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kizunaka:耶~等很久了~ 推一個! 05/03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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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BL 看板]
作者: timnifer (超低調) 看板: BL
標題: [作品]王男同人 - 王恩浩蕩 20 21
時間: Sat May 3 00:52:57 2008
20
夜深人靜,我摒退了所有的宮女丫鬟,坐在後院裡的地面上。
夜露濃重,穿透過我薄薄的衣裙,侵入我仍然十分虛弱的身體,就連圍繞著我排列成
圈的燭火也難以隔絕掉不斷沁入我身心靈的寒冷。
燭火在夜風中搖曳著,在珠兒的小臉上映上黑暗的影子,深不可測的黑夜裡,帶著一
絲詭譎,她低著頭,一雙小手忙碌著,掌間有不明物事在翻轉,速度之快,居然令有著一
雙銳利目光的我看不清晰。
實話說,我並不十分明白珠兒在搞什麼名堂,對這樣一個低下的小宮女,我原也不該
抱持多大希望的,但珠兒給我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她對我的那種莫名其妙的執著和忠心令
人嘆為觀止,再說,事已至此,我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我是如此專注、仔細地觀察注意著她,以至於當她倏地抬起頭來時,我被她狠狠嚇了
一跳。
「娘娘,行了,咱們可以開始進行了。」
我定了定神,說道:「妳手上那是什麼?」
聞言,她的眼神一亮,連忙打開閉合的雙掌,將掌中的小東西小心翼翼捧至我眼前,
獻寶一樣。
那是一對小翅膀,紙製的,但卻精細可愛,十分討人喜歡,才一會兒工夫,珠兒就做
出了這樣一對精緻的紙翅膀,手藝著實十分靈巧,但我深知這不會只是賞玩用的小玩意兒
,於是問道:「這有什麼用處?」
「回娘娘的話,這對翅膀──」她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根本不會有人靠近的四周,才又
神祕兮兮地壓低了聲音說:「這對翅膀能帶您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
我挑了挑眉,表達出我的不信任,她急忙說道:「是真的!娘娘,奴婢絕不敢欺瞞您
!」
「該怎麼做?」
她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從衣袋中取出了一把銳利的匕首,我正要斥喝,她卻飛快地在
食指上畫了一刀,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這是做什麼?」
「娘娘,奴婢冒犯了。」
她說完,讓虛弱無力的我仰躺在她身上,接著,她壓下我的下巴,讓我張開唇,我眼
睜睜地看著一顆豔紅色的血珠自她指尖落入我的口中,一股淡淡的鹹澀味道化在我的舌尖
。
「請娘娘恕罪,」她幽幽地說,「娘娘的體質非純陰,陽性過重,奴婢擔心法寶起不
了作用,反倒會反轉回來,傷了娘娘的玉體。」
體質非純陰?陽性過重?我心下立即閃現疑惑,但還沒能多想,便見珠兒拿起那紙翼
,朝上頭吹了一口氣,只見那雙翼似活過來了一般,撲撲地拍動了幾下!我心頭一驚,眨
了眨眼要再細看,卻見那紙翼仍動也不動地躺在珠兒手心上,哪裡有任何動靜?但我確信
自己適才絕非眼花看走了眼!
心下正自惴惴,珠兒已將翅膀移至我唇邊,輕聲道:「請娘娘將它含在舌下,留意別
弄化了它。」
本來心中還仍半信半疑,見了方才那幕後,哪裡還由得了我存疑?於是我沒有半刻猶
豫,便將那對翅膀含入口中,小心翼翼地藏入舌下。
我感覺身後的珠兒鬆了口氣,才又輕輕道:「請娘娘放鬆玉體,閉上眼睛。」
我跟著照做,閉上眼睛,把一切交給了她,無邊的黑暗中,除了渾身的虛軟外,剩下
的就是身後女體的溫軟和四周燭火傳來的暖意,然後感覺到一雙手托住了我的頭,並按住
了我頭頂,一陣溫柔撫按,跟著耳邊傳來了歌聲,哼哼唧唧的歌聲說不上悅耳動聽,也只
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小調兒,但莫名地就是有股令人平緩下來、安定下來的力量,歌詞的部
分則由無意義的音節組成,聽起來像是隨口哼唱,但仔細一聽,卻會發覺那詞兒是循著一
定規律的,好似某種我不曾接觸過的語言。
還有,那雙眼睛看著我,一反平時的唯諾和討好,只是溫柔寧靜地望著...我緩緩
地垂下眼瞼時,感覺到一股帶著馨香的軟熱覆上了我微微發熱的眼睛,啪的一下,腦裡好
像有道光打了下來,瞬間即逝──
四周一片漆黑,宮裡微弱的燈光和周圍的燭火刷地一下全部不見了,我正失措著,忽
地一股力量提著我的後領,將我提了起來,我騰地飛起,一瞬間與後院裡的那棵柳樹同高
!
