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waihir24 (欷夜)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崩毀
時間Thu May 1 13:04:4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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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毀》
壞掉了。
他覺得自己壞掉了。
他現在正躺在床上，腦中很冷靜的思考著。
自己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壞掉了。
他躺在床上，看見左手邊窗簾縫隙間透露出的刺眼亮光，顯示著外頭的天氣正好。
他甚至可以看見陽光照射在簾布上，被鐵窗格出的一塊塊金黃。往窗下一看，放置的是
自己的書桌，桌上的電子時鐘顯示現在時間是9:30。
早就開始上課了。
是的，早在半小時之前就該離開床舖衝出門去上課的。而他已經再這裡躺了一個半
小時了。
早上的這堂是總體經濟學，上次去上課就已經聽說今天要小考了，而且每次小考都
一定會點名，沒去根本就是在跟大家宣示我就是翹掉了。
但他完全不想動。
正確的來說，是想動也動不了。
為什麼呢？他很冷靜地思考著。到底是為什麼呢？
因為教授很機車？
不對。他不到一秒就否決的這個想法。他確定黃教授教得非常棒，是系上開的課裡
少少幾堂他覺得不是在浪費時間的課。
那同學很雞掰？
也不對。一起重修的是大一以來老交情的同寢室友，平時翹課還會幫忙點名還是
cover之類的啥的，剛剛手機在枕頭邊狂響，鈴聲一聽就知道是他打的。另外的其他同學
也相處良好，沒什麼被排擠還是特別需要逃掉的情況，況且今天還有占比重很高的小考。
那我現在在幹嘛？
我現在幹嘛？
我現在到底在幹嘛？
想到這場分數佔很重的小考，他心裡就焦慮不已。沒有分數怎麼辦？給教授壞印象
怎麼辦？要是因為這樣過不了怎麼辦？
＂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只要現在馬上爬起來衝過去就行了，就算有點丟臉又怎樣？
至少不會比三修丟臉。＂心裡有個聲音這麼說。
＂去吧去吧！不要猶豫了！這是正確的事情，是你應該做的事情。＂聲音鼓吹著。
是啊。的確該這樣做。他現在應該馬上跳起來衝去教室裡接受小考的。
想是這麼想，但他的身體依舊動也不動，像死屍一般。
好像線路壞掉的機器一樣。男人想起了那台被他丟在床底下，有著會亮燈可操作的
面板卻連熱開水都煮沸不了的電磁爐。
一定是哪裡壞掉了。
他如此肯定。
那，什麼時候壞掉的？
什麼時候？為了什麼？
人總不會無緣無故壞掉吧？
就像是電器也要年久失修或是過了保固期限或是被摔到被撞到被?到或是像自己躺在
床底下的電磁爐天生瑕疵才有可能壞掉吧？
他應該不是天生瑕疵吧？
他從國小開始回想起，一直想到高中時期。每天就是起床上課下課上課下課──
然後回家寫功課睡覺，既規律又無聊，但他自覺沒什麼不滿的，過得挺好的。只要時間
一到，按表操課，方便省事又單純，也不會因為些有的沒有的被罵，除了無趣了點之外
沒什麼不好的。
是啊。沒什麼不好的。
那現在自己這個樣子是怎樣？
難不成是因為那個？
他皺起了眉頭。
難不成是因為上了大學，成了年？
因為上了大學，因為成了年，課表自己排、活動自己找、吃飯自己去，要排不排、
要找不找、要去不去，全都要自己來，沒人管、沒人問、沒人關心。
只有自己了……他突然眼眶熱了起來。難過嗎？不、他明明不難過的，這該是他長
久以來希望，或者說是渴望的自由生活……
＂吶、誰來管我吧！＂心裡有個聲音這麼說。
＂吶、誰來罵我吧！＂
＂吶、誰來把我從床上挖起來，罵我墮落，斥責我不上進，譏笑我沒有用吧！＂
不、不！他恨恨的咬牙，卻止不住內心悄悄回盪的竊竊私語。
明明他就不是這樣的。
