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lightofwind:最後一句話有點震撼OAQ 05/13 22:51
推 lightofwind:(↑讚美意味 05/13 23:42
推 barley05:神秘先生也太爽!!!!!!(咦 05/14 00:08
寫在前面：
１.此篇姊妹作為〈言情小說〉
２.文中後段有提及3p橋段，然而未有限制級的畫面，個人認知只到十五禁
３.此篇屬於一個系列作品名為《約他去看絕世風景》
另外也是《直男觀察日記》的某一個時空的故事
４.文有點長
這是我事後在電視節目上看到的，身為鬼魂的我無法離開屋子，
在一天清晨穿著西裝的伊恩和穿著合身襯衫和牛仔褲褲的肯特，兩個
人又一次吃了那顆神奇無比的藥丸之後，他們兩人一整個月沒有回家
的過程中所發生的事情。而我之所以複述，只是因為想要告訴大家，
嗑藥是不好的，就算嗑藥之後的笑容魅力有助於你參選市長，和贏得
年度最性感票選前十名。
本複述多參考自伊恩與肯特嗑藥後參加的一個情侶真人實境秀《
快樂結局》第二季，這是一部以一個月的時間，一組攝影團隊二十四
小時跟拍參加的情侶，在月終時將由觀眾票選最佳情侶組，得到最高
票數的情侶組將會獲得一輛跑車，一棟位於郊區的獨棟屋宅，一百萬
的現金，和一個不保證實現的願望。
◎
「現在留下來，不代表我們就會快樂終生，那你想留下來嗎？」
穿著黑色西裝還打了一個紅色領結的紅髮伊恩，握著穿著休閒襯衫和
牛仔褲的肯特的手，輕輕地笑著，肯特也回以微笑，伊恩繼續說到：
「就算我們愛到一團糟，你也會讓我清醒的，對吧。」
「嗯。」
肯特點了點頭，伊恩笑得更燦爛了，接著他就向著一旁的攝影機
喊道，用他那愉悅無比的氣場：「那就開始吧。」
這是第一天的《快樂結局》實境秀開場，在看電視的我對照現在
坐在我身旁，滿頭深黑髮深黑西裝散發著抑鬱氣場的伊恩，和一旁只
穿著浴袍豪不介意露出自己被緊身四角內褲包覆的大鵰和胸肌的肯特
，即使身為鬼魂血液循環都已經失常了，也還是不寒而慄。
「我就看這一集，還好他們只剪輯了三小時的長度。」坐在一旁
的黑髮伊恩瞪了肯特一眼，「誰讓你逼我看這東西的。」
「你自己看到後面就會想起來了。」
肯特側著臉對伊恩露出大大的微笑，絲毫不受伊恩陰冷氣場的影
響，而我只是感覺伊恩不對對著整間屋子釋放出詭異陰冷黑氣。
下一幕的畫面，鏡頭已經切換道穿著黑色西裝的伊恩拿起石頭砸
破一間休息的眼鏡行，而站在一旁的肯特愣了幾秒鐘後也跟著跑了進
去，攝影組驚呼了幾聲，也接連跟了進去，整個畫面有些晃動。等到
鏡頭終於重新對準肯特和伊恩，已經是伊恩和肯特兩人都戴起了一副
專門測量近視度數，可直接抽出鏡片替換的眼鏡，一副是紅的，一副
是藍的。
「放心，這是沒有度數的。」
伊恩對著攝影機指著自己的眼鏡，還搖了晃頭，上下跳了兩下，
接著看了看四周，跑來跑去手上拿了一副眼鏡，對著其中一位攝影師
說道：「我覺得你該換眼鏡了。」就把對方的眼鏡抽下來套上自己選
了的那一副。
在一旁的肯特則是笑著盯著伊恩在非法闖入的眼鏡行內，就這樣
站在旁邊很安靜很快樂的看著伊恩，我餘光瞄了瞄現在坐在我身旁的
肯特，肯特也是用著一樣的眼神，看著電視裡的伊恩。
好像也就是這樣看著他笑，自己就跟著快樂了一樣。
至於另一邊的黑髮伊恩則是緊皺著眉頭盯著螢幕，嗑藥之後的他
著實和日常版本的他天差地遠。
紅髮的他在電視螢幕前輕盈地四處拉著肯特跑來跑去，給每一個
攝影師都換了一副眼鏡之後也不顧攝影師適不適應或者有沒有近視就
又拉著肯特往外跑了，整個畫面就是攝影師努力跟在他們兩人後方，
和攝影師微微的喘息聲。
好在剪接後製的技術，他們沒過多久突然就出現在一座很大的公
園外，一整片草皮上頭有著許多遊樂設施，有一些小孩還在小操場上
跑來跑去推來推去，肯特和伊恩站在公園路口前，左顧右盼之後指了
指不遠處的一排只有一個小女孩正在玩的鞦韆。
伊恩接著就跑到鞦韆前，先是和小女孩打了招呼，接著就坐到鞦
韆上，肯特在後方輕輕幫他推著，伊恩握著鞦韆兩邊的鍊子，看著只
是坐在鞦韆上不太動作的小女孩，停下搖晃鞦韆的動作，笑著問道：
