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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大陸交響曲《羅曼史般的科茵福羅高音譜》~變調  雲霄飛車ORZ      衝刺般的劇情有   BL有 少女心有   姊姊妹妹有   (注意事項越來越怪了是怎樣!?)         可以接受者再請往下     白髮男子踩著猶疑步伐踏上科茵福羅的階梯,當初離開時的步伐應該也是如此不安吧 ,但兩者的理由是完全不同的,不,也許有很大的相似也說不定。   比起熟悉,『懷念』會是更適合這堆蜿蜒小巷的形容詞,腳步居然漸漸緩慢了,男子 感受到身後女子的不耐。   「呵,近鄉情怯嗎?你居然會有這種情懷。」帶著黑紗禮帽的高挑女子抱著雙肘靠在 牆上,腳邊擱著一口深褐色皮箱。   「您就別嘲笑我了。」男子用沉著略帶著低啞磁性的聲音回應。   印象中,那棟宅邸是這樣走沒錯吧?記得一開門就可以看到美麗的景致,所以應該不 會在彎曲小巷的深處才對。   「我不管你是迷路、近鄉情怯還怎樣,再婆婆媽媽的就轟了你喔。」   與威脅相反,女子悠哉點起煙斗。   「等、等一下,我馬上就會找到的。」男子慌張地說。   「最好在我抽完這管菸前找到啊,約舒爾小寶貝。」女子輕輕朝約舒爾吐了口煙。   「請不要那樣叫我。」   「又不會怎樣。」女子輕嗤了一聲,「還是說不好意思讓一年前被你拋棄的舊情人聽 到啊?」   「不……」約舒爾的耳朵瞬間泛紅,他慌亂的說:「不、不是您說的那樣。我們根本 ……」   「哦?那是怎樣?」女子咬著煙斗欺近約舒爾,吐息在他臉上。   「咳咳,拜託您不要亂吐煙好嗎?」   「嘖,真是不懂得品味的小鬼。」女子邊說邊曳著長裙在巷內來回走動。   鼻腔中的菸味慢慢散去,約舒爾苦惱地四處張望,為什麼找不到那棟一年前感覺顯眼 無比的宅邸呢?   「奇怪,我記得是……」   「喂,小鬼,是那裡嗎?」   約舒爾往女子指的方向望去,「這是……」   昔日的宅邸矗立眼前,然而約舒爾來不及感動,就察覺到事有蹊蹺。   「怎麼了?」女子靠近問。   「不……不在,他們不在這裡。」   瞳孔中有恐懼益發擴散。   「可能出去了吧。」   「不,不是出去,是根本沒人……」   眼前的宅邸和一年前並無多大差別,但是門前沒有了漂亮的小裝飾,窗櫺也灰撲撲的 看似許久沒有打掃。   他感受不到瑕爾王卡特家那股可以衝破大門的活力。那群存在感如此強烈的人,不可 能感受不到的……   這就是瑕爾王卡特邸變的和周遭宅邸別無二致的原因嗎?   一陣失落襲上,讓約舒爾站不住腳,膝蓋重重落到石製階梯上。   「為什麼?」   明明是先離去的人,卻希望他們張開雙臂歡迎的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卑鄙?原先高漲的 期待與不安全化為惆悵……      我回來了,而你在哪裡?      沒有金髮狙擊手的瑕爾王卡特邸,就只是科茵福羅隨處可見的石砌方塊而已。   震驚與茫然充塞在胸口,為何有種被遺棄的感覺?他們是故意離開的?或者是在自己 離去後發生了什麼事?   「麥瑟斯、亞萊、琉依拉、喬瑟芬……」口中喃喃反覆著昔日這種宅邸住民的名字, 卻有個名字怎麼也說不出口,光是在喉間哽著就令他難受。      邁斐斯……      如果是獨自一人,約舒爾大概可以想見自己痛哭失聲的樣子。然而眼淚在落下前就乾 去的原因不光是身後的女子,他有預感,如果自己將淚水灑在階梯上,就永遠觸碰不了那 對漂亮透明的眼睛了。   「小鬼,悲傷完了嗎?」女子因長年抽煙管而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她來回環視了一 下,便循原路往回走。   「伊琳莎蓮……」   「不走嗎你?」被稱作伊琳莎蓮的女子略略回頭,從黑紗下瞟視約舒爾。   「我……」   「閉嘴!東西給我拿著。沒跟上來就炸了你最不想被炸掉的地方。」   伊琳莎蓮不理約舒爾,逕自走過皮箱,然後停住。   「你舊情人家族裡是不是有個女人叫喬瑟芬?」   這問題讓約舒爾愣了一下,他很確定在伊琳莎蓮身邊的這一年裡並沒有提起很多瑕爾 王卡特家的事,一旦某些東西成為痛苦的源頭,不管那些原本多美好,人就是會避開與此 有關的話題。   