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wingmoon:邁斐斯的第一次竟然就這樣沒了啊~(吶喊 02/27 23:19
[GE]新大陸交響曲《羅曼史般的科茵福羅高音譜》~夜歌
每次都要複製那麼長的標題我也很煩...(那你還取這種名字!!!)
BL有
少女與少女心有
NPC性格捏造有
微BG
遊咒(咒遊?!)有
R18有
觸手有
可以接受者再請往下
視線裡,是模糊的暗紅色,有點像枯萎的玫瑰,那種混雜著一點髒污的紅色。不,不
只暗紅,幾乎模糊成一片的視線裡,隱約還有傷痕累累的手臂,跟土黃色岩石沙地。
頭只要稍稍一轉,就能看到天空,鐵特拉丘陵的天空一向很藍,曾經想過如果朝天空
打出子彈會怎樣,嗯,一定是成拋物線在遠處落下吧,也許會砸到某隻倒楣的波比坦,或
者某個倒楣的開拓者。
如果能看到天空,搞不好會舒服一點,但是自己連移開視線的力氣也沒有,況且這種
想法也不過是種自我安慰。疼痛化為一種極鈍的樂曲敲擊神經,一定遍體鱗傷了,胸口、
喉嚨、肩膀、雙腿,他無法感覺疼痛從哪裡來,它們漸漸燒灼成一大片火燄侵蝕意識。
隻身來到鐵特拉丘陵絕不會是錯誤的決定,他很確定以自己的能力有辦法全身而退,
然而這個情況成立的前提是不會遇見首領等級的怪物。
但好死不死,他就是遇到了。
波比坦首領是在邁斐斯被一群波比坦圍攻時出現的,就像所有的怪物一樣,等注意到
時就已經存在,而且可能已經挨了牠好幾下打。
若要以攻擊力論戰鬥能力,邁斐斯在家族裡僅次於達人等級的遊俠喬瑟芬和發怒的琉
依拉,面對跟自己差不多程度的怪物,也通常能一發子彈擊殺,麥瑟斯還得揮兩次巨劍才
可以。
如果要單挑首領等級的怪物,縱使多少會有點勉強,但自己應該也不會輸才對。
那麼,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邁斐斯用僅存的力氣思考著。
迷迷糊糊想了幾個可能,最主要還是沒有想到波比坦首領旁總是會有波比坦軍團吧。
好…大的疏失。
平常總是麥瑟斯或亞萊在清那些嘍囉的……
不冷不熱,卻讓人格外難受的風吹來,邁斐斯這才想到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了,
透過肌膚的觸感跟疼痛來感覺,應該是被摧毀的頗徹底。琉依拉看到恐怕會氣的大叫,然
後家族大廳就又要付一筆維修費了;麥瑟斯會沒神經地說:『這才是男人!』,並送上一
根大拇指;亞萊跟喬瑟芬則是會一個視而不見、一個苦笑,相同的是他們都會拿出外套,
也許亞萊會用丟的,『請有點紳士的樣子好嗎?』一定是這樣說;約舒爾的話……約舒爾
看到自己這樣會……
他看到會有什麼反應呢?
………
………
………完全想像不到。
這個斥侯加入瑕爾王卡特家族已經快一個月了,邁斐斯還是覺得他難以理解。
對於看人的眼光是公認差這件事,自己也很清楚,不過一個月同住一個屋簷下朝夕相
處,也多少能讓人了解一個人不是嗎?
可是那個人,邁斐斯到現在都無法了解,例如喜歡哪種紅茶或咖啡會不會加糖,完全
沒辦法猜想他在想什麼,完全沒辦法預測他的下一個動作是什麼。面對喜歡的東西會怎樣
?面對討厭的東西又會怎樣?或者那常常欲言又止的態度是什麼意思?還有舉到半空的手
原本要完成什麼動作?
