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茂德率先開口質問，「你在玩什麼把戲？」
「我沒玩把戲。」
「先是假裝介紹女友給我認識，現在又要把鑰匙還給我。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顯然地，我想跟你分手。」
雙方陷入沉默，氣氛僵持著。
「你認真的。」
「你知道我這人向來不愛開玩笑。」蔡忠福的話似乎在強調著，他們是真的完了。
趙茂德愣了一會，笑說，「你幹嘛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不要騙人了。」
「我沒有騙你。你為什麼不肯面對現實？」蔡忠福累了。
一直到現在，趙茂德才正視這問題。放下環胸的手，蹲在蔡忠福面前，扶著他的肩頭，好
聲好氣地詢問，「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你不要跟我鬧彆扭了好不好？」趙茂德難
得的軟性對策，讓蔡忠福瞬間鼻酸。
你，總是這樣，總得等到事情來不及，才懂珍惜。偶爾才會回頭說個幾句溫柔的話，自以
為安慰，然後再次情況不變再輪迴一遍。蔡忠福閉上眼睛，忍住淚意。
他受夠這種膚淺的安慰，他說服自己，他值得更好的人。
「上禮拜，我看到你和別人上賓館。」對方還是他認識的人，趙茂德的直系學弟東明，個
性相當可愛，他不只一次在他面前提過他，也曾三人一起出去過。他意外又不是很意外地
，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
蔡忠福雙手摀著臉，他想：天吶蔡忠福，你振作點，不要表現出不爭氣的模樣。
趙茂德無言，自知理虧。解釋，「我們沒做什麼。」又或者說是否認。連搭在他肩上的手
，都緩緩放下。下意識心虛的動作。
如果沒有看到你們激情擁吻。我多想相信你。蔡忠福只覺得心冷。
「所以你就用吳淑惠來報復我嗎？」趙茂德詢問。
「我沒有。」蔡忠福抬起頭，要直視他的眼，「我沒打算利用誰來報復你，我是真的想跟
她在一起。」
「你這同性戀，女人哪能滿足你。」趙茂德口不擇言，再度抓住他的肩膀。
蔡忠福憤怒，雙手由內往外拍開他搭在肩上的手，怒道，「盡管羞辱我吧。我對她是認真
的。我不委屈自己，也不委屈別人。」
「你單方面的要求分手，還光明正大的和女人在一起，我就不委屈？」
背叛的人反倒說自己委屈！蔡忠福二話不說，站起身，越過他，就要離開。
「你要去哪，我還沒和你談完！」趙茂德抓住蔡忠福的手，不讓他走。
「不用談了。你只有兩個選項，分手之後，我們還是好朋友，或是各走各的路。」蔡忠福
說出他的決定，堅決地面對趙茂德，不表現出難過的神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他不打算讓
趙茂德仗著自己還愛著他，而要他原諒，或是讓兩人的關係繼續。
他們是真的完了。趙茂德終於意識到這點，戀人的心意已決，沒有婉轉的空間。思考著，
該怎麼挽回他的決定。
雖然他背著蔡忠福亂搞，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他分手。
「放手。」蔡忠福冷冷看著他，要他放開手。
「我知道了。」趙茂德放開他的手，也站起身，露出輕鬆的笑容，「我可以同意你暫時和
女人交往。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我可以答應你，暫時性的分手。」
但他要的不是暫時性的分手。蔡忠福握緊拳頭，非常生氣。
「我可以等到你們分手。然後你會再回到我身邊。」趙茂德微笑，拿起茶几上的鑰匙，塞
給蔡忠福，「別忘了鑰匙。」
蔡忠福緩緩伸手接下鑰匙，握緊，朝著趙茂德狠狠丟去。再說什麼也只是浪費唇舌，他頭
也不回、逃也似地離開對方。
趙茂德盯著門，緩緩關上，隔絕了他與外界。在這一個人的空間，挫敗地坐入沙發，手扶
額頭，對自己一念之差外遇的行為後悔不已。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13.176.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