「有,他的姊姊。」沒有血緣關係的,約舒爾省略了一句。   「哦?達人遊俠?」   「現在應該跟您一樣是大師了……」   畢竟那是一年前的事……   「嗯哼,不會的,小鬼。那女人當達人有段時間了,不過我到沒聽說她有兄弟啊。」 伊琳莎蓮停頓了一下,忽然轉過身,煙從豐腴美麗的嘴角溢出。   「無所謂,去拜訪一下昔日好友也好。」      §      屍橫遍野的荒原上,身著紅色大禮服的少女召喚出傳送之門。   「回去?」少女身後的金髮狙擊手壓低了羽毛邊帽問。   「那些人可以不用管,等等他們的斥侯團就會來救人了。」少女甩甩金髮。   「走吧。」   她踏進傳送之門,比鮮血還艷紅的裙襬消失在藍光中。   「好的。」狙擊手依然壓著羽毛邊帽,跟著走進去。      §      伴隨著一陣尖叫,階梯上憑空出現了紅色大禮服。   「啊啊啊啊!這次怎麼是階梯啦!」   踩空的紅禮服少女琉依拉滑下階梯,重重摔在地面上。幸好厚重的禮服阻擋了衝力, 她看起來沒有受傷。隨後出現的狙擊手邁斐斯沉穩走下,順手扶起了少女。   「謝謝。」琉依拉鼓著臉頰,對掌控傳送點的不知名神祇生氣。   「裙子破了。」狙擊手提醒。   「嗄?啊啊,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少女急急忙忙提起裙子衝上階梯,直奔二樓房間。   狙擊手目送著她離開,然後轉向階梯下大廳上的家人們。   「這次多少人?」沙發上和咒師亞萊一起喝著紅茶的女遊俠喬瑟芬問。   「二十幾個,都不強。」   「你和琉依拉都沒事,真是太好了,邁斐斯。」將椅子反著坐的遊俠麥瑟斯開心笑說 。   「是說都過一年了,他們還真窮追不捨。」亞萊喝了口紅茶,「哪有黨會追剿退出的 家族?」   「伊甸登斯特啊。」喬瑟芬回答的很順口,「應該有不少家族這樣被滅掉了吧。他們 可是能為了帝國做任何事喔。」   「可惡,我們也不算是聯邦黨啊。幹麻要找我們麻煩?」麥瑟斯氣鼓鼓地將下巴靠在 椅背上。      一年前,瑕爾王卡特家族的家族長,掌控炎與雷的法師琉依拉‧馮‧洛斯‧瑕爾王卡 特得知了加入不久的伊甸登斯特黨的立場為帝國保皇後,便立刻退黨,實際入黨時間不到 一星期。然而伊甸登斯特黨黨魁海爾曼‧萊德蘇伊瓦卻在琉依拉辦理完退黨手續後立即下 令全黨追殺瑕爾王卡特家族。   而至始至終,海爾曼都不曾出現在瑕爾王卡特家族的成員面前過。   『神秘的死混帳!可惡,要打?來打啊!』   得知被追殺而氣炸的琉依拉曾經一腳踏上伊甸登斯特黨的階梯如此吶喊。現在回想起 來,搞不好是她這個舉動觸怒了伊甸登斯特黨,使他們有理由進行更激烈的剿殺,但這個 動作對瑕爾王卡特家族的成員而言卻是大快人心。   如果不是喬瑟芬與亞萊阻止,麥瑟斯可能還會在大門上多劈幾下。不過據說隔天那扇 門上面還是多了數不清的西洋劍刺痕與手槍彈孔,宛如華爾滋般美麗的分布在金屬製的門 板上。   總之,為了一個微小而奇怪的理由,瑕爾王卡特家族開始對抗保皇大黨伊甸登斯特。   而某日麥瑟斯剛走出位於科茵福羅的瑕爾王卡特邸,便於自家門口踩到咒師佈下的魔 網後,瑕爾王卡特家族便開始籌劃搬家事宜。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向來沉默寡言,以家族安危為第一優先的邁斐斯居然一反常態 的反對搬離科茵福羅。從來沒人問過原因,或許是因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也或許是因為 邁斐斯原本沒什麼表情的面容漸漸出現混雜痛苦與期盼的情緒,這種神情令其他人的所有 問題都被吞回心中。   但是隨著居住宅邸附近的陷阱與出門開拓時的埋伏越來越多,琉依拉不得不枉顧邁斐 斯意願而搬遷。   『這陣子的事情處理完後,我們就會回來。然後那個人……等他自己的事情處理完後 ,也會回來的。』   琉依拉給了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這樣的承諾。   就像要去做一趟短暫的家族旅行,他們離去時帶的東西很少,以避人耳目。接著瑕爾 王卡特家族來到了巴爾奈特事先為他們在奧修找好的宅邸,新的宅邸比之前的略小,極其 隱密,可是門口打開是巷弄的石磚而非夕陽西下的港灣。   