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之前貼到21 我就一整個懶掉了
希望有追的別介意啊
這篇寫到現在快17萬字了 寫了一年多 總算快完結
不是坑 不是坑哦
２２
將手中的玫瑰松子糕拿到唇邊親了一口，眼神好似在獻寶一樣，閃閃發亮。
「仔細看哦。」王對戲子說。
然後那塊糕點被擺放至王高挺而貴氣的鼻樑上，初時有些不穩，但稍稍調整了一下角
度後，便在王鼻上坐落得穩穩當當了。
他的眼睛注視著鼻端的糕點，兩顆又圓又黑的眼珠靠得好近，幾乎要融在了一起，那
模樣倒有些逗，忽然，黑黑的眸心中露出一絲調皮的笑意，他鼻頭一頂，舌頭如靈蛇般竄
出，糕點便由他鼻端落入了舌尖，將糕點捲入口中後，他煞有介事地閉眼咀嚼了幾下，忽
然就睜開雙眼，驚喜的表情瞬間大放，大口嚥下嘴裡的食物，還意猶未盡地?舌舔了舔唇，
一臉「美味極了」的表情，十分生動精彩。
我看見戲子迅速地、悄悄地彎了下嘴角，那一閃而逝的笑容被我清楚地捕捉到，帶了
點促狹和小小取笑的，但卻又不容置疑是開心的笑意。
連我都不得不承認，雖然王所表演的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技藝，甚至像是孩子間的小把
戲，但他靈動純稚的眼神和表情卻出人意表地動人，似乎可以觸碰到人心深處最純真的那
一塊。
然而戲子那一瞬間的笑容並沒有被收入王的眼底，見那張漂亮的臉孔仍像結了層薄冰
一般無動於衷，王的眼中浮現一抹失落，但他顯然還不肯放棄，臉上再度搭起興致勃勃的
笑容。
「還沒完呢，看好囉！」
又再拿取了一塊玫瑰松子糕，這次不放在鼻端，而是仰起頭，頂在了寬闊的額上，那
鼻尖朝天，嘴角也咧得朝天，掛滿臉的孩子氣笑容，荒唐的模樣哪裡還有半點身為帝王該
有的威儀和氣勢？
我敬愛的王接下來的動作更加是教我看傻了眼，只見他半蹲下身子，朝兩側平伸出雙
臂，先是緩緩轉了個半圈，背對了我和孔吉，再又轉一個半圈，重回原本的姿勢，其間額
上頂著的松子糕，文風不動。
戲子只偷偷覷了一眼，便又悶悶地掉轉了頭。
「孔吉，轉過頭來看一下嘛。」王用誘哄的語氣說道。
戲子猶豫了一下，才又將目光投向王的方向。
王見狀，勾起唇，露出極燦爛、極迷人的笑紋，然後開始以著一定的速度和節奏，緩
緩轉動起身子來，一圈又一圈，轉著，繞著，額上的玫瑰松子糕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固定住
一樣，穩穩端坐在王高高的額頭上，睥睨著目瞪口呆的我，和戲子。
漸漸地，單調的轉動開始起了變化，加入了某種優美的韻律，平伸出去的手臂舞動起
來，扎在地上用以穩住晃動身形的雙腿，也跟著轉動的節奏踩踏起來，或輕點，或旋踢，
竟是一支輕盈靈快的舞蹈，看著他，我似乎可以聽見活潑輕快的樂聲，配合著王流暢好看
的肢體舞動，蕩漾在我耳邊。
更不可思議的是，王在這樣高難度的表演下，竟是絲毫不疲累，額上的糕點也不曾妄
動半分，甚至，他大笑著，開懷地笑，像是從這樣彷彿無止境的轉動中，獲得了怎樣莫大
的快樂。
雖然在轉動中，他的眼睛仍不時偷?著戲子的反應，我卻深深覺得，我不知道戲子怎
麼想，但我．．．好想衝過去，好好親吻他露出的方正下顎和喉頭．．．。
終於，王大笑著停了下來，眼中難掩興奮的光芒，他帶著略為踉蹌的步伐撲向了戲子
的方向，我心口被扎痛的同時，也沈痛地隨著他望向了戲子，但王並沒有如我猜測地摟住
戲子，只是雙手緊握著他的肩，像個孩子一樣嚷著：「怎麼樣？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
戲子原是怔愣著的，在王激動地抓住了他時，才露出如夢初醒的表情，我知道，他也
迷失在王的笑容和舞蹈裡了。
「您．．．您說什麼？」
似乎不滿戲子的不專心，王小小地扯動了他頭髮一下，見他嚇一跳地縮了縮，又大笑
起來，看了戲子表情，卻又趕緊收回張狂的笑聲。
正色道：「朕問你覺得朕的表演怎麼樣？」唇邊藏不住的笑卻洩露了幾絲得意。