家族裡的人似乎都很懂約舒爾,他們會交換理解眼神,也會在他要做某些事前阻止,
甚至會為了一些邁斐斯壓根不曉得的事爭吵,但狙擊手就是覺得斥侯難以理解。
麥瑟斯很單純,單純、愉快、也許加上一點蠢,沒有心機,行動模式簡單明瞭就是直
線前進。琉依拉也差不多,只是加上了責任和少少的任性,個性潑辣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
為了保護家族,不過還在可以理解容忍的範圍。亞萊一向有些孤僻,卻意外的很容易知道
他將要做或者會做的舉動,有時候邁斐斯覺得亞萊所有的言行舉止都和麥瑟斯有關,但他
說不出是哪種關連。喬瑟芬明直爽快,不管有什麼想法或動作,都會告訴家族裡的人。
這就是瑕爾王卡特家族,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約舒爾跟他們不一樣,這個忽然闖入的男人。
他無法定義也無法看穿。
至少,對邁斐斯而言是如此。
腦袋很鈍,身體已經不怎麼痛了,但全身沉甸甸的很不舒服。直射臉龐的陽光消失了
,眼前也不是沙地。
這是?
被包圍了。並不是那種行動快速的波比坦,而是另一種更美麗、更危險的……
雙翼魔獸。
來不及奇怪這種會忽然從地上冒出、不能移動、擁有紫色垂直翅翼的魔獸為何會聚集
,邁斐斯發現濕滑的條狀觸手纏上雙腳。
啊,天空變黑了……
這是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後想法。
§
奧修城是新大陸上聯邦勢力的中心城市,也是通往各個較未開拓地區的樞紐。比起立
普圖衛與科茵福羅,奧修可以看到更多稀奇古怪的寶物與更多稀奇古怪的人。如果說科茵
福羅有海港城市的豪邁,立普圖衛是延續著海那一邊帝國的嚴謹,奧修就是空氣裡飄著冒
險衝勁的城市。
身穿高級職裝的女遊俠走在女魔法師身旁,腳步穩健有風。紅色大禮服的女魔法師則
是細碎快速地前進,並且用頭巾遮住了臉與美麗的波浪金髮,一雙寶石般的明亮眼睛從白
布下透出溜滴滴打轉。
「有看到人嗎?琉依拉。」
「沒有,那個混帳,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不耐煩的微慍聲音因為布料的阻隔而略帶
磁性。
兩人走到市集邊緣,靠在牆邊看著人來人往。
「這邊應該比較好看到我們吧。」喬瑟芬墊墊腳尖,嘗試從人群中尋找目標。
「嘖,搞不好白跑一趟了。不然那個人跟熊魔一樣,怎可能看不到我們?」
「別要求熊魔看到波比坦啊。」喬瑟芬雙手枕在頭後,看了看比自己嬌小的妹妹,「
不過是來奧修,不必把臉遮住吧。」
「有不想被看見的人。」琉依拉撇過頭。
「我說親愛的妹妹,總該給人家一次機會嘛。羅魯克之前還扛著散彈槍陪妳到處打耶
。」
「我知道。」看不到臉,不過喬瑟芬大概可以想像琉依拉咬著嘴唇的表情,「姊姊,
我跟羅魯克一直都只是朋友而已。況且妳知道我們目前的情況……我沒有餘力去做那些不
重要的事。」
「談場粉紅色充滿玫瑰的戀愛對女孩子而言可是很重要的哪。」
「那種事情有或沒有都……唔!」
臉被姊姊捧起,琉依拉來不及阻止,喬瑟芬就揭去那塊和紅裙不搭嘎的白頭巾,她凝