依然在伊甸登斯特黨裡的魔法師巴爾奈特對這次的事情似乎滿懷歉意,他沒有隨著黨 內一同視瑕爾王卡特家族為敵,反而給予更多幫助。   『很抱歉,琉依拉,如果我沒有找你們入黨就好了。』   『事情都發生了,那些我不在意。倒是你,繼續跟我們來往好嗎?』   『沒關係,我在黨內的人際關係還不錯。被發現了應該也不會有事,更何況他們缺少 達人以上等級的魔法師。』   『那好吧,你自己保重。』   『你們也是,我會幫忙留意一下黨內的情報的。』   託巴爾的福,這一年來瑕爾王卡特家的確是避開了不少麻煩與危險。      「我先上去了。」簡單交代完今天的事後,邁斐斯便轉身上樓。   直至他身影消失在兩段梯,麥瑟斯忽然開口:   「邁斐斯……沒事吧?」   「話變少了,雖然本來就不多。」亞萊輕描淡寫的回答。   「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喬瑟芬托著下顎,神情有些苦惱。      如果說一年前斥侯的離去是導火線,那搬家這件事就是契機。雖然本來就沉默寡言, 感覺沒什麼情緒,但是最近,不,應該說從一年前開始,邁斐斯漸漸變本加厲。最先注意 到的是麥瑟斯,在一次開拓波勒特佩爾時,邁斐斯居然被怪物從身後接近而渾然不覺,直 到麥瑟斯出聲提醒才一槍斃掉那個怪物。類似的事件一直發生,甚至還曾在打區域首領時 走神到忘記扣板機。   『二哥,你怎麼了?』   『還好吧?』   琉依拉也好,喬瑟芬也好,不管是誰詢問,邁斐斯一律用沒事帶過。   然候某一天,他突然問喬瑟芬:      『姊姊,像我這樣的人,也會有思念的情感嗎?』      喬瑟芬為之語塞,一時之間找不到該說的話。她還來不及回答,邁斐斯就已轉身離去 ,從此再也沒有問過類似的問題。而也從那時起,他突然一改之前時常出錯的恍惚狀態, 在戰鬥時光站著,怪物就難以接近,攻擊力及速度幾乎可以媲美女遊俠達人。相對的,從 此邁斐斯就很少說話,戰鬥時家族成員要他站在哪裡、攻擊什麼,他就照做,不發一語並 且也不帶感情。   麥瑟斯在某次和邁斐斯一起出隊和伊甸登斯特戰鬥後,便聲明絕對不再和邁斐斯搭檔 。   『太奇怪了。打怪物時也就算了,昨天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對方也是人耶,就只是一直 把子彈打出去,而且都打到要害。我不要再和這樣的邁斐斯出去了,好可怕。』   隔天,麥瑟斯幾乎是哭著這樣和喬瑟芬說的。   那日之後,只有琉依拉會和邁斐斯搭檔,然而她也說:   『人間自走行動費洛蒙散發機變成人間自走行動重砲塔了。』      這種情況持續到現在。      麥瑟斯不耐地敲著椅背,「沒有辦法可以幫他嗎?」   「你要怎麼幫?」聲音從上方傳來,換了衣服的琉依拉緩緩走下樓梯。   「琉……」   琉依拉的眼神讓接下來的話嚥回麥瑟斯喉嚨,那是陰冷絕望的眼神。   「我們今天去處理的那團裡面有一個斥侯,男的,看裝備我想他應該是新移民的開拓 者。」琉依拉拖了椅子在桌子旁坐下,整個人疲憊的陷進軟墊中。   「然後?」喬瑟芬輕聲催促著。   「剛開始,他都沒碰斥侯,當然斥侯也來不及恢復其他人,二哥的槍那麼快……我原 本猜他是因為那個斥侯沒有武器才不攻擊他,可是……」琉依拉輕輕吞了口氣,「當我轟 掉最後一個打手後,二哥就慢慢靠近斥侯,然後……我真的來不及阻止,他朝斥侯胸口開 了一槍……完美無缺的心臟正中央。」   「他常常這樣做不是嗎?」亞萊似乎頗不以為然。   「對怪物是常常這樣啊,可是對方是人耶、人耶!雖然現在復活術這麼發達,殺人還 是會心裡毛毛的啊。我都會盡量留一口氣給他們,但二哥就……」琉依拉抓著禮服的手指 發白,「我覺得他好像在進行某種儀式。」   「儀式?」喬瑟芬雙眼微微睜大。   「說儀式可能不太恰當,我覺得他在想辦法忘掉某些……啊啊,我不知道啦。」琉依 拉猛搖著頭。   大廳陷入一片沉重黯然的氛圍。   「是因為約舒爾吧。」   良久後,喬瑟芬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迴響整個大廳。   約舒爾。   那名斥侯離開後,瑕爾王卡特家族成員就很有默契地絕口不提這三個字。不管是誰都 看的出來,斥侯離去時也帶走了狙擊手的一部份,和瑕爾王卡特家的一部分。      