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第一次當雷文就上手 第十五章上

[teenowaru (田終)]

    清脆的蟲鳴從月光下的御花園傳來，玄鳳帝獨坐書房中，翻閱著連案書牘。

雖然面前展開奏章，手上也提著硃筆，不短的奏書卻怎麼也看不完。沾著硃砂的

狼毫拿起又擱下，不知重複多少次後，待終於落筆竟堅硬如木。頓悟之下，玄鳳

帝啞然失笑。

    此時門外太監來報，說十三王爺到。孤獨的帝王微一頷首，召進自己同胞

親弟。風曉白向來恭謹，就算私下與兄長打鬧成一片，君臣禮數卻從來不少。叩

拜過，玄鳳帝讓他起身，他卻告罪不起。

    「唉……」玄鳳帝也知道他為何告罪，長嘆一聲，輕輕擺了手。「起來吧，

十四弟的事，朕不怪你。」

    「臣弟謝主隆恩。」

    「坐。」

    「謝陛下。」

    風曉白在一旁的椅上坐妥後，玄鳳帝遣出左右，把案上茶杯推向胞弟。

    「曉白，別再瞞我了。」玄鳳帝疲倦地說。「你素有天下第一神探美名，十

四弟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相信你不知。」

    「不是不知，而是……連我也不信。」風曉白啜了一口貢茶，苦笑起來。「我

的確是在青樓發現曉英。在那時他就自稱雷文，對之前的事情毫無記憶、武功全

失，行為舉止也與從前判若兩人。」

    「青樓嗎……」玄鳳帝的表情苦澀非常。

    「若非在青樓的地窖發現被囚的霄，我都要以為這雷文僅是長相相同的另一

人。根據霄回憶，曉英曾經在鬼門關走了一趟，醒來後記憶全失，對外人一律自

稱雷文。」

    「怎麼會落入青樓的？」

    「在逃亡過程中遇上歹人，受擒被賣。對於武功全失、失去記憶，又被通緝

中的曉英，竟是意外安全的藏身處。」

    風曉白說到這裡，又舉杯潤喉。年輕的帝王再度嘆息，閉上的雙眼被濃眉緊

鎖。好一會兒之後，他才低聲開口。

    「我想聽……你的意見。」

    聽到玄鳳帝這樣問，風曉白了然一笑。歉然搖了搖頭。

    「若失去記憶，不可能連習慣喜好都改變。」他說。「就我這段時間的觀察，

除去身體依舊是曉英，那骨子裡根本是另一個人。皇兄，我想你也發現了，應該

能跟我想到同一件事。」

    「……借屍還魂嗎？」

    這次，屋中兩人的嘆息融成一片。最後是風曉白先開口。

    「他還好嗎？」風曉白問。「隔了五日你才找我，應該是沒殺他吧？」

    「你說呢？」玄鳳帝苦笑。「你以為……我真下得了手？」

    「難說？當初皇兄的絕命追殺令下的可堅決不是？」

    「別提那事了。」玄鳳帝說。「我也難以相信曉英意圖謀逆，被他刺那一刀，

背叛的感覺比刺在肉上還痛。」

    「當初勸你你不聽。」風曉白搖搖頭。「我就說水落石出前囚著他便是。」

    「大神探，你以為天下都能等你查案嗎？」玄鳳帝嘲笑胞弟。「他逃了，我

想囚也沒法啊！」