視著妹妹說:「那種事情,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一時語句梗塞在喉嚨,琉依拉腦中浮現出某個人影。
戀愛那種事,雖然是那種事,但是不是某個特定的人就沒有意義。而悲傷的是,會對
自己有一絲絲男女感情的,恐怕永遠不會是那個人。這樣子的事實,早在很久前就接受,
因為沒有寫血緣關係的家人名分已經超越這樣子蔓生的情感太多。
「那……那又怎樣?」揮去腦中出軌的思緒,琉依拉甩甩頭,「先把該做的事情都辦
完再說吧。」
「好吧,妳都這麼說了,我也沒有立場說什麼。」喬瑟芬聳聳肩。
妹妹的想法不是猜測不了,做姊姊的當然也略知一二,只是真的希望眼前這個為了家
族賣命的女孩可以得到幸福。姐妹所經歷過的不幸已經太多,而自己的幸福恐怕也就只是
現在的生活而已,所以才希望唯一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可以過的更好,想看她在所愛的人懷
中綻放出屬於少女的笑容,想看她為心愛之人生下子嗣後的溫暖眼神。就算只是替代的心
理也好,喬瑟芬是真摯地希望著。
「希望男孩子們都會乖乖在家裡啊。」
「是啊,希望如此。」琉依拉說,聲音裡倒沒有一絲期望,「瑕爾王卡特家最好有靜
的下來的人。」
「聽妳這麼一說,的確沒有呢。麥瑟斯跟亞萊好像要去立普圖衛找瑞茲強化武器,他
們說奧修的吟遊詩人跟科茵福羅的蘇活旁老是圍一群女性,非常不自在。」
「哼,是看了會心酸吧。那二哥呢?」
「他說要去鐵特拉丘陵,約舒爾應該是會跟他在一起。不覺得那兩個人挺合的?」
「不覺得,最好不要。他敢對二哥有什麼壞主意,我就扭斷他最不希望被扭斷的地方
。」琉依拉瞪著前方的假想敵,「他應該要留下來看家,沒用的人上不了戰場。」
「別這樣說,人家也是很努力想要配合我們的節奏呢。」
「是很努力想爬上二哥的床吧。」琉依拉用力噘了噘嘴。
喬瑟芬默默觀察著她的反應,出乎意料地平常。即使自己試探性地故意說出某些話,
琉依拉也跟著打迷糊仗,完全不讓人窺探內心真正的想法。她的態度劃出一條線,線的那
一頭是連喬瑟芬也不應該窺探的,即使知道對面的黑暗裡藏有什麼,也不可以點明,就像
有很多事,就算知曉也要裝做不懂。
親愛的妹妹,這樣子隱藏著內心的妳快樂嗎?
或者隱藏著感情才是幸福的?
「喲!說話還是一樣粗魯呢,洛斯大小姐。」
姐妹朝聲音來源望過去,是一名高大的男魔法師。
「熊魔終於看到妳了哪,小波比坦。」喬瑟芬笑笑說。
「妳說我是蔓陀羅花都比這個好。」琉依拉重重踢了男魔法師的小腿一下,「記得跟
人有約了啊,愛遲到的混帳。」
「抱歉抱歉,黨那邊出了點小問題,所以來遲了。」用厚實的手掌搔搔頭,男魔法師
靦腆微笑。
「再晚一點,琉依拉就要走人了,巴爾奈特。」
「噯,所以我趕過來了嘛,兩位大小姐。」
琉依拉朝前跨出一步,「寒喧招呼什麼的就免了,我猜我們有關於那件事的共同默契
了吧,巴爾。」
「有是有,不過……」
「妳真的要這麼做嗎?」喬瑟芬露出少有的遲疑神情問。
「就是這個意思,我也認為妳該再考慮一下。」巴爾奈特附和。
「沒什麼好考慮了不是嗎?我們需要強而有力的後盾。」
琉依拉微微一笑。
「走吧,巴爾,帶我去見見你說的那個黨魁。」
§
立普圖衛,遊俠麥瑟斯,又被家族視之為如野生動物般的男人,正端著強化過的巨劍
,眼睛和武器一樣閃閃發光。