「你怎麼啦！」
小女孩看了看伊恩，我看著螢幕中小女孩的特寫，大大水藍色的
雙眼盯著伊恩，盯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只是小小的嘴巴微微地張著，
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你好漂亮。」
伊恩愣了一會兒，笑容也僵了幾秒，但很快就回過神來，摸了摸
小女孩的頭，「你也很漂亮啊，你叫什麼呀？」
「小花。」小女孩笑著說道：「大家都叫我小花。」
伊恩原本還要繼續和小女孩聊天，但小女孩突然跳下鞦韆，蹦蹦
跳跳地離開了，伊恩也只是坐在鞦韆上看著小女孩奔跑的背影，笑著
對坐到自己一旁鞦韆上的肯特說道：「小孩耶。」
「嗯。」肯特點了點頭，說道：「怎麼？」
「我們來養一個好不好？」伊恩突然說道，輕輕晃著鞦韆，「我
覺得那些小生物真的看起來超討喜。」
「哈哈。」肯特笑了起來，搖搖頭，「你知道我們沒有辦法的。
」
「對耶，我們連結婚都還不能結婚！」
伊恩突然說道，但螢幕上肯特的表情很顯然不是在說這件事情，
我想那時的肯特應該是指等到藥效一過，紅髮伊恩就會變回黑髮伊恩
，然後繼續恐同和討厭無端與肯特的肢體接觸，更遑論養小孩這種過
於親密的舉動了。
伊恩盯著眼前的攝影機，於是我現在就看到畫面是伊恩的特寫，
我一直都有注意到他的眼睛本來就有點墨綠有點藍，在陽光的照耀下
顯得是有些蒼藍的樣子，但在螢幕上，或許是嗑了那來路不明但效果
顯著的藥之後，他的眼睛看起來是水藍色的，很亮的海洋，帶點水草
的墨綠光澤。雖然他戴了一個極具笑點的厚重眼鏡，看起來卻像是被
裝進玻璃中的大海一樣。
他像是有些無趣似的脫下了眼鏡，也將肯特臉上的眼鏡拿了下來
扔給一旁的攝影師，接著盯著攝影機，表情有些茫然徬徨，問道：「
你覺得我們應不應該結婚啊，攝影大哥？」
畫面上下晃動了幾下，伊恩又一次笑了起來，看著肯特說道：「
你想和我結婚嗎？」
肯特只是點了點頭，一樣溫和平靜地淡淡笑著。
突然伊恩就側過身捧著肯特的臉，用力地親了他的唇，他吻了很
久，一般來說鏡頭也不會這樣就只擺在他兩人接吻的畫面，但攝影師
不知道當時是傻了還是看得太入迷，他們兩人吻了多久，攝影師就照
了多久，後製連改也沒改，切也沒切，一切都如行雲流水般自然。
我注意到坐在我身旁的肯特耳際微微紅了，而伊恩則是索性直接
閉上雙眼，我確定他記得自己當時吻了多久，因為當電視上他們兩人
的唇分開，我身旁的伊恩也就張開他輕閉的雙眼。
「一個世界的愛就這麼少，都不夠用來和你相遇。」
伊恩的頭靠著肯特的額頭，兩人都在笑，像是他們已經辦完婚禮
現在一切就緒彼此已經成為合法伴侶了一樣。
肯特笑著回道：「如果這個時空不夠用了，我們就去別的時空繼
續相愛，如果所有的時空我們都已經相愛，那我們就發明那些我們還
沒相遇的時空，在那裡開始相愛。」
我的視線飄到桌子上的三個馬克杯，馬克杯上有著紅色粗體字就
寫著肯特說的這句話，我還記得這句話在第一次開播之後就被大群粉
絲做成動圖瘋狂轉載，可以說是第二季《快樂結局》最有名的告白詞
之一。
「我覺得那藥對我多少還是有點影響。」坐在我旁邊的肯特揉了
揉自己的耳垂說道，尷尬地說道：「多少應該是有一點點影響。」
而黑髮伊恩只是皺著眉表情嚴肅嘴巴緊閉像是不用力閉嘴他的嘴
巴會衝出一隻野獸一樣。
接下來就是一個片段的休息，在三個小時不廣告的剪輯版《快樂
結局》，時不時會有人物訪談切入，我想多半是讓觀眾有時間去上廁
所或冰敷過燙的臉。而現在的人物訪談就是紅髮伊恩的專訪，他們的
專訪是在整季已經接受票選，得到最高票後的訪談，不過這次的訪談
是唯一一次會公開播放的。在最後一個訪談的片段，預告說明第一名
票選的得主將會公布自己的願望，也就是《快樂結局》製作組著名的
獎品之一：「不見得會實現的願望」。
「那麼，贏了這一季的秀，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對觀眾說的話呢
？」主持人問道，「或者對你的伴侶──肯特。」
