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隔壁鄰居請小聲-下

[teenowaru (田終)]

    那天之後，汪新辰開始會跟隔壁鄰居有往來，例如說滷了滷菜煮了咖哩分隔

壁一些，邱光豪有時買了麵包和甜點也會多買一份給他。偶爾出門覓食遇到，也

會約約一起去路邊攤。因為汪新辰說過他不介意聽免費的音樂、請隔壁鄰居練習

時不用太在意他，那天之後，偶爾在週末的午後隔壁會飄來微弱音樂聲。隔壁鄰

居和朋友們組了個弦樂四重奏的小團體，來練習時遇到都會和汪新辰打招呼，也

會給他演奏會的親友票。

    相處一段時間後，汪新辰終於確定了初識時隱約有的那種感覺──不管性向

如何，隔壁鄰居是很不錯的人。

    因為和gay當了朋友，汪新辰漸漸注意起新聞或網路上的同志議題。不過就

算做過一些功課，他對同性的「那種」關係還是極度不敏感。因為隔壁一直都很

小聲，要不是某天早上出門上班時遇到隔壁鄰居送他的男朋友出門，他壓根不會

注意到那個拉小提琴的、四重奏的團長Daniel跟邱光豪是「那種」關係。

    畢竟那個團長雖然比邱光豪小隻一點、骨架稍細、頭髮挑染成金色、外表看

起來不那麼main，但是怎麼看都還是個型男。而且是那種沒什麼表情、打招呼

的回應很冷淡，看起來就很酷的那種型男。

    「欸，早安？」那天早上汪新辰遇到那兩人時，還很天真地這麼問：「你們

昨天練到那麼晚啊？」

    「哈哈算是啦……」

    看起來有點疲累的隔壁鄰居這樣回答，卻被他身邊的人打斷。

    「看也知道不是那回事吧？」Daniel依舊擺著那張酷臉，斜了汪新辰一眼。

「David，你就是每次都這樣不講清楚，才會惹來一大堆麻煩。」

    「我只是……」

    「好了，不用送我了。你回去睡吧！」

    然後那個Daniel就當著汪新辰的面，給了邱光豪一個告別吻。汪新辰看得眼

睛差點掉出來，受到了太有臨場感的文化衝擊。

    「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那種場面。很噁心吧？」Daniel離去後，邱光豪小小

聲地道歉。

    「吼唷你不要說那種話啦！沒什麼噁心不噁心的，我只是突然被閃瞎了。今

天早上的太陽好刺眼啊哈哈哈……」

    汪新辰事後想起來，能夠確定自己當時是百分之百誠實。除去衝擊之外，他

真的完全不覺得噁心，頂多有點去死去死團發作想揍在自己面前曬恩愛的人而

已。

    老實說，那個感覺應該叫羨慕吧？

    就在汪新辰和邱光豪的男朋友碰面之後沒多久，新噪音打破了他們平靜的生

活。

    剛開始是午夜，汪新辰週末打線上遊戲太晚睡時，聽到隔壁傳來「叩沙叩沙」

刮牆壁的聲音。他的電腦桌靠牆，一牆之隔就是隔壁的臥房。因為隔壁向來很安

靜，所以汪新辰想大概是邱光豪半夜突然想改變家具配置什麼的，既然是熟人，

這麼偶一為之他也不以為意。

    可是下個週末、下下個週末……連續將近一個月，幾乎每次汪新辰晚睡時，

都會在午夜過後聽到隔壁傳來「叩沙叩沙」的聲音。如果是改變家具配置的話，

每個週末都來一次也太煩了吧？而且都在午夜耶？

    「靠！一定是跟那個誰……Daniel是吧？打炮打到床撞牆壁了啦！」

    所以之前都沒聽到，大概是因為床的位置不一樣，現在被移到靠近這面牆的

地方吧？為什麼啊？風水嗎？

    汪新辰煩躁地關掉遊戲，忍不住敲了敲和隔壁臥室共用的牆壁以示警告。「叩

沙叩沙」的聲音應聲而止。

    可是等汪新辰洗過澡回到臥室準備睡覺，「叩沙叩沙」又開始了。

    「算了……也不是不能理解啦……」汪新辰哀傷地鑽進自己的被窩，結束這

一回合。

    整體而言，汪新辰的睡眠品質還算不錯，一睡下去就睡很熟。從小在都市裡

長大很習慣噪音，若非接近起床時間，普通的人車聲很少會打斷他的睡眠。因此，

隔天清晨四點左右，汪新辰被更大的「叩沙叩沙」和「喀咚喀咚」吵醒時，花了

一陣子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不會吧……還在做喔？體力也太好……」悶頭繼續睡。

    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理。隔壁鄰居似乎「叩沙叩沙喀咚喀咚」上了癮。不

管是週末還是上班日，那天之後幾乎每隔一兩天汪新辰就要在清晨被吵醒一次，

最後變成是每天，而且吵醒後越來越難睡著。

    清晨被吵醒，直到天亮才能再度入睡，到了正常該起床的時間不是爬不起來，

就是起來依舊很想死。無論是上班時間多麼彈性的公司，每天超過十點半進辦公

室都會引人側目。等每天都愛睏到想動用年假請假睡覺的程度，即使好脾氣如汪

新辰，也漸漸累積起怒氣。

    某天，汪新辰帶著長期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和怨恨走出家門時，遇到了邱光豪

的男朋友Daniel。染髮的型男靠在樓梯間抽煙，看到他就把煙蒂扔在地上踩熄，

很明顯就是在等他。

    「早啊？」汪新辰有點疑惑。

    「明明上班時間很普通，你那麼早起都在幹什麼啊？」Daniel冷冷地問。

    「蛤？」

    「David很好說話，我脾氣可沒那麼好。」Daniel沒好氣地說。「我知道上班

族得早起，也拜託你尊重晚起的人好嗎？」

    「呃……對不起，我早上起床的聲音吵到你們了？」

    「廢話。」

    等一下，我還沒抱怨你們每天清晨打炮打到我睡不著耶？這句話剛從汪新辰

空蕩蕩的胃裡浮上來，Daniel就甩門走回隔壁了。汪新辰呆看著關上的隔壁門三

十秒，罵了聲幹。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天之後汪新辰和隔壁鄰居徹底決裂。說是說決裂，和

