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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imnifer (超低調) 看板: BL
標題: [作品]王男同人 - 王恩浩蕩 12 13
時間: Sat May 3 00:03:26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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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２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我坐在軟裘上卻仍坐如針氈，心情不用說有多著急了。
我相信宸王的能力，他也曾是最有希望的皇太子人選之一，只是．．．王那邊會採取
什麼行動，我真的不敢說．．．。
一邊等待著，一邊不安著，我埋伏在宸王那邊的探子終於來報：宸王找到落單的孔吉
了！
我想飛奔過去，我想親眼看看那可恨的戲子被獵殺的全程，可是我不能．．．．．．
但是也許我能協助。
我由軟轎上跌下來，頓時嚇壞了一干奴才，一群人臉都白了，有的伸手來扶我，有的
呆站著不知所措。
一群飯桶！沒一個知道揣摩上意！
我一邊皺著臉，一邊斥道：「還不快去稟告陛下！」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放心，是我自己跌下來的，不關你們的事。」
這批蠢材們這才鬆了口氣，趕忙去通報陛下。
可一定要給我把人帶來啊！我的臀此刻還隱隱作疼，樣子狼狽不堪，裙襬沾上泥濘，
我這麼?牲可不是為了好玩的．．．。
奴才們沒讓我失望，過了一會兒，王騎著駿馬，朝我疾馳而來了，他下了馬，到我身
邊握住了我的手。
「愛妃，妳怎麼樣了？好端端地怎麼跌了下來呢？」
「臣妾罪該萬死．．．臣妾竟讓陛下擔憂．．．」我眼眶含著淚水，深知自己這副模
樣有多麼楚楚可憐。
「別這麼說，還站得起來嗎？」
他望著我的眼神好溫柔，握住我的手也好溫柔，久違了的感覺又讓我心口的感情一陣
澎湃。
如果我的受傷能引出他更多的柔情，那麼讓我每日每夜都遍體鱗傷地過活我也願意．
．．。
我在王的扶持下站了起來，才剛揚起哭得我見猶憐的臉蛋，遠方便有人急匆匆地騎馬
向我們這邊趕過來。
一趕到王的面前，那人立即跳下馬，往地上一跪。
「啟稟陛下，大事不好了！宸王爺他果然動手了．．．李前輩正頂著呢！」
王放開了我的手，沈聲問道：「在什麼地方？快帶我去！」
「是！」
沒有再看我一眼，他迅速跳上馬，隨著那人，絕塵而去。
我要殺了他！我要把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娘娘．．．」身旁的小婢女顫聲喚道。
我瞄了她一眼，那小丫頭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我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可
怕。
「稟娘娘，御醫來了．．．。」
我回頭一望，果然看見一名小士兵騎在馬上，身後載著白髮蒼蒼的老御醫。
我急紅了眼，衝口便說：「快下馬！」
老御醫幾乎從馬上滾下來，嘴裡抖顫顫地喊著：「娘娘恕罪，微臣來得遲了．．．」
馬上那人也忙要下馬請罪，我喝道：「不准動！」然後，我提起裙襬，奔向那匹馬，
「快扶我上馬！」
眾人一時目瞪口呆，我氣極，怒道：「再不幫忙，你們一個個都別想給我有好日子過
！」
我是什麼人物？我是王面前的大紅人、王專寵的妃子綠水啊！他們哪裡敢開罪於我？
於是幾個人衝將上來，手忙腳亂把我扶上馬，此時王在前方已化做一個小黑點了，我心裡
只有一個念頭．．．
「快跟上去！跟上了我重重有賞！」
身下的馬兒高高抬起前腿，鳴叫了一聲，便飛快地追了上去。
「崇，你讓朕很失望。」
我趕到眾人所在的樹林子裡時，宸王李崇已經失手了，他提著劍，清俊的一張臉脹紅
著，氣息有些紊亂，戲子孔吉趴倒在泥土地上，秀麗的臉龐蒼白無血色，似仍驚魂未定，
而我們的王滿臉怒意，扠開雙腿，以著保護者的姿態站在戲子面前。
「皇兄，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是個男人啊．．．」侍衛和內官們都在不遠處候
著，宸王似乎是還顧著王的顏面，不敢大聲說話。
「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朕也很清楚孔吉是個男人，朕只是喜歡看著孔吉，喜歡他伴
