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約了東明出來，瘋狂做愛。與東明試了很多體位，彎折東明的身體，幾乎要
操死他的用力。東明皺著一張可愛的臉，放聲大哭，到最後頻頻求饒，但他都沒停下來。
純粹發洩、或者也有報復的成份。
一直到隔天天亮，才放開東明的身體。
東明緩口氣，咒罵他，「你他媽的發什麼神經！你是想殺了我嗎？」
趙茂德點了菸，無聲地抽著，一室煙霧瀰漫。
「別在我面前抽菸，我好不容易戒菸了。」東明埋怨，白他一眼。
「小福訂婚了。」趙茂德吁口氣，吐出煙霧，說著。
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卻讓東明陷入沉默。氣氛沉重不已，東明拿過趙茂德手上的煙，
用力抽了一口。他需要菸來平息自己的心情。
「不是戒了嗎？」趙茂德詢問，側頭看他。
「戒得掉嗎你。」一語雙關的話。東明又抽了一口，「當初因為我害你們分手，我真的很
抱歉。但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你也應該釋懷了。全天下又不是只有蔡忠福一個，你何必自
己折磨自己，也折磨我。讓我始終愧疚。」
「我做不到。」趙茂德承認自己固執又死心眼。如果他能看開，就不會這麼難過。
「不是你做不到，是你根本不想做。你真想割捨，就離開他。忘了他這個人。」東明說得
氣憤，「幹，我看你根本是被虐狂。」要趙茂德離開蔡忠福根本不可能。
趙茂德輕輕笑了起來，「你說得對，我是被虐狂。」雙手臂擋住臉，哭了起來。
東明沉默地收著菸，無聲地陪著男人。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趙茂德哭，看來這次他跟蔡忠福
是真的沒望了。
他其實很羨慕蔡忠福。有一個這麼愛他的人，即使分手也不曾變心。趙茂德這麼死心眼的
一個人，對蔡忠福用情之深，早晚出問題。
東明有感而發，「學長，說真的，我可不想幫你收屍。」
沒理會他的落井下石，趙茂德自顧自地豪邁的大哭。
嘖，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哭成這樣。東明咋舌。
害他都難過起來。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東明四處張望尋找電話。熄菸下床，想幫他接電話。
「別接我電話！」趙茂德怒吼一聲，阻止他。
東明一愣，氣得譏諷，「怎麼，還怕被蔡忠福知道我們的關係？他都要結婚，還管你跟我
有沒有在一起。」
「與你無關。」趙茂德瞪他一眼。電話鈴聲不屈不饒地響著，他下床，前去接電話。呢喃
了一句，「小福──」
東明禁語，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最好別出聲。
「阿德，還不來上班！都幾點了。今天有董事會議要開，你該不會忘了吧！」蔡忠福愉快
的聲音，與他的心情成對比。
「你才剛訂婚還有心情工作啊？」勉強自己說笑。
「我昨天的確喝多了，現在還宿醉。但我都來了，你不來就說不過去了。」
「我今天不去了。叫秘書代我開會吧。」
「做你秘書也可憐了。」
「放心，我會加他薪水的。」
假笑一陣，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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