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minaself:用綠水作第一人稱的小說，我覺得很特別呢！作者大人把綠 03/30 13:40
→ minaself:水的心態掌握得很好，也很有電影當中的氛圍，推！！ 03/30 13:41
推 thegreens:唉想到是悲劇就覺得為孔吉和他師兄難過... 03/30 14:56
推 kizunaka:好看+1 >/////< 以綠水為視角真的很特別~ 03/30 16:12
※ [本文轉錄自 BL 看板]
作者: timnifer (超低調) 看板: BL
標題: [作品] 王男同人－王恩浩蕩 ４＆５
時間: Fri Mar 28 22:39:51 2008
４
這個時候，王的腦中還是有些理智的，他並沒有再去接近那個據說比女人還美的戲子
。
自從那次的宴會後，我也就沒再見過那個戲子了，比女人還美，這是由珠兒那裡聽來
的。
珠兒是個年輕的小宮女，本來一直在我宮裡服侍，容貌並非十分美麗，只勉強稱得上
清秀，但是她年紀雖輕，卻十分聰明機智、手腳伶俐，我因而時時將她帶在身邊，養成心
腹，從前我對付一些妄想迷惑王的女人時，珠兒便幫了不少忙，如今，她是王寢宮裡的人
了，我打通了些關節，將她弄進去，只因王前些時候的反應令我莫名地不安。
一個戲子．．．還是個男人！他能給我造成什麼威脅？說起來荒謬，但我就是平靜不
下來，心好似被無數隻蟲子囓咬一般。
據說，王十分禮遇那些低賤的戲子，不時差人去給他們噓寒問暖，回來的人無不津津
樂道那個「比女人還美」的戲子，無不嘆息那張傾國傾城的容貌生在一個男人臉上．．．
，聽了這些話後，我的心情更加惡劣，珠兒只好不斷向我保證，王真的沒有和那戲子見面
，雖然他這些日子越發暴躁易怒──這我倒能理解，據我所知，自從王留了那戲班在宮裡
後，滿朝文武便不斷上書反對，王想必十分頭疼吧！但誰要他做出這種事呢？
只是．．．留在宮裡卻不召見，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很快地我便明白了。
王安排了第二次的宴會，邀請所有的臣子與王共樂，除了美酒佳餚外，當然還有戲子
的表演。
我冷冷地觀看，一心等待著「他」的出現。
踩著優美步伐、頭臉和身上蓋著彩布的戲子走上舞台時，我緩緩地直起背樑，如臨大
敵。
只見彩布一掀，一個明豔照人的美女便翩然現身──不，不是美女．．．是那個比女
人還美的戲子，我感到憤怒，前所未有的憤怒。
一個男人怎能有這樣雪白晶瑩的肌膚？怎能有這樣嬌豔欲滴的紅唇？眉眼之間的那股
媚態怎麼會是屬於一個男人所有？太奇怪了，那樣精緻得彷彿是一筆一畫描繪上去的五官
，美得太過不祥．．．。
他細長的美眸微瞇，豐潤的下唇彎出完美的弧度，臉兒低低，以曖昧的角度視人，絕
美而魅惑，我知道這裡半數以上的人已被他撩起慾火，他挑逗男人的本事說不定並不輸給
我。
我就這麼心冷地坐在座位上，看著那戲子盡情地施展媚功，看著我們的一國之君荒謬
地加入了戲子們的演出，成為他們的一員。
終於，表演結束了，王過了癮，眾目睽睽下，完全不掩飾對那美貌戲子的興趣，緩緩
在他面前蹲下。
這是第二次，而且這次他開了金口，溫柔地問那戲子：「你叫什麼名字？」
笑意盈盈地看著戲子，耐心地等待他回答，這樣的王真是難得。
受到王青睞的戲子有些猶疑地緩緩抬起頭，微顫著的紅唇像被狂風蹂躪的花朵一樣，
看起來鮮豔卻又楚楚可憐。
「草民．．．名叫孔吉。」
「孔吉？孔．．．吉．．．。」以低沈醇厚的嗓音充分咀嚼著這個平凡無奇的名字，
又以火熱的目光盡情欣賞了戲子美得令人屏息的容顏後，終於低笑一聲，朝戲子伸出一隻
手。
這可憐的年輕男人似乎慌了手腳，看著王，一臉不明所以，那副惶惑不安的模樣著實
惹人心憐。
真是高明，這廝也知道這麼做會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目光飄移了好一會兒，戲子孔吉終於怯怯地望向王，將自己的手放入王寬厚的掌中。
我注意到他連手都生得皓白如玉，十指是比女人修長，卻纖巧得一下就被包裹在王充
