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教學相長] 新春 (限)

[goldenink (沒有畫面)]

內有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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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禁情節

未成年及茹素者請依指示燈左轉逃生 ←

能接受傻白甜反攻肉渣的鄉親歡迎搭電梯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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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　一年之計在於春




　　「哈哈哈……練什麼團？我連封閉都封不起來了好不好！」


　　還沒走近陽台，陸元徹就聽到小學弟的笑聲。


　　「萬人迷主唱咧！人老珠黃了還能騙誰？好啊，下次找時間吃飯！」


　　後院門半開，管書淮邊講電話邊抽菸兼發抖，剛掛掉電話回頭，就看見他家學長大人

一臉不善。


　　「……不要生氣嘛。」方才歡快的語調萎靡成小心翼翼的討好。


　　正要把手上證據湮滅，陸元徹先搶過亮著火光的菸，深深吸了一口。來不及阻止的

管書淮，視線跟著戀人嚥下一口唾液。


　　就算戒很久了，陸元徹抽菸的姿態還是讓他迷戀，想到很久以前文院樹下的那個

憂鬱青年。


　　白煙在只有八度的低溫中散得很慢，陸家學長開口，「這樣吧，以後你抽我也抽

一半，要死一起死。」


　　「學長……」


　　「拔！書淮葛格！」穿著豔紅連帽小斗篷的陸雙霏蹦蹦跳跳跑來，「嗚、咳咳咳！

拔，臭臭！」


　　陸元徹伸手關上門，管書淮趕快把咳嗽的小孩帶開。


　　管書淮拍拍小女孩的背，「怎麼啦？小紅帽。」


　　「奶奶說要拍照了，要你們快點過去。」


　　「好，霏霏乖乖先回去。書淮葛格和臭臭的拔等一下就過去喔。」


　　「好屋。」小女生乖乖點頭，甩著帽上的毛球蹦蹦跳跳離去，還不忘回頭對隔離

在外的陸元徹扮鬼臉。


　　依樣回敬個鬼臉，看著離去的小小身影，陸元徹發現那個抱上抱下的小女娃漸漸

長大了。


　　兩人分手的第一年，陸元徹窩回老屋療傷。


　　有自虐傾向的他狀況很差，獨居生活更適合自生自滅，看不過去的陸元駒異想天開，

居然把不到一歲的心肝寶貝和親親老婆丟給他，自己飛去國外忙創業大秀。


　　那陣子真的很忙。


　　陸元徹開啟頹廢模式什麼都不寫，瘋狂看書、拼圖、聽音樂，躲進虛擬世界與現實

隔絕。意外柔軟可愛的小女娃和跟小孩一樣長不大的弟媳，成了他跟現實的唯一連結，

也成功轉移他的注意力。


　　不得不承認，雖然他視小人與女子為洪水猛獸，但弟這招洪水療法確實有效，甚至

產生「陸元徹這個大伯比陸元駒這個父親更親暱」的錯覺。小女生剛學會叫人時，陸元徹

也在。隨口一句「乖，叫『拔』」一語成讖，讓他背負陸元駒那正港父親的哀怨目光

許久。


　　拉回神思抽完剩下半根菸，陸元徹走回屋裡，「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戒菸？

為她。」


　　「咦？」之前神祕兮兮死不鬆口的答案，居然是這樣？


　　「怕二手菸聞久，別家小孩會變笨啊。我又不能生一個還他。」嘴巴壞的學長大人

補充，「雖然說，我家小孩的基因一定比他的優秀。」


　　「……你們的基因來源明明就一樣。」


　　陸元徹伸手揉亂小學弟精心造型的頭髮，「走吧，再拖小妞又要來催了。」


　　陸家迎來第一個小孫女後，養成過年要團圓拍全家福的習慣。發完紅包、拍完今年的

