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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才到家拆開行李,就聽到你的聲音從箱子裡傳來。 「天狼星,你到家了嗎?我到家囉!」你試探的問。 「還好你到家比我晚,不然別人會以為我把你裝在箱子裡帶回來。」我笑著 挖出那面鏡子。 「嗯,搞不好那會是個好主意。」你認真的摸著下巴說。 「如何?歡迎回家啊?」我嘲弄的說。 「是啊!看到你才覺得我到家了。」你笑著說。 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說歡迎你回到你家,你在說什麼啊? 「嘿,你家人如何?」 「老樣子,自大又自以為是。你的呢?」我把鏡子放在書桌上,陷入椅子裡。 「好的很,我很開心他們有幫我清理我的房間。」你做了個鬼臉「不過不太 開心他們挖出來某些東西。」 「總比個比你老半世紀的家庭小精靈幫你整理房間好吧?」我是指我家的怪 角。 「哇,聽起來好酷。」你說「嘿,聽著,你暑假期間有沒有空來我家玩?你 知道,我家有間空房間,而且我爸媽很想見你……」 「當然有!」我跳起來「我什麼時候可以去?」 「隨時!只要你高興!」 從此我沒再把那間見鬼的房子當作家,你的家成了我的家。我不再痛恨暑 假,現在暑假對我來說是美好的、快樂的、充滿刺激和新鮮的。我們有充裕的時 間到處玩、研究發明各種新玩意,還可以一起邊寫暑假作業邊抱怨老師沒人性。 「啊!我真希望有座圖書館在家裡。」某天作業寫累了,你攤倒在床上抱怨。 「如果你姓布萊克你就有了。」我陰鬱的說。 「別這樣,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爬起來,挖出旁邊櫃子的一張羊皮紙和你 的魔杖。 「你也可以等到回霍格華茲再利用那裡的圖書館,如果你不介意孚利維教授 碎碎唸。」我也倒在你床上,把你擠開。「你在做什麼?」 「說到圖書館,我剛想起一個地方還沒畫上我的私人地圖。」你趴回床上, 地圖在臉前面。 「嗯哼?我看看。」我翻過去湊上地圖。 「讓一讓,夥伴,我看不到了。」你推我的頭。 「喔,是嗎?」 我報以燦爛的微笑,然後出其不意把你的魔杖打飛上屋頂。不過你跟我的動 作一樣快,跳起來一伸手就抓住了你的魔杖,連我的召喚咒都趕不上你的速度。 「啊哈!」你得意的俯視我「看到了嗎?我是個天生的搜捕手。」 「是啊!」我壞心的瞇眼。 下一瞬間我揮腳把你拐翻,兩下子就把你撂倒壓在床上動彈不得,比同齡男 孩稍嫌瘦小些的你向來就打不過我。 「看來你不太擅長躲避搏格,搜捕手。」我笑著說。 「喔,那你可以替我擋下。」你笑著喘氣。 「他們可沒有在徵新的打擊手。」我放開你,無聊的躺好「而且我對魁地奇 沒興趣。」 「這樣嗎?真可惜。」我覺得你好像有點言不由衷「那你對什麼感興趣?除 了找尋刺激之外?」 我很認真的想了想。 「音樂吧!」我說。「或許我會去搞個樂團。」 「你在開玩笑?」 「我沒有。」 你抬起上身,也很認真的看了看我的臉,再翻回去躺好。 「聽起來不賴耶!天狼星和他的音樂。」你認真的說「開演唱會的時候要給 我門票喔。」 我倒是有點驚訝,我以為你會笑我,但你沒有。 「當然,夥伴。」我說。 是你給了我夥伴、家,現在你又給了我夢想。從美黛送我那台小鋼琴開始, 我就迷上了音樂,可是我從來不敢講。那個在家族中講出來鐵定換來一陣譏嘲而 被放棄的夢想,因為你這一句話開始成真。 開學以後,你如願當上了你的搜捕手,陷入無止境的飛行中。而我找到了個 好地方,堆滿了樂譜和各式樂器,開始我的音樂生涯。除了這兩件事情之外,我 們依舊形影不離(當然大部分時間還有另外兩個)。我們依舊到處搞怪找樂子,活 點地圖上的秘密也越來越多,然後,我們開始研究化獸術。 如果我記的沒錯,化獸術花了我們快三年的時間。查書的時候還好。但等我 們開始練習就發現,一直要躲著雷木斯那好寶寶不是件容易的事。 「為什麼我覺得你們最近有什麼在瞞著我?」某天上藥草學時,跟我分在同 一組的雷木斯問。那好像是三年級還是四年級的學期中吧? 「你不問,我就不會對你說謊。」我開心的挑一副耳罩給自己,挑一副給他。 「你們又在陰謀什麼壞主意了?」他苦笑。 「喔!天,我們什麼時候做過壞事?」我無辜的很咧!「是好事,我保證。」 「你們的好事通常跟別人標準不太一樣。」他咕噥。 不過他接下去說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戴起了耳罩,什麼都聽不到。這 小子,有時候還挺靈光的呢! 「嘿!今天月影問我們在陰謀什麼。」那天晚上我趁溜出來練習時跟你講。 「沒關係,他很快就會知道了。」你咧嘴一笑,然後轉頭。「說到這,蟲尾, 你到現在連個尾巴都長不出來怎麼混啊?又月圓了耶!」 「喔!拜託,詹姆。