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日俱增的愛 The progressive love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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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天齊子逸沒咳也沒流鼻水了，林沐海這幾日天天看他看得緊，連著兩次
在該練球的日子沒留校練球，下課時比前兩個禮拜齊子逸沒去接他時更急著回家
，齊子逸看他這樣黏著自己，心情自然好許多，病也就快速好轉了。
而這幾天為了配合齊子逸的飲食，石春穗餐餐都做的清淡，大人們是還能接
受，反正也就幾天，但兩個小的孩子在吃了兩餐幾乎沒什麼味道的飯後就不依了
，第三餐才吃了一口就扁嘴說沒味道很難吃，哭鬧著不肯吃飯。
石春穗看著兩個小的，不論怎麼說明安撫都沒辦法，便生氣了，罵：「不想
吃就別吃！回房間！」
被這樣一兇，原本只是假哭的齊子君真的「哇」的一聲哭了，旁邊的齊子鴦
也委屈地吸著鼻子，明顯在忍哭。
齊大緣看了妻子一眼，那眼裡含著「妳何必為了這兇他們？他們還小」的意
思，但又認為已經上小學的雙胞胎也該學著不能以哭解決任何事，便沒出聲幫孩
子說話。
弟弟一哭齊子逸便覺頭疼不已，把自己要吃的菜夾到碗裡，對母親說：「媽
，我吃這些就好，剩下的你加點醬油吧。」
今日擺在桌上的有兩樣燙青菜、皮蛋豆腐、鱈魚和燙雞胸肉，除了鱈魚有薑
絲提味和灑上一些芝麻，其他都沒有加任何調味料，也難怪兩個還小的孩子會覺
得食物難以入口了。
「別寵他！」石春穗氣的不打算理小兒子的哭鬧。
「媽，妳不弄給他吃，他真的會一直哭耶……」
「哭哭哭！就會哭！齊子君你真沒用！你兩個哥哥和妹妹三個人加起來都沒
你這麼愛哭！成天就會哭！一點事不順心就又哭又鬧！不吃拉倒，別理他！」石
春穗是氣頭上，正因為二兒子前幾天生重病心煩，好幾日沒睡好，被小兒子一鬧
悶著幾天的脾氣就爆發了。
她說著就自己動了筷子夾菜吃，旁邊的眾人看她生氣也不敢多說什麼，默默
吃起飯來，就連齊子鴦也乖乖地吃著她哥哥給她舀的皮蛋和豆腐，雖然眼眶含淚
但還是乖巧地扒飯，只剩下齊子君還坐在那哭鬧。
齊家的家庭教育就是如此，小孩哭鬧著的要求家長是不會答應的。例如在玩
具大賣場時孩子看到想要的玩具而父母不買給他，就開始大哭大鬧賴在原地不肯
走的狀況，以前就發生過類似的事，石春穗和齊大緣兩人就冷著臉把孩子扔下逕
自走了，被晾在那的小孩哭了一會發現爸爸媽媽不見了，這下也顧不得是不是沒
辦法擁有想要的玩具，抽抽噎噎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拉著衣襬一手抹著小臉，
跌跌撞撞地哭著找爸媽。
除了被扔下的恐慌，回家後也被教訓了一頓，兩三次後孩子自然而然就不敢
再這麼做了，知道如果乖乖表現的話還有機會拿到想要的玩具，要是哭了，別說
擁有玩具，恐怕就會被丟掉了。
十幾年前齊子梁和齊子逸兩兄弟就是這樣被教的，就連現在齊子君齊子鴦兩
人也是，只是齊子君生來就比其他三人在同年紀時要調皮、難教，纏人又愛哭，
同樣的教育方式用在他身上效果就減低許多。
「天……齊子君你可以不要再哭了嗎？我頭都快爆炸了……」坐在齊子君旁
邊的齊子逸揉了揉太陽穴，無力地說。
齊子君仍然哭著，齊子逸沒辦法，看向母親，哀嚎：「媽你不理他，我受不
了了，我理他行不行啊？」
石春穗瞪著兒子們，說：「以後你把他寵壞了你負責。」
這意思是隨他看著辦了，齊子逸獲得默許後對弟弟恐嚇：「齊子君你再哭我
就揍你！閉嘴別哭了！」末了還在齊子君手上狠狠打了下，加強他再哭的話自己
真的會揍他的可信度。