家族照，陸太太興致一來翻出以前的相本。


　　「這張是小徹的幼稚園畢業典禮，硬要板著一張臉就是講不聽，讓我在其他家長面前

有夠沒面子的！」


　　陸太太一一替初次看到相本的管書淮講解，邊抱怨長子不討喜，相較之下次子可愛

多了。「哪像弟弟從小就愛笑，每次帶出去都有一群太太搶著逗他，都誇他好可愛！」


　　「……不愛笑也很可愛啊。」管書淮放軟語調，「都是你們的小孩嘛。」


　　「……也是。」


　　擠出一個有點尷尬的笑容，陸太太翻到兄弟倆上學後的照片，講起他們的優異表現

再度眉飛色舞。剛好從洗手間出來的陸元徹若無其事地坐到父親身旁，陪著看一年比一年

無趣的過年節目。


　　除了年紀最小的陸雙霏最早陣亡，平常忙工作少見面的大人們邊打麻將、邊閒聊到

天亮才解散，徹底遵行守歲傳統。


　　太久沒熬夜，管書淮拖著疲憊肉體飄進陸元徹的房間，摔在那張大床上再也不想動。


　　「髒鬼，起碼換個睡衣吧？」早習慣日夜顛倒的混亂作息，大作家伸腳踢踢進入彌留

狀態的小學弟。


　　「幫……我……換……」用盡最後力氣滾到床邊，管書淮望向戀人。


　　「臭死算了。」嘴上冷冷回應，陸元徹轉身去幫管書淮拿睡衣。


　　「學……長……」


　　「叫魂啊？」


　　「你釋懷了嗎？」


　　陸元徹抱著衣服一臉莫名其妙，「說什麼醉話？」


　　「現在還會覺得馬麻不愛你嗎？」乖乖把手舉高，享受戀人口嫌體正直的換衣服務，

管書淮講話也學起小朋友。


　　「……我以為你要在意的是輸給我弟的那一萬八。」


　　「你以為我是為誰煩惱才會一直輸啊！」要不是看完相本一直在想還能怎麼挽救

戀人的母子關係，號稱牌桌聖手的他會輸到差點脫褲嗎？


　　「天曉得。」陸元徹翻了個白眼，幫管書淮扣上最後一顆衣釦。


　　「學長。」


　　「……早看開了，她再討厭我，也不能把我登報作廢。」


　　管書淮給了個安撫的吻，「乖乖，雖然陸元徹小朋友不愛笑，又抽菸抽得臭摸摸的，

但香噴噴的書淮葛格還是很愛你喔。」


　　順勢推倒小學弟，陸元徹壓低聲音，「那我們來做更臭的事情吧。」


　　「等、等一下啦！」


　　不過是嘴上說說，折騰一天也累慘的陸元徹懶懶回應，「嗯？」


　　「再給乾媽一點時間，你們都要學怎麼當母子啊。像我也有一段時間空白，所以

回來後變得更乖了有沒有？」


　　抱著戀人在床上滾了一圈，覺得睡意更濃重的陸元徹開口，「說到這個，之前你是

怎麼跟她說的？」


　　三不五時就要乾兒子陪她去這裡、到那裡，就那麼剛好分手後提都沒提過管書淮的

名字？怎麼想都是小學弟先打過預防針。


　　「我那麼冰雪聰明，當然有先報備過啊。」管書淮哼了哼，「我後來有私下找過

乾媽，說很感謝她的照顧，之後工作調動會很忙，以後可能沒法跟你一起去探望她。」


　　「就這樣？」她就懂了？


　　「嗯，就這樣。」點點頭。


　　「那她怎麼說？」


　　「乾媽回了一句很玄的話，她說：『緣分沒法強求，你們小孩子的事我也

沒法管。』」


　　陸元徹想起前幾天被項竹音拖去當司機陪母親買年貨時，她在逛街空檔隨口提了句

「還是人多熱鬧點，幸好那孩子能跟你一起回來過年」。當時他沒多想，現在經小學弟

一說，他突然覺得一直掙扎要不要向家裡坦承和學弟真正關係的自己，很傻。


　　或許，父母這種生物就是這樣吧！默默包容孩子的一切，不論好壞。


　　陸元徹深深嘆了一口氣，「老師對不起，我以後會乖乖孝順父母。」


　　欣慰的拍拍戀人的肩，管書淮笑，「乖乖，老師也會幫你的。」


　　老爸去世後，除了姑姑偶爾北上工作時會約見面吃飯，南部那個沒有感情的老家

對他而言已無意義。用乾兒子兼學弟的身分在陸家進進出出，連大過年都來湊熱鬧，

管書淮打心裡感謝陸家人的接納。那麼，在自己做得到的地方多幫忙點也是應該的吧？


　　「以兒媳婦的身分嗎？」學長大人忍不住笑。


　　「可以啊，那要八人大轎來娶，按古法從納采到親迎，六禮都不能省喔。」