平時代的好公民當然不會去對人家門口開槍，潑油漆砸雞蛋什麼的話是兩家在同

一層，做了自己家也很難不被波及。頂多就是發誓老死不相往來，遇到當作不認

識，把3DS擦身功能關掉以免自己的mii又去幫對方打王，晚上在心底詛咒他們

馬上風。

    汪新辰能想出最激進的反抗，就是去買了一根木槌，每天清晨隔壁又「叩沙

叩沙喀咚喀咚」的時候，他用木槌搥牆壁反擊。通常這樣做都還蠻有效的，敲過

之後隔壁就會安靜下來。但一段時間後，就算用木槌敲了牆壁，隔壁也只會安靜

一下之後又開始製造噪音。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汪新辰最多最多，也只能在敲牆無

效時這樣大吼。

    睡眠不足的日子持續著，事情又開始有了變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汪新辰

注意到每當隔壁吵到他敲牆後，「叩沙喀咚」的聲音會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安

靜下來不久，隔壁會傳來大提琴的樂聲，不斷演奏直到他重新入睡。

    一開始是巴哈的無伴奏大提琴組曲（汪新辰只認得開頭那章）。其他大部分

的音樂好像有點耳熟，卻都叫不出來名字。但其中最常出現的，就是汪新辰第一

次去邱光豪家那次他拉的《泰伊思》〈冥想〉。

    是另種形式的報復嗎？還是道歉？無數個夜晚，汪新辰被吵醒後躺在床上聽

免費的音樂，思考著邱光豪究竟為甚麼要這麼做。隔音裝潢很有效，加上隔壁大

部分都在客廳練琴。在這之前，汪新辰幾乎不曾在房間裡聽到這麼清楚的演奏。

所以是專程把琴搬到臥室來拉了？

    為什麼老是拉冥想啊？雖然汪新辰說過很喜歡這首，但隔壁也不用反覆拉這

首吧？所以真的是道歉囉？他也說過喜歡巴哈的無伴奏大提琴組曲，為什麼不是

那個呢？

    搜尋引擎是阿宅的基本功，汪新辰當然查過《泰伊思》的劇情，他知道那是

個僧侶勸說名妓從良，妓女愛上僧侶而甘願跟隨他的故事。也知道冥想是描述僧

侶起初勸說名妓未果，兩人分開冥思的場面。僧侶和名妓嗎？不愧是學音樂的人。

情侶中兩個都懂音樂的話，用音樂調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搞不好邱光豪拉這首

來向他道歉只是順便，不、搞不好根本不是拉給他聽的，重點是對自己的男朋友

表達什麼浪漫感也不一定。

    鐵定是錯覺，但就算不是錯覺沒關係。不管怎麼聽，隔壁鄰居拉的〈冥想〉

都比汪新辰聽過的任何一個版本溫柔許多。他並不懂古典音樂，不知道聽得對不

對。但邱光豪的大提琴不只溫柔，還有點寂寞，依依不捨到甚至有點煽情的程度。

隔窗流進來的音符中蘊含著某種每張CD、每段水管演奏都沒有的東西，輕輕柔

柔的，像邱光豪說話低低的嗓音，又像有點厚度的絲繩，鬆鬆纏繞著不去。

    汪新辰躺在黑暗中，在腦中勾勒著隔壁鄰居床上運動到一半被敲牆聲打斷，

爬起來裸體抱著大提琴開始演奏的影像。想像中，邱光豪總是掛著初識時那種苦

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畫面讓汪新辰血脈賁張，下身也熱了起來。

    為什麼以前的鄰居比現在的更吵，他卻沒這麼生氣呢？年紀大了上班族睡眠

很重要？現在吵人的時間太沒常識？還是單純因為那個染髮的型男莫名其妙跑

來嗆他？

    其實被鄰居吵到不堪其擾，還有一個選項是「報警」或至少找管理員吧？為

什麼從沒考慮過這個選項呢？清晨被吵醒腦袋總會亂轉，汪新辰每天都天馬行空

跳躍思考著。

    終於有一天，紛亂的思緒勝過隔壁鄰居的琴聲，汪新辰在隔壁拉了三次〈冥

想〉之後還是找不回周公。琴聲止住，邱光豪大概去睡了吧？可是汪新辰越翻睡

越睡不著，最後照慣例（？）打了一槍後，乾脆起身到陽台去透氣。

    早春天亮前還是有點冷。都市不眠的路燈把天空照得一片橙紅，不用開燈也

