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女王保父養成日誌-19(完)

[teenowaru (田終)]

    「艾羅蘭公爵駕到。」

    侍衛通報聲打斷我在某個卷宗中的工作，我點點頭讓艾羅蘭公爵進來。

    「唷！赫爾修斯！最近好嗎？」十年過去了，無論稱呼舉止或樣貌這對雙胞

胎都沒變多少，有時候我會懷疑他們也跟什麼非人生物簽了某種契約。

    我沒空理他，頭也不抬地伸出左手指指門口櫃上的琴盒。公爵很乖巧地照

辦，隨即音樂在我的辦公室中飄揚起來……如果你稱之為音樂的話。

    「好久不見，莫利。今天是你啊？」我說。

    「真讓人失望。」莫利把琴擱下，露出受傷的表情。「我的音樂家教還說我

琴技已經跟納里一樣了呢！」

    那麼你該開除那位家教，這年頭只會拍馬屁的人太多了。

    「所以，你找我幹嘛？」公爵在會客椅上大辣辣坐下。「雖然許久沒坐伯朗

了很想念沒錯，但是宰相大人應該不是單純為提供國家金庫守門員運動而找我

吧？」

    赫爾修斯守金庫是一開始的事情，公爵大人到現在還拿來說嘴，難怪赫爾修

斯每次去艾羅蘭都要踹壞鐵衛堡的某部份。

    改朝換代的過程中，國庫產生無紀錄的莫名虧空，於是那盧米爾唯一登錄在

籍的龍就被送進金庫當看守。讓赫爾修斯偶爾睡在金庫裡雖有極佳的防盜作用，

但被壓壞變形卡在鱗片上不小心帶出遺失的耗損超出可接受範圍。我受夠了三不

五時在金庫門口幫牠掃寶石，於是勞資不合導致功能性進步，我們第一個完成的

就是金庫防盜裝置。科技始終始於人性嘛？

    「今天找你來，公爵。」我把卷宗推到一邊，端起冷掉的茶來潤喉。「是覺

得該把女王交給你們了。」

    「政策聯姻嗎？」莫利端著下巴思考起來。「雖然表兄妹通婚不太好，不過

也不是沒有……呀啊啊！」

    那傢伙胡說八道到一半就在地上打起滾來，因為身上整個被金黃到橘紅的火

焰覆滿。他來回在地毯上翻覆試圖滅火，但當然毫無作用。

    「赫爾修斯！你竟然拿不滅火球轟我！」

    「我什麼都沒做喔！」赫爾修斯探頭進來，冷血動物缺乏熱情的臉上有幸災

樂禍。「華倫納，法拉娜呢？」

    「不在讀書室的話，後花園找找看？」

    「莫利，你又說錯什麼啦？」納里也跟著探頭進來，表情是習以為常的同情。

「赫爾修斯，不要讓他燒太久喔！燒壞我會很困擾的。」

    「你也來啦？怎麼不進來坐呢？」我招呼他。

    「不麻煩了，我是來找法拉娜的。私人時間不談公事嘛！伯朗我們走。」

    那小子還逃蠻快的，顯然是下班時間不想被捲入政治鬥爭，大概也還記得上

個月才被豪水球術淹過。公爵的弟弟今天穿短袖，跑開時我瞥見他上臂上有條怵

目驚心的傷疤。那是十年前的政變留下最大的痕跡，只差幾吋，我曾聽過的天籟

就要成為絕響。

    十年……原來已經十年過去啦？

    嘖，竟然恍神讓公爵大人燒到忘記，我果然年紀太大了。體諒他們付出過這

麼多，或許下次該對這些年輕人的失誤寬容點。

    「呼、呼、我以為這次真的會死掉……」艾羅蘭公爵從地上爬起來——半死

不活的。「你明明知道我們是不婚主義者！沒幽默感的傢伙！」

    「發誓絕對不會動王位和女王的主意，不然我離開前把你們兩個都凍起來。」

    「我以艾羅蘭公爵之名立誓，絕不為動搖王位及違反女王意願之事，並誓死

效忠女王。」莫利倒是爽快，舉手就許下讓那盧米爾至少能安定二三十年的誓言。

「你真要走？」

    「是啊……」我靠上椅背，覺得全身酸痛。「女王下週就要成年，我在這邊

的責任也告一段落了。」

    「之前納里說你寫信來，我還以為只是說說而已。」公爵有些苦惱地按按額

角。「你走了，這麼多事情誰來管？」

    「馮克索還不錯，我會留信推薦他接位。」馮克索是我的內政部長。「該轉

移的政務也都交接得差不多了，其餘的，女王應該可以自己處理。」

    時代是屬於年輕人的，歷史錯誤應該在完成自己的角色後跟老人一起謝幕。

最近幾次共商國事時，法拉娜的見解已經精闢到讓人甘拜下風。分科家庭教師們

早已陸續宣佈再也沒東西可教女王，而最近我也有這種感覺。她會成為個明君

的，毋庸置疑。

    「這樣啊……」

    「而且，還有你們在。不是嗎？」

    艾羅蘭公爵抬頭看我一眼，意味深長地。我又在那對碧藍的眸中看到壓抑過

的情緒，跟十年前初遇時的一模一樣。但那時對法拉娜還能理解，現在為什麼要

這樣看著我？

    「我從不知道你這麼信任我們。」他慢慢地說。

    這句話太蠢了，我拒絕做出回應，並認真思考或許他的腦袋剛才被燒過頭。

應該不會吧，我家師丈老這樣被燒也都好好的。不過那傢伙的腦袋本來也有點問

題，或許做不得準？

