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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見他,是在普隆德拉城西的郊外。當時的我連坐下回血都不會,是 被怪打到快死也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的嫩新手。那天我一如往常呆呆的站在路當 中,看著天、看著雲,看著頭上的蒼蠅嗡嗡飛來飛去。旁邊有人在打瘋兔,有人 在打毛蟲。波利亂跳,人來人往,天地間獨我一人在那發呆。我悠悠望著天,欣 賞自己的體力一滴滴從乾涸狀態中湧出,慢慢填補這空洞的身體。 突然身邊奏起了耳熟的音樂,瞬間我感到全身充滿力氣,真是天降奇蹟啊! 是哪位好心的服事大人可憐我這沒用的新手,順手幫我補了血? 「等一下!服事大人!」我追上去「請讓我向你道謝!」 他回頭,銀色的短髮在陽光下閃耀著。 「啊?沒什麼啦!順手罷了。」他笑著。「新手嘛!要加油喔!」 他那溫和的笑容如同陽光般燦爛,如果說真有天使下凡,大概就是這樣了。 我看著他的臉發呆,雖然他比我高一點,但斯文的外表和那身服事袍,讓他看來 比我還纖弱。說也奇怪,天下的男女服事這麼多,氣質也都相似,唯獨他看起來 不一樣。或許是久旱逢甘霖的喜悅吧?我很冒失的開口說出這句話。 「可以跟你交個朋友嗎?」 才問我就後悔了,他是不知道多高級的服事,侍奉神的人,怎麼會願意和我 這個嫩到不行的新手,未來還打算當劍士這種廉價職業的人做朋友咧? 不過他沒有嘲笑我,像春風般和煦的笑著,把我加進好友名單之中。 「你叫薩普是吧?」他呵呵的笑「好奇怪的名字。」 他叫路西法,果然是天使,但卻是墮天使。我不懂像他這麼善良、願意隨手 普渡眾生的聖職者為什麼要取這種不詳之名。 「你知道嗎?薩普。一直有種說法,說路西法是不滿神的高壓統治,同情大 地上的人才背天的。」 我看著他的笑容,不懂他話中的涵義。 「別談那些了,我帶你去打蝗蟲吧!」他扯開話題。 我向他解釋,我手上只有破爛的短劍,打蝗蟲會很辛苦。他好奇的問我怎麼 沒有朋友幫忙,我向他解釋,在這個世界上我只認識一個和我同出生地的同齡女 孩。我們分道揚鑣闖江湖,約好我當劍士她當商人,我主外她主內。而他聽了以 後二話不說就帶我到倉庫,拿了一把+9厚刃劍給我,還附帶一堆新手可用的裝 備。 「這是我以前用的。反正也用不到了,你下次再傳給另一個新手吧!」 「為什麼你不用?」 「因為仕奉神的人不能拿刀劍那種殺生的武器啊!」他揚揚手上的+7流星 錘,自嘲的笑笑。 於是這就開始了我的修鍊生涯,他總是負責引怪,默默承受著攻擊回到我身 邊。那和煦的笑容從來不變,永遠靜待著我慢慢把那我應該一百年後才能打的怪 砍死。即使血流滿面,他永遠不會忘記替我加油打氣,順便教我各種各樣的知識。 一開始我不懂事,以為自己拿了好武器就可以亂來,好幾次被蝴蝶打趴在地 上,痛得哭出來。他從來不會嘲笑我,只是微笑著跪坐在我旁邊,從懷中掏出手 帕替我擦去血和淚,然後安慰我。 「沒關係,下次記住教訓就好了。男孩別哭,嗯?」 他帶著我打怪,教我選擇屬性,也教我使用倉庫和一切這世界上生活所需要 的技能,教我人與人之間的欺詐哄騙。可以這麼說,我能在這世界上活下來,全 都是因為他的教導。 而終於那天到了,他帶我去轉職,等到我強到能夠自己恢復體力,可以加入 下水道討伐軍,他就向我告別,說我可以自立了。 「繼續照我說的練習下去,等你到了25級再來斐楊屍洞找我。」 「我們不能繼續一起這樣練下去嗎?」我感傷的說。 他笑著搖搖頭。 「那個地方,有更需要我的人。」他說「只有在那種地方,我才可能成長。」 我在下水道不見天日了好久,苦,真的很苦。不過在磨練中我成長得很快, 沒多久我就達到了可以從下水道畢業的等級,還遠超過路西法訂下的25級標準。我 趕往斐揚,我迫切的想見他,想讓他看看成長的後的我。依約到了斐揚,在洞外的 人群中我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徵求隊友的招牌下,那溫和的笑容沒變、端莊的跪姿 沒變,唯一變的是他臉上憑添一抹落寞。 「路西法!」 他驚喜的看著我,老實說我比他更驚訝,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徵求的隊友, 無法想像我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他怎麼幾乎在原地踏步? 「沒辦法,像我這種只有智力的服事只能靠幫助別人維生,自己一個人很難 成長。」他苦笑「最近這個等級清屍洞的人比以前少很多。」 看到他那寂寞的神情,想想我們交談這段時間的確沒有半個人來要組隊(來 要路西法幫忙補血開傳送門的倒是不少!),他之前坐了大半天也才徵到一個隊 友。我真想放怒爆把旁邊的人全都爆死,我管你們比我強多少?管你們等級搭不 搭?你們竟然狠心放這麼善良的人在這裡寂寞?我真的生氣了。 「來,跟我走,我帶你。」我衝動的說「不要管那些人了!我養你就是!」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啊!我都忘了,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小新手了。」 被他這樣一說,我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我狂拼等級只是想讓他看我的成長, 不是想刺激他。我之前根本不知道服事這麼辛苦嘛! 「薩普,你好可愛。」他輕輕的說。 「呃?」 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愛的,反而是路西法那跪坐在夕陽下仰望我的身影美 到脫俗,聽到他再一次叫我我才發現自己又看他看呆了。 「走吧!薩普。」 「走去哪?」我還沒反應過來。 「下去啊!」他指指黑暗的洞口「我已經把之前的組隊解散了,你不是要我 那麼做嗎?」 「啊!是…是啊!」我的臉熱熱的,一定還很紅。 「那麼,請多指教了。」他笑著站起來。 -- 那種事我不知道 可能因為我是第三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