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日俱增的愛 The progressive love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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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集中火力攻擊的情況，一直到齊子逸和林沐海收拾好碗筷後才終於停
止，在看到哥哥悠哉地移動到客廳時，齊子君抬頭看時鐘，心裡默默地想，哥哥
今天吃飯比平常還要久，該不會是聽到爸媽在念他，才故意拉長了用餐時間，報
復他吧？
齊子逸抱起孩子，問他們今天過得如何，在幼稚園發生了哪些事，聽著孩子
呱呱絮語，興奮地這個講一點、那個說一點，他寵愛地摸摸孩子的頭，聽著的時
候突然轉頭看了弟弟，看弟弟滿臉鬱色，明顯還在為了剛才被父母聯合攻擊的事
情煩心，齊子逸忽然對弟弟咧嘴一笑，確定弟弟接收到後，又轉回去專注地聽孩
子說話。
齊子君臉色大變，張大嘴不敢相信他二哥居然是真的為了剛剛他那句調侃而
報復他，放他一個人在客廳被爸媽念個不停。
齊大緣和石春穗把兄弟倆的互動都看在眼裡，有些無奈，不過也僅是搖搖頭
，沒去干涉。
林沐海吃完飯後到了他們從前住的那間房裡找東西，待他出來後，女兒開心
地在齊子逸腿上揮舞著手腳，大聲宣布：「把拔、把拔！Daddy說下禮拜要帶我們
去夜市玩！」
「噢？真的嗎？貝貝很高興？」
「嗯！我沒去過夜市！想去夜市玩！」
「好。下禮拜大家一起去夜市。」林沐海捏捏女兒興高采烈的臉，問乖乖坐
在他和齊子逸中間的兒子，「飛旭呢？」
林飛旭抓著爸爸的手，小腦袋點了兩下，「我也沒去過……」雖然臉上沒什
麼表情，但看他的眼睛，就可以發現他努力地壓抑著一些閃閃發亮的光芒，看起
來是頗期待的。
林沐海微笑，把兒子抱到腳上坐著，一家人討論著下周六的行程。
「喔，我PASS，那天跟同學約好要出去玩了。」齊子君看著手機行事曆說。
石春穗覷小兒子一眼，說：「那我們就自己去了，大緣，去嗎？」
「去啊，我漂亮老婆都說要去了，我當然奉陪到底囉！」
石春穗笑開，兩老兩大兩小決定要去夜市，興沖沖地討論了出門時間，還有
要吃哪些食物，把不去的齊子君晾在一旁。
齊子君有些不是滋味地把玩著手機，不過比起剛才一直被催婚、趕快交女友
的情況比起來，這點冷落他還比較喜歡，於是撇撇嘴，也不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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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家六口去了夜市，吃完熱粥，付過帳後，齊子逸和林沐海一人牽著一
個孩子，後頭齊大緣夫婦跟著，一行人往其他攤位移動。
假日人多，但機會難得，於是在傍晚時分，他們驅車前往市內知名的夜市，
先吃了粥當作晚餐，之後在圓環內又吃了蚵仔煎、花枝羹和佛跳牆，吃飽後離開
食物集中地，前往商街小巷。
齊大緣夫婦倆在前頭的分叉路說要逛另一邊，便和孩子分道揚鑣，約了待會
在停車場見，便手牽手隱沒在人群中。
「把拔！把拔！那是什麼？」林貝緒被林沐海抱著，在即將被擁擠的人潮吞
噬前，她指著不遠處的小販，興奮地問。
林沐海轉頭，看著移動攤位上的紅色果糖衣水果，笑著解釋：「喔！那是糖
葫蘆，裡面是水果，有番茄也有其他種類，像是草莓，貝貝要吃嗎？」
林貝緒點頭如搗蒜，發現爸爸準備要買給她吃的時候，興奮地猛親爸爸的臉
，直說：「把拔你對我最好了！把拔好棒！」
林沐海也笑得開懷，把糖葫蘆的竹籤裹上一層衛生紙交給女兒，囑咐她別把
竹籤尖端的部分朝嘴裡放，要橫拿著吃，免得人潮擁擠，一不小心被人推到傷到
嘴巴或戳到喉嚨裡，林貝緒握著那串糖葫蘆，點點頭後，小小口地吃了起來。
林貝緒有的林飛旭向來也都會有，在買糖葫蘆時，齊子逸問他要不要吃，林
飛旭看著水果外頭裹著的那層糖，一陣酥麻爬上頭皮，搖頭說：「不要。」