著朕，這又錯了嗎？為何連朕最信任的你也做出這種事？」
「皇兄依然可以信任我啊！」
王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不是最了解朕的嗎？你難道不知道，殺了孔吉，等於殺
了朕的熱情、朕的所有快樂，和朕胸中僅剩的柔軟的那部分嗎？朕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但沒有了孔吉，朕恐怕會痛不欲生啊．．．」
「皇兄．．．」宸王緩緩地閉上眼睛，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痛不欲生．．．王居然連這樣激烈、情緒化的詞彙都給用上了．．．我無法再更訝異
、更痛心了．．．王他整個人已深陷在泥沼裡，無法自拔了啊！
「朕一直希望是朕誤會你了，一直希望你並沒有要做出傷害孔吉的事，但是，崇，為
何你要讓朕失望呢？如果今天意圖傷害孔吉的人不是你，朕也許還能夠釋懷，但．．．不
該是你，不該是朕最疼愛的你啊．．．」
這番話顯然也給宸王帶來了巨大的痛楚，他的眼神流露著悲傷，最最敬愛的哥哥對他
徹底失望，他只怕無法承受這個吧．．．。
「皇兄，您已被這戲子迷惑了心智，您的心已看不清現實利害關係，崇的所為只是想
替您除去任何矇蔽了你的眼睛和內心的禍害，崇全是為了你啊！」他的眼睛已經濕潤，望
著王，淒楚地說著。
「你還敢說！？如果真是為朕，為何要做令朕心傷的事？朕身為天子，為何還得受這
等窩囊氣？朕就是喜歡孔吉，為什麼不行？」王這時已經赤紅了雙眼，他咆哮道，猛然爆
發的怒氣似晴日中突來的狂風驟雨。
我並不感到意外，宸王太不知好歹了，王採溫情攻勢，也許他順著王的話道個歉，兄
弟和好，還能夠大事化小，他實不該仗著自己是王最疼愛的弟弟而不斷逾矩，偏偏他不但
說話絲毫沒有分寸，甚至敢公然指責王被矇蔽了雙眼，自然激怒了王，須知王現在最最在
意的已經不是弟弟或女人了，而是那個戲子。
「皇兄，您身為天子，不能不注意自己的言行啊！就算您與這戲子並無任何苟且之事
，滿朝文武和天下百姓卻未必能體諒您與這戲子之間的清白啊！人人都道他是您的男寵，
外頭傳得多難聽您能想像嗎？」
越說越過火了，宸王不是被刺激過度，就是根本就是個泛泛之輩，我望著王越來越陰
沈的臉色，心中暗暗為宸王哀悼。
「皇兄，您就別再受到他的蠱惑了，這個戲子是個妖孽，人人得到誅──」
「沙！沙！」兩聲，一陣寂然，然後是一片驚呼聲迴蕩在林子裡。
我本還望著王所在的方向，如今王已經不見了，我與孔吉先是愕然相望，然後他的眼
睛忽然瞪得大大的，臉色雪白一片，我順著他驚駭的目光轉頭一看──
我呼吸一窒，絕無法相信王居然為戲子做出這樣的事．．．。
１３
眾所皆知王和宸王手足情深，如今兩人為了區區一個戲子鬩牆，真的是件可笑到極點
的事。
宸王的胸前開了一個血口子，他的長髮披散下來，青色的束髮帶緩緩掉落，帶著一縷
烏黑的髮絲，王則在他的身後，不知是因劇烈的動作或心情，胸口上下起伏著。
兄弟兩人徹底決裂了。
宸王筆直站著，眼角緩緩落下淚水，孔吉紅了眼眶，怔怔地迎上他憤怒的目光。
「你對我皇兄做了什麼？」他極輕極輕地說。
「王爺，陛下他一直都很珍惜您這個兄弟，他說你陪著他，度過了許多艱難的時光，
他還常常說，能有您這個兄弟真是太幸運了。」孔吉誠懇地、切切地說，但他不知道這些
話不該從他嘴裡說出來，我已可以預見宸王絕不肯領情。
果然，他對孔吉溫柔的安慰根本不屑一顧，只是冷冷哼了一聲，轉向所愛的皇兄。
「陛下，臣對您的一片忠心不變，誓死都要讓您從這戲子的媚術中清醒過來，臣無論
如何不會放棄的．．．臣告退。」
宸王說完，幽幽的目光停佇在王冷峻的臉上，久久不動，似仍欲言又止，又似在等待
著什麼，但這種時刻無人敢有任何反應，唯一能夠例外的那人偏又只是板著張臉，嚇得眾
人噤若寒蟬，好一會兒了，宸王才輕輕嘆了口氣，帶著部下靜靜退去。
待宸王的人退得乾淨了，王才頹然閉眼，「鏗啷」一聲，手中的長劍落地，他疲憊地
捏了捏眉心，孔吉露出擔心自責的神色。
是的，你是個禍害，你終於明白了嗎？快點給我消失不見吧！
放下手，王望向關切地看著他面露不安的孔吉，嚴肅地不知想什麼，然後沈聲說道：
「全部都給朕退下。」
四周圍的不論是臣子或侍衛趕緊行禮離去，一下子走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中心的那兩
人，和在幾尺外凝目注視著的我，但是空氣並沒有因此變得較清新美好，沈重的空氣像層
層疊疊的烏雲壓在我們三人看不見晴空的心上。
王和孔吉遙遙相對著，王半是困惑、半是著迷的目光很是迷人，穿著一身帥勁獵裝的
他一顆心顯然已向前方那隻柔弱、無防備的小鹿投降，如何高大、英俊都屬枉然。