一切都因為他而變的不完整。      「現在講他,也沒什麼用了啊。」琉依拉咬著嘴唇。   「那就只好強制他回來了。」喬瑟芬突然起身,她微笑著對弟妹說:「明明是很簡單 的事哪。」   「哪裡簡單了?」亞萊淡淡回問。   「我們又不知道他跑去哪裡了?」麥瑟斯喪氣地說。   「我猜……緣份是很奇妙的東西。」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揚了揚,喬瑟芬神秘地笑笑 ,說:      「不介意我朋友來找我吧?」      §   板機冷冷的觸感停留在指腹上,腦中一直重複著那名無冤無仇的斥侯驚恐的垂死表情 。令人無助的焦躁與煩悶盤旋在心頭。房裡不通風,凝滯的空氣常有一股霉味,這裡看不 見海,也不曾有帶著淡淡腥鹽味的海風吹入。不得不承認想回到科茵福羅……   自從離開那裡後,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   搬家、戰鬥、扣板機……然後呢?   為什麼會一點印象也沒有?   即使每天重覆思考著這樣的問題,卻也每天都發現記憶裡有一大段空白,而且空白越 來越大,似乎再擴張下去就會漸漸吞噬掉原本的記憶。   那原本的記憶是什麼?滿滿的瑕爾王卡特家族,和……      約舒爾。      胸口又不舒服了。不知道該說痛還是堵塞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隨時會從體內滿溢 出。抓著衣襟的手在顫抖,空氣裡迴盪著聽不見的尖叫聲,好難過……身上的確有某部份 消失了,現在的自己根本無法思考……      哪,姊姊,思念……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      §      早晨,敲門聲吵醒了邁斐斯。   記不得昨天是什麼時候睡著了,連何時躺到床上的印象也沒有。應該是要起身開門, 身體卻覺得疲憊。又是一天,重複著相同空白的日子,是活著卻又不像活著。   敲門聲又一陣響起。邁斐斯默默的凝視著門,然後下床朝聲音走去。   他一向不是會反抗的人。      「早安。」   門外站著的是掛著燦爛笑容的喬瑟芬。   「早安,姊姊。」   「你昨晚有睡嗎?」喬瑟芬撫上邁斐斯的臉,拇指輕輕壓著在白皙皮膚上格外明顯的 黑眼圈。   「有。」   「確定?」   「……不確定。」   已經忘記睡著的感覺了,也感覺不到有在睡眠,如果說睜開眼睛代表從睡眠中醒來, 那他應該有睡吧。至少他記得自己有睜開眼睛,但也不怎麼確定那個動作是真的有做,還 是他認為自己有做。   「陪我出門好不好?」喬瑟芬問,「去奧修,有朋友找我。」      然後,他們就出門了。      奧修的城中心很吵雜,隨處可見開拓者兜售去各個區域帶回的寶物,維修武器的那位 吟遊詩人和賣槍砲的少年總是有很多女性圍繞著,當然大部份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了,我們約這裡。」   喬瑟芬帶著邁斐斯到一處沒有商人的街道,這裡離著各城鎮間的傳送點不遠,隱約可 以看見傳送點的藍光。   「呼,好險我們早來了。那女人可是很討厭別人浪費她的時間哪。」   「姊姊的朋友是?」   「一個厲害的人,我們是是一起練成達人的搭檔。不過我們到達人後就拆夥了,因為 她想繼續升上大師。我嘛……達人就夠用了。」淘氣的笑笑,喬瑟芬的話不知為何讓邁斐 斯感到胸中稍稍舒暢。   「喔喔,她來了。」   順著喬瑟芬指著的方向,邁斐斯看到了一名頭帶著黑紗禮帽的高挑女子,那是一名會 吸走所有光源,黑洞般的女子。   如同所有咒師,女子用優雅的步伐走向他們。   「早安,伊琳莎蓮。」喬瑟芬開朗地向她打招呼。   「早安。」伊琳莎蓮的聲音出乎邁斐斯意料地有些沙啞,他立刻注意到她手上的煙管 。   「妳還沒戒掉這個習慣啊?」喬瑟芬手指敲敲水煙管。   「從認識妳前就開始抽了,妳認為我戒的掉嗎?」伊琳莎蓮輕呼出一口煙。   「邁斐斯,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不屬何處的暗影仕女伊琳莎蓮,大師級咒師。伊琳 莎蓮,這位是我二弟,邁斐斯。」