齊子君這才一抽一抽地緩了哭聲，因為他知道他二哥向來說要揍他真的就會
揍下去，他最好在被揍之前停止哭聲才是上策。
齊子逸請林沐海到廚房拿了醬油，對齊子君說：「等一下豆腐青菜都會鹹鹹
有味道，不准再哭了知道嗎？」
齊子君皺著一張臉點頭。
「嗯，然後呢？」
「……媽媽對不起，我以後會乖乖的……」
做錯事後要乖乖地認錯，這也是齊家的教育一環，尤其是無理取鬧讓別人不
愉快之後更要知錯認錯。雖然齊子君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當然也不是第一次
說自己以後會乖乖不再犯，結果都還是有下一次，但無論如何，當下要他靜下來
是比較重要的。
石春穗當然知道小兒子這次大概又是暫時性的乖巧，哼了哼不理他，繼續吃
飯。
林沐海把齊子君要吃的食物澆上一點醬油調味，將小碟子放到他面前，說：
「來，吃飯，小君，偶爾吃點清淡的食物對身體比較好喔。」
齊子君拿著湯匙挖飯，臉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林沐海笑嘆，用衛生紙把小孩臉上的髒污擦去，把他抱在腿上，說：「你二
哥生病了不舒服，媽媽也很擔心，小君你都二年級了，不要動不動就哭，知道嗎
？以後真的要乖乖的，不要再讓爸爸媽媽生氣囉？」
齊子君努力扒著碗裡的食物，點頭。
「阿姨，妳還在生氣嗎？」腿上的孩子不哭不鬧了，林沐海這才慢慢吃著晚
飯，抬眼問石春穗。
「我生他的氣，這麼大了還老惹我生氣，動不動就用哭來討他想要的，你說
，要換作是你你能不氣嗎！」
「小君還沒滿十歲呢阿姨，我小學時也老是惹我媽生氣，她叫我別每天玩得
髒兮兮的回家，偏偏我天天都跟同學去爬樹玩泥巴，回家後老是被她拿藤條追著
滿院子跑，被打了後腫起來的地方總是痛得我一邊哭一邊洗澡。」林沐海回憶，
失笑繼續說：「小君只是偶爾鬧脾氣，其他時候還是很乖的，阿姨妳就別氣了，
要是他像我小時候一樣天天違反我媽要我做的事，這才真的叫人生氣。」
石春穗看他，說：「難怪小君黏你不黏他親哥哥，你就是這麼疼他，幫他說
話，他哥就只會威脅他揍他。」末了睇了二兒子一眼。
對於母親的話，齊子逸不置可否，聳肩。
吃沒幾口飯，齊子逸發現妹妹一直偷看他和林沐海還有齊子君，看幾眼後又
低頭吃飯，但吃一口後就又繼續看，臉上有著羨慕和忍耐。
齊子逸頭痛地抱過她，也把她放在腿上，拉過她的碗，說：「快吃。」
齊子鴦仰頭看她二哥，隨後低頭露出甜甜的笑，開心地繼續用餐。
石春穗搖頭嘆氣，「老公你看你那兩個小孩，撒嬌撒成這副德性！真不知道
誰才是爸爸媽媽了。」
「妳又沒辦法做到，所以哄小君小鴦的工作就交給他們不是很好嗎？總是有
人要扮黑臉有人要扮白臉嘛，而且黑臉很重要呢，總不能把孩子寵壞對吧。老婆
妳就別氣了，小心老得快喔。」
「齊、大、緣！」石春穗惱怒地拍了丈夫一下。
齊大緣笑了，「好啦，快點吃飯，菜都要涼了，妳辛苦煮好的晚餐可不要浪
費了，熱熱吃才好吃嘛！」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裡，笑顏安撫著，然後轉向對小
兒子說：「子君，晚上睡覺前到爸爸房裡來，爸爸有事跟你說。」
齊子君這下整個人都蔫了，縮著小腦袋應聲：「好……」
齊子逸在心裡偷笑，齊子君晚上去爸媽房裡肯定是被打屁股再好好教訓一頓
的。
他們家向來都是媽媽在大家面前罵人、當面糾正，然後如果是較為嚴重的狀
況，晚一點就會被爸爸叫去處罰，被打手打屁股罰跪都有可能。
齊子君這個狀況已經維持很久了，再不改改接下去可能真的會變成無法收拾
的情況，他想，這次爸爸真的會好好教訓弟弟了。
果不其然，齊子君被齊大緣打了──在適當的範圍內──又說教一頓後，接
著的幾餐就算是淡得可以的飯菜也一聲不吭地坐在位置上吃了，只不過那鬼靈精
怪的小腦袋裡知道了全家就是他小沐哥哥不會兇他，於是晚上一逮著機會就黏著