原先盯著主持人的伊恩，慢慢轉過頭看著正面的攝影機，他笑著
撥了撥自己垂下來的瀏海，他有些橘紅色的瀏海隨興自然地垂落，比
起坐在我身旁，現在那嚴謹梳整側分黑髮的他，看起來還要年輕了些
。他有些靦腆地抿了抿嘴，伸了舌頭輕舔了唇瓣，這也是之後一大群
粉絲瘋狂轉載的動圖元素之一。他雙腿微開，手放在大腿上，我現在
才注意到訪談時他所穿的不是西裝了──參加這節目的那一個月，根
據我的觀察，伊恩除了頭髮變紅愛笑討喜之外，最大的改變就是不只
穿著西裝了。此時他穿著很大的一件深黑色毛衣，寬鬆地幾乎可以說
他裹了一張大毯子似的，下身則是簡單的合身黑褲，搭上他蒼白的膚
色和亮眼的橘紅髮，看起來就像剛從天堂掉下來──或從棺材裡爬出
來似的。
「我應該要先謝謝大家，我知道我很討人喜歡，但從沒想過會有
這麼多人喜歡我，支持我，而且能夠得到這麼多的票數，我想不只是
我，你們整個節目應該也非常驚訝才對。」
伊恩將視線轉回主持人身上，主持人接著問道：「我注意到你們
在節目裡頭，每一天都很有熱情，你是怎麼保持這種熱情的，聽說你
們已經交往三年多了，這種熱情我過去都只有頭幾個月才有辦法保持
。」
伊恩專注地看著主持人，微微一笑說道：「因為我一直知道每個
人都會離開我的。」
主持人明顯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皺著眉頭提問：「不好意思
，你的意思是？」
「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經驗？你知道一個東西快要壞了，比如說
你的鉛筆，你削到只剩一點點，你只剩下這個東西了，你知道它終究
是會耗損殆盡的，可是你很不想和它分離，你想一直和它在一起，你
變得不敢使用它，遠離它，擔心它只要再被你用一些，就全都沒有了
。你就一無所有了。」伊恩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逕自傻笑了起來，
「但是你在一開始使用的時候，卻沒去想過結束，你只想到擁有。」
伊恩傻笑著說道：「我每天都會想到這件事情，然後每一天早上
醒來就把這個想法丟掉。然後我就能很全心地去愛他，更快樂，更有
安全感地擁有他。」
理所當然的，這又變成了動圖瘋狂轉貼，我永遠不知道他們那些
人是怎麼把這麼多動圖擷取好的，好像有一群剪刀手時時刻刻盯著電
視準備將精華片段剪下來讓大家分享似的。
此時進入了約一分鐘的廣告，而我身旁的黑髮伊恩立刻站起身，
整了整自己西裝的領帶，接著端正地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裡頭
冰了許久的紅茶，倒進一個大馬克杯中，還加了許多冰塊，我小心翼
翼地用餘光盯著他看，發現他就這樣快速地喝完應該過冰的紅茶，接
著若無其事地回到沙發前，剛好是廣告結束，真人秀進入了下一個階
段。
時間應該是晚上，因為紅髮伊恩和肯特走在一片漆黑只有路燈微
微亮著的街道上，而攝影師不知道用了什麼方式讓整個畫面勉強還是
算是明朗清晰的，我注意到伊恩此時穿著的是一件黑色的皮衣，裡頭
穿著深咖啡色的條紋上衣，褲子則是貼身的深灰色牛仔褲，和一雙黑
到在夜裡都還能見到微亮的皮鞋。肯特則是穿著一雙酒紅色的靴子跟
伊恩同款的牛仔褲，上衣則是一件簡單的藍白格紋襯衫，和一件深藍
色的棒球外套。
「所以說我們今天決定跟其他參賽者一起來這間酒吧，當然費用
也是由製作組負責，邀請函上是說要讓每一對參賽者有機會更認識彼
此。」紅髮伊恩今晚帶著毛帽，只露出了一點點的瀏海，他突然靠近
拍攝自己的鏡頭，低聲說道：「但我相信你們一定是想拍到什麼情侶
互毆之類的，最好是可以拿來當預告的那種。」
伊恩和肯特進了酒吧，裡頭已經被製作組包了下來，十二對情侶
，二十四個人，以及每一對情侶自己邀請前來的朋友，我注意到只有
伊恩和肯特是單獨前來的，一間面積不算太大的酒吧滿滿都是人，他
們好不容易到了一旁，先是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後，伊恩便到吧檯喊