「那等一下看到想吃的，要跟把拔說喔！」
林飛旭抓緊衣襬，點頭。
出門時他們和孩子約定了，今天逛街時一人可以選吃的和喝的各一樣做為飯
後點心，這對在機構時沒有逛過夜市，甚至也沒什麼機會可以上街、更別說有零
食點心吃的林飛旭和林貝緒來說，是一個很新鮮的體驗，於是兩兄妹從出門前就
很期待，林貝緒沒想太多，就是單純地看到沒見過的食物，就吵著要買來吃了，
不過林飛旭就不一樣了，他知道機會難得，於是在心裡很認真想著，要吃什麼才
好。
之後他看到賣冷飲的攤位，是賣仙草蜜和檸檬愛玉的，印象中還待在機構時
，曾經有過來訪的客人請全機構的小朋友喝了檸檬愛玉，回憶勾起，忽然讓他很
想喝，於是對齊子逸說了，齊子逸便買給他，之後他捧著那杯飲料，嘴角淡淡地
勾著，一口接一口喝。
雖然是孩子想要來逛夜市的，不過才逛了小半條路，兩個年紀尚小的孩子在
吃飽喝足後，四周又都是人的狀態下，漸漸覺得不耐煩了，開始有些小小地鬧脾
氣。
林貝緒被林沐海抱著，從一開始好奇地東張西望，在逛了幾間店後，就呈現
意興闌珊的狀態，店裡賣的東西她都沒什麼興趣，看了一陣子後，她小小的腦袋
擱在林沐海肩上，手抓著林沐海的肩頭，臉蛋蹭著林沐海的頸窩，過了一會便打
了呵欠，想睡了；而被齊子逸牽著的林飛旭雖然乖乖地跟著走，但似乎因為腳痠
和覺得無聊──他身形太小，一直被人群淹沒視線，大多數時候都看不到東西─
─也開始放慢腳步了。
兩個孩子從一開始的吵鬧興奮，到現在已經面露疲憊，安靜了下來。
隨著人潮又走了兩三分鐘，他們到了一個較不擁擠的叉路口，兩個大人帶著
兩個小孩移動到角落，林沐海將林貝緒吃了一半的糖葫蘆收到塑膠袋裡，用手指
勾著，輕聲哄著臉上有些不開心的女兒，而林飛旭緊緊巴著齊子逸的褲子，揉了
揉眼。
「累了？」齊子逸摸摸兒子的頭，林飛旭點頭，手指在爸爸的褲管上抓得更
緊了。
「這條路走超過一半了，走出去後我們就去找爺爺奶奶，然後回家好不好？
」林沐海拍著女兒的背，問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聽了馬上點頭，讓兩個大人無奈地笑了。
林沐海把林貝緒換邊抱，動了動原本抱著女兒而有些痠的那隻手，然後拍了
拍她的背，讓她貼在自己身上，瞇著眼休息。
林飛旭抓著齊子逸的褲子，抬頭看在爸爸懷裡的妹妹，看了幾眼後低下頭瞧
著自己的運動鞋，鞋尖蹭了蹭柏油路面，攫著布料的五指微微鬆開後，又再度抓
緊。
讓他抓著的齊子逸發現了他這細小的動作，彎腰對他說：「很累？來，爸爸
抱。」
林飛旭撇嘴，動了動極痠的腳，倔強地說：「不要。」他都要七歲了，還讓
爸爸抱，多丟臉啊！
齊子逸笑問：「不是累了嗎？爸爸抱著你走不好嗎？」
林飛旭持續撇嘴，就是不肯讓齊子逸抱他，父子倆僵持了一會後，最後齊子
逸見兒子堅持就不勉強他了，四個人再度進入人潮中，不過走沒幾步，林飛旭的
速度明顯慢了許多，一張臉又是疲累、又是不服、又是委屈，上門牙咬在下唇上
，都留了兩個大印子了，但還是沒開口要父親抱。
林沐海和齊子逸自然是有發現兒子的狀況，兩人互看，覺得好笑得緊，再度
帶著孩子走到旁邊。
「過來，爸爸背你。」
林飛旭仍是搖頭，但在看到齊子逸臉色沉了後，乖乖地上前讓父親抱起他，
把他放到肩上雙腿跨坐，他被放到高處後馬上緊緊抓著爸爸的頭和衣領。
「抓好。」齊子逸的指頭點點兒子的腿，雙手一邊喬兒子的坐姿，吩咐道。
這不是林飛旭第一次被父親放到肩膀上，過去在家裡或出門，偶爾父親會讓
他坐到自己肩上，一晃一晃地移動，於是林飛旭在幾秒的驚嚇過後就回復了，抓
緊了父親。
像這樣被放在肩上背著走林飛旭就不排斥了，從高處看事物的感覺很特別也
很有趣，他很喜歡，之後的那一段路甚至因為比其他人都還要高而讓他有些得意
。
和齊大緣與石春穗會合時，看見小孫子在兒子肩上蹬著短短的腿，興奮地東
指指西比比，齊大緣滿臉笑意，說：「沒想到你也會這樣背旭旭。」
「學你的啊，我們小的時候爸你還不是這樣輪流背我們逛夜市。」
齊大緣大笑兩聲，回憶瞬間湧起，他摸摸孫子的手，問：「旭旭，這樣好玩
嗎？」
「好玩。」林飛旭點頭，臉蛋染著因為興奮而生成的紅。
「夜市不好玩，爸爸背才好玩，對吧？」齊子逸捏兒子白嫩的腿，讓林飛旭