林沐海，賴在他身邊不離開。
齊子逸病完全好了的時候，已不待見自己親弟弟黏著戀人黏得如此緊，看見
齊子君又來纏林沐海，還自動自發地拿著書爬到林沐海腿上，當下他臉上直接顯
示了自己很不爽的情緒，在他恐嚇齊子君不自己下去就揍他、齊子君死命搖頭說
才不要後，他一把抓起小弟，拎出去扔回母親懷裡。
齊子逸回到房裡就看見林沐海趴在桌上笑的顫抖不止，他把人抱起來，自己
坐了林沐海的椅子，再讓林沐海坐在他腿上，不開心地開口：「有什麼好笑的！
」
「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要老是吃小君的醋啦！真是的……欸，你病好
了對不對？」林沐海取笑。
「嗯？」齊子逸對後半的問句揚眉。
「都好了？都好了就可以親了對不對？」林沐海眼裡含笑，攬著齊子逸的頸
項，低頭親吻著齊子逸的五官，最後停留在唇上，張唇輕輕吸吮。
生病期間，林沐海不顧齊子逸的反對，還是近身照顧他，齊子逸無可奈何之
下也就隨他，不過親密的接觸倒是很堅持不許他做，像是親吻，連親臉頰都不可
以，不僅如此，在同一個空間內時兩個人都要戴口罩，阻隔飛沫傳染的機會。
好不容易滿足了，林沐海張眼，抵著齊子逸的額頭，問：「不吃醋了？」
齊子逸嘴角上揚，用湊上前張嘴吻住對方的唇瓣作為回應，纏綿細緻地親了
許久後才依依不捨地放開。
「吃醋？林沐海，我還是吃醋。」
原本半闔著眼，想對方大概不氣、不嫉妒了，沒想到卻聽齊子逸如此說，林
沐海心裡一驚，眼皮上翻睜大眼，不解問：「你……為什麼？」
並非隨口說說，他確實是還在不滿、吃醋，不過倒不是為了齊子君。
齊子逸瞇著眼，有些懊惱地想著要如何開口。
「你不說的話就換我說了喔？」齊子逸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沒問出口，反倒
是林沐海瞧他不說話，乾脆地把心裡懸著幾日的問題問了：「黃醫生那天來幫你
看病時說了一句我很在意的話，你為了什麼事在煩惱？」
「……林沐海，你擔心嗎？」
眉頭蹙了起來，被齊子逸定定地看著，林沐海有些不悅了，說：「當然擔心
！齊子逸你最好說實話！不管是黃醫生說的事或你又在亂吃什麼飛醋了這兩件事
都是！」手扯了下齊子逸短短的頭髮，林沐海覺得不解悶便狠狠地在他背上用力
打了幾下。
儘管有些吃疼，齊子逸也沒阻止林沐海打他，只是在對方停下後捧著他的兩
頰，將林沐海的臉移到自己面前，兩人近距離面對面，他嚴肅地說：「那好，我
先問你，你學校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嗎？」
林沐海瞇起眼，困惑了，「你……為什麼又這樣問……？」齊子逸的問題讓
他想起了之前他也曾經問過同樣的問題，就在某次讀書會之後。
看著齊子逸認真嚴肅的神情，林沐海知道肯定是有發生什麼事──一件齊子
逸知道了而自己沒告訴他，並且他覺得應該要告訴他的事──他才會這麼說。
林沐海被齊子逸盯著，心跳速度逐漸加快了，而且臉色也慢慢地轉紅，他感
到自己的臉頰和耳朵開始發燙。
他很緊張。
葉知書不停不停地示好，那些葉知書對他作的、偶爾他分不清到底是故意還
是無意的不經意的親密，葉知書說的喜歡……這些一一都在他腦海裡出現並且攪
成一團。
學校裡發生的事，就只有這個是他從來沒有跟齊子逸說過的，連提都沒有提
過，齊子逸指的是這些嗎？可是他沒說過，齊子逸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葉知書
已經對齊子逸說了？
想到這，林沐海張著嘴，喉頭的話突然就卡住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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