    「是，陛下聖明。」風曉白回將一軍。「那麼這會兒，可有時間容我慢慢查

辦了？」

    「唉，你查吧。」玄鳳帝想了想，又說：「順便再找個好大夫來，儘快。」

    「又怎麼了？」風曉白不解。「皇后的傷，不是給十四弟的藥方治好了？」

    「不是皇后。」玄鳳帝的表情錯綜複雜，想了想才開口。「是十四弟。」

    「咦？」

    「進宮那夜之後，他高燒昏迷至今。」

※

    有很長一段時間，雷文對周遭的事物毫無知覺。那夜的狂暴蹂躪之後，他便

陷入深沉的黑暗中。頭很熱、傷口發燙，身體其餘的地方卻徹骨發冷，同時又像

被針山包夾著，從裡到外都是刺痛。睡著時惡夢連連，在反覆走不出的校園與叢

林中徘徊。醒著時間很短暫，又好像在做夢，只有傷口換藥的痛楚稍微聯繫著真

實，卻又被更深處的火辣逼過。

    他不想醒來。不只一次痛叫著回到現實時，他希望自己就這麼死去。

    為什麼還活著呢？

    不知道是誰持續嘗試往他嘴中灌入液體。因為燒到失去味覺，大部分嚐不出

味道，有些卻依舊難以下嚥。無數次腥辣的藥湯被灌入嘴中，隨即被嗆出來；即

使被封住口勉強吞入，也往往引起反胃，連著胃酸一起嘔出。

    「嘔咳咳咳……」

    玄鳳帝才走入房間，就聽到雷文嗆嘔的聲音。負責照顧他的太監一個捧著藥

碗、一個捧著痰盂、一個正替他拍背順氣，眾人見到皇帝駕到，頓時手忙腳亂不

知如何是好。

    「免禮。」玄鳳帝眉頭緊皺，問道：「他怎麼樣了？」

    一旁的御醫湊上來，吞吞吐吐解釋著雷文的病情並未好轉。因為大部分湯藥

都被嘔出，就算施予外敷與針灸也成效不佳。數日下來高燒不退，只怕要把腦袋

燒壞。

    「燒壞腦袋嗎？」玄鳳帝在床沿坐下，輕柔撥開雷文前額一束散髮。低聲苦

笑道：「若把你這嬌縱蠻橫的腦袋燒壞，也未嘗不是壞事，你說是不是？曉英。」

雷文一直在半夢半醒間，就算能聽到旁邊有人說話，也無法辨別內容，更別

說分辨說話的人是誰。恍惚中，他睜開眼看到郝仁，那英俊的面孔上滿是憂心。

    「是夢。」雷文這麼對自己說，又閉上眼，重新回到灼熱的黑暗中。

    「曉英，醒醒。你得喝藥。」

    夢境中的呼喚無法打動雷文，就連緊接而來的那聲長嘆聽來也不真實。雷文

朦朧間覺得自己再度被扶坐起，嘴被掰開。本以為又是太監要灌藥，沒料到卻是

熟悉的嘴唇觸感。

    「皇、皇上！」

    一旁的太監和御醫見了玄鳳帝的舉動，無不驚訝。那萬人之上的皇帝，竟接

過藥碗，自己含入一口，隨即湊上懷中虛軟的人兒。唇舌糾纏間，雷文沒有注意

到自己吞下了難以入口的苦藥，只感覺到胸口有隻大而溫柔的手掌拍撫，引著灼

熱的藥湯滑下食道。

    「真苦。」玄鳳帝哺完一口藥，皺眉抬起頭。「這藥，不能換個方子嗎？」

    「這就換、這就換……」一旁的御醫連忙接口。

    「罷，好歹將這帖服完吧。」

    玄鳳帝說完，又含入第二口藥，再次以口哺給雷文。這樣往來數次，黑色的

藥湯終於見底。玄鳳帝接過解苦的梅乾塞入雷文口中，沒任他躺回床上安歇，反