滿男人味的大掌中。
「孔吉嗎．．．？」一邊品味著這個名字和這個男人，王一邊將他扶起，目光離不開
他美麗的臉龐半刻。
「是．．．。」
王滿意地點了點頭，當著眾臣的面，執起孔吉小巧的下巴，抬高他難掩不安的臉，恣
意欣賞。
「吶，孔吉，說句話來聽聽！」
「陛下要草民說些什麼呢？」孔吉有些困擾地回答，但優美的聲線圓滑，音色清新脫
俗，不像戲子，倒像個富家貴公子，讓這微帶著困擾的回應仍令人聽起來無比舒暢。
「再叫我一聲。」王低笑著命令。
「．．．陛、陛下？」
「嗯．．．不僅人美，聲音也好，尤其是喚著我的時候．．．。」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這個一國之君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言詞輕浮地調
戲一個戲子！
我用盡全身力氣去維持臉上完美的笑容，抓著裙襬的手卻越絞越緊，絲質的衣料被我
抓出醜陋的皺痕。
我瞪著戲子柔美的輪廓，心中升起拿刀劃花他臉的可怕念頭時，王已放開他，轉向依
然跪在地上的其他幾個戲子。
「演得挺像那麼一回事的，你們這些戲子，哪裡編造得出這樣的事呢？難不成．．．
這些都是真實的？老實說，你們從哪裡看過或聽過這樣貪官瀆職的事嗎？」
戲子們面面相覷，似乎嗅到一絲不對勁，並不敢答話。
「我的臣子裡居然有這樣該死的傢伙嗎？」王緩緩地逼視著下方全體一聲不吭的眾臣
，話語裡透著令人膽寒的陰狠。
忽地，「?啷」一聲，清脆的聲響突兀地響起，眾人更是噤若寒蟬。
王冷笑一聲，轉向聲音的來源──我知道他，那個高傲自大的尹判事，平時走路總是
大搖大擺的，習慣俯視他人，近兩年更是囂張得不得了，據說仗著官勢，幹了不少傷天害
理的事，然而此刻，那個高高在上的尹判事卻在王冰冷的目光中顫抖著。
「尹賢卿，怎麼了？居然把朕賞賜的美酒灑在地上，連這珍貴的酒器都給摔爛了！你
是何居心？」
「陛下息怒！臣．．．臣實非．．．非有意的啊．．．」
王哼了一聲，緩緩道：「你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尹判事大驚，直磕著一顆肥滿的腦袋，嘴裡喊著：「陛下明鑑！臣對陛下是一片忠心
，絕無、絕無．．．」
「把人帶上來！」王一臉陰鷙，比下手勢，一名僕役打扮的男子被帶了上來。
尹判事見了這名男子，更加大驚失色，再沒有半點平時仗勢欺人的模樣。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陛下。」
那男子似是尹判事的家僕，大概是受了什麼虐待，恨其主人入骨，咬牙切齒地將尹判
事做過的所有醜事一一揭發出來。
王靜靜地聽，睥睨著孽臣的雙眼像冰凍的湖面，映著清冷的寒光，俊美的臉上毫無表
情，像座完美的大神雕像。
我著迷地望著他，原來不僅僅是他的身份、財富和外貌，連他的冷酷和無情，我都已
深深迷戀了。
不耐煩地抬手制止那個義憤填膺的家僕，王狀似無聊地揮了揮手，「算了，不用再說
了，逆臣，你認罪吧！朕可以考慮留你一條小命。」
「陛下！臣是無辜的啊！臣──」
「你是要朕再拿出你更多的罪證嗎？」王陰沈地看著他，頰側的肌肉動了動。
我知道他現在是真正的不耐煩了。
這時尹判事也知情況不妙，嚇得臉色慘白，一疊聲地說：「臣認罪、臣認罪！」
「很好。」王彎起一邊唇角，陰惻惻地笑了，笑得俊美如昔，然後懶懶地抬聲道：「
刑部！把他拿下治罪！」
「是！」
立即有人上前拿住尹判事，並且往殿下拉去，他的後果已然可以想見。
驀地──
「等一下！」
眾人訝然地望向一臉漠然的王。
難道這個從不知憐憫為何物的帝王決定展現他僅剩不多的同情心嗎？我可不這麼認為
，他只有更殘忍，不會更仁慈。
「剁下他的一根手指，並且傳閱下去，給大家做為警惕！」
細微的抽氣聲接二連三地響起，但王只是大手一揮，眾人便全體噤聲，眼睜睜看著尹
判事慘叫著被拉下去，眼睜睜地看著王再一次走向那該死的戲子孔吉，伸手執起他形狀優
美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