明明他是最渴望自由自主的。
從國中開始，他沒有一天不期待著可以脫離那牢籠似的家，可以任由自己隨心所欲
，翱翔在那片無垠的天空，看看這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體驗這既醜惡又美麗的世間。
但現在？
他發現在自己沒辦法了。現在已經擁有了當時所想望的自由，卻已經無法享受自由
了。
現在他已經站在廣大的世界面前，可以無束縛的凝望無盡的天空，他卻發現自己一
步也動不了，只能被無形的鎖鏈綑綁在房子裡寸步難行，甚至──甚至想在回到牢籠裡
，當個既規律單純又無聊的籠中之鳥……
喔、對！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籠中鳥一樣。
鳥兒在籠中渴望著天空，卻在哪天主人忘記鎖門飛向天空之後驚覺自己的無所適從
，最後只能自己回到牢籠，絕望地仰望再也不屬於自己的天空。
他覺得自己就像那絕望的任人拳養的鳥一樣。
簾布上頭的金黃色光塊早已消失不見，被他放在枕邊的手機又開始震天價響，他微
微歪過頭，看著螢幕上亮個不停的名字，他可以想見手機對面那個人不耐煩的歪著嘴，
一邊喃喃念著「這死小崇還不趕快接，幹！居然敢不接我電話！」。
要是真的接了起來，他第一句一定是劈頭就大罵，「死小崇你是死到哪裡去了！今
天有小考你知不知道！今天有點名你知不知道！你是想要三修是不是！媽的，下次就不
要找我陪你一起修，幹！」
一想到這裡他就笑了起來，有一絲絲的高興也有一絲絲的難過。
他還是有人會關心的，他還是有人會在乎的。但就算如此，他的身體依舊沒有動靜
，直到響鈴軋然而止。
「阿崧大概放棄我了吧……」他壓低聲音喃喃，「我就是這麼無可救藥……」
是喲！我就是這麼無可救藥。
他大大笑了起來，眉間卻糾結能一團難看的樣子。
壞掉了。
他一定是哪裡壞掉了。
肚子傳來咕嚕嚕的叫聲，就好像突然啟動了什麼開關一樣，他從床上爬了起來，熟
練的從床下拖出電鍋，挖了半碗米，洗米淘米，按照比例在內外鍋放水，拿了玉米罐頭
就倒了半罐下去鍋裡，抓了一把壓縮乾紫菜丟下去，又從冰箱拿出兩根香腸用盤子呈著
放到鍋上，蓋上鍋蓋，按下開關，接著就等著吃大鍋粥。
等所有動作完成後，他才不自覺苦笑，就只有這個時候才正常的非常不正常，就好
像在創造他的時候就把一定要吃飯這個指令給刻劃到他的靈魂上似的。
他就站在那裡發著呆，想著過往，想著自己壞掉的種種行為。
曾經的曾經，他是無比期待著自由這門檻的，不是年少輕狂的傲慢狂想，而是有所
計畫的深思熟慮。
只要過了這門檻，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執行那規劃好的未來藍圖了。
和那他心甘情願的想被束縛的同行之人。
或者說，是曾經心甘情願想被束縛的同行之人。
但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
事實證明那只是自己自以為是的可笑想法罷了。
也許，那就是他壞掉的開始吧！雖然這樣的結論聽起來真的很可笑，但他還是不負
責任的這麼覺得。沒有那人的話，他現在搞不好正如魚得水的悠遊在這美妙自由的大學
生活裡，而不是向現在只能關在房間，設想著自己是哪邊不對勁。
心裡有個聲音不斷的諷刺他這根本就是推託的言詞，但那又如何呢？這麼想會讓自
己好過點那就這麼想吧！卑鄙又如何呢？反正都只有自己知道，而他早就已經清楚的明
白自己的卑鄙。
那個人……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他冷漠的這麼想著。
再也不是了。
恍惚間，他腦海中浮現了那個人的身影──米白色的學生制服、燙的挺直平整的純
黑格子裙、艷麗精緻的臉蛋、長及腰部的黑亮長髮、總是微翹起右邊嘴角，斜挑起眉眼
看著他的表情……
那人就算在當時那間好幾千人的高中裡也是屬一屬二的美女，學校那種設計不良寬
大無腰身的制服，穿在他身上顯得特別好看，纖腰翹臀長腿，雖然胸部平了一些，還是
掩不了那人的好身材。他只是個普通的男人，說不喜歡根本就是騙人的，所以當那人表
