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上面！」那女孩的尖叫打破整個僵持的局面。「我們就在上面──
天狼星．布萊克在這裡──快來啊!」
我沒想到會是路平衝了上來，那窮酸樣讓我不用看臉就能認出他。那傢伙一
掃滿室混亂，然後當然做出模範生決定。
「去去，武器走！」
那狼人小子最喜歡這招，所以接人家繳械的魔杖順手至極。不過事情對我一
點幫助也沒有，天曉得他接下來要對我做什麼？他會在這，八成是鄧不利多知道
我逃獄後找他來剋我的吧？我們當年把活點地圖留在學校，他不用來抓我就是白
痴。
因為是模範生，所以不會讓小孩子殺人，他一定想自己動手。我覺得可笑，
因為發現就算這樣我也感覺好過一點，只要不是你誤會我，不是哈利動手殺我。
不然，去見你的時候會你會嘲笑我話都講不清楚吧？
「他在哪，天狼星？」路平問，出乎我意料的。
這個晚上的時間一定流速慢於正常，又是一個世紀過去，我終於了解世界產
生了什麼變化。
詹姆，他相信我！
在整片背向我的黑暗中，有人點起了熟悉的光芒。就像在不見五指的濃霧
中，一支喊過路摸思的魔杖。而我從不知道，那一點微光竟能如此動人。就算他
要騙我、即使他會套完我所有的話之後丟我回阿茲卡班，光那句話就足以讓我甘
願赴死。
我緩緩舉起手，克制著顫抖指向一切的根源。紅髮小鬼當然搞不清楚怎麼回
事，可是路平清楚，這就夠了。
「那麼……他為什麼在這之前都不肯現身呢？除非——」那小子像幾乎要用
目光戳我一樣瞪著我。「……除非是你們兩個最後掉換過來……但卻沒有告訴
我？」
奇怪，為什麼在這種場合我卻從那口氣中聽出一絲寂寞？我一定太開心精神
不正常了。對吧？兄弟？在這種不該開心的場合……
「教授，」哈利莫名其妙的聲音在旁邊問。「發生什麼事了？」
狼人小子沒有回答，他走過來把我拖起，然後狠狠抱住我，差點把我乾巴巴
瘦弱的身體擠碎。不過距離最後一次我們道別時的擁抱十四年，人類的懷抱依舊
溫暖，希望你不介意我稍微享受一下。
「我不敢相信！」
那女孩的尖叫老是喜歡煞風景，之前阻礙我死在哈利手下，現在阻礙我稍事
慶祝。從路平試圖安撫她的對話中我知道她叫妙麗，看上去感覺跟莉莉很像，很
不錯但終究是女孩子的一個女孩子。
「我那麼信任你！」哈利也加入戰局。「結果你竟然是他的朋友！」
「你錯了，」路平好聲好氣的回答。「這十二年來，我一直都不肯認天狼星
這個朋友，但我現在的確把他當作朋友看……讓我解釋……」
可憐的路平，總想當和事佬，結果還得被人揭瘡疤。妙麗說出他是狼人的時
候哈利也嚇到，顯然他沒有你我和那女孩聰明，竟然沒發現那小子是狼人。我看
著路平冷靜的解釋，不禁有點佩服他，他竟然還可以好聲好氣跟小鬼們說話，小
鬼們對狼人的印象和所有其他人一樣爛，連我聽了都發火。
靠，石內卜那小子竟然在霍格華茲教書，可以教他心愛的黑魔法他一定樂歪
了吧？路平在這邊教書我不意外，可是要是他教黑魔法防禦術，那老賽佛勒斯教
什麼？該不會又搞他噁心黏搭搭的溶液去了吧？
路平說故事的時候我只忙著看住那隻死老鼠，除此之外以上無聊的思考在我
腦中來來回回。欸，夥伴，等我漂白之後，把狼人小子踢掉來這邊教書好不好？
我可不可以晩幾年再去陪你？至少陪我們的兒子長大？
我一定是眼看心願將了過度放鬆，不然怎麼會讓那個黏搭搭噁心渾球摸進尖
叫屋呢？該死的石內卜差點壞了大事，如果給我機會我一定把所有學過的惡咒全
往他身上招呼一遍，結果是哈利和他的小朋友們救了我跟路平。石內卜飛起來撞
牆的時候我差點掉下眼淚，因為我又看到了當年的我們。
詹姆，我們的兒子真的很棒，真的。
「你不該那麼做的。」我對哈利說。「你該把他留給我……」我看那垃圾不
順眼夠久了。
哈利不願意看我，我只好轉去解開路平。然後溝鼠變回人，故事繼續，逼我
想起當年的事情著實難受。不過沒關係，為了讓哈利了解，一切都值得。
「……相信我，我沒有背叛詹姆和莉莉。我寧死也不會背叛他們。」
當我最後這麼結尾，哈利點頭的瞬間，我彷彿看到有個相似的身影在他身後
對我微笑。十四年來一直皺眉的你，終於笑了呢！詹姆！
所以，我的表現還算可以吧？
那垃圾依舊惹人暴怒，總是好脾氣的路平終於也不再掩飾，他不對垃圾大
吼，可是也不會讓我一人殺了佩迪魯自己過癮，我從狼人的眼中讀出了嗜血性。
「因為他以為我是間諜，彼得，」路平雖然看起來冷靜，不過要是你在場一
定也會知道他在情緒邊緣。「我想這應該就是你為什麼沒告訴我的原因吧，天狼
星？」
又來了，我又從他的話中聽出那種苦澀。級長大人又在為我們犯的錯自己反
省了，我真是搞不懂他啊詹姆！為什麼明明是我錯比較多，頂多他不信我我也瞞
他兩人剛好扯平，他卻可以講得像是什麼一樣？
「原諒我，雷木斯。」不過我胸中還是有股熱流在翻湧。我不敢求你原諒我，
可是他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別放在心上，獸足老朋友。」他已經開始捲袖子準備幹活，肩併肩我看不
