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女王保父養成日誌-15

[teenowaru (田終)]

    從大約三十年前開始，我的全名就變成了「華倫納‧瓦方廷‧赫爾修斯」。

這是因為我和赫爾修斯簽下永生契約，與龍簽永生契約的他種生物必須加上契約

龍之名，才能使龍魔法生效。契約讓我們共享彼此的生命，所以我從七十幾歲的

老頭一下變回青壯年時的外貌，只是原本灰白的頭髮一下變成全白。嚴格說起

來，我已不能算是百分之百的人類。

    之前跟法拉娜說我跟伯朗相遇的過程其實並非事實，而是我僅記得的部份。

那個伯朗突然出現並對著我哭泣的早上，我發現自己失去了大約距今三十年來的

記憶。

    從大法師一職卸任後，我為了實際考察東方的科技發展而產開長期旅行，那

時我大約六十五歲。在我被破壞過的記憶中，事情感覺起來像是我從東方回國之

後某天睡著了，到失語的陌生白龍對著我哭泣那天早上才醒來。因為腦部受損時

間感錯亂，有些近來的記憶也被當成更早的事情，我知道很長一段時間過去，可

是其中發生過什麼並不清楚。

    「我發現你不認得我、卻又反覆念著『赫爾修斯』，以為你在開玩笑。」伯……

赫爾修斯從被我撲抱的震驚中醒過來後，第一句話是這個。

    當然那是誤會。我知道「赫爾修斯」是個很重要、絕對不能忘記的名字。但

又不是記憶中自己的名字，所以認定那是慣用的化名，一直沿用至今。

    等大家都冷靜下來之後月亮也已經半天高了，金黃色的營火有讓人想說話的

動力。從我情不自禁自投羅網抱上伯……赫爾修斯之後，他就怎麼也不肯放開

我，當法拉娜坐在艾羅蘭公爵的哥哥(他叫莫利，我現在應該不會記錯了)大腿上

時，有條龍也不斷試圖讓我坐在牠大腿上。牠以為我幾歲啊？

    「真不敢相信事情是這樣，」我捧著茶邊吹邊說。「之前還以為是年紀大了，

記憶消失是正常狀態。」

    「年齡問題？」

    容我翻譯一下，赫爾修斯這句話的意思是「難道你不覺得自己變年輕很多

嗎？」

    「我的確因此困擾過，不過好像也沒什麼損失就沒再繼續想了。」

    赫爾修斯放棄接話，似乎頭很痛的樣子。我看到對面的莫利好像有話想說很

久了，於是示意他可以發言。

    「呃……我只是有點好奇。」他說。「所以你之前的記憶力喪失症是因為腦

部受傷？」

    「對。」我回答。「應該是負責形成記憶的部份和消失的記憶一起受損。」

    伯朗……不是啦我又叫錯了，赫爾修斯恢復聲音、可以施法之後做的第一件

事就是修好我的腦袋，可是大部分失去的記憶很難救回。就像硬碟使用format

指令重新格式化之後又重新寫入檔案，新的檔案已經覆蓋過某些原有檔案的空

間，就算你試圖恢復原有的資料，還是會有部分檔案流失。(以上比喻來自赫爾

修斯，我不是聽得很懂。牠信誓旦旦那是之前咱們去某個世界時硬要一起學的知

識，可是我半點印象也沒有，牠說是就是吧！)