能看到對街大樓的窗戶。汪新辰靠上陽台的矮牆，看著早已看慣的街景。大都會

的喧囂只剩下遠方偶爾的車聲，無人的巷道竟然有些陌生。太亮的夜晚幾乎見不

到星星，昏黃的一彎下弦月在雲中隱約可見。

    汪新辰靠在牆邊窮極無聊地東看西看，眼角餘光無意間瞟到隔壁那戶的陽台，

這才發現那邊的陰影裡有一點紅色的煙頭火光。原來旁邊的陽台上一直有人，躲

在隔壁臥室燈光照不到的角落。

    「睡不著嗎？」

    邱光豪低啞的聲音從陰影裡傳來，讓汪新辰鬆了半口氣。如果是那個Daniel

的話他真的會馬上走回房間，但邱光豪的話還好一點。

    「嗯，睡不著。」汪新辰也不好抱怨明明就是被你們吵醒的，只好隨便換話

題閒聊。「原來你抽煙啊？我以為你不抽的說。」

    「抱歉，嗆到你了嗎？」邱光豪馬上把煙丟掉踩熄。

    「啊不是，你抽沒關係啦！我當兵的時候早就習慣了。」汪新辰說。「Daniel

睡著了嗎？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我記得他也抽煙不是嗎？」

    「我們分手了。」

    「咦？」

    邱光豪說得太平靜也太突然，讓汪新辰一下沒反應過來。幾年前邱光豪和劈

腿男分手那次哭得好慘的臉突然浮現腦海，所以他該不會是在哭吧？

    「呃所以……這次是你甩他還是他甩你？」

    「也沒有誰甩誰啦，就交往一段時間後發現個性不合，就當回好朋友了。」

    「這樣啊。」

    太好了講話聽起來很正常，隔壁鄰居這次應該沒有在哭。不對不對，剛剛汪

新辰是又被「叩沙喀咚」吵醒才敲牆、邱光豪才拉琴的。那個噪音又是他跟誰製

造出來的呢？

    「而且……大概是我喜歡上別人了吧？才會覺得他的脾氣越來越不好相處。」

    那是因為他本來就不好相處啊！而且這個也好上一個也好，你幹嘛老是跟這

種個性有問題的人交往啊？以上內心話汪新辰當然沒說出來。他只是用安慰的語

氣說：

    「嗯……這種事也是會發生的啦！別放在心上。對我來說，移情別戀有先說

清楚斷乾淨比較重要，只要沒有劈腿就好。」

    「謝謝。」

    喂！這種時候道謝很奇怪耶？

    「那你現在跟那個新喜歡上的人在一起囉？」

    「沒，我還在單戀。」

    靠腰啊！還在單戀結果帶另一個人回家搖床撞牆壁嗎？真是看不出來。隔壁

鄰居長得這麼正派、當年被劈腿過，現在竟然也會玩這套。汪新辰盯著對面大樓

住戶的百葉窗，在心中默默地把隔壁鄰居的分數往下修正。

    「我跟那個人只是普通朋友，其實也不算非常熟。一開始只是覺得他人很好

、很熱心、容易相處，就算吃虧也只是默默把氣吞到肚子裡。雖然有時候善良到

傻傻的，但是真的很可愛。等我發現了才知道……或許剛認識的時候，我就對他

一見鍾情了吧？」

    「那個人是男的嗎？」

    「當然是男的，應該是個直男。」

    呃、果然，這就是甲板名產「異男忘」吧？。其實汪新辰不太想聽另一個男

人單戀另一個男人的苦水，可是當年這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劈腿的故事他都聽了

，單戀好像也不算什麼。

    「前陣子，那個人突然不理我了。」邱光豪繼續。

    「你做了什麼事讓他生氣嗎？」

    「至少我不覺得有。」

    「是喔？那會不會只是誤會啊？還是他發現你喜歡他所以嚇跑了？」

    「不知道……」邱光豪突然把話題轉向他。「你覺得我很討厭嗎？」

    「欸？不會啊！你人還蠻nice的，長得不錯又會拉琴，加上好像還蠻有錢

的。不管男女都想倒貼你吧？」

    邱光豪沉默了一下。汪新辰正覺得尷尬，不知道該出聲安慰他還是尿遁回房

時，隔壁鄰居冷不防又開口了。

    「那，如果你發現我喜歡你，你會嚇跑嗎？」

    「哈哈這個問題有點難耶……」汪新辰打個哈哈，思考了一下。「嚇跑應該

是不至於。畢竟是被人喜歡，可能多少會有點高興，但也會覺得很困擾吧？」

