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那個男人問
"沒有,發呆而已"
他挑挑眉不再追問,反正我們只是床伴,不用關心對方的事 他輕輕嚙咬我的肩
膀,傳來癢絲絲的感覺 我順手把他的頭按向自己,吸取他身上的味道
"我以為你討厭煙味?"他說
我的確討厭煙,許多聲色場所都煙霧瀰漫,出社會這些年偶爾社交場合也得應
付著抽,稀奇的是不但沒有上癮,反而更加討厭 許多跟我玩過的人都抽煙,我不在
乎他們也不在乎 唯一會為了我,辦完事到陽台去抽的只有這個男人
不過討厭煙,卻不討厭煙味 我喜歡煙散了以後留在身上的味道
"你的味道像阿真"我脫口說出
"你還沒跟他和好啊?"
"我沒跟他在一起"
我懶得解釋了,他一直認為阿真是我的伴
"那,要不要考慮我昨天說的?"
我又被他弄得興奮起來,努力了一會才稍微冷靜下來想到他昨天要我搬來他這裡
最近因為不想給阿真那張死魚臉冷,我都直接在身體的另一個主人睡著後從家裡出發
,反正來這裡不用穿我放在阿真那裡的那些花皮
所以他說,要不要乾脆住在這裡 不是每天,是身體屬於我的時候 他說,要是我醒
來是另一個想峰,他會想辦法解釋
"另一個想峰不會跟你做這種事的"我邊說邊試著推開他,因為太晚該回家了,雖
然我很想再來一次
"沒差,我要的只是你"
突然湧上莫名的厭惡感,我用力推開他跳下床
"怎麼了?"他的口氣有驚訝,表情沒有
覺得他這個表情這個聲調令人生厭,毫無來由的
"我再考慮看看"
"好,我等你消息"
他躺在床上看,而我快速套好衣服,走進秋風的台北深夜
一路飆車回家,我滿腦子都在想我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人身上殘留的煙味
我又想到剛做完兵那一陣子,阿真是抽煙的
*****
"在想什麼?"我問
"垃圾"阿真回答
他停止發呆,在鍵盤上敲進一大堆東西,背對著我看不到表情
"你拿垃圾去賣錢喔?"
"就是有人愛出錢買"
我湊過去看那一大堆程式語言,如我所料看不懂 我的程設程度還留在Q Basic
還是什麼類似東西的那個年代
"你最近怎麼抽這麼凶?不是戒了?"我說
不是我愛大驚小怪,像他這樣煙灰缸堆滿煙蒂旁邊的啤酒瓶也插滿了實在不太像
樣 而且看起來還蠻新的,看來是一週內銷耗的數量,還在溢出到桌下的危險數量邊緣
"煩!"
也不知道他是說最近煩還是我煩,我沉默著把煙灰缸倒掉酒瓶丟掉 好一陣子沒
來,他家就亂得像個正常男人的家 真佩服他還能把這個舊煙灰缸挖出來用
把煙灰缸放回電腦桌上時他正忙著敲打,我實在可憐那支人體工學鍵盤 可能沒
多久又要換新了吧?
"沒什麼事,那我走了"
以前有事沒事就來他家晃是很自然的事,最近就是變得很奇怪 阿真忙成這樣整天
窩在電腦前,找不到理由我都不太想來了 而且來了就像現在這樣,他沒趕我也讓我覺
得他不要我在旁邊
阿真轉過頭來似乎想說話,我停下來等他說
"......騎車小心"他說
我騎車回家的一路上都想著他說那句話時的冷漠表情
這個阿真,好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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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我不知道
可能因為我是第三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