    「跟法拉娜說過了嗎？要走的事情？」

    「沒有。」說出來的話，一定會心軟無法離開。那樣的話，我會持續沒日沒

夜的加班，然後赫爾修斯會在名義上屬於我、可是我幾乎不回去的城堡中四處遊

蕩。如果哪天牠在某個閣樓裡面下蛋怎麼辦？這樣一定會為了龍蛋安全而產生爭

執，我們的關係會惡化的！

    「離開後你要去哪？」公爵問。「真可惜，才把你的老家修好呢！」

    「不要擺出那種被背叛的表情，又不是我叫你們去把那破房子修好的。」……

等等我是不是把內心話說出來了？

    去年新年時公爵們和女王神秘兮兮把我拉到某巷中，看到自己長大的、老師

的故居煥然一新的樣子我的確很感動，所以才沒臭罵他們浪費公帑。可是明明當

上國師的那年我就已經收到一棟城堡了，既然老是加班到家也不回，要那麼多房

子幹什麼？

    「應該不能再去東方了吧？你現在在那也很有名。」莫利說。「以前的龍之

谷也被開發成礦場了不是？」

    「我們大概會去西方。」我回答。「聽說西南方有部落是遺跡文化的後裔，

把龍當成神，赫爾修斯很有興趣。」

    「法拉娜會想念你的。」公爵頓了頓，然後說：「我們也會。整個那盧米爾

都會。」

    「別擔心，我們不會消失的。」我說，然後意識到自己正在說曾在哪聽過的

話而連忙改口。「有需要的時候，我們會再出現。」

    巫師學院和皇家科學院間有個露天廣場，學生們常在那來來去去，我把真知

法杖懸掛在中央。半永久騰空魔法跟法杖的認定性結合在一起，當有資格的人觸

碰時，自然就可以移動它。老實說，理智上我希望這國家永遠不用再需要華倫納．

瓦方廷這號人物。

    「離開前，來艾羅蘭看看。」公爵說。「我們的技師改良了留聲機，音效很

好。納里說要錄音樂給你。」

    「好。」如果你不在意鐵衛堡再次翻修的話。

    然後，我不想再繼續然後了。這段原以為可以輕鬆詼諧草草帶過的小插曲已

經進行太久，該感覺累的人都已經對此感到疲乏。女王的成年典禮我會缺席，不

過反正婚禮和以後所有的人生場合我也都不會在，所以即使感到遺憾也沒什麼好

後悔的。事情應該一下決定就馬上動手，不然因循苟且的下場就是永遠做不成。

    某個夜晚，我騎著旅行裝備的伯朗答答敲著石板路離開王都。

    那夜的星空無比燦爛，好像是十年以來的最美的一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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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再見了！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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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情我不知道
可能因為我是第三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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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8.229.175.248
推 LICE:搶到頭推了:p怎麼覺得法師還是會再回來呢?(思)
推 SeiKai:公爵都還沒表白啊(誤) 冏rz
推 datalink:全文完!?還沒看到H阿阿阿~(回聲)
推 laimeter:豪水球之術!(焦點錯誤)為什麼我還是沒有在看BL的感覺!(嚎
→ teenowaru:回樓上,因為其實這是偽BL (挺胸)(被打)好啦好啦BL在番外
※ 編輯: teenowaru       來自: 68.229.175.248       (02/12 10:48)
推 yan0314:感覺到一股蛋蛋的哀傷...ˊˋ (我的感動點真低Orz)
→ yan0314:法師的師丈是誰啊XDDD?
推 weayli:雖然說過了…不過來是想說>""<完結了真有點捨不得
→ weayli:　　　　　　　　還是　　（改錯字^^||）
推 clearmoon:我也捨不得完結,華倫納的碎碎唸都好有趣
推 charminggril:令我驚訝的是"龍蛋"!!    原來伯朗其實是受 囧
推 laimeter:樓上的目光好精準!我都沒發現...又是作者要嚇人的伏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