    治癒魔法應該已將我大腦所受的物理損害全部排除了，所以我可以斷斷續續

拼湊起過去三十年間的事情，其餘缺失的地方就由赫爾修斯的記憶來補完。老實

說當想起來之後，真的覺得那些事情不要記得還好一點。

    「那，既然你們之前都在一起……」莫利繼續發問。「那是誰對伯朗施法讓

牠失語的？」

    苦笑。我喜歡這個年輕人，愛羅蘭公爵家的人都是這個樣，坦率而直接。他

並不因為「華倫納大法師」這個響噹噹的名號而改變對我的態度，頂多少了點不

耐煩而已。

    「我。」當然是我，現在世界上大概只剩我會那個無聲魔法，我想不出來第

二個法師有此能力。

    「你想殺牠？」

    當然不可能，什麼使你有那種錯覺？

    我想殺的不是赫爾修斯，當然也不是我自己。那是個大範圍毀滅型的魔法，

在腦袋清醒的時候我絕對不會使用。可是那時候我神智不清。

    「法拉娜，妳聽好了。」我盡量試圖溫和地說明。「以妳的年紀來說聽這個

或許有點殘忍，但王者必須接受和掌握所有的真實。」

    事情的開始是這樣的：我從東方回來、在某處遊蕩時遇到了列若恩一行人，

也就是先王——法拉娜的父親微服出巡的隊伍。我在退休前以大法師身份做的最

後一件事，是成為列若恩的義父，而在他出生後不久我離開王都了。整件事情中

最大的錯誤就是當時我懷舊感過度氾濫，上前想看看我只在他襁褓中見過一面的

義子，隨即被他身邊我過去的學生認了出來。

    如納里(如果你們還記得，他是莫利的雙胞胎弟弟)所言，列若恩當時正為守

舊派反科技化的聲浪所苦。遇到我他當然拉著不肯放人，希望借重我在東方遊學

的經驗和在法術界的威望幫他穩固國體。

    「就算你不想從政，也非得來看看法拉娜不可，你一定會喜歡她的。」當時

列若恩反覆地這樣說，所以初遇法拉娜時我才對這名字有模糊的印象。

    我想拒絕，可是列若恩那孩子有好王者的潛力、很討我喜歡，要傷他的心有

些困難。就在我還拒絕不了的期間，我們遇上了刺客。

    說刺客實在太客氣了，那大概是一個師的機動化裝甲部隊加上半團的高等法

師。我很訝異克伊崔(如果你們還記得，這是之前那位王叔大人)竟然為奪權會跟

南方的國家暗自結盟，果然政客的原則都是沒有原則，需要武力的時候就算立場

不同也可以利益互送。

    列若恩這邊的物理系兵力不足，魔法系就只有我、赫爾修斯跟那個我教過的

學生。照理說有我跟赫爾修斯兩個就夠了，所以我把列若恩交給那個我只上過幾

堂課的學生。事實證明「見面三分情」這種事情在政壇上不適用，我完全沒想到

那個我記不住名字的皇家法師會站在克伊崔那邊，因而釀成大錯。

    先王乘坐的馬車爆炸後我抓住那個法師，他的回答讓我難以置信。原本克伊

崔跟他數次接觸他都搖擺不定，是我的出現讓他決心倒向守舊派，因為如果不推

翻先王的話我就會成為宰相，而他原以為自己可以拿下那個職位。

    「……就為了這種原因……」

    在赫爾修斯的記憶中，那時我說話的口氣寒到凍人。我因為這荒謬的狀況失

去對自己情緒的控制，而一個法師失去理智就等於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中。看法術

就如同人類看光線那樣清楚的龍眼告訴我，在失去理智那瞬間我中了敵陣的擾亂

系魔法。

    那擾亂術本來的效果應該是讓我用出所知最強的魔法自毀，可是我對於魔法

的防禦力高於常人，那法術只起了一半效果。半吊子的精神魔法跟我強烈的憤怒

結合在一起，產生誰也預料不到的效果——我失控下使出了那個終極無聲魔法，

把在場的一切全部化為飛灰。

    「……你們還活著真是奇蹟。」莫利嘆了一口氣說。

    是奇蹟沒錯。共生契約救了我和伯朗，亙古最強大的誓言扭曲原本的毀滅。

我不是很清楚那怎麼作用的，總之結果是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而赫爾修斯失去

聲音。我們可能是有那魔法以來唯一在其作用範圍下生還的活體，而且付出的代

價小到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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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靈異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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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情我不知道
可能因為我是第三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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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8.229.175.248
推 annlady:有條龍也不斷試圖讓我坐在牠大腿上...挖哈哈..頭推
推 ciaovivianna:推"見面三分情"XDDD  伯朗好可愛ˇ
推 azass:推推推~~~
推 yan0314:你就坐上去吧法師大人XDDD 龍腿耶,不坐白不坐喔= =+
推 seimei:有種冠夫姓的錯覺~囧
推 mokuu:我要推冠夫姓XD原來不只我覺得呀XD
推 secrety:「亙古最強大的誓言」，莫名的感動到 >"<  另外推冠夫姓XD
推 BrownPAN:推冠夫姓 XDDDDD
推 anzi:每回的標題都很妙...這次的標題有玫瑰瞳鈴眼的感覺
推 CokeChang:所以...戀情剛展開的時候白龍愛上的是個老公公!?
推 datalink:坐大腿~XD
推 laimeter:推坐大腿跟冠夫姓! 以此類推龍都是攻?
推 avisclover:推樓上XD喔喔冠夫姓不錯耶
推 clearmoon:「亙古最強大的誓言」!是愛啊ˇ愛ˇˇˇ
→ clearmoon:話說回來,赫爾...不,華倫納被重灌之後記憶力變好很多耶,
→ clearmoon:記得好多名字喔...(像那個王叔大人我早就忘記了)
推 youzen1226:畢竟是法師記憶力不好不行吧？XD
推 iicc15:推龍都是攻啦XDD
錯字已改,感謝小松  M(_ _)M
※ 編輯: teenowaru       來自: 68.229.175.248       (01/15 03:16)
推 tachikom:這次是靈異象限？(靈異開頭的電影太多我的媽)坐大腿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