    「你為什麼都不問我為甚麼一直拉《泰伊思》的〈冥想〉？」

    「欸？你希望我問嗎？」

    汪新辰嚇了一跳，轉頭看向邱光豪。他這才發現隔壁鄰居不知何時已經走出

那片陰影，現在是靠在兩家陽台相鄰的圍牆上跟他說話。

    「我總是覺得自己像泰伊思，而你是Athanaël 。」

    「那是誰？」

    「那個光明善良，說穿了其實是遲鈍到沒良心的渣男的僧侶。」

    這告白實在講得太拐彎抹角，就算汪新辰知道那部歌劇的故事，也沒熟到能

夠立刻反應過來的程度。聽懂前和聽懂後，他在原地呆楞了不知多久，好不容易

才擠出聲音來。

    「你是說……」

    「噓！」

    不管汪新辰原本打算說什麼，都被隔壁鄰居那突然而警覺的「噓」嚇回去了。

黑暗中，邱光豪一隻手手指壓在自己嘴唇上，另一隻手指向自己房間。汪新辰被

噓得滿頭問號，靜下來側耳一聽，才知道為什麼邱光豪突然要他住口。

    「叩沙叩沙喀咚喀咚……」

    那個敲刮牆壁的聲音又出現了！

    「你房間裡有人嗎？」邱光豪揮手示意汪新辰靠近，貼在他耳邊用氣音問。

    汪新辰用力搖頭。剛被告白衝擊過，腦袋反而轉得異常快──邱光豪會這麼

問，一定是隔壁房間裡也沒別人。汪新辰頸背上寒毛都豎起來了。

    如果兩戶人家僅有的人現在都在陽台上，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誰在刮牆

壁？

    「好像是從牆壁裡傳出來的？」邱光豪又用氣音說。

    「唔……」

    「匡啷砰鏘叩咚！」

    巨大的噪音在陽台上響起，汪新辰想靠近兩戶之間的牆壁聽仔細，卻不小心

踢到堆在陽台鐵架上的衣架，掉在底下的逃生門鐵板上製造出驚人音量。

    就在下瞬間，汪新辰看到一道小小的黑色影子從邱光豪的落地拉門竄出。在

臥室滲出的燈光下，那影子一溜煙爬上另側的排水管，在人能反應過來之前便消

失無蹤。黑影消失的那一刻，兩個大男人在凌晨的陽台上，異口同聲大叫：

    「老鼠！」

    突然一切謎底都解開了！難怪Daniel會對汪新辰嗆聲，叫他早上起床安靜點。

因為Daniel誤以為是汪新辰在天沒亮的清晨擦刮牆壁，發出那堆噪音然後還敲牆！

難怪邱光豪會在每天汪新辰被吵醒、怒搥牆壁之後，拉大提琴催他入夢！因為他

也以為是汪新辰睡不著製造噪音。難怪汪新辰怎麼敲牆壁，明明人很好的邱光豪

卻怎麼樣都無法停止那個聲響。

    原來是老鼠啊！

    在黑暗中，兩個男人大叫完之後對看三秒，終於發出誤會冰釋互相理解的大

爆笑。

    後來邱光豪找了除鼠公司來，確定是老鼠在他的隔音裝潢找到縫隙，鑽進裝

潢和牆壁之間掘穴造窩。把老鼠洞封起來、在排水管上加裝防鼠環後，牆壁終於

不會再在無人的情況下發出刮撞的聲音了。

    但只有在無人的情況下成立。

    「嘎吱叩、嘎吱叩、嘎吱叩──」這次，是貨真價實的床撞牆壁聲。

    「啊、啊！等一下！等一下！太深了！等一下！啊！啊！」這次，是讓人懷

念的（？）男人叫床聲。

    「唧鈴鈴鈴鈴！唧鈴鈴鈴鈴！碰碰碰碰碰！」這是管理員按門鈴沒人理，然

後用力拍門的聲音。

    「汪先生！樓上住戶申訴你們太吵了！麻煩控制音量！」這是管理員隔門叫

喊的聲音。

    「糟糕，小新，你太吵又被人投訴了。」這是沒良心的gay的耳語聲。

    「幹還不是你！我就說你家隔音比較好要在那邊做啊！」

    「可是偶爾也想換換地點，你就小聲點嘛……」

    「控制不了啦！」

    「汪先生！汪先生！你這樣隔壁鄰居邱先生也會抗議喔！」管理員還在叫。

    「姓邱的才不會抗議！他在我身──嗚唔唔唔！」有人的嘴巴被塞住，被迫

消音。

    「嘎吱叩、嘎吱叩、嘎吱叩、嘎吱叩嘎吱叩嘎吱叩嘎吱叩嘎吱叩嘎吱叩──」

