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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傷了。 他在比賽之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本來還以為是誤傳。一直以來那人 都很懂得保護自己,所以容易受傷的他總是被那人取笑著「看你長的 皮粗肉厚的,怎麼後衛輕輕一碰腿就斷了。」 所以他在比賽結束後不以為意的回到米蘭,打算拿這個話題好好的取 笑那人。可是夜間新聞播出的畫面卻讓他久久呆立在電視機前面。 他看著那人跳起來,和守門員相撞,然後抱著膝蓋倒在球場上。看到 那人在場邊治療時疼的直流淚,看到那人試著重新回到球場上然後又 頹然倒下,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被掏空似的六神無主。 各種消息紛踏而至,那人得要休息三個月、四個月,那人可能會錯過 世界盃,那人或許……他不知道哪一個消息才是正確的,他甚至無法 連絡上那人。那人的手機始終是忙線的狀態,AC米蘭俱樂部的電話 也一直撥不通。更過分的是居然還有人打電話問他那人的情況到底怎 麼樣,天曉得,他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一個人在家裡團團轉了。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不知道自己按了多少次的重撥鍵,就 深怕會漏掉了那僅有一瞬的接通機會。好不容易電話的另一端有人回 應,他連珠炮似的就問「Pippo你的傷怎麼樣了,你現在在哪裡要不要 我去看你……」 「傻Bobo,我就猜你也該打來了。」聽到他的聲音,那人掩著話筒對 著旁邊的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模模糊糊的聲音聽起來有 一點疲倦。 「誰在你旁邊?」他不快的問著,他知道現在不是嫉妒的時候,可是 他就是不高興。 「醫~生~啊。」揚起來的聲音帶著一些淘氣「你嫉妒嗎?」 「當然。」他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回答,然後是長長的尷尬沉默。 「笨蛋一個。」良久,那人甜甜的在電話的另一端笑開,語氣中撒嬌 的意味讓他有點的受寵若驚「怎麼這麼晚才打來?」 「還說呢,我根本打不進來。」他笑著往後倒在床上,順手打開床前 的電視。午夜新聞的頭條消息依舊沒有改變。「我可是很努力的想要 跟你聯絡的。可是我都忘了我的情人有多麼受歡迎,電話手機都在忙 線中,害我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 「變成我的錯了?」 「你說呢?」停了一下,他開口問道「剛剛都是些什麼人打電話給你 啊?」 「嗯......總理啊,特拉帕托尼啊,還有副主席和教練啊......對了,Andry 他是第一個打電話過來的人呢,接到他的電話實在令人很意外喔。」 「Andry?安德列舍甫琴科?」他重複了一次自己剛剛聽到的名字。 舍甫琴科是米蘭的另外一個前鋒,不只一次在媒體毫不隱瞞自己對那 人的好感。本來在同一隊伍的前鋒難免都會有競爭意識,但是這個法 則在那人和舍甫琴科之間似乎毫不適用。 舍甫琴科擔憂的面孔在電視螢幕上出現「我?PIPPO的受傷感到難過, 我們希望不需要動手術。現在他必須保持平靜和安心,往好的方面去 想,全隊張開雙臂等著他回來。在這時候,Pippo 不要想著世界盃, 應該信賴醫生,保持平靜。」 極為煽情卻又極為真摯的語調,他不自覺的想到那人曾經和記者開玩 笑的說道「我和Sheva?我們兩個感情好的如膠似漆呢。」 「Bobo?怎麼不說話了?」 「啊,沒有。Sheva都跟你說些什麼啊。」 「還不就是希望我早日康復這類的話,還有就是他覺得在旁邊和他一 起踢球的人不是我很不習慣這樣啊。」 「什麼?」他幾乎可以確定自己的聲音變得相當奇怪。 電視上舍甫琴科一臉堅定的跟記者們說著「下星期對Juve的比賽Pippo 相當的在意,為了不能上場的Pippo我一定會進球的。」這種似曾相似 的發言看的他臉色發青。 「Bobo你這麼在意幹麻啊,你受傷的時候我也會這麼說的啊。」 「可是我們是情人啊......」他不滿的嘟囔著。 「拜託你不要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對我有興趣好不好。」那人一臉無力 「Andry和我真的只是好朋友啦。」 聽到那人這麼說,他才突然發現自己實在反應過度。他不好意思的搔搔 頭陪笑問道「你現在在哪家醫院,要不要我去看你?」 「我明天就要去羅馬的醫院作檢查了,你現在來幹什麼?」那人輕聲的 笑著「都這麼晚了,你還不如好好的休息,等我康復了我們再一起聚聚。」 「我不在乎什麼晚不晚的啊。」 「那你是要傷患陪著你熬夜嗎?」 「Pippo......」不知道為什麼,他聽著那人說話的方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 安。 「真的好晚了欸。我到了羅馬再打電話給你好不好。」 「嗯......你要早日康復喔。」 「知道啦,Ciao。」 掛上了電話,不安感卻逐漸的增加。 那人相當的敏感,不可能這麼快就可以對自己這麼嚴重的傷勢談笑自若。他 還記得賽季初那人信心滿滿的說著要替米蘭拿下冠軍,而米蘭在那人的努力 之下也的確表現的亮眼。但是就在距離夢想僅一步之遙的地方那人就這樣重 重的跌了下來。他不認為那人會這樣就作罷。 反覆思考再三,他還是決定到醫院去給那人一個小小的意外。深夜的醫院本 來是不能隨意探訪的,他卻只憑著自己的身分就從容的混了進去。看著那人 病房門口標示著『謝絕會客』的牌子,他聳了聳肩逕自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幽暗的病房中透著一絲微光,球迷們送來的慰問花束讓整個空間中溢滿了濃 郁的香味。他躡手躡腳的閃過成堆的花束找到了那人。 「這樣睡對身體不好的。」高高拉起的被子結結實實的蓋在那人臉上,他看 到這種情況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喃喃念著。就在他轉到那人的身邊,打算替那 人拉整被子的時候,從棉被底下傳來的細微啜泣聲卻讓他的手停在半空,久 久不動。 「Pippo?」 「不是叫你不要來的嗎。」 「我想你啊。」他故作輕鬆的坐到病床邊,拉開那人蒙住頭的被子「而且我 不喜歡看你一個人躲在棉被裡哭。」 「你不來不就不會看到了。」 他笑著搖頭「自己的球隊不能拿冠軍,自己不能拿最佳射手,甚至連能不能 去世界盃都有問題。這種感覺我又不是不知道,告訴我有什麼關係呢?」 「告訴你也沒用啊,你又不能幫我。」 「誰說的。」他低下頭俯在那人耳邊「你拿不到的,我幫你拿到。只要你想 要,聯賽冠軍,最佳射手我都會拿來當作送你的禮物。」 「真的嗎?」 「當然啦。」 「如果你做不到呢?」 「你認為我做不到嗎?」 「笨蛋!」那人笑著勾住他的頸子,輕輕的吻上他「我們要一起去世界盃 喔。」 「我們會一起參加世界盃的。」 他笑著,米蘭的冬夜有著點點星光。2002年的世界盃絕對會有他們兩 人美好的回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