了酒保，「來兩杯純威士忌。」
「你知道我不能喝的。」肯特對著伊恩說道：「我可不想到時候
跑到街上裸奔之類的，上次我喝這個我醒來全裸躺在我教父的浴缸裡
，你忘了？」
「別緊張啦都來了！」
伊恩接過酒保遞來的酒杯，就往肯特嘴巴前塞，肯特也沒有辦法
抗拒，或者根本不想抗拒，就喝乾了。我注意到肯特耳朵泛紅，不過
臉頰色澤都還一如往常，但他開始傻笑了幾下，接著就吻了才剛喝下
酒的伊恩。
接著肯特就脫下身上的棒球外套，拿給伊恩，伊恩坐在吧檯邊，
抱著他的外套，笑著看著肯特跑進了人群中，而伊恩此時就對酒保低
語了幾句，酒保就走到DJ旁說了幾句，接著音樂就從原本舒緩的曲調
一轉成電音舞曲，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歡呼聲，但接下來整個舞
池的人們都開始跳了起來。
酒保推了另一杯酒給伊恩，但伊恩只是搖了搖頭，對酒保說道
：「我得看著他，他難得喝酒，總得有個人比較清醒。」
所以整個畫面其實看起來是有些怪異的，整個酒吧裡面只有伊恩
一個人坐在吧檯，其他位置上都扔了一些手機包包之類的，由於攝影
機到處都是，也似乎沒人擔心遭竊遺失。攝影大哥想必對伊恩的臉有
特別的喜愛，好幾個畫面都是伊恩盯著在舞池中跳上跳下，跑來跑去
，和身旁的人四處接吻的肯特──我看了看現在坐在我身旁用手遮住
自己眼鏡的肯特，他沒能全遮住的臉頰和耳際都是泛紅的，而另一邊
的黑髮伊恩的手已經用力地握著馬克杯到我都覺得下一秒馬克杯可能
就會整個碎開似的。
但螢幕上的毛帽伊恩只是笑笑著看著在舞池上活躍的肯特，直到
肯特喘著氣，整頭亂髮大笑著從舞池中擠到他身邊，他環抱著伊恩的
脖子，坐在他一旁的位置，盯著伊恩的臉傻笑幾秒後就睡了過去。
畫面就停在伊恩笑著親了一下肯特的頭，又一次進了訪談與廣告
。
「所以你是故意讓肯特喝酒的嗎？」
畫面有一行字是提問，這一次的訪談顯然是攝影師趁著夜店空檔
拍的，因為沒有主持人也沒有一堆粉絲坐在台下尖叫，伊恩在一個透
明的小隔間裡，戴著毛帽盯著前方，也就是說有台攝影機正對著他拍
攝。他笑著拉了拉自己的毛帽，伸了伸懶腰，說道：「是啊。」
「為什麼呢？」字幕上方的位置出現新的提問。
「因為我很難搞。」伊恩笑著說道，「你們節目的公司有開發一
種藥，參賽者都會使用，我知道你們是為了達到比較好的節目效果，
而且那藥我之前也用過一次，對多數人類其實不太會有作用，但對我
的影響很大。從外表來看就差很多了，我是天生紅髮的，可是我長期
用一種特殊的染劑把我頭髮維持成黑髮的樣子，吃了這藥之後那些染
劑會全部失效，我的頭髮會在一天之內全變回紅色的。」
「至於內在來講，我現在是很快樂的，當然不是說之前都不快樂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題，我的難題很難解開，藥效一個月中我都
會像是解開了那些難題的樣子般快樂，畢竟你們公司的藥目的就是治
癒一些無法表現自我的人。」
「換句話來說。」伊恩嘆了口氣，對著螢幕輕笑，「平常的我就
是個造作的人，雖然跟我相處是他自願而且我怎麼趕也趕不走，但他
還是很辛苦的。」
就在此時坐在沙發，我旁邊的伊恩手中的馬克杯應聲碎裂，出奇
的伊恩手也沒受傷，馬克杯只是握柄和杯子整個分裂，而杯子落到地
毯上也沒事，裡頭更早已空了，在訪談結束後進入廣告的一分鐘，伊
恩將馬克杯和握柄扔到回收袋子裡，又拿出了另一個馬克杯裝滿冰紅
茶和冰塊面不改色地喝了乾淨，然後在廣告結束後分秒不差地坐上沙
發繼續觀看節目。
接下來有幾幕不太讓人愉悅，像是伊恩和肯特兩人牽著手玩旋轉
咖啡杯，肯特只穿著圍裙和三角內褲作菜，伊恩還從後面環抱他親吻
他耳際的畫面，他們的特輯整整三個小時中至少有超過三分之二這類
的畫面，活像是閃光彈連炸，讓人感覺心臟受到嚴重損害──儘管我
早就已經是幽靈了。也有些畫面非常怪奇，雖然對我而言紅髮伊恩猛
對著觀眾和肯特放電已經是直逼恐怖片的等級了，但看見伊恩舉著木
牌在市政府前抗議同志婚姻尚未合法而市長卻已經離了三次婚，還是
有一種魔幻寫實的基調浮現。
我注意到約莫剩下一小時的時間，此時畫面呈現的是深夜，街道