即使表情和眼神都說明了他心中有事，孔吉仍不可能違逆王至此，所以，彆扭地，還
是開了口：「草民認為，陛下做得很好，想必經過了許多時日的苦練。」
身為一國之君，王怎麼可能花時間練習這小裡小氣的才藝？我正在心中斥他胡說，卻
聽王開口說了，得意洋洋地。
「也不是什麼苦練，只是小時候經常這樣鬧著玩，久而久之，也就玩出點心得來了！
」
儘管他的口氣那麼驕傲得意的樣子，我卻聽出一點什麼來了，看了看戲子，他臉上正
露出困惑的表情，欲言又止。
王見狀，靜止了一下，又漫不在乎地開口：「哈哈！這有何奇怪之處嗎？朕自小便沒
有了母后，父皇忙於國事，也顯少能夠見到面，被太傅稱讚時，武功勝過其他兄弟時，父
皇便是命人賞賜一些好吃好玩的給朕，朕一個人面對那些賞賜覺得無聊時，便會這樣邊吃
邊玩，自得其樂啊。」
聽完這些話，戲子的眼眶硬是紅了半圈，一雙水靈靈的眼同情地望著一臉若無其事的
王，那樣溫柔的眼光，沒有任何男人能抗拒，我的王便在這樣的眼光下，緩緩走向了戲子
。
戲子這時還沈浸於傷感中，沒有意識到王臉上的神情代表著什麼意義，便被不容分說
地執起了下巴，摟進王寬大的懷裡。
模糊地，似乎聽見王呢喃說著：「嘗嘗這個味道吧．．．」，然後，王降下頭，吻住
了戲子微張的紅唇．．．．．．原來，原來，靈魂也會心痛，沒有實體，沒有心，也照樣
能夠痛得死去活來．．．。
只是痛卻只有一下子，因為我一會兒便忘了這痛，被戲子出人意表地行為驚得忘了這
巨大的痛楚───戲子用力推開了王，一臉的怨憤。
「我以為您不一樣！」他帶著一雙淚眼，以從沒有過的音量，大逆不道地衝著偉大的
王吼道。
２３
王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只是凝視著顯現出反常這一面的戲子孔吉，半晌，才說
道：「這是什麼意思？」
孔吉閃爍的眼神說明了他的不安，顯見他也十分明白自己的舉動是以下犯上，無異於
自尋死路，但不知哪兒養出來的彆扭性格，讓他仍不肯低頭，甚至於跪下謝罪求饒，只見
他用雪白的牙齒咬住殷紅的唇，在纖長的睫毛上掛上晶瑩的淚珠，以各種模樣、各種姿態
誘惑著王。
王略為強硬地板過他的臉，沈聲問：「我應該怎麼不一樣？我現在又和什麼人怎麼地
一樣了？」
我以為這時孔吉姿態擺得夠了，是時候轉身激情地埋進王的懷抱裡了，但不知是因為
他畢竟仍只是個男人，或是他手段遠比我想像的要高明，居然仍只是倔將地垂下眼，一聲
不吭，而這也收到了不可言喻的效果，王仔細凝視著他一會兒，衝口便道：「我來替你回
答吧，你認為我應該正直無私、無欲無求，你認為我該像神一樣完美無缺，更不應該像這
樣依賴著一個戲子是不是？」
望著在他眼中仍「無動於衷」的戲子，王像一頭憤怒的野獸般跺了過去，揉合了極致
男性魅力和沈重壓迫感的俊臉迫近戲子，像要一口吞下他．．．然而說出口的話卻是極輕
極輕的：「朕不是天神，不是完人，即便穿著這身龍袍，手握天下人的生死，也只不過是
個平凡的男人罷了．．．。」
這番話我從不曾聽他說過，也不曾這樣想過．．．對我來說，王他就像是天神一般的
存在啊，我崇拜他，迷戀他，他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神，怎麼會如他所言是個平凡的
男人呢？他那麼英俊，那麼迷人，他擁有天下男人所沒有的一切．．．但這番心底話又是
說給低微的戲子來聽，我的心中無論如何都不是滋味．．．。
相對於我的複雜心情，那邊戲子卻是雙手緊揪住秀雅的藕色外衣，眸光震顫著，像被
驚擾的水面，緊咬住的雙脣卻微微地鬆開了，就像在無意間被敲開的心房一樣。
「你知道那代表什麼嗎？」王繼續說，溫柔地、壓抑地，卻也是冷酷地，「朕也有一
般人的喜怒哀樂，朕也需要安慰，也希冀溫暖．．．朕以為咱們是知己，朕以為你願意陪
著朕，用你美妙的歌聲、舞蹈和戲劇來撫慰朕乾枯的心靈，但你．．．如此地殘忍，用你
冷漠的臉孔，令朕覺得全身發冷，連心都要被冰凍了．．．」
「不是這樣．．．」戲子微弱地說，看那神情，似已完全解除了武裝．．．。
真是！看不出王是在作戲嗎？這番話，這可憐的模樣，縱然有幾分的真實在其中，但