那雙烏黑細長的眸子裡一片迷濛，愣愣地回望著王，似是尚未自適才的那場變故裡回
過神，這見識淺薄的戲子自然未曾經歷過王發怒的這等陣仗，因而完完全全地傻住了，我
不禁對他感到有些輕蔑。
可王顯然並不在意，甚至有些享受他的茫然失措，他用指腹輕輕摩擦著那細緻的面頰
，溫存地低聲說：「不必怕我，我不會這樣對你，你今天的表現，非常好．．．。」
孔吉雪白的肌膚一點一點地轉成淡粉紅色，白裡透紅的嬌嫩模樣，該死地美麗，他像
是沈醉在王的溫柔裡，居然忘情地凝視著那英挺俊美的尊容，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眾臣子目瞪口呆，望著他們的王那樣不合時宜地以幾乎可以稱之為「疼愛」的姿態對
待一名戲子，而我這個寵妃，也只能被迫窩囊地親眼目睹我的王當眾調戲一個男子，面上
還得維持著絕佳的風度。
我的心在火裡煎熬著，好痛，好恨。
５
依照我的慣例，出現了具威脅感的物件時，我應立即出手?除，但這一次，我想了又
想後，本已決定按兵不動，視情況再作下一步反應．．．沒想到，事情的發展遠比我想像
的迅速，令我猝不及防。
珠兒說，娘娘，陛下召見了那個名喚孔吉的漂亮戲子．．．宴會結束後，陛下特別指
名召見他一個人，孔吉穿上精緻的宮服，去了陛下的寢宮。
珠兒在一旁心驚膽顫地報告著，我則望著銅鏡中花容月貌的自己，貝齒在下唇嗑出了
血印，身後梳頭的宮女見狀一驚，一時未留心手上的力道，竟狠狠地扯了我的頭皮一下。
我回身就是一個巴掌，鮮紅的掌印印在年輕宮女薄嫩的臉皮上，觸目驚心，她漂亮的
大眼裡盛滿淚水。
又是個漂亮的小東西．．．看了心煩！
「連妳也要爬到我頭上來？」一腳踢倒無辜的宮女，伸手又在她年輕貌美的小臉上搧
了幾個巴掌，「你們這些下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拖下去！把她給我送到怡香院去！」
「娘娘不要！求娘娘饒了奴婢啊！娘娘！」
小宮女的聲音逐漸遠去，我露出笑容，總算解氣了些。
轉向一旁瑟瑟發抖的珠兒，我溫和地對她笑道：「不用怕，妳做得很好，接著，我要
妳替我找那個戲子來。」
「這．．．」
「懷疑嗎？」我的臉立即拉了下來，「我一個娘娘要見一個小小的戲子，這有什麼奇
怪？」
「．．．是。」
珠兒領命去了，我則期待著與那美麗戲子的會面。
「抬起頭來。」我帶著微笑，話裡充滿溫柔的誘哄。
戲子秀麗絕倫的臉上難掩不安，微張的濕潤紅唇就像沾上了露珠的花瓣，修長的眉形
比一般女子略粗了些，但眉色稍淡，因而顯得較為柔和，細長的丹鳳眼形狀十分完美，略
微上挑的眼尾帶著點豔麗的風情，圓溜溜的眼珠卻又濕亮著，釋出迷濛的媚意，纖細挺直
的鼻樑再至尖翹的下巴，尋不到一處敗筆。
心中對這男子的厭惡又更加深了幾分。
「生得真美啊．．．」我走向他，輕輕撫摸了他細嫩的臉頰一把，「好滑好嫩的皮膚
，真不敢相信你是個男人呢．．．。」
他喉頭處的微小凸起滾動了下，看起來似乎十分緊張，我得意於自己對他的影響。
「你不必害怕，我只是對你有點好奇，想多了解你一些，孔吉，你不介意和我聊聊天
吧？」
「草．．．草民不敢．．．。」
「都要你別怕了！．．．來，喝了這個。」我摸摸他的頭，遞給他一杯酒。
戲子伸出一隻柔白的手，微顫地接過了酒杯，卻遲疑地看了看我和杯中的酒液，不肯
喝去。
「怎麼了？難道是認為我會害你嗎？」我略板起臉孔，神色既憤怒又受傷，「我有任
何傷害你的理由嗎？我不過是喜歡你的表演，想與你聊聊罷了，你卻連我賜的酒都不敢喝
，還以那樣忌憚的表情看著我，我真是．．．真是．．．」
「娘娘．．．」戲子的眼神慌張了起來，終於，似下定了決心般，拿起酒杯，「我、
我喝就是．．．。」
說完，將那雙嫩紅的唇瓣靠近杯緣，淺淺地啜了一口，但隨即，又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忍住到口的笑意，也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便乾，戲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這戲子實在太嫩，完全不是我的對手，我怎麼可能給他喝毒酒呢？是珠兒去那戲園裡