「誰!?」我怒道,卻又猛然察覺抓住我的力量已經消失了,而我,不著片縷,正輕
飄飄地「浮」在空中!
我連忙想拉過長髮,遮掩住裸露的身子,但一雙手臂卻是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我只
是被動地飄浮著,根本無法隨心所欲地使用自己的肢體!然後我接著發現,本來被夜風凍
得微微顫抖的我,此刻居然也感覺不到絲毫涼意!?
驚疑之餘,我發脹的腦子忽然閃電般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惴惴不安地低下頭,
果然看見「我」雙目緊閉地躺著,躺在一個宮女打扮的少女身上,那少女不是珠兒是誰?
那麼我此刻...是死是活...?
「...一個時辰...回來...」
什麼?珠兒張嘴說了些什麼,我知道她似乎說了一串或許很重要的話,但我的聽覺居
然也不靈敏,只模模糊糊聽到一些集字片語,卻無法連貫完整的語意。
「妳說什麼?」我下意識地問,但她顯然聽不見我,並沒有回答。
我心中一片混亂,這輩子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靈體出竅的一天,該如何回到肉體內?或
者該何去何從?
雖然曾經有意尋死,但從珠兒給了我一線希望後,那份死意已經徹底消失了啊!現在
我可以很肯定地說,我不想死,不願意死!我要活著將那可恨的戲子折騰至死!
突地一陣風吹來,我像破爛的紙片一般,被吹得東倒西歪,然後隨著風勢,世界一個
大翻轉,我驚恐地發現,我已從自己的寢宮後院,被吹至了宮外頭。
夏夜裡哪來這麼強勁的風呢?仔細觀察四周,樹葉只是微微地顫動,守夜的侍衛和內
侍站得直挺挺的,連個衣角也不見任何動靜,然而我卻還在半空中翻滾、隨風逐流,有時
風勢過強,我的手腳被捲了起來,好不容易翻回原狀時,我又被彈得老遠,有時眼睜睜看
著身體的某個部分被風擊散,七零八落地化成碎裂的分子,再慢慢聚合回來,心中有說不
完的驚恐,可惜什麼聲音也發不出,這番驚聳的景象也無人看見!
還正驚魂未定,我眼前一亮,即使身體仍漂流不定,仍眼尖地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處善,痴肥的身體一如以往地讓我厭惡,他正拉著一個小侍官,不知叮嚀著什麼,那
小侍官戒慎恐懼地猛點頭,小心翼翼地調整好手裡托盤的角度,那托盤上放著各式的精緻
小點,令人食指大動。
我這才發現──這不是王的寢宮是什麼?我的心稍微定了下來,雖然心跳越來越快,
因為我知道離目標近了。
21
我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巧合,這輩子我從不相信命運,但近日裡卻好像容不得我不
信了,特別是此時此刻,才剛看見那小侍官,便有一陣狂風襲來,將我吹往他的方向,這
不就是天意嗎?
我機警地覆上小內侍的後背,感覺到他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靈魂也一陣不安的騷動
,但是我緊抓住那可憐的魂魄,雙手勒住他的脖子,儘管那種靈魂相斥的違合感燒灼在我
胸前,我就是不肯放,就這麼附在小內侍背後一同進了王的寢宮,身後處善還在說:「小
崽子!說了多少遍!進陛下寢宮裡不可懶懶散散地彎腰駝背!」
這可憐的年輕人當然不可能回應,和他的人一樣軟弱無知的靈魂被我箝制著往前走,
陷在痛苦中,根本無法動彈。
我也同樣痛苦,但是差別在於──即使痛苦,我仍不肯放手,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當馱著我魂魄的小內侍蹣跚走進王的寢宮時,宮裡一片沈寂,甚至,空氣凝重得彷彿
壓在人的心頭,化不開的沈重鬱悶。
我困難地轉動頭顱,終於在重重紗帳後看見那兩人模糊的身形,孔吉似垂著頭貼牆站
立著,而王則是披散著頭髮在他身邊。
「怎麼了?還不開心?那些宮女伺候得你不滿意?」
王命宮女伺候這個戲子?而且,堂堂一個帝王,居然對一個下賤的戲子低聲下氣的!
連我都要為王感到羞恥了,但同時,我也凝神注意著戲子的回應──只是等了又等,等到
的仍是一片沈寂,然後是更顯沈窒凝重的氣息在華麗的宮殿裡蔓延開來。
遲遲沒有聽到戲子乾淨清爽的男中音,我心中不禁大疑:難道成為一縷幽魂後,我不
但無法隨心所欲地活動,連耳朵都不管用了?