上整片漆黑，只有路燈微亮。紅髮伊恩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牛仔褲，上
衣是灰白條紋的毛衣，並搭了一件淺米色的大衣，他和肯特兩人這天
都穿著酒紅色的靴子，而肯特上身則穿著黑色皮衣和淺米色上衣，褲
子和伊恩的款式相同，都是從前我做夢也不敢逛的那個打工半年不吃
不喝才夠買一件的牌子。
「你其實是石油大亨吧。」我瞪了坐在我身旁的黑髮伊恩，「你
們到底總共換了多少衣服啊你們確定這帶給觀眾的不是錯誤的想像嗎
？」
「這是情侶真人秀，本來就是錯誤的想像。」伊恩皺起眉頭，嘖
了聲，「另外這是有贊助的，那些衣服現在全部都在樓上更衣室裡，
你喜歡可以拿去穿。」
「伊恩喔。」肯特嘆了氣，「你就知道他現在不能穿那些了……
」
「怎樣，有意見嗎？」坐在我身旁的伊恩盯著肯特瞧，「本來想
說昨天太急著來你可能不舒服今天就算了，但你今天感覺恢復的很好
嗎？」
我的餘光掃到肯特的臉雖然沒有變化太大，但耳朵整朵都紅了起
來，我忍不住這有些煽情的氣氛只好指著電視螢幕喊道：「那個人是
誰啊？」
我注意到原先一直拍攝兩人的畫面多了一個清瘦著黑色上衣和淺
藍牛仔褲的男人，此時他入鏡了並且站在肯特和伊恩之間，伊恩搭著
那個男人的肩膀，而肯特也搭著他的肩膀，三個人低聲細語笑得樂不
可支。
「啊大家好，這是我們其中一個攝影師！」紅髮伊恩指著一旁的
男人，「他堅決要我們不能喊他的名字，所以你們這些愛做動圖的粉
絲們就叫他神祕先生吧！」
「你知道他們真的會照著做的吧？」被夾在中間的清瘦男人無奈
地說道：「所以認真的，你們確定要來這個？你知道這些都是會被錄
下來的吧？」
「你不想要嗎？」
在一旁笑得開懷的肯特突然說道，我注意到這種笑容就像是在夜
店時喝了酒的那種笑，接著他就突然親了「神祕先生」的臉頰，紅髮
伊恩見狀也親了另一邊的臉頰，神祕先生愣愣地笑著接著突然停下腳
步，捧著肯特的臉吻了上去，非常深入的那種吻，要不是身為幽靈的
我的血液循環早就不復存在了否則我此刻必然成為一顆番茄──像是
現在坐在我身旁的肯特那樣。
坐在我身旁的肯特伸出手，想要拿起桌上的遙控器，但坐在我另
一邊的黑髮伊恩迅速伸出手拿走了遙控器，那面無表情的凝重模樣看
不出來他是家裡剛辦完喪事或者單純他沒睡飽，但他的話語透露了他
的困擾和興趣。
「我不記得這一段，是怎麼回事，你要先告訴我嗎？」穿著西裝
端正坐著的黑髮伊恩轉頭看著肯特，「我怎麼會完全沒有印象這一段
？」
「你也知道，那個藥。」肯特除了臉紅之外看起來還有些焦慮，
「我也是現在才想起來的，我剛剛之前完全沒有印象這個部分，就像
我提過的那藥對我多少還是有影響的。」
「所以我們就不要看這段了吧，其實真的也沒啥好看是我錯了不
該要你看這個剪輯的。」
難得看到如此焦慮的肯特讓我感覺更好奇了，但此刻我盡量讓自
己透明而不影響更讓我好奇的伊恩的反應，伊恩只是盯著肯特盯著盯
著，然後將遙控器放在自己身旁，視線移回電視，若無其事地說道：
「古老的智慧教導我們做事情要有始有終。」
於是我們三人就又重新開始看電視了，只是肯特露出了一個，如
果要我來描述，是有點絕望的表情。
讓我們回到電視上，此時他們三人正走回節目組安排的居所，是
一棟大公寓，所有的情侶參賽者都住在這棟公寓裡，整個地區中最明
亮的就是這棟公寓了。他們三人走進公寓後，就能發現一路上跟在後
頭的其他跟拍攝影師都離去了──公寓的房間內都已經裝置了幾個攝
影鏡頭，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拍攝活動中，在公寓內是可以關閉所有攝
影鏡頭的，只需要情侶組共同按下一個指紋感應器即可，這是為了讓
普遍級的《快樂結局》不會突然變成十八禁的真人秀，儘管第一季也
是有情侶做愛的時候沒有關掉攝影機的照片流出，但製作組在播放之
前還是會剪輯的所以也沒有人真的看過什麼東西。
所以現在我們就看到了紅髮伊恩脫下大衣只穿著毛衣和牛仔褲，
肯特則是脫下了上身的衣著半身赤裸露出他那不知道怎麼做出來的優