喬瑟芬勾著邁斐斯的肩說。   如蛇蠍般的眼睛從黑紗後上下打量著狙擊手。   「就是你啊,讓我家約舒爾小寶貝神魂顛倒的舊情人。」   聽見某個塵封於記憶的名字,邁斐斯倏然睜大了眼,看見似乎靜靜站在伊琳莎蓮身後 很久,以複雜深沉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斥侯。   他變了。   一瞬間腦子裡只充斥著這個想法,明明那張臉和那個身影與記憶裡別無二致,但眼前 卻像站著另一個人。   「邁……」斥侯朝邁斐斯跨進一步。   狙擊手還來不及想該做出什麼回應,身體就已自己行動。      他掏出手槍朝斥侯扣下板機。   子彈擦過約舒爾肩膀打進石頭路面的縫隙。      等邁斐斯回過神,才發現自己臉上淌滿透明液體。      「姊……姊姊……?」   微弱的聲音顫抖著,彷彿在壓抑著什麼急欲衝出的龐然巨物,金髮狙擊手無助的望向 女遊俠。   約舒爾想靠近邁斐斯,伊琳莎蓮卻搶先一步伸出煙管阻擋他的去路。   「見到舊情人這麼心急嗎?」   斥侯知道黑紗下的眼睛正斜睨著他,「伊琳莎蓮……我……」   帶著蕾絲手套的指間勾起約舒爾下顎,伊琳莎蓮一如往常的朝他臉上呼了一口煙。   「約舒爾小寶貝。」   「不要這樣叫我……」約舒爾從喉間擠出低啞的反抗。   猝不及防地臉頰被印上深紅色口紅印,斥侯瞬間呆愣住。   「算是送給你的餞別禮吧,這可是別人求一輩子都求不到的暗影仕女之吻哪。」   「伊琳莎蓮!」   約舒爾大吼,伊琳莎蓮則勾起戲謔微笑看著。   邁斐斯默默地注視他們的互動,臉頰上的淚水漸漸風乾了,扣板機的手也早已放下, 但身體動不了,話也都哽在喉嚨,還沒說出來前就消失無蹤。   約舒爾臉上的唇印其實不甚明顯,可是邁斐斯就是覺得很礙眼,自己也被這樣的感覺 嚇了一跳。   無形的唇印烙印般緊緊黏在約舒爾顴骨上,甚至可以看到細細唇紋。   猛然有股力量從邁斐斯胸口竄出,彷彿一年來累積的所有東西一次爆發,他踉蹌幾步 後退轉身拔腿狂奔。眼睛隱約掃過喬瑟芬驚愕的臉龐,接著是奧修的白石道路與建築,耳 邊似乎有人在大喊著他的名字,但邁斐斯什麼也不想管了,只是一直往前奔跑,眼前的街 景、耳中的嘈雜全部融化成一片模糊漸漸離去,而似乎這個世界就只剩下拔足狂奔的他, 置於是否自己真的存在著,邁斐斯也無法肯定。      §      「為什麼……這一次又……」   琉依拉高舉著手,準備掃向斥侯,然而在空中停留幾秒後,又無力地放下。   她面前坐著頹喪將身體蜷成一團的約舒爾,斥侯將臉深深埋進手臂中。   「每次都……每次都……」琉依拉懊惱的來回踏步,鞋跟在地板上發出冰冷聲響,麥 瑟斯與亞萊都不知所措,喬瑟芬輕輕抓住她的肩膀。   「冷靜點。」   「姊姊現在不要跟我說話。」琉依拉撥掉喬瑟芬的手,視線移向靠牆站立的伊琳莎蓮 ,眼神立刻變的凶惡。   暗影仕女仍是抽著煙管以睨視的目光回望女魔法師。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一陣,連喬瑟 芬也無從開口。   「請妳回去。我不會問到底你們對二哥做了什麼,但是請妳回去。帶著這個傢伙。」 琉依拉強勢的拉起約舒爾,將他推向伊琳莎蓮。   伊琳莎蓮往旁邊小小移動一步,約舒爾如人偶般踉蹌地撞到牆壁,跌坐在原地。   「妳確定趕我走是睿智的選擇嗎?」伊琳莎蓮看都不看約舒爾,揚起下顎問紅禮服的 魔法師。   「我管他睿不睿智!我現在的選擇是妳們要從我面前消失!」琉依拉不甘示弱的跟著 抬高下顎。   「好吧。喬瑟芬,這是妳親愛妹妹說的喔。」伊琳莎蓮吸了吸煙管,優雅從容的朝玄 關走去,「那我走了,我猜你們應該強大到不需要一個大師級的幫手來協助對抗伊甸登斯 特吧。」   「羅……」喬瑟芬欲言又止,即使是朋友,伊琳莎蓮的確是做的有些過火。   「請您留下來!」   全部的人被這聲大喊嚇了一跳,就連伊琳莎蓮也微微睜了睜眼睛,出聲的人一個箭步 衝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大哥!」亞萊正欲上前阻止,卻被麥瑟斯眼中的決心震攝住。   「請您留下來。」麥瑟斯用他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注視著黑紗禮帽後的瞳眸,「我想 由我來說或許不適當,但是請您留下來。