示喜歡他的時候他就立馬跟他在一起了。
只是普通的高中生戀愛吧了。是啊，他曾經以為只是這樣罷了。
直到某天他被邀請到那人的房間，直到他被壓倒在床上被人從後面貫穿為止。
他從沒想過有天自己會變成同性戀，直到那一刻。
他還記得那事後清醒過來後的早晨，他無力的攤著腰酸背痛的身體，像今天早上那
樣呆呆的看著那人房間的天花板，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該有的生氣、厭惡以及排斥，
只是覺得是那人的話就沒關係，就算那人其實是男的，就算那人穿著女裝騙了自己，就
算那人比自己漂亮百倍，就算自己是被壓倒的那個……也還記得那天那人醒過來後，看
到自己的表情後那個綻放得燦爛的笑臉……
他諷刺的對自己撇撇嘴，走向開關已經跳起來的電鍋，撈了一整碗的大鍋粥，機械
式的吃著。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他這麼告誡自己，但在咀嚼的期間，腦袋卻不自
覺的播放起一個個的畫面：那人和自己手牽手在街頭相視而笑、樹蔭下的長椅，那人枕
在自己的腿上沉睡，午後微風吹拂的長髮飄動、那人微皺著漂亮的眉揮開自己的手，說
自己很忙沒有空、那人在走廊後邊溫柔的微笑著，從後面輕輕摟上另一個女孩……
該說什麼呢？證據早就已經出來了，是自己視而不見罷了。
不知不覺，鍋裡的大鍋粥已經空了，鍋碗瓢盆也已經洗好放好了，甚至連電鍋都已
經放回床底下收藏好了。
就像機器人一樣。
他哼笑出聲，無力的倒回床上，聽著床架發出的伊呀呻吟聲，微瞇起眼凝視天花板
上的凹凹凸凸。
那個人精緻的臉，笑起來比太陽還樣璀璨。
那個人精緻的臉，就算是面無表情也還是十分漂亮。
那個人在那天就這樣頂著那張漂亮的臉，用從沒聽過的冷漠語氣對自己說：「抱歉
，我還是比較喜歡女生。」然後轉身離去，在另一條走廊上笑著抱上了那個女生──據
說是在補習班認識的，隔壁班的女生。
那笑臉就跟那一天清晨瞧見的一樣燦爛。
高挑的身影緊摟著另一個嬌小的身影，穿廊而過的涼風吹得兩件黑色百褶裙輕輕飄
動。
就像一幅畫似的。
他記得他那時是笑著的。
笑著轉身離去，笑著在轉身後瞬間將腦海內為自己和那人計畫好的未來藍圖撕得粉
碎。
是自己太天真了。
是自己太自己為是了。
那個人早就告訴過自己，那天會和自己說喜歡只是因為不想要硬憋著自己的感覺而
已，只是想要告訴他而已，那沒有任何意思，那並不是什麼表白。
自己並不是他的誰。
誰也不是。
怪誰呢？是自己太天真了。真以為那人穿了女裝就真的是女生了。女生也是可以喜
歡女生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時候要想起這個。都已經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只是那是
自己人生中唯一出格的事情。
＂是喲！那就是壞掉的原因喔！都是那個人的錯，所以自己才會壞掉的喲！＂
他發現這樣的想法讓自己開心了起來，從胸口的悶笑轉成捧腹大笑，笑到眼角都擠
出淚水來，只能側身蜷縮起來，只不住眼中不斷湧出了水流。
壞掉了。連淚腺都壞掉了。
他只是空白著腦袋，悶笑到顫抖不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只是笑一下而已，又好像是躺了很久，等他意識過來時，
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房間壟罩在一片墨黑之中，隱隱約約，只能靠窗外射進來的微弱
路燈來辨認方向。房裡原本熟悉的桌椅櫥櫃，在黑白的昏暗世界裡僅能模模糊糊的顯現
出一些暗色剪影。
他愣愣得呆了一會兒，突然恐慌了起來，那些深淺不一的黑暗中似乎隱藏了什麼鬼
怪的張牙舞爪，早上走都走不出去的房間，現在卻好像一刻也待不下去。
他不能在這裡，他得出去，出去。
跳起來開燈，用最快的速度換好外出服，抓了錢包鑰匙手機，鎖門套鞋衝出一氣呵
成，好像有什麼鬼怪在後頭追似的。