到他的表情。「那麼，你是不是也可以原諒我把你當成間諜？」
「當然。」我笑了，不原諒他我要原諒誰？而且我不曉得這有什麼好原諒的。
「我們一起動手殺他吧？」
垃圾照慣例要掙扎，看他四處求救被踢是大快人心沒錯，不過他膽敢去碰哈
利膽敢提起你就大錯特錯了，那幾乎害我丟下雷木斯一招幹掉他。
「你居然還敢跟哈利說話？」拜託！連我面對哈利都覺得內疚！「你還有臉
面對他？你還有膽子在他面前提到詹姆？」
人渣！
雷木斯攔下我，我只好聽他話一起去把污染物從我們的兒子身上扳開，以免
垃圾死在哈利身上。你應該了解的，畢竟那對人格教育不太好。
我對人渣大吼，因為十四年前他的笑話害我太慘，我不罵夠難受。然後還是
乖寶寶雷木斯叫我息怒，那傢伙每次都這樣，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放話卻放得
比誰都狠。
「你該知道的。」他冷靜的、幾乎笑笑的說。「就算佛地魔沒殺你，，我們
也不會放過你的，永別了，彼得」
唉！我都忘了，哈利是莉莉的兒子，怎麼會容許我們在他面前執行私人正義
呢？綠眼睛跳出來抗議，所以我們只好打消念頭帶著大包小包戰利品回城堡。也
好啦！人渣的靈魂被催狂魔吃掉之後就不會去你們那個世界，也是美事一樁。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走到外面的途中，我突然想起這件事。不……
也不突然，其實我想很久了。「把彼得交出去以後會怎樣呢？」
「你就自由了。」哈利輕快的回答。
「沒錯……」我突然不知道開怎麼開口。「不過我也是──我不知道有沒有
人跟你提過──我是你的教父？」
「是的，這個我知道。」
「嗯……你父母指定我當你的監護人，」心底一陣抽痛，不過比以前輕微很
多很多了。「要是他們出事的話……」
我有資格這麼做嗎？我有資格照顧他嗎？你倚賴我，我值得信任嗎？在你指
定我當監護人的那時，我還沒有害死你啊！
現在的我，還有那個資格嗎？
「當然啦，要是你想留在你阿姨姨丈身邊，我絕對可以理解，」我小心翼翼
的斟酌字句，畢竟我還是對他父母的死有責任。「不過……呃……你可以考慮一
下」就算他接受事實，仍持續恨我也不奇怪吧？「……等我洗清名譽以後……如
果你想換一個……一個不一樣的家……」
「什麼……跟你一起住嗎？」哈利跳起來，撞上以前你撞過的某塊石頭。「你
是說離開德斯禮家？」
「當然啦，我想你是不會想要跟我住的……」我不否認我還是感覺失望。「這
個我可以理解，我只是想我……」
「你瘋了嗎？」哈利大叫。「我當然想要離開德斯禮家！你有房子嗎？我什
麼時候可以搬進去？」
我忍不住臉皮上的抽動，從哈利看我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我正笑得很難看，
可是我無法克制。一瞬間我只在想倫敦的房子早就變別人的了，詹姆，你從來沒
住過我家對吧？你兒子要住進那個鳥地方了呢！
所以要把那爛房子清出來、給他自己的房間，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清
掉……不，那樣不好，還是另外買或租個房子吧？這年紀的青少年會喜歡什麼樣
的家？
一邊想著這些事，我轉頭看雷木斯的反應。他對著我笑、我想起他也知道莉
莉的妹妹是什麼人、想來他應該跟我一樣高興，可是搞什麼啊？那傢伙為什麼是
那副奇怪笑法？又哪裡不對了？
然後，他媽的！這小子果然數十年如一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過我也有
錯。算月亮圓缺好出遊的日子過去太久，我都忘記今晚外面行動方便是因為月
圓，也忘記剛才石內卜來亂的原因是要拿藥去給死狼人喝。總之月亮下美好的未
來遠景見光死，眼熟的狼人又出來跟大家敘舊，我只好站回那個老崗位。
雷木斯．路平！身為狼人不是你的錯，可是身為狼人又忘東忘西是！
等我解決完那小子，人渣也跑了，我怨聲連天的追進禁忌森林，卻怎麼也找
不著。森林中各式各樣的氣味太多，一隻小溝鼠跟其他千千萬萬的小溝鼠實在很
難分辨。
然後我遇到了整群的催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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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情我不知道
可能因為我是第三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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