就算不是大師、就算以咒師的身分……我求求您 留下來!」   「哥!」「大哥!」   琉依拉與亞萊同時喊。   「琉依拉,妳知道嗎?」麥瑟斯抿了抿唇,「亞萊他……」   「不可以!」亞萊撲向麥瑟斯,卻撲了個空。   「亞萊的手不能用了啊!」   這句話轟地一聲在琉依拉與喬瑟芬耳裡炸開,她們不可置信的轉頭望向從地上起身的 咒師,然後發現……他的右手動作比印象中的還要遲鈍。那是非常些微的差異,不仔細看 根本不會發現,就算是端紅茶杯或日常活動都很難看的出來。但是這已足夠影響他編織法 術了。   「什麼時候的事?」   代替已說不出話的琉依拉,喬瑟芬斂眉問。   「一個月……不,可能還要再多一點……」麥瑟斯眼神飄移,不敢對上喬瑟芬。   「怎麼發生的?跟伊甸登斯特有關?」   「嗯。」   喬瑟芬從麥瑟斯低著的神情大致猜到事情經過,她深深嘆口氣,說:   「你不是遊俠嗎?遊俠的基本義務是什麼我不需要再說明吧?」   「是……」   「那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在後方的咒師呢!」喬瑟芬幾乎是大口出聲。   「跟大哥沒關係,是我自己的疏失!」   亞萊搶在喬瑟芬揮下拳頭前擋到兩人中間。   「是我自己不小心被他們纏上,然後弄斷手的。大哥不說是因為我知道你們會有這種 反應,所以叫他不要說的。」   「像這種事……」喬瑟芬聲音漸漸染上哽咽,「像這種事……家人受了重傷、家人受 到別人的欺負……你們這群小鬼,為什麼一個比一個還要幼稚?說出來會死嗎?獨自承擔 這種傷害會比較好過嗎?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你們以為家族是幹什麼用的啊?什麼事都 悶著給自己找罪受,這樣有比較厲害嗎?幼稚的混帳,一群幼稚的混帳……」   在家人的驚愕下,喬瑟芬用手抹了抹眼睛,似乎是要擦去原本盈滿的淚光,然後輕輕 拍了拍亞萊的右手,轉向伊琳莎蓮。   「所以,就是妳看到的這樣。我也希望妳留下來,不只以老朋友的身分,還有以我個 人喬瑟芬‧馮‧絲蒂爾‧瑕爾王卡特的身分。」   伊琳莎蓮看看喬瑟芬,又看看琉依拉。   「如果是姊姊和哥哥的決定,我不會有意見。」女魔法師說著把頭撇開。   「約舒爾,你聽到了嗎?舊情人的家人願意讓我們留下來呢。高興一點吧,小鬼。」 伊琳莎蓮用煙管敲敲約舒爾,完全沒有反應,她聳聳肩,走過喬瑟芬身邊。   「我親愛的朋友,妳也變了哪。鋼鐵之心的菱角被磨平但光澤變得更閃耀了。」   這是只有她們才聽的到的耳語,喬瑟芬閃著淚光微微揚起笑容,「妳的暗影也漸漸染 上光的色彩了,伊琳莎蓮。」      §   身體感到有點涼意,空氣幾近寒冷,並且帶著一絲絲潮氣,邁斐斯睜開眼。黑暗中有 一點點光絲灑入,卻無法得知光源在何處,只是覺得周遭並非純然的黑暗。試著動動身子 ,卻有一股皮膚與肌肉絞動的痛楚在身上蔓延,手腳無法自由活動。被綁住了,繩索緊緊 捆縛手腕、腳踝與身軀,不粗不細的繩索幾乎要嵌進肉裡。   全身都被綁住了嗎?   邁斐斯扭動手指找尋貼身帶著的槍枝,但指尖所觸及的只有隔著輕薄衣物的皮膚,連 皮甲跟武器都扒掉了,不管是誰這麼大費周章,不得不站在某個角度稱讚那個人的仔細徹 底。   因為剛才的動作,繩索又絞緊了肌肉,只有單薄衣物的鼠蹊部可以明顯感受到繩索的 摩擦。察覺再怎麼掙扎或是嘗試移動都無濟於事,只會讓痛苦增加,邁斐斯試著放鬆身體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某種小小的東西從身上踏踏跑過,雜音裡混雜著吱吱聲,應 該是老鼠吧。   奇怪,除了繩索絞緊,身上似乎還有另一種鈍痛,從意識到時開始越來越劇烈,然而 也並非無法忍受。邁斐斯很清楚這種痛覺代表的意義,畢竟在戰鬥中多多少少都會有過, 受傷了,而且是遍及全身的傷,再加上剛清醒且又置身於黑暗,難以判斷確切的傷口位置 。   但是為什麼會受傷呢?   搜索回憶的腦袋有點混沌,邁斐斯只記得那個女人在那個男人臉上投下一吻,然後自 己不明所以的開始奔跑,那時腦中只充塞著該離開他們的念頭,意識重回身體時就在這裡 了。