倒將懷裡的人抱起，自己跨上床盤坐，讓他倚在自己胸前。

    雷文的頭和脖頸滾燙，胸部之下卻是一片冰冷。玄鳳帝胸口貼著雷文冷涼的

背心、看著他蒼白又帶著病態殷紅的臉，心中不由得愧疚之意驟生。

    「是朕不好，折騰你了。」

    玄鳳帝溫柔親吻了雷文汗溼的鬢角，一手按上他的丹田，一手護住他的心

脈，隨即閉幕凝神，專心運起功來。

    要知玄鳳帝這御傳九陽神功，向來只傳玄鳳朝太子與皇帝一脈，是渾然正氣

孕育而成的純陽之功。練成之後足擋尋常兵器不說，若由高手鼓催灌入經脈，凡

人可頓長一甲子功力，甚至能起死回生，但同時行功者亦大損元氣。太監們不知

厲害，御醫站在一旁，看著兩人身上冒出白茫茫的蒸氣，心底卻捏了把冷汗。

    神功運行一週天後，玄鳳帝將雙掌由雷文身上移開，自行深深吐吶。又過了

一刻鐘，他才睜開龍睛，連忙檢查身上人兒的動靜。

    雷文在病痛的深淵中，只感覺到有很舒服、很溫暖的氣息包圍住自己。原本

寒冷的背腹好像貼上了暖爐，隱隱作痛的內臟也停止叫囂，全身刺痛的傷口被柔

細的暖流撫過便不再疼痛、只剩酸麻。睜開眼眨了眨，數日來如同濃霧籠罩的視

線竟再次清明。在他的視線不遠處，是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孔。

    「郝……皇上？」

    聽到雷文乾啞的呼喚，玄鳳帝輕笑起來，伸手抹去少年額上的汗珠。帝王的

臉上有些疲憊，但更多是放下心的輕鬆。

    「別擔心，好好休息便是。」玄鳳帝的大手蓋住雷文的雙眼，讓他輕輕靠在

自己懷中。「有皇兄在，沒人能傷害你。」

    剛退燒的雷文沒有太多力氣思考。在那懷念的溫柔嗓音中，他再次闔上雙

眼。這次進入的夢鄉，不再有糾纏連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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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72.206.123.136
推 yamiyo:不就是你傷害他嗎=   =?!
 這位同學一百分！（舉牌）
推 sia0128:嘿嘿嘿~只有我可以欺侮你~~嘿嘿嘿
 喜歡他就是要欺負他！小學生邏輯！
推 Auxo:好神功！救苦救難應急回魂外居旅行居家保養必備良功！（咦
→ Auxo:出外旅行才對 ="=
 自尋道、向前找，只求人間道！（咦歌詞好像有錯？）
推 genka:這一連看下來，讓我開始思考我雷的定義.....XD
名：
  1.大氣放電時，激盪空氣所發出的巨響。如：「春雷」、「打雷」。
  2.武器名。一種爆炸性的火器。如：「水雷」、「地雷」、「魚雷」、「掃雷」。
  3.姓。如漢代有雷義。
形：
  1.比喻聲音很大。楚辭˙屈原˙卜居：「黃鐘毀棄，瓦釜雷鳴。」
  2.比喻迅捷。唐˙柳宗元˙晉問：「千里雷馳，重馬輕車。」

