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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零一二年,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歐美與西 亞的戰火在這年演變成全球性戰爭,原本據稱中立的中國參戰,使戰火蔓延到所 有藩屬。五年後,瀕臨戰敗的中東國家聯盟朝世界各大都市發射原子彈,引發了 自動防衛系統的報復攻擊。生化武器被濫用,某種特製病毒「塔美拉」由空氣傳 播終致蔓延全球。全球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死亡,二十世紀美利堅合眾國一手主導 的聯合國瓦解。人類文明毀於一旦,百分之八十的發電廠等供能裝置被戰火破 壞,而剩餘的人類無力維持殘餘設備。所有的電器用品都成廢物,全毀或半毀的 都市沒有生產能力,最後人類只好搬離都市,回歸到鄉間過著工業革命前的生活。 經過一段沒有歷史的黑暗時期,所有的政治實體都消失了,人類只剩下最原 始的城邦政治。而在極稀少的區域通信中,漸漸產生了共通的年號「AW」,取共 通語的after war縮寫,叫做中文的方言中則稱之為後戰年代。在這新的年號系統 中,把原子彈席捲全球的那年當作後戰(AW)零年,從下一年開始是後戰元年, 此後遞增。 後戰二八三年,人類依舊受塔美拉病的威脅,男女比約是七比一到八比一, 生育率極低,生出畸形兒的比例又特高,所謂的正常人類只能勉強維持一定的人 口。找不到伴侶的男性比比皆是,因此男性間的結合也是司空見慣。 因為避居鄉間,人類文化在口耳相傳間早已和公元發生斷層,從前的道德標 準也不再適用。科技也不再存在於人類的生活中,此時的人類把殘存的都市廢墟 當作不潔禁忌之處,只有被聚落拋棄的人在此藏身。而城市廢墟被認為禁忌,除 了對過去的無知造成恐懼之外,還有因為獵殺者的威脅。 到了這個年代,唯一公元科技的殘留物是通用語稱做Lesager的獵殺者。獵 殺者是大型的無人隱形戰鬥機,以太陽能驅動。獵殺者在三次大戰的末期被造 出,當時三個陣營都擁有各自的獵殺者機隊,它們的構造和程式都相同,唯一不 同點是設定的內容。三種獵殺者都被設定成只獵殺己方陣營以外的種族,但當控 制的陣營消失後,四處亂竄的獵殺者依舊沒有消失,並且忠實的遵照設定獵殺人 類。 諷刺的是,獵殺者之間不會互相攻擊,而且每台的軌道都遍布全球,因此交 織成一面格殺人類的火網。它們隨機散佈在世界各處的上空,隨機巡邏,永不休 息,特別是在從前的都市上空,獵殺者出現最頻繁。所有人都知道,它們會持續 獵殺著創造它們的生物,直到它們被毀滅的那一天。 我們的故事開始在太平洋極西的一座島嶼上,這座島嶼在亞熱帶,地理位置 上跟亞洲大陸只隔一道海峽,非常接近。這座島嶼上曾極度繁榮,貨幣和資源不 斷流通,即使島中央的壯麗山脈也不能阻隔她的繁榮。據說那曾是個一年稻可三 熟的富饒土地,富饒到住民寧可拋下農作將土地轉為他用也可過活。但在三次大 戰開始後不久,這座島上的四座核能電廠分別被襲擊爆炸,再加上北方島國受攻 擊的原子塵影響,這整個島籠罩在輻射線中長達半個世紀之久。這座島曾被人叫 做「美麗之島」,她叫台灣。 後戰二八三年,台灣已恢復了五世紀前的翠綠,熱帶到亞熱帶與林遍佈全 島,人類僅存的幾個小聚落散佈在的西部平原上。這裡的人像地球上各處一樣,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為了自己的生活打拼著,也躲避著獵殺者,盡量不要接近都 市遺跡。都市遺跡是犯罪者,和畸形者被驅趕,而不得不藏身的地方。 在台灣北部,有一個廣大的舊都市遺跡,即時經過戰火和時間的摧殘,後人 依舊可看出她從前的繁華。據說從前這個都市就是所有金玉和敗絮匯集之處,現 在這裡人稱台北,也是所有骯髒和犯罪的代名詞。 某個冬天的午後,冬陽暖暖的照著,雜草有兩人高的台北街頭馬路上走著兩 位少年。這兩個少年大約都十五、六歲,其中比較高大的那個肌膚黝黑,黑短髮 很有個性的亂翹著,看穿著比較像是沿海一帶的漁夫子弟,行為舉止也像。他擁 有討海人特有的粗野和沉穩,長得很帥,肌肉也不少,使他乍看之下像是成年人 。另一個較矮的少年則是斯文秀氣,深棕色的柔細短髮隨微風招展著。他穿著看 起來像公元產物的細緻衣褲,如同舊時代圖片中的文人,氣質也像。