等他騎著自己心愛的野狼，佇立在都市五光十色中時，才發現自己出門的太過沖忙
，連想去哪要去哪都不知道。
阿崧是不能去找了，今早才剛放過他鴿子。那阿恩呢？他家八成有小林在，自己去只
是自取其辱。其他同學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好對象……
在他腦袋不斷轉著班上每一位同學的臉時，身體已經很自動的讓車子跟著車流行動
，等到他發現時已經來到鬧區裡的某座小巷子。
正前方是個散發著紫色霓虹的招牌，他以前來街上晃的時候注意過那招牌好幾次。
那是本城最有名的Gay Bar。
他從沒進去過，但此刻，那在黑夜中閃耀著曖昧色澤的霓虹招牌似乎在對他嘲笑著
，對他張開通往淫慾樂園的黑沉入口。
還真是適合自己啊。他哼笑出聲。反正已經壞掉了……更壞一點又如何。
隨便找個地方丟下機車就往招牌的方向走去，他不想管機車會不會被拖吊，也不想
管明天會不會後悔，現在，他只想大醉一場。
信步穿過霓虹招牌下方，順著樓梯邁向地下室，水泥樓道被隱隱傳來的樂聲和重低
音震得微微晃動，兩旁一些黑暗隱密的角落有些細微晃動和低切呻吟，但那又如何，那
不關他的事，不管是舞池內鑽動狂舞的妖嬈、四處射來的眼光熱切、還是旁若無人的唇
齒勾纏，那些都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的目標是前方的吧檯。
他期待今晚可以喝的爛醉，然後被弄壞、被弄壞──
他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也不理會旁邊傳來的口哨聲，只是漠然的勾起一邊唇角，
禮貌的對著穿著黑背心制服的酒保露出個不帶一絲笑意的笑容。
「Long Island Iced（長島冰茶），謝謝。」順口點了傳說最惡名昭彰的酒名。
酒保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人，聽到他這麼說，清秀的臉上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你確定？那個很烈喔！第一次最好不要喝那個，要不要試試別的？」酒保好
心的建議。
他沒問為什麼對方會知道他是第一次來，也沒興趣知道，只是微微歪了一下頭回道
，「不用了，謝謝。就直接上給我就好了。」
「……我知道了。請稍稍等一下。」
酒保遲疑的點點頭，拿起個酒瓶先拋起轉了個圈開始調酒，旁邊瞬間傳來了歡呼和
口哨聲。
「Kan你偏心！看到新人才露一手，平時對我們都藏著挹著太不公平！」有人這樣大
吼。
「大熊你在說什麼啊！看你那熊樣Kan才沒心思哄你呢！」
「哈哈──」
「哈你們個頭！老子這叫壯，熊你媽的！」
旁邊附近的人趁著酒保調酒時開始靠過來，你一言我一語鬧哄哄的相互調侃，在人
群中他習慣性的揚起和週遭氣氛相映的笑容，耳畔響起了慣常性的轟鳴聲。
轟隆隆──轟隆隆──
轟鳴聲把他和週遭的歡樂隔了開來，像是處在某個和自己格格不入的異空間。
「喏，請用。你的Long Island Iced。」
過近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眼前，酒保將裝有著色澤艷麗的液體的杯子擺到他前方
吧檯之上。
他點頭示意，微微轉動酒杯，靜靜看的酒色在微光下渲染出的色澤，而後一飲而盡。
微辣而帶點紅茶和可樂的特殊氣味在嘴間瀰漫，他輕輕瞇起雙眼品嚐，卻再抬頭時
看見酒保微微睜大的眼。
「再來一杯。不用特地降低酒量成分，照原來的方式調就好。」他淡淡的說，而後
看見對方睜得更大的眼。
他的確從沒去過酒吧，但他老爸就是個酒吧裡的酒保。
他不否認他一直對酒保這個職位的人有尊敬的感覺，但也只是這樣罷了。他是來買
醉，不是來交朋友的。
他這樣的人是不配讓人關心的。
歡呼聲一次次的響起，眼前的深紅液體也一次次的消滅在他的狼飲之下，他想起他
那過逝好幾年的老爸，想起他敎給自己的所有關於調酒的知識。
現在這種喝法，想必會讓老爸氣得從墳墓裡跳出來吧。