完全想不起來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自己本來就不是擅長記憶的人,過程什麼的不 清楚也無所謂。   無法否認,自己內心有種想遺忘一切的渴望,然而約舒爾臉上的透明唇印與看見自己 轉身的驚愕表情卻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就連現在,被綁起來丟在這裡、身上佈滿傷口、神 經裡只剩痛楚,暗影仕女和約舒爾的親暱互動仍不斷回繞於思緒。   驀然有種該在重逢時就好好瞄準開槍打死他,而不是讓子彈設到地板縫中的可怕念頭 ,可笑的是,自己連為什麼那時深體會自然作出掏槍反應的原因都不知道。      約舒爾……      他回來了,那個身為被保護對象的斥侯卻還是說要保護自己的男人回來了,那天擁抱 他的觸感與溫度還留在手臂上,溫暖、懷念、令人心痛。始終無法理解他離開的原因,弱 者被強者保護,斥侯被狙擊手保護,不擅長戰鬥的被擅長戰鬥的保護,這些不都是天經地 義的事嗎?到頭來,自己還是無法理解那個男人。   而現在他回來了,明明是會令自己感到高興的事,明明是自己理所當然要感到高興的 事,但臉頰上冷冷的觸感是什麼?再次見到他就流淚,甚至現在淚珠也不爭氣滑落的自己 到底算麼?見到他也痛苦,看不見他也痛苦,比起無法理解約舒爾,邁斐斯更無法理解自 己。   暗影仕女的名號在新大陸上時有耳聞,伊琳莎蓮,宛如黑夜般充斥著魔性魅力的女子 ,隱藏的力量強大的連邁斐斯都感到恐懼……為什麼她會在約舒爾身邊?為什麼這麼強大 的人會在約舒爾身邊?      哪,約舒爾,你……不要我了嗎?   你不需要我保護你了嗎?      低低迴盪在黑暗中的是誰的啜泣聲?   等察覺時,從未有過的感情宣洩讓邁斐斯嚇了一大跳,隨後取而代之的是心如刀割的 痛楚。      想一槍打爛他的腦袋,卻又希望約舒爾可以留在瑕爾王卡特家。   想要保護他、想要他只為自己施展治癒術。   想要回去。   想要離開這裡。   想要……      「誰來……救救我?」      「救你?」   沒聽過的低沉男音問。   「你在像誰求救呢?」   眼角出現強光,有人狠狠抓起了邁斐斯的頭髮。   他花了一點時間適應光線,眼前背光出現的人臉看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是個男性,光 的來源是他後方敞開的門。邁斐斯稍微移動眼珠,看見了鐵灰色的磚牆,磚牆上有著暗褐 色髒污,原來自己被關在這種地方啊。從有些厚度的門來看,這裡有點像牢房,似乎除了 眼前的男子外,沒有其他人進來。   「你認為自己有時間去看其他東西嗎?」聲音雖然低沉,卻也十分好聽。   映進眼睛的是漆黑如墨的眼珠,有點像暗影仕女那種危險的瞳眸,但又不是那樣會把 所有光吸進去的純粹黑暗,而是淡淡反射著狂野紅光的黑色。   其實有點漂亮,臉也很俊俏,如果他沒有粗暴的抓著自己的頭髮的話。   「放開我。」維持一如往常的平靜,邁斐斯的口氣不是命令,也不是請求,而是陳述 事實。   「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算了。」   想不到說出這句話後,對方居然還真的放手了,邁斐斯凝視著無禮大笑的男子。   「真不愧是瑕爾王卡特家的公主。」   「你認錯人了。」   想也不想地回答,在邁斐斯的印象中,瑕爾王卡特家沒有公主身分的人,如果要從另 一個角度來看,勉強琉依拉算是吧,但怎樣也輪不到自己。   「不,我很確定。邁斐斯‧梭恩‧瑕爾王卡特,公主。」   「我是男的。」   「我知道。但以瑕爾王卡特家對你的保護,還不夠格稱為公主嗎?」   眼前的男子嘲弄微笑,他蓄著黑色短髮,鼻樑上有副雕著金色花紋的黑框眼鏡,也許 剛才瞳孔深處的紅光就是鏡片的反射。邁斐斯默默打量著男子,黑紅交雜的衣領,敞開的 胸前有交錯的黑皮繩從兩側衣物延伸出,衣服上綴滿利齒般的裝飾,是魔龍戰袍──就算 不是達人等級服飾,至少也是接近達人才能穿的狙擊手職裝。   應該沒辦法從同是狙擊手的這人面前逃走,家族裡能跟他抗衡的恐怕只有喬瑟芬跟… …      伊琳莎蓮。      暗影的名字忽然出現腦海,邁斐斯感到胸口一陣揪緊,姊姊說這個和約舒爾一起出現 的女人是她朋友,是個大師級咒師……跟他這個連魔龍戰袍都穿不起的狙擊手比起來,約 舒爾會選擇誰保護他,答案不是很明顯嗎?   