「沒有爆,亞萊,加到七也沒沒有爆,重點是我們連一罐防爆劑都沒用呢。」麥瑟斯
興奮的向咒施展示武器。
「你高興就好。」
「耶?反應怎麼這麼冷淡?你開始跟邁斐斯同化了嗎?」
「不然你希望我怎麼反應?跟你一樣雙手舉高高大吼大叫跳來跳去嗎?」亞萊扶額問
。
「不……我是說……我沒有那種意思。」
垮下肩膀,麥瑟斯宛如被責罵的小孩般(其實就是)低垂著頭不再出聲,發光閃亮的
巨劍就這樣扛在肩上。
亞萊深深吐了口氣,他一向自詡為可以完全把他人與自己劃清界線,所以在家族裡不
管琉依拉怎麼吵,或是約舒爾跟邁斐斯之間如何如何,他都可以冷眼旁觀。但是亞萊受不
了與麥瑟斯之間有任何僵凝的氣氛,更討厭看到這男人消沉的模樣。
他思忖一陣,萬分艱難吞針似地開口:「你、喂,我說………」
「嗯?」
其實亞萊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要打破僵局,就一定得說些話,混亂的思緒也好
,不相干的詞句也好,只要出聲就好……
「大哥,我們去、去那邊坐一下吧。我的意思是剛剛、剛剛站在那邊等你的劍強化等
那麼久,我腳很酸。不管你想不想,我要過去。」
亞萊不管麥瑟斯有沒有回答,逕自走到廣場上的空長椅坐下。這個地方遠離市集跟開
拓本部,往來的人極少,廣場中央有做三層高的噴水池,然而羅曼蒂克的景觀並沒有吸引
多少情侶。
「過來,我就不信你一直舉那個不會累。」倨傲招手,足以容納兩人的椅子上,亞萊
讓出了很大的空間。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讓他展現體貼的舉動。
「我很習慣這個重量了。」說是這樣,麥瑟斯還是乖乖放下巨劍坐到亞萊身旁。
咒師盡量不讓自己碰到遊俠,因為即使是指尖的輕觸也會引起內心強烈震顫。如果碰
觸的報酬必然是痛苦的,那即使渴望,也不該輕易嘗試。
一陣沉默後,亞萊忽然開口。
「你怎麼了?」
麥瑟斯錯愕地抬起頭,發現弟弟並沒有對著自己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他的臉望
向別處。
「你,在問我嗎?」麥瑟斯謹慎問道,亞萊和琉依拉的情緒都很陰晴不定,從他的觀
點裡,這兩個人其實有很大的相似性,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在吵架,是所謂的同性相剋
吧。
「不然呢?」感到有些脫力,亞萊差點要給麥瑟斯一個白眼。
「喔,不,我以為你在問別人。」
「這裡有其他人嗎?」
「沒、沒有,可是你看著旁邊,所以……」
對於這種欲言又止的態度,亞萊感到相當不悅,為什麼面對敵人氣勢十足的大哥,在
面對他與琉依拉時就畏畏縮縮呢?明明就是大哥,卻還是被弟弟們與小妹踩在腳下。
慵懶伸展四肢,亞萊眼睛小心地瞄向遊俠。
啊啊,這傢伙果然有心事,因為平常看起來不太聰明,甚至可說又呆又遲鈍,所以也
沒什麼人會去在意麥瑟斯在想什麼,應該說,大家都認為麥瑟斯一定不管想什麼都不會藏
在心裡。
『才不是這樣呢!』多少次亞萊想大喊,怎麼可能會有人完完全全把內心暴露在陽光
下呢?就算是小孩也會有一兩件心事吧,就算是在親密的家人,也有絕對不會說出口的事
吧。為什麼大家都忘記了麥瑟斯和大家一樣,是個擁有正常心理狀態的人呢?