真是浪費的喝法，簡直就是牛嚼牡丹（注）。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喝掉幾杯了。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換了好幾個，每個人都對
自己叨叨絮絮的說個不停，手上也不停的纏上來摸來摸去。被摸煩了就打回去，嗆他個
幾聲人就跑掉了，他其實也不記得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只知道人都走了，但很快又換
一個過來。
有時候會有人請他喝酒，像是粉紅佳人、深水炸彈還是環遊世界什麼的。反正有人
請他就喝，他就是要來買醉的，但也不需要因此就對那些人好臉色。
人還是來個不停。
他有些厭煩。
他是想壞掉，隨便被誰弄壞都行。
但他希望那是在他醉到沒有意識的時候。
他還不想清醒的看見自己的骯髒姿態。
太噁心了！太噁心了！太噁心了！他都想要吐了！
眼前的霓虹燈光晃漾的讓人目眩頭暈，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醉了，卻又覺得自己無比
的清醒。
啊啊，自己就是犯賤吧！說什麼反正壞掉就更壞沒關係，其實就只是犯賤吧！就是
喜歡被男人壓，就是喜歡被插屁眼就對了！
他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把旁邊自以為帥氣說個不停的傢伙嚇了一跳。
應該是惱羞成怒吧？那個傢伙的聲音好像氣急敗壞了起來。
其實真相是怎樣他也不知道，他眼前的視線早就已經被酒液浸染的模糊不清了。先
前那個耍帥的傢伙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在這狂亂迷濛的世界裡，不知
何時有個男人站到了自己面前。
在模糊不清的視野裡，他只覺得男人的臉蛋異常的漂亮。
其實應該是看不清楚的，但他就是覺得那是張漂亮的臉。
男人彎下腰對他低聲說了些什麼他沒注意，只是覺得那低沉的聲音好聽的不得了。
男人似乎是生氣了，漂亮的眼眉微微蹙起，他只是習慣性的傻笑。
醉了。他想他是醉了。他迷迷糊糊的這樣想著。
男人又靠的更近了，漂亮的薄唇一張一闔的在說些什麼，他只是笑，稍稍抬起頭來
對著他。
「……你會讓我壞掉吧？」他一直笑著。
「請把我弄壞吧。」
--End
※（注）牛嚼牡丹：出自《射雕英雄傳》，大概有暴殄天物,浪費人家的好東西的意思。
以上有錯請跟我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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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我埋的平淡的爆點，不知道有沒有人被我炸到呢？
有的話那就太好了！（握拳）（＜＝喂！）
其實，我沒有去過酒吧。
其實，我對調酒一點研究都沒有。
其實，聽說單獨去酒吧點長島冰茶有「我很寂寞」的意思。
所以有人一直被搭訕根本就是自找的 ＝ ＝＂
聽說這好像是粽子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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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5.225.33.81
推 karenwolf:在酒吧被請長島冰茶地意思就是"今晚不用回去了唷啾咪"~ 05/01 13:30
啊、所以小崇就不用回去啦^^
推 smi1e:可以敲續集嗎?XD 05/01 13:42
續...續集...\囧/
推 clearmoon:看到小崇起來煮飯,確定這是生人的故事就放心地看下去了 05/01 13:43
→ clearmoon:是粽子串嗎,期待後續 05/01 13:45
咦?難不成看起來很像飄文囧
粽子串指的是和我前幾篇的人物有關係...