美形狀的腹肌，而神祕先生則是依舊黑上衣和依舊做在他們兩人中間
。此時他們正在床上。
他們三人先是各喝了口方從小冰箱拿出的啤酒，接著肯特就先進
了浴室，公寓房間內浴室的玻璃整片落地都是透明的，但在腰部到大
腿上是霧狀的，只要裡面的人輕輕碰一下，整片玻璃都會瞬間霧化，
由外看不見內部，但聽參賽者自述，裡面還是能清楚看見外面的。而
習慣裸露的肯特顯然根本就沒那個意圖要奪取觀眾閱覽他身體的樂趣
。
在熱水的霧氣微微霧掉玻璃但還是能看見人影之際，原先坐在床
上和紅髮伊恩聊天的神祕先生下了床，脫掉上衣，他的身體相當瘦，
但骨架的緣故看起來還是悅目的，他接著脫掉了自己的牛仔褲，穿著
一件合身的四角內褲就進了浴室。透過玻璃還是能隱約看見浴室裡發
生的事情，首先是肯特拿著蓮蓬頭朝著神祕先生的臉沖了水，接著裡
頭傳來大笑聲，再來就是比較微妙了，他們兩人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蓮蓬頭被掛到牆壁上，水沖在他們兩人身上，而他們兩個很明顯的是
在擁吻，真的就是擁抱並且接吻。
而在床上的紅髮伊恩微笑著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蓋著棉被，
只露出了他精瘦的上身。過了一會兒浴室裡面傳來吹風機的聲響，又
過了不知道多久，肯特和神祕先生走出了浴室，肯特穿著白色褲頭的
藍色貼身四角褲，而神祕先生則穿著黃色褲頭的黑色貼身四角褲，兩
人褲前的緊繃程度都可以說是內褲男模的等級，他們兩人慢慢走向加
大的雙人床，並且帶著微妙的笑容，和微微的臉紅。
看到這裡我倒抽了一口氣──儘管我知道身為幽靈的我是沒有呼
吸的，而肯特用枕頭遮住自己的臉，但從一旁還是能觀察到他臉紅的
程度因為他連脖子都泛紅了。至於我身旁的黑髮伊恩則是看起來非常
平靜，除了微微的皺眉和明顯變沉的呼吸聲和突然將左腳跨上右腳的
坐姿。
先上了床的是神祕先生，神祕先生從床沿的右邊爬上，帶著微笑
地爬向紅髮伊恩，而紅髮伊恩此時露出的是一個超級大的笑容，就算
是我也可以很確定他爽到不可開交的心情，而神祕先生先是輕輕地舔
了舔他的上唇，紅髮伊恩想要吻他，神祕先生就向後笑著退開。而床
沿的左邊，肯特爬到紅髮伊恩身旁，一隻手撫摸他露出的精瘦胸膛，
另一手摸著紅髮伊恩的肩膀，肯特靠近他，伸舌舔了他的耳際──紅
髮伊恩和此時坐在我身旁的黑髮伊恩都微微顫抖了一下並且發出很沉
很沉的呼吸聲。
紅髮伊恩轉過頭要親吻肯特，而此時肯特往後退開，就像神秘先
生那樣，而紅髮伊恩往前伸出手要捧住肯特的臉，但另一邊的神祕先
生和肯特同時將他往後輕推，神祕先生笑著坐上紅髮伊恩的大腿，肯
特則遞出了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兩條領帶，兩人分邊將兩隻手綁在
床頭，而紅髮伊恩顯然沒有抵擋的氣力──或者說意願。當綁完他，
確認他無法隨意移動之後，神祕先生和肯特笑著退了幾步，加大雙人
床的好處應該就是他們可以這樣隨意移動而不會掉到地板上。肯特和
神祕先生笑著在接近床尾的位置，兩人以跪姿互擁，肯特先伸了舌頭
輕舔神祕先生的鼻子，而神祕先生過了一會兒就微微向前，一手扶在
肯特身後，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他們的身體靠得很近，下身也靠的很
近，內褲與內褲膨脹處根本就是緊緊貼在一起了。我沒有注意到是誰
先開始的，但他們用力地吻著彼此，舌頭與舌頭熟練地交流。而雙手
被綁在床頭的紅髮伊恩身上的棉被早就已經被踢開，也露出了他包覆
著下身的淺藍色四角褲，和那明顯興奮的部位。
但肯特和神祕先生就只是吻著彼此，沒有打算理會雙手被限制的
紅髮伊恩，和他那深深深深的呼吸聲。
接著肯特將神祕先生推下，神祕先生躺在床沿，肯特坐在他腿上
，緊翹的臀部微微摩擦著神祕先生的鼓起的內褲部位，神祕先生伸出
手輕輕撫摸肯特的腹肌，驚嘆道：「你真的隨身攜帶絕世的風景啊。
」
肯特聞言笑了起來，拉起神祕先生，兩人相擁而吻，這公寓內的