明明心裡藏有很多事,明明把腦袋呆純的自己想破頭也無法解答的種種問題拼命往心
裡塞,但除了亞萊,都沒有人發現。而亞萊會發現,也只是因為他自己老是無意識地注意
著麥瑟斯。那不是刻意去做的,就只是目光與心情會不小心繞著遊俠打轉。
亞萊不認為這樣的自己有任何問題,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像他一樣重視麥瑟斯就好了。
可是這樣一來,唯一能夠察覺到兄長心事的自己不就變得很平凡嗎?不管是對麥瑟斯
而言,或者是對亞萊自己而言,那樣子的咒師就……
一點也不特殊了。
「怎麼了?亞萊。」
聽到名字的瞬間反射轉頭,眼睛倏然有些睜不開,照在麥瑟斯臉上的陽光好像太過耀
眼了一點,刺刺的不太舒服。
亞萊連忙眨眨眼睛,故作鎮定說:「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吧。是我先問你這個問題
的。」
「我……」
麥瑟斯維持著欲言又止的表情盯著亞萊好幾秒鐘,才低下頭緩緩說:
「喬瑟芬跟琉依拉今天去了奧修對吧?」
「嗯。」
「亞萊,這可能是我多心,但是……她們是不是在計畫著什麼事呢?」
「不是沒有可能。」
「琉依拉會計畫的事一定跟家族有關吧,如果跟家族有關,為什麼都不找我討論一下
呢?」
「她們也沒找我啊。」
「亞萊,我是大哥啊,雖然不比喬瑟芬可靠,可是名義上我還是你們的哥哥對不對?
其實不跟我討論也沒關係,我只希望可以跟我說一下,稍微提到也好。身為大哥,知道家
族發生什麼是,與家族一起煩惱,這點義務總是有的吧。可是她們這樣一聲不吭……是因
為我太笨嗎?還是說我沒有聽到這些事的資格?搞不好連喬瑟芬也一知半解,哪,亞萊,
為什麼琉依拉總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
麥瑟斯臉上的無助,亞萊想自己應該一輩子忘不了吧,這個無助是跟無法成為琉依拉
力量的懊悔緊緊連繫在一起。
『不要為了她露出這種表情。』這種話當然永遠說不出口,胸口的鬱結有點難過,但
也不至於無法承受。畢竟從加入家族時就知道,自己目光追隨著的人的目光在追隨誰。
「我想,」為自己居然還能如此平靜的開口感到訝異,亞萊以一貫優雅的口吻說:「
琉依拉可能是要讓瑕爾王卡特家族加入黨,大哥你知道我們勢單力薄的。我猜她可能會想
要隱瞞這件事吧,畢竟大家都自由慣了,也不會料到家族的地位有這麼危險。我們真的是
很弱小的家族,但琉依拉應該不希望我們知道這種令人喪氣的事實吧。」
話說完連自己都不可思議,幹麻為那女人說話?只是如果不這麼說,麥瑟斯單純正直
的臉會有消沉的陰影……
那並不適合他。
亞萊突然聽見上方傳來兄長的爽朗笑聲,原來麥瑟斯在不知不覺間起身了。
「哈哈,什麼嘛,我還以為是很不得了的事呢。琉依拉大可跟我說一聲嘛,只要是她
做的決定,我都會支持的。」
「你的話,我也、我也會支持……」
不知不覺起身且脫口而出,亞萊立刻摀住嘴巴。
麥瑟斯露出毫無心機的燦爛笑容。
「那樣的話,不就等於你間接支持琉依拉了嗎?」
「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你想錯了,不是支持『她』,是支持『你』。
「亞萊,謝謝你。」
原來,逆光的身影會刺眼得讓人感到眼眶酸痛,痛得都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用什麼表
情在和自己說話了。
好可惜啊,那一定是非常、非常珍貴,而且令人痛心的表情吧。
「說什麼傻話啊!如果你有力氣的話就給我起來!」
亞萊抓起法杖朝傳送點大步走去,腳步是一貫的優雅平穩,不過這可是背對著麥瑟斯
緊緊咬住嘴唇才做到的。
§
好難受,氧氣進不到肺腔,是什麼東西緊緊纏繞他的身體?又是什麼東西在他的傷口
上滑動?
為什麼感覺像浮在空中?