但我立即便否決了內心這個猜測,因我就連身下這小內侍的心跳和呼吸都聽得一清二
楚啊,甚至他靈魂深處傳來的震驚和強烈的不安,我都可以輕易感受到,我相信他必然也
沒有聽見戲子的回應,對於戲子的膽大包天必然也心驚不已。
「朕聽說她們服侍你入浴時,你極不樂意,甚至有諸多反抗,莫非是不滿意朕的安排
?」王輕聲細語地說,聽得出來他對戲子真的是用盡了心思,小心翼翼地就似怕惹他不開
心。
只是戲子仍是一聲不吭,著實看不出他柔順的外表下,居然有這樣固執的牛脾氣,我
不禁冷笑,他平時倒藏得挺好的!
「那麼是餓了?不要緊,朕有全天下最好的廚子,適才也命人送些點心過來,說到這
個...」頓了一頓,忽然爆出一聲怒吼:「來人啊!東西還沒給朕送來嗎?」
最後這猛然一聲大喝,嚇得小內侍渾身一震,巨大的情緒反應差點沒將我彈飛,幸而
我緊抓住他心臟,這才沒被彈至空中,飄飄盪盪。
這小內侍還怔愣在原地,王不耐煩的嗓音已再次從內室裡傳了過來:「來人啊,再不
答應,拖出去把嘴給燙熟了!」
小內侍驚跳起來,抖著雙手,慌慌張張地端著手上的托盤、負著背上的我,「爬」進
了內室。
我一眼便看見了可恨的戲子,他身上不再穿著紅色的宮裝,一件素雅的藕色長衫披在
他身上,但不及他穿著的那件白色裡衣顯眼,他臉色十分難看,雙眉緊蹙,柔美的臉龐上
隱約帶著絲倔將。
王朝「我們」走了過來,「把東西放下!」
膽小如鼠的內侍又是一陣心驚膽顫,慌忙放下手中的托盤,盤中央的甜湯赫然被灑出
了一大半。
「蠢材!」王一腳便踹在了小內侍的肚子上,那一腳是真正使勁,連附在他肉身上的
我也忍不住痛得齜牙裂嘴。
又是為了戲子!從前的王即便性格陰晴不定,也不致於為了這點小事大發雷霆,甚至
於這樣教訓一個微不足道的奴才。
這小內侍受了王一腳,也不敢喊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瑟瑟地直發抖。
「這點小事也辦不好,留你何用?拖下去一刀殺了吧!」
小內侍的魂都要飛了,好在我即時給他抓住,但他基本上已被嚇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了,只是發抖。
「來人啊!」王懶懶地抬聲道,「把這──」
「等一下!」
眼看著這小內侍就要丟了性命,一道優美但略顯急促的聲音即時插了進來,王緩緩地
轉向出聲的戲子孔吉,緩緩地咧開了笑容。
「你終於肯開口了?」
我恍然,這原來是王的詭計,目的在騙得戲子開口說話...為了他,王還真用盡了
心思...。
孔吉秀麗的臉上漾著薄怒,但並不顯得驚訝,似乎早就明白了王的用意,只是仍無法
不出聲解救無辜的內侍,無法不中了王的計。
「何必如此呢?求陛下饒了他一命吧!」他幽幽地道,看來是十分的無可奈何。
王望了他一會兒,忽然間笑開了,說道:「為了這等小事生氣,確實是沒有必要,好
吧,就照你的意思,饒了這奴才吧!」
小內侍如獲新生一般,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便急忙退了下去,我機靈地從他身上退
開,就這麼在王的官裡留下。
見閒雜人等消失了,王又笑嘻嘻地對戲子道:「朕以為你再也不肯開口說話了呢!這
萬萬不可啊,孔吉,你的聲音比宮裡任何一位樂師彈奏的音樂都還要美妙。」
聽著王的讚頌,孔吉仍只是凝著張俏臉不作聲。
「算了,折騰了大半夜了,快過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這塊玫瑰松子糕甜而不膩,
味道十分清香,來,試試!」王說著,一邊捻起了玫瑰松子糕,十分周到地將糕點放至孔
吉唇邊,戲子卻像一朵高傲美麗的高嶺之花昂著頭,嫩紅的雙唇緊閉。
王垂下手,挫敗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臉上又是一片殷勤。
「吶!孔吉,朕吃給你看看。」王說完,再次拿起玫瑰松子糕,在孔吉面前比劃了兩
下,然後退了幾步,朝他眨眨眼,特別晃了晃手中的糕點。
這孔吉初時還滿臉漠不關心,似乎對王的「吃松子糕」表演不感興趣,但他很快地便
再也裝不下去了,一雙眼不由自主地往王的方向瞟。
這也算人之常情,因為就連我也不禁對王接下來的所為感到十分好奇。
雖然明知自己絕不會喜歡,但卻被他臉上咧著的明朗笑容和神祕抓住了全盤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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