對視了好一會兒，孔吉終於慚愧地低下頭去，王如夢初醒，帶著複雜的神情走向他，
當那龐大的陰影將下方蜷縮著的戲子完全籠罩住時，我有種怪異的感覺，兩人好似已融為
一體，戲子已在王的世界中，永不可逃離──這種類宿命的想法令我喉頭哽得難受。
王向孔吉俯下身，用華貴的衣袖輕輕拭去他臉上的髒汙，他怔怔看著，又任那隻大手
撫順他的秀髮。
「你沒事吧．．．？」聲音輕柔得幾近低語。
孔吉的身子輕顫了一下，臉上剛染上的幾許酡紅又褪了去，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
事情。
我想宸王適才必然卯足了勁要殺他。
王的臉上掠過一絲心疼與焦躁，望著戲子的頭頂，伸出了雙手，卻又猶豫不前。
「是草民的錯．．．草民讓陛下與王爺．．．」
戲子微顫的聲音自下方傳出來時，王終於克制不住地一把抓住他瘦弱的肩頭，將他用
力攬入了懷中。
我在此刻聽到了心徹底碎裂的聲音。
「不會再有人傷害你．．．所以你不許走，更不許感到愧疚，聽到了嗎？」
孔吉悶頭不語，惟有纖指悄悄地抓住了王的衣衫。
「你回答我，孔吉，你明白朕的話嗎？今兒個的事不是你的錯，朕也向你保證，絕對
會與宸王重修舊好．．．天啊，朕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朕．．．再也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了．．．朕要永遠保護你．．．所以，你絕不可擅自離宮、離開朕的世界，知道嗎？．．
．知道嗎？」
為什麼要用這樣恐懼、擔憂的聲音說話？這麼害怕這戲子離開嗎？我狠心的陛下，您
回頭看看我啊！我就要被您殺死了哪！
他當然不可能回頭看我，尤其他心愛的戲子又在這時抬起了頭，笑容很薄很透，雲淡
風輕的，卻教人忍不住為那份佯裝的淡然著迷。
果然，他再度逮著了王，那抹清麗的笑容令王有了片刻的失神，但隨即，望著那笑，
王忍不住又長嘆一口氣。
我知道，他感覺到壓力了，他沒想到身為一個君王，連陪伴在身邊的人都不能按著自
己的意思，即便他有著逆天而行的豪情和魄力，現在卻得面對現實世界的考驗，和「失去
」的風險．．．。
「咦～～～？」
正沈浸在王深深的寂寥裡，深覺皇帝陛下也只是個凡人時，忽然被孔吉一個誇張上揚
的困惑音調打擾了，皺著眉抬眼看去，他微側著頭，帶著疑問的表情凝滯著，似乎在留神
注意著什麼動靜。
我瞇起眼，心中正尋思著他到底又要搞什麼名堂時，注意到王的好奇心也被他喚起了
，注視著他的眼光帶著些興味。
成功吸引了王的注意後，孔吉的一側肩膀和手臂忽然大大地彈動起來，彷彿袖子裡藏
了什麼有生命的物事，他露出困擾的神情，一手伸入衣袖裡，掏掏抓抓，但這東西很頑皮
，他怎麼抓也抓不住，卻令人不禁好奇袖子裡是什麼寶貝，也讓王看得入迷了起來。
「天子就在眼前，竟敢斗膽作亂？」
戲子輕斥一聲，手臂又彈跳了幾下，終於又平靜下來，他滿意地一笑，再度出手，立
刻順利地抓住了什麼，取出來，攤開手掌，居然是一顆瑩亮通透的漂亮冰晶珠子。
「不錯不錯，哪裡來的珠子這般聽話？」
「這是陛下賞賜的珠子，孔吉覺得漂亮，一直帶在身邊養著，雖然漂亮，卻時常不聽
話。」
「不聽話？」看了看漂亮珠子，再看了看美麗的戲子，王頗感興味地笑了起來，「似
乎是的，不過此刻倒顯得安靜乖巧。」
「這珠子頗有靈性，孔吉一介草民馴不住它，但它有個特色，只要聽到陛下的名字，
便會老實安份起來，我要它怎麼，它便怎麼，完完全全在孔吉的掌握中。」
「此話當真？」
「孔吉不敢欺騙陛下，您瞧。」
珠子在孔吉掌心上滾動了起來，果然怎麼滾也滾不出他的手掌心，奇的是．．．也不
見他的掌怎麼動，但卻可以細緻地掌控著圓小的珠子，這番工夫可不是尋常人做得到的。
接著，他抬起手掌，珠子滑至纖長的指間，在青蔥五指間靈活流轉著，間或又落至掌
心，他皓腕一動，珠子時而回到指間，時而滾至手背，但無論怎麼動，就是不會掉落至地
面上，而珠子在陽光下反射出亮麗的金光，很是眩目美麗。
「好啊！」王大聲讚道，並用力鼓起掌來。
孔吉對他微微一笑，忽然將珠子往上一拋，在王的驚呼聲中，珠子又穩穩地落回掌心
，熱情的掌聲中，珠子這回由背後往上一拋，孔吉一個漂亮的旋身──
卻不見珠子落下。
王困惑地「咦」了一聲，孔吉也搔了搔頭，轉動著身子望向天空。
當我也疑惑地望著天空和四周，尋找珠子的蹤跡時，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也著迷於孔吉
的戲法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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