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tekisr:寫得很不錯呢^^ 04/02 01:33
再不斬低首望著立在他跟前的那個小小身影。
許久，許久，他才低低的，笑出聲來。
「幹得好……白。」
卡卡西看著面前那張依然淺笑盈盈的帶血容顏。
這個孩子……已經死了。
他看著看不斬揮動著手裡的那把斬首大刀，朝他直劈而來，心頭一驚。
他打算連這個孩子也一起砍了嗎？
『我會乖乖聽話的。請把我當成工具，讓我跟在你身邊。』
白仰首的臉龐，帶著淺淺的笑。
再不斬垂下眼。
「我真是撿到了一個好東西啊！在最後一刻，還幫我製造這麼好的機會！」
他厲聲喊道，高高揚起了手裡的刀──
卡卡西一把抽出被白搭住的手臂，同時摟過白的腰，往旁躍閃開來！
再不斬揮出的刀落了空，但卻不以為忤，反而低笑道：
「咯咯……白犧牲了自己，讓我重新獲得行動力。」
他真的是……撿到了個好東西呢，是不是？不但對他是順從又聽話，一直跟在他
身邊，甚至……在最後一刻，還犧牲了自己，救了他呢……真是個好孩子，好孩子啊…
…
可是……眼睛為什麼會覺得……乾乾的，澀澀的，濕濕的，熱熱的？
連笑……都是苦的。
是啊……白犧牲了……自己呢……
他是不是……該有什麼表示？就像那個……叫什麼來著？漩渦鳴人的小鬼，滿臉
鼻涕眼淚的哭個不停……
可是他已經……哭不出來了……
『忍者要有不論何種狀況，都不可表露感情，以任務第一，不管什麼時候，都
不可以流淚的心。』
忍者心得第25條……這可是……最基本的呢……
他怎麼會不懂呢？
所以……他忘了，流淚……是怎麼一回事了……
有什麼好流淚的？白他……不過是個工具罷了，他一直……都在利用白。本來……
忍者的世界，就只有利用人，和被人利用兩種。他想要的……只是白的血統而已，那個
血繼限界的血統，所以……他不留戀，他一點也不留戀，一點也不……即使是看到……
那個腦滿腸肥的卡多踢踹白的屍體，他也……無所謂……
因為他……不在乎，不在乎的……
「那傢伙……那傢伙真的很喜歡你啊！」
『……大哥哥的眼睛……跟我一樣……』
「他是那麼地喜歡你啊！」
白仰起頭，對他笑得好開心，好開心。
「而你卻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
『我一定會乖乖聽話，好好學習的，所以……請再不斬先生讓我跟在你身邊，好嗎
？』
「你真的……你真的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嗎？」
『那全都是因為……再不斬先生教得好啊。』
「他想變得跟你一樣厲害……而你對他就只有這樣嗎？」
『我知道……』
「他為了你──連命都捨棄了！」
『我是再不斬先生的武器。』
「連自己的夢想也沒有……」
『我會乖乖聽話的，請把我當成工具。』
「結果卻只能像工具一樣死去……」
『讓我跟在你身邊。』
「這樣子……太殘酷啦……」
『再……再不斬先生……』
「小鬼。」
再不斬回過頭，望著淚流滿面的鳴人，眼裡……已經決了堤，淹了水。
「你不要……再說了……」
他知道的。
他一直一直……都知道的。
「小鬼，苦無借我一下……」
再不斬除去了遮覆住口鼻的遮口布，啣著鳴人扔給他的苦無，隻身衝向卡多！
原本站在白的屍身旁，不停的踢踹著他的屍體以一消先前因對再不斬不敬而被折斷
了左手的怒氣的卡多，沒料到再不斬會突然向他衝了過來，嚇得連忙轉身奔逃回他所
雇請的大批人馬裡！
「快！你們趕快解決他！交給你們了！」卡多驚恐的叫道。
「好！」眾人同聲一呼！
人群中，有人高聲囂笑道：
「一個受重傷的忍者要對付這麼多人……你以為你贏得了嗎！」
怎麼不能？
他是桃地再不斬。
他是霧隱鬼人。
他是忍者！
即使他的雙手已被卡卡西廢去，無法結印操馭忍術，亦無法揮使武器，但，他還是