即使腦袋沉重,邁斐斯還是試著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大小的視野內充塞著暗紫與深
紅色,是十來隻雙翼魔獸。
剛剛自己昏過去了,在昏過去跟被攻擊的奄奄一息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那件事
或許足以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感覺陸地那麼遙遠。
敏銳觸覺立刻回答了這個問題,緊緊包覆自己的是雙翼魔獸的黏滑長舌,那些紫紅色
的條狀觸手症在邁斐斯佈滿大小疤痕的軀體上來回舔舐。經年累月的戰績化為傷疤鏤刻在
男人少有的雪白肌膚上,不同於臉龐給人的遐想,邁斐斯身上其實沒一塊皮膚是完整的。
遭受波比坦首領攻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而現在卻又被那些觸手撥開、舔弄。
說痛,倒也不會痛到無法忍受,但就是不太舒服。
雙手雙腳都赤裸裸且被纏繞著無法活動,滾輪來福和手槍都被丟在遠遠那一頭,他不
太能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然而心中不好的預感越擴越大。
現在的狀況就已不妙至極,雖然無法理解雙翼魔獸剝光自己的原因,不過這樣全身赤
裸處在刮風的空中一定會感冒。另外,那些舌頭們的動作也讓身體感到一陣陣燥熱。
一條深紫色觸手攀上他胸口,撫觸胸前,引起一陣不明所以的震顫。動作由輕觸轉為
強硬的壓揉,邁斐斯口中不禁吐出呻吟,無法理解那粉紅色的挺立是因為風吹還是因為奇
怪的接觸方式令他感到有絲絲舒服。
腰間纏上另一條舌頭,沿著腹部往大腿內側滑下,蜿蜒到他私密的下身。
「唔!」
敏感被握住的衝擊讓邁斐斯有剎那失去知覺,而就在這一瞬間,繞著腳踝的觸手猛的
往上,身體被倒吊了起來。
頭有點充血無法適應,好暈…他默默想。
雙腿忽然被拉敞開,暴露在空中的後穴呈現淡粉紅色,幾條深紫色舌頭爭先恐後的吸
附上那褶皺。在牠們的搔弄下,身體明顯傳來奇異的不知名感覺,說舒服或不舒服都不合
適。
「唔嗯。」
奇怪的聲音從口中溢出,潮紅成薔薇色的身體會微微顫抖似乎不是因為強風。
為什麼心底有股慾望想要那些條狀物繼續留在身上?希望獲得更多、更多的刺激……
回應這個慾望似的,握住分身的觸手開始快速上下移動,感覺身體熱能都集中到下腹,邁
斐斯眼睜睜看著挺立的前身發洩出熱流,瑩亮的蜜液染濕下身。
體液沿著臀部凹縫線條流到後方,邁斐斯感到平時只出不進的穴口滲進了難以忍受的
溫熱。
怪異又溼溼滑滑的……
軀體上遊走著觸手,徘徊於菊穴的舌頭忽然探入那未開發的領域。
「啊呃─」
只探入一點點的魔獸之舌很快就離開了,繼續用猥褻的撫觸玩弄略略綻開的花瓣。
邁斐斯聽見從自己口中發出,卻從來不屬於自己的喘息迴盪耳邊,不受意志控制的腰
隻是為何擺動?而身後開合吞吐冷冷空氣的反應又是怎麼回事?
猛然的穿入中止這一切思考。
「啊啊啊!」
出自本能地喊叫掙扎,快感與疼痛同時由脊髓傳回腦部,那個東西在體內狠狠拉扯,
軟嫩的甬道卻緊緊吸附著。
有……血腥味……
身後的抽動似乎隨著腥味擴散而益發興奮快速,那股腥味似乎也引來了其他相同的東
西,邁斐斯感到一條又一條的溼滑竄入身體,漲滿他整個後庭,用不同的節奏抽插。
自己的分身卻也不安分顫抖著渴望被包覆,一隻隻雙翼魔獸回應了這個願望……
身前、身後、頸間、指尖、關節、唇上、口中,無數深紫色長舌滑動、舔弄、攪動。
不知從哪裡出來,但確定是屬於自己的銀白色液體沾滿全身。
眼角滲出的是淚水嗎?
腦中不明所以浮現出約舒爾和家族的兄弟姐妹。
雙異麼獸的動作什麼時候才會停止?