為了騙得他軟化，早不知被咱的王誇大了幾分，又或者，戲子那顆玲瓏心即便也看出了王
高明的演技，仍控制不住地被那哀傷、寂寞的表情和語調所左右？
「那是如何？」王緊鎖住戲子慌亂的眼，不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
「草民．．．願意陪伴在陛下身邊，為陛下唱歌跳舞、說話解悶，盡一切所能令陛下
快樂，但．．．不是用那樣的方式．．．」
「果然是那樣，你認為朕是在欺負你、覬覦你的身子？」王嘴角一撇，俊美的臉上傲
氣不改，狂狷依然，但從那雙失了顏色的眼睛，我看見了一些東西，許是寂寞，許是失望
，但無論是什麼，都好像每一年陛下的生母德妃忌日時，我從陛下眼中看到的那些令我的
心跟著疼痛的東西．．．。
「草民的身子早已不乾淨了！為了戲班的生存，這副身子被賣給了多少達官貴人，早
已比路邊的小草還要教人輕賤了．．．」羞恥的淚水迅速積聚在眼眶，閃爍打轉著，卻見
戲子用力睜大眼睛，不讓它落下，「一次又一次．．．我是個男人啊，我也有尊嚴，但卻
一再被做為換取食物金錢的工具，被親吻，被撫摸，被．．．」他忽然住嘴不說了，水漾
的淚眸裡盛滿了痛苦。
「朕不想聽這些！」王低吼一聲，望著戲子，那麼地無奈。
看見戲子那傷痛的神情，我卻直想拍手叫好，我是一個多麼狠心殘忍的女人啊！但真
的、真的無比快意．．．可恨的戲子，讓我接下去替你說吧！你天生是個賤貨，誰要你用
那張妖媚的臉孔和身子迷惑男人，活該被那些臭男人進入、穿刺、姦淫！
我的王啊，您知道了吧，您捧在手心上的純情寶貝，他的身上早已沾染了許許多多男
人的氣味了！
「你說的那些，朕早就都知道了。」
什麼？
我和戲子同樣驚訝，我們望著王，他的神情看來五味雜陳，有心疼，有不捨，但確實
並不包含一絲的「震驚」．．．也是，就在他眼皮底下發生的事，他怎麼會不知曉呢？
「朕如果在意那些，老早便攆你出宮了，還會讓你時刻待在身邊嗎？」
好溫柔的話語啊！這聲音我聽過無數次，像醇酒，像絲綢，迷醉了我的心，縛住了我
的情，可是從沒有這樣的纏綿細膩！我情不自禁想聽得更多，等我注意到時，我居然已飄
到了戲子身後，近距離注視著王的俊臉，那英氣勃勃的臉孔上線條是多麼柔和！
「朕珍惜的是你的歌聲，你的笑語，你的善良單純和純真熱情，朕心疼你的過去，懊
悔為何不能早些救你出苦海，但朕絕不會看輕你，甚至如你所想地像那些惡人一樣欺侮你
啊。」
好美、好美的話語．．．我的王啊，您再多說一些吧，臣妾多愛聽您說這些愛語啊．
．．我又靠近了一些，將身子往前傾去，幾乎與前面的這個身體貼在了一起．．．。
「朕絕口不提那些往事，便是希望你不再想起那些過往的痛苦，重新開始一個不一樣
的人生，一個有朕珍惜的人生．．．原來朕還沒有成功，你還依然耿耿於懷嗎？」
不不不！我的陛下，您已經做到了呀！您那樣尊重我，疼愛我，這些年來我真的活得
高貴有尊嚴，臣妾對您真是充滿了感激和滿腔的愛啊！
我聽著那些令我熱淚盈眶的話語，不自覺地將身子往前附了上去，身子的前端忽然有
了實感，我感受到了心跳！幾年前當我戀上王時心跳的頻率，那麼地熟悉．．．。
「朕不諱言朕確實想要你，但適才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讓你痛苦，但朕又不
想別的女人碰觸你．．．」
好溫暖，好切實，我慢慢地將身子與「他」貼合，終於面對面地凝視著王深情的眼睛
了！我知道，我現在不是一個魂體，我能夠親吻得到王，撫摸得到王，於是我想伸手觸碰
王近在咫尺的寬闊胸膛──卻遭到了一股力量的抗拒！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孔吉？．．．不是綠水嗎？
轟地一聲響，在腦門，沖散了一切，擊碎了一切，我猛地彈起，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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