忍者！
霧隱的忍者，不論付出怎樣的犧牲，也會持續戰鬥到底！
他是忍者！
他啣著苦無，無視於那些橫陳於前的攻擊和阻礙，無視於那些刀槍劍鏢刺進身上的
痛；衝入了人群中，來到卡多的面前，口中的苦無，準確無誤的刺進卡多的胸腹之間！
「你就認命點，去死吧！」
數名大漢持著自己所使的武器，衝上前，狠狠戮進他的背裡！
他咬緊牙關，口中的苦無，不曾鬆開。
「你……你這麼想……找你同伴……的話，那就一個人……自己去……」
卡多咳著血，斷斷續續的說著。
「很不巧……我沒有……打算……跟白去……同一個地方……啊……」再不斬的
聲音，很低，很沉。
「你……你說什麼……逞什麼強……嗚……」
「哼。」再不斬冷笑：
「……你要……跟我一起……下地獄……去啊──！」
語畢，他向後一退，順帶抽出了苦無。
「霧隱的鬼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死了下地獄的話，就可以當真正的鬼了…
…」
卡多驚恐的大叫──
「你就好好期待吧！我是不是個小丑，你可以在地獄好好確認！」
再不斬疾步上前，身子一傾劃過──
卡多的頭，帶著一篷血雨飛了出去！
一直啣在口中的苦無，落了地。
和著幾口鮮血一起。
『我會乖乖聽話的。請把我當成工具，讓我跟在你身邊。』
人稱霧隱鬼人的桃地再不斬倒在地上，自此再也不曾起身。
※ ※ ※
他倒在地上，視界裡，一片模糊。
矇矇矓矓間，他看見……卡多所雇用的大批人馬得意洋洋，無比猖狂的模樣，然後
……有一個小鬼，帶著一大群的島民出現……還有……那個叫漩渦鳴人的小鬼，跟
卡卡西使出了影分身之術……最後……卡多雇的那些人，全都逃之夭夭了……他聽到…
…很熱鬧，很熱鬧的歡呼聲……
都結束了……都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有個人，向著他，一步，一步的走來。
而後，在他的面前，停住。
「……好像一切都結束啦……卡卡西……」
再不斬嘶啞的低語。
「是啊……」卡卡西低聲一歎。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想見……那傢伙……一面……」
卡卡西低首看他，半晌，拉下了護額，蓋住了左眼的寫輪眼。
「好啊……」
他彎身抱起了再不斬。
「咦？」
鳴人訝異的抬起頭，望著滿天飄落的──
「下雪了。」
「這種時候居然會下雪？」
人群中，有人議論紛紛。
再不斬抬起眼。
雪呢……滿天的……
是不是……有誰說過？下雨……是天……在流淚……
那……下雪呢？
白啊……這是你……在哭泣嗎……
卡卡西抱著再不斬來到白的身邊，將他放下，讓他躺平。
「麻煩你……卡卡西……」
再不斬喃喃說著，微微的轉過了頸子，看著身邊的白那張靜闔眼睫的臉龐。
然後，顫抖的，伸出了沉重無力的手，握住了他的。
他一直……都在他身邊，一直，一直都在他身邊……所以……至少，這最後一刻，
他要在他……身邊……
「……可以的話……我也想……跟你去……同一個地方……」
他不在乎……自己死後，會到哪裡去，即使是下地獄……也無所謂。
他知道……聲名狼藉的自己，也只有地獄……才合該是他最終的去處。
所以……他不怕，一點也不怕……
可是……可是啊……他想和他……一起去……
他不敢……奢求自己，能和白……一起到那……所謂的天堂去，可是……他想和他
，一起……不管是什麼地方，只要一起去……就好，只要可以……在一起就好……就好
……
眼裡，模糊的，濕濕的。
在滿天紛飛的細雪裡，他看見白站在他面前，笑的好開心，好開心。
雪落滿天，紛飛不停。
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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