高清攝影機真的是把畫面拍的一清二楚，連他們兩人唇瓣分開時拉開
的一絲唾液都清楚可見，肯特的雙手摟著神祕先生的脖子，臀部輕輕
扭了幾下，笑道：「你也有個不錯的東西啊神祕先生。」
突然神祕先生就將肯特往後一推，壓在他身上，肯特見狀雙腿也
自如地纏上神祕先生的腰下。神祕先生與肯特擁吻，另一手從床邊握
到了一個U字形的紫色物體，肯特則不知道從哪裡扔了一條潤滑劑給
神祕先生。但神祕先生此時就只是邊吻著肯特，下身邊和肯特互相磨
蹭。
原本一直在床頭深深喘氣的紅髮伊恩此時露出大大的笑容，欣賞
眼前的畫面，接著喊道，動了動自己緊繃的下身，：「喂，你們兩個
那樣多無聊啊，這邊有一個可以用的活動的東西你們不用嗎？」
「噓。」肯特分神噓了紅髮伊恩一聲，接著繼續吻著神祕先生。
過了一會兒神祕先生往下退了一些，一手拿著那個U形紫色的工
具，另一手拿著潤滑劑，在肯特腰下墊了一個枕頭，接著手拿著已經
塗好潤滑劑的紫色物體，伸進了肯特的內褲中。螢幕上肯特的表情先
是微微皺眉，過了一會兒就舒展開來，那時神祕先生似乎也完事了，
重新爬到牠身上輕輕吻著他。
「喂兩個洞都是我的啊，那都是我的！」紅髮伊恩笑著喊道，臉
似乎因為興奮而有些泛紅，被撐起的內褲都泛了一些水漬，「都是我
的！」
此時肯特又將神祕先生推倒，趴在他身上，從鼻尖吻到唇瓣接著
到了胸前，輕舔了幾下後，從一旁櫃子中拿出了另一個和方才一樣的
U形紫色物體，抹了抹潤滑劑，照著剛剛神祕先生的動作做了一次。
接著兩人就起身跪在床上，看著床頭的紅髮伊恩，笑著爬到他身旁，
肯特拿著一個圓形白色片狀物體，上頭有兩顆大大的按鈕，應該是遙
控器。他們將紅髮伊恩的手給鬆開，將遙控器都給了他。雙手重獲自
由的紅髮伊恩先是拉著神祕先生的頭髮用力的吻了他，接著回過頭深
深的吻著肯特，並且應該是在此時同時按了兩個按摩器──我終於知
道是按摩器的原因是當紅髮伊恩按了兩下，被吻著的肯特明顯顫抖了
幾下，在一旁吻著紅髮伊恩脖子和耳際的神祕先生顫抖地抱住紅髮伊
恩的肩膀。而紅髮伊恩此時的笑容是我很少看見的伊恩那種微微陰暗
潮濕，直白點來敘事就是非常情色的笑容。
接著畫面一黑，就進了一分鐘的廣告。
「我要去洗個臉。」
一進了廣告，坐在我身旁的肯特連忙就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即使努力遮掩但他臉明顯紅到不行，而一旁臉頰依然蒼白的黑髮肯特
的耳朵則明顯地也紅了。肯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微微皺著眉頭，
呼吸聲從未所聞地沉。
屋子裡的氣氛變得很怪異，坐在我身旁的伊恩依舊是一句話也不
說，後方廚房傳來水龍頭的水聲和肯特拖鞋不斷踩著地板的聲響，不
用回頭瞧也知道肯特此時非常緊張。就在我以為伊恩什麼也不打算表
示，而肯特也關了水龍頭準備回來看完最後的一小部分節目後，突然
我身旁的伊恩站了起身，也沒有掩飾他西裝褲中明顯甦醒的巨龍，用
著比平常都還要大力的腳步往後頭肯特的方向走去。我回頭看向肯特
，肯特一臉慌張地先是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撞到桌子，接著就被伊恩沉
默地拉著手，抗議也無效地被拉上了二樓。過一會兒就傳來門用力關
上的聲音，我還聽到肯特的輕微抗議但接下來那些聲音都消失了。
我最近已經養成能夠忽略他們在屋子裡傳來的各種床邊噪音了，
於是我就回過頭將視線放在已經開始的節目，接著我看到了最後一場
訪談，只有肯特一個人，肯特穿著藍白條紋的毛衣和卡其褲，輕鬆地
跟主持人低聲細語，直到主持人意識到開播了。
「我們剛剛正談到之所以今天伊恩不在的原因，想必各位觀眾也
早就在之前的節目尾聲中看到了，在那個夜晚的三人玩鬧的隔天，原
本是紅髮的伊恩整頭都成了黑髮──」
「恢復成他想要的樣子。」在主持人旁的肯特補充說道，「恢復
成他想要的樣子。」
「是的。」主持人尷尬地笑了幾下，接著繼續說道：「並且我相
信各位也注意到了，從那時候開始伊恩就躲進了一個不知道何時突然