這種不熟悉的感覺讓他很痛苦。
但邁斐斯已經沒有力氣去管了,和波比坦首領戰鬥時已經耗費太多體力,現在被吊在
空中的身體也完全無從施力……不……是根本使不上力……
還回的去嗎?那個老是吵吵鬧鬧的家。那些過分華麗女性化的裝潢擺飾如果曾經仔細
的看過就好了,不然就不會只想到小妹貼的那張家訓……
好想回去……還回的去嗎?
無法,也不敢去想像答案,腦袋裡暫時的清醒好像又要消失了。黑暗漸漸從眼角擴散
出,於是邁斐斯閉上了雙眼……
劃破天空的槍聲鼓震耳膜。
一聲、兩聲、三聲,急促紊亂的槍聲一發接著一發。
緊縛著邁斐斯的觸手突然放鬆,他沾滿黏液的身體垂直落到沙地中。揚起塵土裡混雜
著灰燼,死亡後燃燒消失是這塊大陸魔物的特性。
邁斐斯不曉的身旁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這種狀況卻讓他感到有些安心。有柔軟的布
料蓋住身體,肩膀被扶起,那人的動作非常輕柔,邁斐斯緩緩睜開雙眼,看見一張緊蹙著
眉、泫然欲泣的臉龐。
「約…舒爾……」
「邁斐斯,你……」
斥侯舉起袖口往臉上猛擦,手掌上有瘀傷,虎口滲出血,肩膀下方的硬質衣物也凹了
一塊。
「後作力很強嗎?」氣若游絲地問,邁斐斯輕觸著凹陷的衣物。
「廢話!你那把是三十二口徑的滾輪來福長槍耶!」約舒爾大聲抱怨,嗓子裡帶著鼻
音。
「很重嗎?」
「重的要死!你不知道我們斥侯最多只能拿匕首嗎?」
「我……」
「你?你是笨蛋!幹麻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雖然怪物都比你弱,但是沒聽過團結力
量大嗎?你一定、一定忘記我上次是怎麼差點死的。看到你這種模樣,小女魔法師會氣死
的,我還要不要回去啊……」
約舒爾用力呼氣,狀似在隱忍著什麼。
邁斐斯虛弱的看著他,現在這個男人跟一貫的印象不同,失去了從容、優雅、高傲跟
那一點點危險氣質的邪佞。
斥候露出兇惡怒容,眼角那一絲絲銀光卻讓狙擊手感覺眼前的他好脆弱。
到底是為什麼,剛剛那一剎那,這個男人會比兄弟姐妹更快躍進自己腦海呢?
「你……」
要問的來不及出口,話語消失在約舒爾胸膛。
隔著布料緊緊擁抱著自己雙肩的臂彎居然莫名溫暖。
「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好重的鼻音。
「沒關係,沒發生什麼事。」邁斐斯想舉起手回應,但肌肉癱軟無力。
「這哪叫沒發生什麼事?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不對,你一定是腦袋本身構造就有
問題!」
「真的沒事。我很好。」邁斐斯語氣如往常一般淡然,「要回去了嗎?」
「我哪敢帶這種樣子的你回去?討厭我就說一聲,不要間接讓琉伊拉有藉口轟死我。
」
耳裡傳來的聲音似乎有些賭氣,是在跟自己耍脾氣嗎?
「那你要待在這裡?」
「沒有。」
「那你……」
「我決定不管你問什麼,都回答不要。所以你可以不用再跟我說話了。」
「可是……」
「閉嘴!我不想聽見那種快死掉的人才會發出的聲音。」
約舒爾說著別開頭。
果然是在賭氣。邁斐斯嘴唇不自覺上揚,彎成趨近水平的美好弧線,他輕輕推開約舒
爾。
「那……聽我說這句就好。」
指尖堵住約舒爾的話,然後摸索著斥侯的手握住。
「讓我…暫時這樣,等你想走時,再拉著我好了。」
夜歌FIN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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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還有笨蛋,果然是悲劇的基礎元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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