以上取自教育部線上國語辭典「雷」字條。  （竄逃）
※ 編輯: teenowaru       來自: 72.206.123.136       (04/08 14:17)
推 aprilwater:好雷XD
推 rd2l4:真的炸得粉身碎骨了XDD
 （拿掃把掃灰）
推 fouraugust:我覺得皇帝無敵很雷...
 我也覺得這超雷的。
推 ccurtis:有種學對穿腸噴血的衝動(拜倒)XD
 噗～～～～～～！！！！
推 no16:龍睛好雷XDD"
 畫龍！點～睛！（別問我在幹嘛，我自己也不知道。）
推 cisab:我第一次被雷的這樣開心（囧）我的正常人生怎麼了…
 （用力搖晃）振作點！振作點！不可以現在就放棄正常人生啊！
推 MOMMOM:我發覺從第一章看到現在  我完全沒有雷的感覺耶XDDDDDDD
→ MOMMOM:而且越看越開心 v(￣︶￣)y
 好挫折！媽媽竟然還有人沒被雷到！ Q口Q
推 athenalu:被情緒落差雷到了XD
 吸哭吸哭……
推 RayInHere:是說要是就這樣一直演下去雷文再也回不到過去，前面花了
→ RayInHere:那麼大篇幅在講學園生活...這件事會雷到我orz(忽然發現)
 科科科科科科科！
推 fouraugust:會不會穿越過來在穿越過去~我又進來了~我又出去了~
 有一天晚上小明在睡覺時，看到一隻蚊子從蚊帳的破洞飛進又飛出。
 小明睡不著很無聊，便開始數：「進來、出去、進來、出去、 進來、出去……」
 沒多久後，他爸跑過來把小明打了一頓。說：「老子不用你指揮！」
 （這笑話我小時候聽不懂說……）
推 kelly717:御醫都是被皇帝拿來出氣的阿XD          樓上好好笑
 御醫在BL中唯一的存在價值就是出氣！喔還有凸顯主角威能！
推 nuvita:好皇上！  不知道為什麼我被很多東西雷到  超開心的XD
 說真的，再認真平常的橋段放在這個故事裡，都會無法避免地雷起來。
推 ZENFOX:九陽神功好雷。(狂炸)<<還好沒喝飲料
 我好想喝珍珠奶茶喔！拜託誰送一杯給我！ Q Q
推 joy60557:所以雷文練的是九陰真經？
 欸這個我沒想到耶！不錯不錯！(筆記) 兩人並肩作戰時就能陰陽調和發出百倍威力！
推 ddsebb:九陽神功刀槍不入!!
 用飛彈也打不死！因為他是鋼彈！ = =+
推 shinyisung:怎麼不是"龍眼"　XDD
 我、我寫文時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辦法打出那個詞！雖然很棒但卻無法用！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的潛意識希望能看到有人問樓上這句！
推 numaigio:龍眼XDDDD   其實我看得超開心的XD
 您開心、我快樂，世界和諧啦！
推 arazu:很多我以為雷的東西現在都不雷了(大囧啊~XD)
 糟糕！有人抗雷性上升！快處方別種雷！
推 ch890333:不要等等就變皇帝陪雷文穿回現代...(遮臉...
 欸這個梗也不錯耶！
推 miring:絕命追殺令...他逃了，我想囚也沒辦法....是不是矛盾？結論
→ miring:是逃了所以要殺死，那語氣說的倒是真憐惜一樣
 您這麼認真就輸啦！雷文裡的角色就是要反反覆覆才夠雷！
 （不過老實說，其實他的態度可以合理解釋的，但因為這是雷文就算啦！）
推 yulya:我認真了！！不過萬用神功一出，又雷回來了 orz
 （抹汗）好險，我差點以為又一個人淪陷了！
推 dnes:大推男男生子雷阿!!感覺快要雷光光了XDDD
 嗯嗯生子還沒出來，我記得！
推 ssjs88:啊啊啊忍了好久結果在「龍睛」受不了爆炸了=  =
 龍、龍眼！還有龍手龍嘴龍鼻龍頭龍尾龍角散！（被巴飛）
推 aquatica:糟糕這篇不雷啊...O_Oa難道後頭是接生子雷？
 這樣還不雷嗎？ （大哭跑走）
推 watersong:我覺得萬能神功好雷呀.....
 我記得在哪看過，說武俠小說中的功夫和奇幻小說中的魔法根本就是同一類東西。
推 quetzal:好內力！原本得連吃七七四十九天的藥現在只要兩小時就(略
 不瞞您說，我有位朋友三不五時便致力於宣傳中醫與氣功的神效。
 啊我有個小學老師也是！突然勾起了童年回憶！
推 utahime:看到這篇就往前追了...追玩了就一直笑到現在XD
 喔喔吸引到新客戶！
推 charmshah:那個龍睛...真的.很強.所以雷文被龍唇給餵了藥[扁扁扁扁
 換句話說是－－龍˙吻！！！
※ 編輯: teenowaru       來自: 72.206.123.136       (04/09 10: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