出現在公寓裡頭的大衣櫃，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肯特都是和伊恩一人在
衣櫃中，一人在衣櫃外的。」
「我們收到了許多觀眾的提問，在這裡我必須替製作快樂藥丸的
公司澄清，伊恩之所以恢復成黑髮，在他自己之前的訪談中也有提過
了，這是他想要的樣子，而藥丸的時效一個月，時效一過就會恢復成
使用者原先的樣子，所以並不是什麼一夜黑頭的都市傳說。」主持人
字正腔圓地解釋道，接著看了看稿子，「但我們確實收到許多觀眾的
疑問，在這裡我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肯特。」
「是的。」肯特在一旁點了點頭。
「我們注意到紅髮伊恩變回黑髮伊恩之後，變得有些易怒，也收
到一些記者的消息指出黑髮伊恩對於同志的態度是很排斥的──這和
紅髮伊恩是截然不同的，但為什麼你還是能那樣看待他？」
肯特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最後黑髮伊恩若無其事地走出衣櫃，參加最後一個個別訪談之
後，你和他集合，你還是──我引用一個粉絲的說法『像是他是你此
生看過最美的風景』那樣看著他，但顯然黑髮伊恩和紅髮伊恩是不太
一樣的。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連手都不讓你牽了。」
「喔，是這個問題啊。那我想是這樣的。」肯特笑了起來，那個
笑容我非常熟悉，每當他提到伊恩時都是這個笑容，像是所有幸福的
事情全都跑進了他的腦袋裡一樣，「藥物對我的影響沒有很大，除了
跳舞和更大膽一些之外，我想這大家在過去幾天的節目中都有發現。
」
肯特又笑了起來，過了幾秒鐘後才繼續說道：「我相信有些事情
是這樣的，你很喜歡，你去試了，發現那不適合你，但你還是很喜歡
那些事情，像是跳舞，像是徹夜未眠。」
「有些故事也是這樣的，你很喜歡那個故事，你想要活成那個故
事的樣子，你去嘗試了，試著變成那一個故事裡的人，成果差強人意
，你知道自己應該要馬上回到原本的狀態，回到自己的故事裡，你也
知道那個故事也許並不美好，但你還是很想成為那個故事的主角。」
肯特盯著螢幕，不像過去紅髮伊恩那樣燦爛地笑著，他的笑是溫溫的
，淡淡的，讓人好像光是看著，就多少被他的幸福感給感染了似的，
「所以我覺得，有些人也是這樣的。你很愛他，你們試著一起生活，
你很開心，但你知道這生活可能走不太下去，這是你喜歡但不那麼適
合你，不那麼符合大眾對愛情定義的生活，他是那個不那麼適合你的
愛人。但你還是非常喜歡那個人並且想和他一起生活。」
肯特停頓了幾秒，盯著螢幕，我相信他是替製作組做剪輯而如此
，但一切都是那麼渾然天成，他露出了一個很開朗的笑容，像是伊恩
的轉變對他而言根本就從來都不是什麼問題一樣。
「但你還是，非常想和他一起生活。」
◎
我愣愣地盯著電視，感覺方才被閃到眼睛痛又不知道該如何抗議
，而突然電視又閃了光，《快樂結局》播出了最後一個訪談，也是第
一次公開的訪談，是得到的一名的參賽情侶組各自對著主持人許下那
個「不保證實現的願望」。我注意到伊恩是黑髮而且穿著整齊完整的
西裝入境。
我是不知道肯特會說些什麼，但推敲也許就是那什麼希望伊恩能
幸福之類的話，根本就和我死了又能作為幽靈回來一樣荒謬，而黑髮
伊恩我倒是有整個表單可以列出我到底認為他會說許下什麼願望，像
是希望同志都出門被雷打到除了肯特，那些變裝癖的人走在路上衣服
全都不見之類的這種比我的存在更要荒謬的話。但肯特和伊恩兩人在
切割畫面上，用同樣的速度，說出了他們那一個我從未想過，確實是
比任何我所能想像的事情都還要荒謬的願望，都讓我頓時以為我的血
液循環全部回來了。在切割畫面上的他們兩人說著說著說著。
「我希望住在我們家的小直幽靈，能不再被我們的屋子所束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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