唯一讓他不 像畫中人物的,是他冷漠的表情,那表情讓他細緻的五官都像是面具般,只是雕 在臉上的一樣。兩人的衣褲都沾著草籽,默默的走著,偶爾也抬頭看看冬陽。 「玲,有人來了。」突然高個子少年打破寧靜。 被喚作玲的少年默默點頭,依舊沒有表情。下一瞬間一群奇形怪狀的男人就 湧了上來,四個圍住高大的少年,三個把玲從他身邊拉開壓在地上。玲的表情還 是沒有變化,被推倒時僅稍稍皺一下眉,立刻又恢復原貌。那邊的少年還在跟四 個人拳腳周旋,這三個人已經扯開了玲的褲帶。玲沒有絲毫的反抗,他只是把手 伸向口袋,而施暴者很快按住他的手,代他掏出幾個中有圓形突起圖案的銀色小 方薄片。 「這什麼?」只有一隻眼的男人問。 「保險套」玲面無表情的說「如果非要做的話請戴上,或者還得要我教你們 用法?」 顯然施暴者不了解保險套是什麼東西,他們就這樣放著不抵抗的獵物躺在地 上教他們撕開銀色包裝,取出裡面的東西。然後玲沉默著看他們笨手笨腳,懶懶 的、還是沒表情的吐出兩個字。 「懷國。」他說。 語音剛落,高大的少年就出現在施暴者背後,一手一個把三名施暴者打倒在 地。當他忙著撿起沒被撕開的保險套物歸原主時,玲慢慢地站起來整理好衣服。 「好慢。」玲說。 「你就不會自己解決一下?」懷國罵。 「我不做粗野的事。」玲回答。 「那你還是早死早超生吧!」 懷國震耳欲聾的大嗓門迴盪在大樓間引起回音,突然兩人注意到,右前方陰 影裡有不太一樣的回音。那是笑聲,很輕很細的笑聲。 懷國一個劍步衝上前去,從陰影中抓出纖細的偷窺者,不過他隨即驚訝的把 那人放開。 「女孩子!?」懷國失聲。 偷窺者哆嗦著,跌坐在懷國腳前仰望他。這孩子大約十一、二歲,有著淡棕 色的眼睛和長髮,她很漂亮,即使是她身上過大的粗衣也無法掩飾她的可人之處。 「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玲走上前,扶起少女,語氣帶著疑惑。 「對不起,小妹妹,妳有沒有受傷?」懷國說。 那偷窺者還來不及回答,旁邊突然揮來一道白光。懷國反射動作抱玲跳開, 而方才他站的地方,出現了另一個少年。 「你們想對我弟弟做什麼!?」少年粗聲大吼。 這少年和玲他們的年紀相仿,體型界於懷國和玲之間,穿著和偷窺者一樣的 粗衣。同樣淡棕色的中長髮披散著,同樣漂亮的臉孔猙獰的扭曲,而同樣淡棕色 的眼睛則是憤怒的瞪著兩人。他手上拿著一條銀色的金屬鞭,也就是剛才用來攻 擊懷國他們的東西。 「你弟弟?」懷國直覺問出口。 「滾!不要你管!」少年大吼。 少年身後的孩子拉拉兄長的衣角,攀住他肩頭耳語了幾句。少年聽了之後態 度鬆懈下來,把長鞭當作腰帶在褲頭纏好,然後向懷國他們伸出右手。 「抱歉誤會你們了,看來你們不是壞人。我叫旬,我弟沒有名字。」他說。 「好說,我叫懷國,姓史,來自海峽另一端的大陸。」懷國回握旬的手,頭 朝玲一撇「他叫……」 「北村玲」玲向前一步「來自北邊的島群。」 「有姓的人嗎?你們怎麼會來這裡?」旬歪頭問。 這裡要說明一下,這個問題在這裡問是很合理的,因為在這個年代,都市中 住的都是被人類族群拋棄的人,他們很自然的拋棄代表身份的姓和家族名。這個 年代,進入都市的人都沒有姓,就算有,有不再有了。 「這個…」懷國再次向玲撇頭「他在找一樣東西。」 旬還沒回問是什麼東西,身後的弟弟突然摀著耳朵尖叫起來,而旬一聽到他 的尖叫立刻變了臉色,拉了懷國和弟弟就跑。 「獵殺者!」他大喊。「快跟我來!」 懷國被拖的毫無辯解餘地,只好跟著跑,而玲本來要跟著跑,聽到獵殺者三 個字就停下步伐,似笑非笑的看著三人跑開。 旬把兩人拖到路旁的騎樓下躲藏,數數發現少了人,回頭才發現玲竟然走到 馬路當中欣賞藍天去了。 「小心!快進來!」旬大喊。 但來不及了,獵殺者無聲的從水泥叢林間飄過,玲卻依舊泰然自若站在路中 間。風壓捲起氣流揚起枯葉落在玲身上。黑色陰影如鬼魅從玲頭上晃過去,遠方 傳來人類死前的慘叫,想必是哪個走避不及的萬物之靈遭了殃。慘叫聲還留著迴 響,遺跡間陰風慘慘,但文弱少年沒有像遠方那人般消失在火光中。 「怎麼可能…騙人……」旬喃喃的說。 旬走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這情景。玲還是沒有表情,隨手撥了撥被風颳亂 的瀏海,直看往旬。 「獵殺者不會殺我」玲淡淡的說「只要有我在的地方,獵殺者就不會開火。」 -- 那種事我不知道 可能因為我是第三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