喚他的，正好珠兒又與我走得近，加上他來到我寢官的途中也不知有多少人看見，恐怕我
傳喚他的消息已傳遍整座王宮了，王對他興趣正濃，若他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要怪罪到
我頭上？我張綠水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不經大腦的蠢事？給他喝的只是杯烈酒罷了
，除了想從他口中多套出些實話外，也為了想看看他酒醉出糗的模樣，我就不信到時他還
能有多美！
待他看起來好過了一些，我又和和氣氣、若無其事地問：「看你的樣子不像京城人士
？」
「．．．是，草民是個孤兒，打小便跟著戲班四處演出，四海為家。」
「多喝一點啊，別客氣．．．我聽說你們幾個人是數日前才碰在一起的，你原來待的
戲班呢？」
孔吉明顯驚跳了一下，明媚的眼眸裡堆滿了痛苦和畏懼，像隻受驚的小動物般，我心
中一凜。
「草民．．．和師兄，我們．．．」漂亮的眼珠子游移著，似乎正小心翼翼地搜尋可
能的用詞，「我們和班主．．．吵了一架，被趕出戲班．．．師兄和我到京城來，想要、
想要闖出一片天．．．」
說謊，我一眼便看出來了，他那副心虛的模樣逃得過誰的眼睛？不過，我不打算現在
就戳破他，先讓他心安一陣子吧。
「怎麼不喝了？」戲子拿著酒杯，動都不動，我心下不耐煩，表面卻一派溫柔，扶住
他的頭，抓住他持杯的手，便往他那張櫻桃般的小嘴裡灌了下去，「這可是很珍貴的酒呢
！」
戲子嗆咳了起來，面孔脹得通紅，看起來好不狼狽。
我輕拍著他的背，用衣袖一角拭去他嘴邊溢出的酒液，嚇得戲子不敢動彈，滿臉不自
在。
「闖出一片天啊．．．．．．你們辦到了呀！現在不是正受到王的寵愛嗎？」我撫著
他柔細的黑髮，順手便拿起梳子替他梳理，「天下哪一個戲班有這樣好的運氣呢？」
他縮著肩膀，渾身僵硬，卻教我更想捉弄他。
「尤其是你，孔吉．．．陛下他非常非常喜愛你呢．．．」我貼在他耳邊，朝著裡頭
吹氣。
「娘娘！」他立即彈開了一尺遠，臉上寫著不贊同，髮梳掉在地上。
我心中微感訝異，原以為這小子會任我逗弄到底的，雖然仍是那副柔軟溫吞的樣子，
卻是明白表現出什麼了，和那些好欺負的宮女確有些不同，有點趣味來了．．．。
我哼笑一聲，對他的反應表現出不以為意，朝他招招手，拿起酒杯。
「過來，還沒喝完呢。」
他望了我兩眼，躊躇了一會兒，才又溫順地回到我身邊，我撫著他的長髮，又給他喝
下了幾口烈酒，說道：「陛下確實很喜歡你．．．不，該說是『特別』喜歡你．．．高興
嗎？」
他猶豫了一下，輕道：「孔吉惶恐．．．感激陛下的賞識，陛下的恩德──」
「行了，」我打斷他，「我不想聽這些。」
明眼人都看得出王對他的特別，他還這副表情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實在礙眼至極
。
見他復又低下頭去，我輕拍他的肩，特地放軟了聲音，「昨兒個，陛下召見你了？」
「是．．．。」
「為什麼？」
「不、不知道．．．。」
「胡說！怎麼會不知道？．．．」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太過急躁，我趕緊滿臉堆笑對他
說：「那麼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一反適才的侷促和不自然，他立刻抬起頭來，一抹燦爛美麗的笑容剎那間點亮了他的
面孔，教人難以逼視。
用著我不曾從他嘴裡聽過的輕快語氣，柔和的、音律一般的嗓音帶著淡淡的笑意說：
「我表演指偶戲給陛下看，還有說笑話給陛下聽，他笑了呢！還賞賜了許多好吃的東西！
」
我幾乎沒有聽到他說的，眼睛裡只蕩漾著那絕麗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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