我又沒你們那麼聰明!」蟲尾抱怨。 「連獸足都學會了,我想這跟聰明無關吧!」你壞壞的笑。 不過你也笑不久,我在你背後變成大狗,一撲又把你掀翻在地上。 「哈哈,真好笑。」你皺著鼻子要把我推開。 我乾脆壓在你身上猛搖尾巴狂舔你的臉,還有模有樣的大叫。反正我是隻 狗,什麼都聽不懂。你躲也躲不過,逃也逃不了,只能在我身底下扭動著掙扎, 還伴隨著喘不過氣的狂笑。老實說,看你滾來滾去的樣子實在很有趣,我幾乎捨 不得停下來。 「好,好,我認輸。」最後你攤開雙手投降,平平躺在地上笑喘。 我滿意的補舔最後一下,然後變回人型。我沒有放開你,而變回人之後才發 現,其實我們這個樣子很奇怪。 「怎麼了?獸足?」你抹去滿臉口水,疑惑的看著我「讓我起來啦!」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我只知道那感覺很古怪。我呆在那裡看著身下的 你,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嘿,夥伴,不要嚇我。」你推推我壓你的手「怎麼了?」 我不知道怎麼了。狗的記憶還留在我腦海中,我的舌頭還記得你臉頰的觸 感,我還記得,那是一條狗對人類最真誠的愛…… 「天狼星?詹姆?」蟲尾在旁邊擔心的喊。 我像被雷擊一樣跳起來。化獸術會對人產生這種影響?難道這就是書上說的 「會對術者本身產生一定的影響」?你是有對我說過,我的笑聲越來越像狗吠, 許多動作也開始有點像狗。但是這種動物的感情,是怎麼回事? 「天狼星?怎麼了?」你擔心的看著我。 「沒什麼。」我撥撥頭髮,故做神秘的看一眼蟲尾「秘密。」 你大概相信是關於音樂上的事情,所以也沒再過問。而我也沒再提起過,這 件事就過去了。我不習慣自己不了解的事情,而這件事很例外的,我竟然不想深 入了解是怎麼回事。現在想想,或許那是害怕。 大約半年後,蟲尾終於順利的變成老鼠,我們也開始了每個月的尖叫屋探 險。我還記得第一天早上月影醒來,看到我們睡在他旁邊,下巴差點脫臼。 「天狼星!詹姆!」他慌張的叫「還有彼得!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你們被我 咬到了嗎?」 「小聲點,月影。」他把我從夢裡吵醒,害我一肚子氣「誰被誰咬到了?」 「你們啊!你們怎麼會在尖叫屋?我上次不是告訴過你們……」 「喔,你沒印象啦?」我這才意識到他在我懷裡,好像是月亮下山以後他變 回人,自動倒在我懷裡睡著的樣子。 「你們、你們被狼人咬到了嗎?」他緊張的拉開我袖子亂摸。 「沒有,冷靜點,月影。」我不耐煩的阻止他「除了你之外應該沒有人受傷, 畢竟我們二打一,力氣還比你大。」 「怎麼?月影,你沒印象啦?」你爬起來把眼鏡戴好「我們學會了化獸術, 昨晚跑來跟你玩啊!」 「化獸術?你們?」他驚訝極了「誰教你們的?」 「沒有誰教我們,我們自己學的。」你聳聳肩看我「對不對,夥伴?」 「當然。」這可是我們的得意之作。 「難道你們不知道那很危險嗎?一不小心就會出錯送命啊!」緊張大師月影 發作「化獸術是很困難的法術,而且所有的化獸師都要報告魔法部控管啊!」 「反正我們成功啦!」你得意的說,然後叫醒睡死的蟲尾。 「而且你不說,也沒人會知道。」我補充。 你一定還記得,月影那小子那天哭的有多誇張。哭到一發不可收拾,沒有人 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還害我們來不及逃差點被來接他的教授發現。 「我的天啊!你們這些瘋子!」我還記得,那小子那天哭著這樣說「你們為 什麼要為我做到這樣?」 「沒為什麼,因為我們是朋友啊!」你比較有點技巧,還會安慰的拍他肩膀。 「我們怎麼能放你一個人在這?反正我變成鹿,獸足是大狗,蟲尾是老鼠。狼人 又不會攻擊人之外的生物,沒什麼好擔心的。」 「而且很好玩啊?不是嗎?月影?」蟲尾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補充。「天狼星 說,你在這裡一定很寂寞,需要人陪你玩嘛!」 呃,我是那樣說過,不過我的重點好像是放在好玩,不是寂寞。 「所以,原來那些綽號是你們變成的動物啊!」月影又哭又笑,實在表情很 奇怪。「真的很謝謝你,天狼星。」 「是叉角的主意,不是我。」我趕快辯解「要謝去謝他。」 其實我很清楚他那時的感覺。那就像我發現我突然有了新的世界、新的朋 友,突然我發現我不再被自己的秘密綁得死死的。我知道那感覺就像新生,而我 和他一樣。 這些都是你給的,詹姆。 -- 那種事情我不知道 可能因為我是第三個吧......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8.229.175.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