不依地打了他頭幾下。
「貝貝睡著了？」石春穗手上拎著兩三個袋子，看著抱著小孫女的林沐海。
「嗯，剛剛逛一下他們就累了，所以飛旭才讓他背著。」林沐海邊說邊拍女
兒的背，邊對石春穗解釋。
回程的路上，四個成人就齊子逸背小孩逛街的事談到了許多照顧孩子的細節
，然後慢慢回溯至齊子逸和林沐海小時候的生活情景。
聊天的過程中，林沐海才知道，在許多對待孩子的方式上，齊子逸都是把小
時候齊大緣如何對他們家孩子的招數拿出來照著行使。
尤其在幫孩子洗澡這件事上最令林沐海印象深刻，在林飛旭和林貝緒剛到他
們家時，某天齊子逸拎著小水盆、小躺椅和玩具鴨鴨進浴室，還讓林沐海嚇了一
大跳。
「幹麻？」齊子逸挑眉看他，一邊放洗澡水，一邊問，覺得林沐海似乎看輕
自己了而有些不滿。
「你……」
「不是要洗澡嗎？一起洗啊！我去帶貝貝進來。飛旭，等等水放一半就脫衣
服洗身體，知道嗎？」齊子逸摸摸兒子的頭，吩咐。
林飛旭點頭，趴到浴缸邊好奇地看著水位漸漸升高。
直到林貝緒躺在小躺椅上，而齊子逸正幫她洗頭時，和兒子泡在浴缸裡的林
沐海才不得不承認，齊子逸真的很有一套，幫小孩洗澡整個過程都很順手，他訝
異地把疑問問出口，戳著飄在水面上的黃色小鴨。
「小時候我們家四個小孩都是我爸幫著洗澡的嘛！印象中我媽沒做過，只是
把記憶重演一遍而已，又沒什麼。」齊子逸拿蓮蓬頭，水柱開小轉溫，仔細地將
女兒頭頂上的泡沫沖掉，然後拿開蓋在她身上的小毛巾，把她身體沖濕，遞給她
肥皂，讓她抹身體，洗好後把孩子抱起放進浴缸裡，自己再轉身洗身體。
之後兩個孩子都是輪流和父親一起洗澡的，不過林飛旭在快上小學時就不願
意了，老是一個人抱著毛巾和換洗衣物獨自衝進浴室，說要自己洗，幾次之後大
人就放手了，至於林貝緒整個人還是奶聲奶氣的，跟著父親一起洗澡是她的快樂
時光，一直持續到她上小學為止。
不過儘管是自身的經驗，加上事先看了照顧孩童的書，也請教了長輩，但在
林飛旭和林貝緒剛到他們家的頭一年，在遇到一些突發情況時還是不免慌了手腳
，幸好兩個孩子不是初生的嬰孩，不需要半夜起床餵牛奶、換尿布，會表達自己
的喜好和感覺，平常也很乖巧，加上石春穗和齊大緣就住在隔壁，遇到什麼問題
趕快去問就對了。
想要有家人的林沐海在對待孩子時費盡心思去照顧自然是不用說的，而單純
想給林沐海家人的齊子逸，在面對孩子時，過去他的父母是如何對待孩子的，齊
子逸就按著那些方法和孩子相處，對於這點，林沐海衷心感謝齊大緣和石春穗，
是一對好父母，讓他還有兩個小孩可以在齊子逸身邊過得很好很好。
大人面對新增的家庭成員需要做不少的學習與適應，反觀林飛旭和林貝緒兄
妹倆從機構換了個環境，突然有了雙親後，並未表現出不習慣的行為，不僅不哭
不鬧，還很聽話，尤其林貝緒特別聽哥哥的話，而林飛旭又是個有點一板一眼的
小孩，不太會惹事，這樣一來倒也替齊子逸和林沐海省下許多煩惱的問題。
後來林飛旭和林貝緒開始上學，除了畢業典禮或者發表會，其他凡是需要家
長出席的場合，諸如家長座談會，齊子逸和林沐海兩人從未共同出現過。
在對他人做自我介紹時，因第一次說了林沐海是他們的父親，從此以後，在
其他家長及老師面前，便一律說他是父親，而在必須講到齊子逸時則是語帶保留
。
他們多次努力向孩子們解釋過這件事的必要性，想辦法講到他們懂為止，兩
個孩子在身邊幾個大人的教導下，也知道自己家裡和別人家是不一樣的，便也懂
事的不在外頭大肆張揚自己家裡的特殊，這樣的狀況一直到孩子們上高中為止，
最後是孩子們說他們不在意，有能力保護自己不被其他人欺負，他們才不再刻意
掩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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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回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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