思綅嘆了口氣,微皺著眉頭撥開散在臉頰邊的鬢髮,他知道這是貝思綅覺 得不好意思時的小動作。   貝思綅直視著青年,以爽朗的語氣說道:「好!我不多廢話,你當做還我人 情總可以了吧!」   「……什麼人情?」   「我哥沒告訴過你嗎?」貝思綅有些訝異地望向青年身後的貝臬匡,又無視 於他豎在嘴前的手指與拼命表示不可而揮動的雙手,「上次旅行啊,你不是用我 的名字去占名額的嗎?」   對!沒錯,他就是用綅綅的名義去占的,因為弟妹中只有她有達到法定的成 年人啊…反正是名義上的,性別就不要計較那麼多嘛…   可是…房東大人知道他給她用女人的名義報過去的話…啊啊,新仇加舊恨, 可以死個兩次了!   就在他兀自煩惱這一次一定沒救了,原本堵在門口前的青年卻乾脆地讓出通 路,對貝思綅輕說一聲:「……請進。」   不知道是青年轉折性的態度改變還是身週氣氛已經開始瀰漫肅殺之意,貝思 綅微微地怔了一下,才帶著幾分猶疑的神情踏入屋內。   貝思綅放下扛在肩上的旅行袋,逕自坐在沙發上,「嗯…不錯的沙發,那我 就睡這裡~!」   「毛髮會留在沙發上。」   他與貝思綅同時訝異地看著青年,這種像是在檢測命案現場的說詞是怎麼回 事?貝思綅訕訕地說道:「…我會小心不弄髒沙發的啦…」   「弄髒無所謂,但是毛髮會留在上面。」   「啊?」貝思綅思緒還是無法跟上青年,只有瞠目結舌地眨眨眼。   「總之,綅綅妳別睡客廳就是了…」貝臬匡苦笑著直接導向結果,「我的床 讓給妳吧。」   「難道你要去擠他的床?你們兩個大男人要睡在一起?」貝思綅更加訝異地 睜大眼,「拜託~老哥你的體積這麼大睡相又難看,不是占盡位子就是把人家壓 扁,床夠用嗎?」   臉頰轟然灼燙,「什什什什麼睡在一起…討厭哪~真是羞死人了…」雖然說 也曾經睡過同一張床一次,可是~~不行啦,他會緊張的說。   「幹嘛笑得那麼噁心…」貝思綅瞪了他一眼,「我是無所謂啦,你們不嫌擠 的話就好。」   「我拒絕。」青年忽然說了一句。   「沒關係,我有睡袋可以鋪地上…」貝臬匡苦笑著緩和氣氛。   「我拒絕。」青年重覆的同樣的語調。   「那…綅綅睡床上,我打地鋪,我們擠一個房間好了。」   「我不要!」貝思綅激烈地反對,「一定是你的打呼聲太大聲吵死人,人家 才不想跟你同一間的!」   「我才不會打呼!」   「只要當過兵的男人就會打得跟牛叫一樣!」   「沒辦法啊!有誰會在睡覺時還知道自己打不打呼的…啊不對,我才沒像牛 叫那麼大聲咧!」   「你睡著時又知道了?」   「不管啦!反正妳要住這裡的話就聽話點,要不然妳去幫我說服我房東。」   貝思綅靜了一下,別過頭去,「…真是薄情…自己的妹妹需要幫助時卻見死 不救,算什麼哥哥嘛…」   「…喂…這種態度太現實了吧…」   在兩人進行熱烈而無意義的爭吵時,青年不知何時進入自己房間,出來時已 穿上外套提著背包,接著便直接走向玄關出門。   「…真是讓人意外…」貝思綅嘆息般的低喃喚回了只能默默凝視練壬離去的 貝臬匡,「我以為跟你處得來的人就算個性不開朗,至少也該隨和一點。」   「他只是比較不喜歡說太多話啦,個性也的確是有點孤僻就是,對於在意的 事龜毛的要死而不在意的事就隨便放著不管這一點也有點不太好。可是跟他說話 時他都會好好聽也會好好回答,雖然有時候會鬧彆扭,不過那樣子很可愛喔…」 喔喔喔~~忍不住就愈說愈得意起來~。   「…是嗎?」貝思綅半瞇著眼,「我覺得他脾氣很大…」   「啊…那是……」貝臬匡露出苦笑,「我想大概是情緒不好吧…我們吵架了 …」   「又不是小學生了。」   「說起來是我單方面得罪他啦…」   「那你還不追出去?」   「啊?」   兩兄妹都狐疑地看著對方,貝思綅再說明道,「他不是被我們氣得奪門而出 ?」   「不是不是…他本來就是一到星期六就會消失,到半夜才會回來。」   回想起來,當初他也曾經和貝思綅同樣誤會過,呵呵。   「這樣啊…是跟女朋友約會去啦……」貝思綅隨口說出的一句話像是空投炸 彈落在他的意識與知覺上。   他下意識地反駁,「怎麼可能是女朋友!」   「除了女人,誰會在週末耗那麼多時間?這種年紀也該有個交往的對象,再 說那副長相願意倒追的女人也會不少吧。」   「…我完全沒聽說……」他帶著處於打擊中、像是對自己說話般的微弱語氣。   「真奇怪,看你那麼喜歡他我還以為你們的交情有多好。都住在一起這麼久 了,平常你不是早就把對方的身世背景都套出來了嗎?」   貝思綅不是很在意的疑問,反而讓他陷入沉思。   翌日早上,貝思綅將一疊疊的書本筆記堆在客廳桌上,貝臬匡才想到現在差 不多也是大學生繳交期中作業的時期。   好強的妹妹不論遇上什麼困難,還是很少會要求家人的協助,這次一定是出 了什麼事才會突然強行住到自己這裡來。雖然很想向貝思綅問個清楚,但是一想 到她正值於作業繁重之際,也只好先暫時保持緘默幾天。   可是,第一個靜謐的早晨還沒渡完,門鈴又響起來了…   心中浮起了不祥的預感、非常非常不祥的預感,貝臬匡戰戰兢兢打開大門 ----   發育中的身高、學生三分頭、濃眉大眼、相似的五官…   纖細的身體、可愛的小馬尾、濃眉大眼、相似的五官…   「嗨!老哥~」還有這個久違的打招呼語氣。   這次來了兩個,他開始覺得暈眩貧血了…………   ----貝家兄弟姊妹,到齊! -- 註解:『毛髮會留在沙發上』....                 ....簡單地說 就是留下DNA做標記的行為....                 (小戀的地盤意識....^^bb) --   因為身為敗落者 所以一直唱著勝利之歌因為記憶太過清晰 所以才會積壓成遺忘   因為一心追求著死亡 所以唯有獨自茍活   不能碰觸的愛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