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於枷鎖之中,困於囹圄之內。
那如幻的笑容,所觸動的,早已不只是心,而是我深處的靈魂。
可曾希望能掙脫束縛呢?
我將拋下一切,伴你一同翱翔。
幾天以來,兩人鮮少接觸。如見了面,也不過是寥寥的問候,禮貌性的招呼。
之間的芥蒂一直存在,而他們目前仍沒有冰釋的打算。
閃躲才是正確的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仍不想面對,不想面對菲伊斯,不想面對過去。
寧願放棄最深的祈願,也要保護菲伊斯。
獨自散步至王宮外側的空地,緹依的心又複雜了起來。
這是他們首次談話之處,是一切故事的開始。
靜靜地思憶當時的景況,然後苦悶地笑了。
懂得如何回憶了嗎?
歲月究竟改變了多少?
我的人、我的心、我的信念、我的摯愛。
雖然現在才是好的,但又不盡完美。
「菲伊斯......對不起。」
有太多太多的抱歉,卻完全無法傾訴。
有太多太多的難處,卻總是開不了口。
只有遠離,只有閃避,只有將你逐出我的心房。
愛戀愈深,悲傷便愈深,痛苦也愈深。
「緹依?緹依?醒醒。」
這聲音何其熟悉,只不過緹依一時憶不起來。
居然睡在這裡呀......讓菲伊斯知道的話他會笑死的。
暗自感嘆著為何隨便都會想到菲伊斯,接著緩緩睜開青藍的美眸。
意外地,落於視野中的,喚醒自己的人,是眾人所稱的國師。
「老......師?」
腦中因昏睡而靈活度降低,停擺了一下道出。
「睡在這裡,會著涼。」
西優席文微微皺眉,望著緹依的眼神似是說著「這不是天才會犯的錯」。
「對不起,我只是......」
只是因為那回憶太苦、太澀。
只是因為沒有人可以了解,只是因為沒有人可以訴說。
只是因為......偶爾想逃避。
驚覺清淚從眼角淌下,緹依欲伸手抹去淚水,卻不料西優席文先一步遞出手帕。
「......把淚擦乾。」
西優席文雖沒有過問,但他翠綠如茵的碧瞳中確確實實寫著疑惑。
「我失態了。」
緹依試著冷卻鼓動的心,將情緒理了一番。
「發生什麼事?」
或許是認為師生之間的關心仍是必要的,雖不想管緹依的事情,西優席文終究是問了。
「老師......您會貫徹您的願望嗎?」
淡淡地,緹依並無答覆西優席文的問題,僅將心中的茫然化為另一個問句。
「願望......是會隨時間、人、事而變的。我已經不能堅守最初的信念了,因為種種......。」
話說到一半便中斷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深沉的眼神,摸不透的心思。
似是攪動了心靈深處的一潭池水,漣漪四起。
「我當初所恨的,已鎖進心房。縱然沒有隨風逝去,可是如今,我不再想提及,更別說是報復。」
語重心長,但平靜無波,西優席文說得如水一般地了無痕跡。
「您所說的,是對王族的恨吧?」
那一瞬間,緹依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西優席文的疑惑與訝異。
「緹依,你是如何得知?」
西優席文著實嚇了一跳,他以為緹依不會知情的,那血染的往事。
雖然知道這種問法是一種承認,而他仍不避諱。
「神賜的力量。」
總不能說是自己親眼見到他滅了王族,因此編出藉口搪塞。
「神......是嗎?真是可笑......或許,我早已在心中認同神的存在了吧......」
笑得有些悲傷,西優席文沉默下來,似正思考著什麼。
不過,那是緹依不曾領悟的。
過了好一些時候,西優席文才想到前來的目的。
「緹依,陛下有事情找你。我剛剛是依著尋人魔法找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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