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要搬去那個男人那裡,因為不想再看到阿真那張死臉
"......隨便你"他說,面無表情的說
我把阿真衣櫃裡所有我的東西挖出來,裝在旅行袋裡 深色襯衫,領帶夾,絲手帕...
這些充滿了我墮落的痕跡 都是我跟他逛街的時候買的
"你愛那個男人嗎?"他問
"隨便吧!反正他很棒"我回答
"隨便"是個敷衍的回答,畢竟,我連愛是什麼感覺都搞不清楚 至少待在那個男人
身邊很自在,他不管我我也不用管他,不用考慮心情只要享受就夠了
沉默,背後一片沉默,連鍵盤和滑鼠聲都聽不到 我狐疑的轉身,剛好對上阿真直瞪
著我的視線 他依舊沒有表情,但我有種感覺他快爆發了 跟他認識這麼久,這種狀況我
好像看過一次還兩次,照慣例他的下一步是把臉結凍,然後製造出一連串低到冰點以下
卻看來正面的話或報復行為
可是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瞪我,然後不自然的把頭轉開
"你搞什麼?"我問
"沒"
不理他,我繼續收東西 可是有什麼在腦裡運作,許多事情都從腦裡浮出來再跑一
遍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懷疑一件事,總覺得沒有必要得到答案,試著去證實的結果,無論
答案為何只有讓事情變得尷尬 尷尬起來,就有很多地方不能再用他
不過已經不需要再擔心尷尬問題了,我和阿真之間的情況已經尷尬到某種程度,甚
至波及到另一個想峰,再怎麼試也不可能再糟了 所以,我現在可以去問我要的答案
我收好東西站起來,確定好沒有遺漏的東西,然後丟下炸彈
"老兄,你喜歡想峰吧?"
我在腦中計算,大概過了四秒半他才回答
"你在說什麼?"他依舊面對著電腦,滑鼠亂按一氣
背著行李走到他旁邊,窩下身看他直視螢幕的側臉
"我說,你一直愛著想峰對吧?"
"滾開"他說,不過臉上怒火攻心的表情有趣極了
賓果,果然是這樣
"你愛著想峰所以為他戒菸 因此,你恨我用想峰的身體亂搞,我要帶著想峰的身體去
找別的男人你氣瘋了?"
"我為什麼一定要喜歡上你!?"他氣得大吼
他終於轉頭看我了,暴怒的表情稀奇到可愛的地步 看到百年一見的這個表情,也算
值回票價了
"好可憐喔!"我伸手摸摸他的頭"看你為了他這麼生氣~~"
"不要碰我!"他用力揮開我的手
"真可惜...你喜歡的不敢碰,可以給你碰的你又不喜歡..."我改摸他的臉
"碰你媽啦!"他氣到髒話都出來了
他這個樣子根本就是要人戲弄他,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反正以後也沒機會了 我
把已經很靠近的距離再拉近一點,順勢做了我想做很久的事:用力給他親下去
"幹!"他一腳把我踹開,肩膀一上一下的喘著氣,努力克制著不要衝上來揍我
我擦擦嘴從地上爬起來走向大門,他生疏僵硬的唇比我吻過的每一張嘴都要柔軟,都
要令人陶醉 可惜那不屬於我,屬於這身體的另一個主人 一瞬間,我忌妒起另一個自己
"真狠,這可是你愛的想峰的身體耶..."
"鑰匙還來"他開口竟然是說這句話
從鑰匙環上解下兩把丟還給他,我轉身離開
"那下次想峰來得按電鈴喔!"我提醒他
"不用按了"他的音調恢復冰冷"'何想峰'這個人在停止雙重人格這個爛遊戲之前都別
想踏進我家門"
我轉頭看他,這個答案倒是出乎我意料
"我受夠你的爛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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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要去看醫生,因為身體虛弱的情況沒有好轉,消化系統也變得很差 既然有可能
是癌,那越拖只有越糟
可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我會在阿真家附近的巷子裡站著醒來,然後身上背著
兩個旅行袋 我醒來的那一瞬間,我在哭,哭得我莫名其妙
剛才好像做了個惡夢,跟阿真大吵了一架,我好傷心就在夢裡哭了起來,沒想到醒來我
還是在哭,而且就哽咽的狀態來說,我哭好一段時間了 難道是夢遊嗎?我知道我有時候會夢
遊,但像這般嚴重的還是第一次 我剛做了什麼?我在夢裡對阿真做了什麼? 還是阿真發生
什麼事了我傷心到要用作夢來逃避?我要去哪裡?
旅行袋裡是阿真那些花俏的衣服,為什麼我要背著他的衣服在路上哭?
我轉身衝回阿真家,難道阿真出了什麼意外?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下一步
本來要做什麼 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回去問阿真,如果我在夢裡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一定要
跟他道歉 如果是他出了什麼事,那從他家裡一定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我鑰匙上他家的鑰匙不見了,按了好久的電鈴都沒人應門,打手機也沒接 我恐慌著不
知該如何是好,要是這是夢中夢就好了,那我只要醒來就會發現自己在床上,什麼事也沒發
生...
門開了,阿真一臉屎樣
"你夠了沒?三更半夜吵到鄰居給我找麻煩啊?"他罵
他沒事真是太好了,我發瘋似的抱住他大哭起來
"喂!喂!幹什麼?"他錯愕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沒事就好了 大概是夢的情緒還沒恢復,我哭得像江河決堤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直重複著道歉
"老兄你振作一點..."他嘆息,然後把我跟旅行袋拖進客廳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想放開他
"我以為我失去你了..."我沒頭沒腦的哭著繼續說,這句話是剛才夢境的延續
"好啦好啦..."他的聲音很無奈,拍拍我的肩膀"沒事了,我在這裡"
我知道沒事了,因為他在旁邊 我會跟他講剛才的惡夢,跟他道歉,然後一切都會雨
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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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我不知道
可能因為我是第三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