原來如此……這就是他的選擇嗎?      因為我,不夠格保護你嗎?      「喂,你!」不友善的聲音將完全搞錯思考方向的邁斐斯拉回現實,「常常這樣一個 人想事情想到出神嗎?」   「沒有。」依然陳述事實。   「那,」男子抓住邁斐斯下顎,「我該說個讓你神魂顛倒的人真幸運嗎?」   「你的發言沒有邏輯。」這也還是事實,對金髮狙擊手來說。   「我覺得沒有邏輯的是你。」男子皺著眉說:「你不認為你該問一些譬如說我是誰? 我為什麼抓你來?或我怎麼抓到你?之類的問題嗎?」   「不認為。」   反正已經被抓來了,前因後果都不太重要,而綁架者是誰也與自己無關。   「……」   魔龍戰袍男子似乎在苦惱該如何回話。最後他嘆口氣,站了起來。   「我猜對付你應該要主動一點。嗯,該從哪裡說起呢?好吧,從我抓到你的地方開始 說好了。總之就是,你在跑,我路過,然後撞在一起,你昏倒,我就把你綁起來了。等等 ,我相信你不會問我為什麼知道你是誰。所以讓我解釋一下,瑕爾王卡特家族的所有人我 都認得,雖然你們不是全部的人都認得我。」   「……你是誰?」邁斐斯停頓幾秒,才想到禮貌上自己應該有所回應。   「唔,我該感激你問這個問題嗎?」   「不需要。」   「你……唉,算了。雖然早有耳聞你的個性,不過親身見識到還是覺得很令人驚訝。 我是伊甸登斯特黨的黨魁,海爾曼‧萊德蘇伊瓦。唔,我想應該說,就是那個下令殲滅瑕 爾王卡特家族的傢伙。」海爾曼用平靜到像是早晨問候鄰居的語調說。   「嗯。」邁斐斯亦用像是早晨收到鄰居問候的語調回應。   如果瑕爾王卡特家的人,不,即使是路上隨便一個正常人來看,這都是十分弔詭的畫 面。   被繩索緊緊捆縛的人,與用繩索緊緊捆縛人的人,兩人維持著如搞笑劇場般的對話, 只是對當事人而言實在不太好笑。   「那,我可以說說我的目的嗎?」海爾曼問。   「你不需要詢問我的意見。」   「我想多少尊重一下人質。對,你沒聽錯,綁你也沒有其他的目的,就只是拿來當人 質而已。老實說,跟你們瑕爾王卡特家纏鬥一年,我也很煩,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一勞 永逸。」海爾曼在邁斐斯面前盤坐下來。   「想來想去,如果要引團結的你們全部出來,應該還是綁架一個家族成員最快吧。這 樣就會傾巢而出,而我也可以一網打盡……」   「不準傷害他們!」眼神突然銳利,邁斐斯抬起頭瞪視海爾曼,「琉依拉、喬瑟芬、 麥瑟斯、亞萊、約舒爾,不管哪一個,都不准你出手!」   激動之下,邁斐斯甚至沒注意到自己喊出的名字裡也包含了那位斥侯,然而海爾曼只 是淺淺的微笑。   「琉依拉?喔,那個從裡到外都是一副公主模樣的討人厭女孩……我跟她擺明不對盤 。又吵又任性,還處處要人伺候,所以我才不綁架她的。喬瑟芬是那個女遊俠吧,她又強 悍又大膽,卻也很細心,比琉依拉還難對付。」   邁斐斯注意到海爾曼在提到喬瑟芬時,眼神閃爍了一下。但他還沒來得及細問,海爾 曼就起身,動手解開他身上的繩索。   「你逃不了,而我也不想背負虐待人質的罪名。」   解開繩索後,海爾曼便拎著繩子走出去。   邁斐斯活動活動身體,看著海爾曼留一盞燭火放在牆邊並關上門,心裡對這位黨魁的 印象有了些許修正。   也許他……邁斐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但總之這個人有點多話。         變調 FIN TBC ------------------------------------------ 他們的名字其實原本沒有這麼長的... 會這麼長是因為在玩過台版後我又跑去了新版,為了把新版台版的角色名稱全部塞進去, 就變得這麼長了...... -- ──────────────────────────────────────── 「愛還有笨蛋,果然是悲劇的基礎元素呢......」 繭居寄生‧烈酒向日葵http://txpxhxr.blog126.fc2.com/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7.190.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