後續?什麼後續?(看旁邊
推 zoe3209:調得好的長島其實很甜喔~完全沒有酒味!!是說，下面呢(伸) 05/01 13:45
其實我真得沒喝過...(汗)
推 lyuching:推三樓...我一開始以為是飄飄文........(抖) 05/01 13:47
那個...是因為我說是黑暗文的關係嗎?
推 Berlin5148:3樓讓我笑了XDDDDDDDDDD 敲續集+1 05/01 13:50
那個...開心就好...(為什麼我有種心情很複雜的感覺...)
推 dwugufei:續集(伸手) 05/01 13:50
推 srssua:下面咧~ 05/01 14:35
推 nuageduciel:我也要來敲～ 05/01 14:37
那...那個...我可以先走了嗎?(溜)
推 summmmmer:提前過端午節吧(遞） ˊˇˋ┌(1) 05/01 14:47
咦咦?!媽媽!我拿到一個(1)了!(這人是在開心啥囧)
推 WingAngel:是酒保嗎?? 不知為何私心的這麼希望 05/01 14:59
啊...好像很多人都喜歡酒保的樣子...
推 yuhurefu:我相信最後的End是指第一集的End(握拳) 05/01 16:08
推 lantakara:推三樓 我也是這樣XDDDD 續集+1 05/01 16:12
(溜走)
推 berrycat:提前過端午吧\(^▽^)/ 05/01 16:27
端午節快樂!
推 Fully:推三樓.....其半部抖超大囧> 很耽心他爬起來煮完飯後還是決 05/01 17:17
→ Fully:定找棟高樓從上面跳下去(認真抖) 還好他是跑去酒吧...〒▽〒 05/01 17:18
→ Fully:會有後續嗎（偷敲） 05/01 17:19
是啊是啊!幸好只是去酒吧而已!他這個人最後鑽牛角尖了.真是個笨孩子(還不都是
你寫的!)
推 yijiunlin:下集勒~~ 05/01 17:20
推 yakkluu:（先看推文確定不是飄飄文才繼續看XDD）伸續集阿！ 05/01 18:56
推 zlain:為什麼小崇之前的那個人要穿女裝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05/01 19:45
好問題，因為作者也不知道（喂！）
好啦，如果有續集的話應該就會交代。
我是說如果有的話...
推 catsbank:同3樓+1XDD 後續啊~~後續XDD 好想看~~ 05/01 20:51
原來真的很像飄文啊...orz
推 ignorance210:阿阿 私心希望是酒保XD 05/01 22:45
酒保再+1
推 diamo:我也希望是酒保..可是感覺不是/___\ 感覺是前任殺千刀 05/01 22:59
唉呀呀!有人看出來了!我是故意寫很像的!
不過是不是很難說喔!
因為我也不知道XD(被打)
推 windsinger:前半段的描寫很像暴風雨,然後到最後就決堤了~ XD 05/02 11:38
怎麼辦?你這麼說讓我好開心喔(轉轉轉)
※ 編輯: Gwaihir24 來自: 125.225.34.161 (05/02 13:36)
→ Gwaihir24:對了...我還蠻想知道你們會支持誰的? 05/02 13:39
→ Gwaihir24:(1)殺千刀前任(2)酒保(3)路人甲(咦咦?)(4)以上皆非 05/02 13:39
推 dk3y93:(3) XD 05/02 13:43
→ clearmoon:(三樓爬回來)因為開頭加上黑暗防爆頁產生的預期心理, 05/02 15:49
→ clearmoon:所以我膽小了...囧> 很好奇知道後來的發展,希望有緣看到 05/02 15:55
→ clearmoon:續集~(我選1,變裝的前男友好神秘啊) 05/02 15:58
推 saraclaire:我選2~因為前男友分手的方式很討厭="= 05/02 21:05
→ Fully:猜前男友+1......@@" 不過希望可以讓前男友後悔死= =+ 05/02 22:05
推 diamo:同樓上!! 後悔死吧你<(￣皿￣)@m 私心愛2，要來個程咬金也ok 05/02 23:16
推 sidar:附議樓上!!就讓前任被主角和新閃光的光芒閃瞎吧!..我選3 05/03 20:23
推 lovetkfs:我選2~ 討厭殺千刀前任! ╰(‵皿′＊)╯ 05/04 0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