    總之，故事到這裡應該算是結束了吧？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不過住在公寓裡的大家，還是請小聲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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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意思，這篇下卡好久，今天才生出來。

還有人記得這篇嗎？（心虛左右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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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情我不知道
可能因為我是第三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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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08.40.43.174
推 chiti:終於等到了喔耶謝謝田大>D</// (中間我一度害怕會是鬼故事OD
 不用擔心～我這麼怕鬼的人怎麼可能寫出鬼故事呢？（不准提黑歷史！）
→ chiti:Q想說應該不..不..。但說幸好是老鼠又怪怪的，老鼠很討厭QDQ
→ chiti:隔壁半夜般動傢俱什麼的真的很討厭...(心死)(喂#
 說真的，如果隔壁鄰居不是開早餐店之類的卻每天半夜有搬東西聲，
 可能真的要考慮找除蟲除鼠或著除靈公司來看一下喔！
推 shizen:有點好奇，邱先生是攻嗎？看上集的時候好像有說他是攻？
→ shizen:所以叫很大聲被敲門的是汪嗎？
 哎唷要解釋這個很害羞耶……我就很含蓄地說明「以上推測無誤」好了。 /////
※ 編輯: teenowaru       來自: 108.40.43.174        (02/27 14:46)
推 alwu:終於等到了:)
推 gxu04:第一次看的時候也以為邱是受，汪是攻 ( *′艸`)
→ gxu04: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看到推文後也懷疑了一下XDDDDD
推 LoveTachan:終於等到了>////< 是說中途也一度以為是鬼故事來著(遠
推 charminggril:用關擦身報復也太可愛了吧
推 misusi:終於等到了~~~~~剛還回去複習了前兩集才回來看XD
推 stupidbird2:XDDDDDD  姓邱的在我身後    XDDDDDD
 其實被消音的是姓邱的在我身「上」 XDDD
推 phaiphai:太好笑了 XDDD  姓邱的才不會嫌吵～ 哈哈哈哈！
推 wintrow:回頭看發現邱先生分手時說過「如果只是要個可以插的洞」XD
推 fet0124:我本來也想到之前在鬼版看到的一篇鬼故事XD
推 meidusa:這！如果是樓上有聲音呢Q口Q 也有可能是老鼠嗎Q口Q
 可能是老鼠也有可能是白蟻喔 我有聽過案例樓下一直怪樓上走路太大聲 結果是白蟻
推 leinna970:姓邱的一見鍾情的場面該不會是汪正在O管的場面?!XDD
推 candyella:等到了耶~這篇好XDDD
推 sheep0718:開心~~~複習前兩集+1XDD 好好看!!
推 laluz:竟然等到了完結篇>////< 中間那段真的很像鬼板的一篇經驗文
 基本上是我看過的某篇鬼故事加那個白蟻案例加上自己被老鼠騷擾的經驗 |||orz
※ 編輯: teenowaru       來自: 128.220.159.1        (02/28 0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