　　陸家學長一臉嚴肅，「好，等我拿了八字去合，挑個好日子再告訴你。」


　　「要等到什麼時候？」


　　「世界末日吧。」


　　「學長你又欺負人……」


　　「只欺負你喔，有沒有很感動？睡覺！」陸元徹拉下睏得要命還在死撐的小學弟，

蓋好被子，「初一還要忙整天，到時敢打瞌睡就等著切腹吧！」


　　管書淮在戀人胸口蹭了蹭，找到舒服的角度躺好，沒多久就傳出斷斷續續的輕鼾。


　　大年初一，就算現代社會年味越來越薄，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拜年走春的行程

從早晨排到晚上，東南西北的親戚全都來報到，活像萬佛朝宗。


　　天亮才睡，十點不到又被挖起床的管書淮，心情實在好不起來，還得強打起精神應付

那一大票叔叔伯伯姑姑嬸嬸，一路「二伯公好」、「四嬸婆好」……撐下去。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門鈴再度響起。


　　管書淮像訓練有素的家犬第一個衝去開門，把西裝筆挺笑臉迎人的男子、乖乖站在

他腳邊的小男孩，以及兩人身後冒出來的美貌貴婦迎進門。那是陸家表哥和他的獨生子

以及表哥的媽，陸永寧的三妹。


　　寒暄遞茶後，越看越和陸家爸爸神似的三姑姑突然把話題轉向陸元徹身旁的管書淮。


　　「這位是？」


　　此話一出讓空氣凝結了一秒，陸家表哥進門開始就盯著管書淮的目光也更突兀。

陸元徹想開口解圍卻慢了一步。


　　「三姑姑好。我叫管書淮，是陸學長的大學學弟，之前認了陸媽媽當乾兒子。」


　　「姓管啊……真少見。現在做些什麼？有沒有女朋友？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藉口要幫小女兒找婆家，三姑姑的身家調查一次到位，然後不留痕跡地和一直

沒開口的兄長交換眼神、確認假設。


　　當年被拆散的世交，他兒子多年後又跟家裡人扯上關係，只能感嘆造化弄人。


　　喝著方才管書淮遞過的熱茶，三姑姑將嘆息混在氤氳茶香中嚥下，又把話題轉到

哪個小輩今年要出國留學、哪房女兒要出嫁。


　　人多嘴雜，時間消磨得快。晚餐要開飯了，陸太太卻怎樣都找不到最喜歡的那條

桌巾。乾兒子管書淮義不容辭擔下這任務，光明正大拉著陸元徹前往儲藏室。


　　好不容易有獨處時間，管書淮忍不住抱怨，「學長，你家三姑姑感覺好恐怖。」


　　「會嗎？」比起母親算很好理解吧？


　　「不過……」管書淮依著乾媽指示打開一層層抽屜，就是找不到那條法國進口的

刺繡桌巾，「不過那個表哥更奇怪，幹嘛一直盯著我看？沒看過帥哥嗎？」


　　「是啊。」對此也忍耐很久的陸元徹，口氣很淡。


　　「啊？」


　　「因為你是他的菜。」娃娃臉、陽光氣質、乖孩子樣，跟當年的弟很像。


　　「啊啊？」


　　懶得回話，陸元徹循著記憶，從反方向的矮櫃底層找到東西遞給小學弟。


　　「真的假的啦？」管書淮傻眼，忘了接過那條桌巾。


　　「知我者，小徹也！」不是曹操照樣掐準時機，陸家表哥單手撐在門框上颯爽豋場。

「可惜我現在對你比較有興趣。」


　　裴明浩端著招牌笑臉盯著管書淮，下一秒卻伸手拉過陸元徹吻上。陸元徹還沒反應

過來就先聽到表哥的哀號，然後被人一把拉走。


　　捂著被揍的左臉彎下腰，裴明浩的顴骨一陣悶疼。「小鬼，我可以告你！」


　　陸元徹也傻了，沒想到小學弟會衝動揍人。


　　「好啊，請跟我的律師聯絡。」出了口惡氣，管書淮稍稍回籠的理智足夠端出

文明人的架子，甚至擠出不屑的冷笑。


　　其實挨那一拳是驚訝比疼痛還多，裴明浩捂著臉抬頭又恢復玩世不恭的笑，「這樣

只會讓我更想把他搶到手啊。」


　　這一次，裴明浩眼底有著興奮的火光。


　　「不可能！」


　　「Impossible Is Nothing.」撂下廣告台詞，裴明浩撿起那條落地的桌巾，充當

戰利品揚長而去。


　　沉默半晌，陸元徹嘆了口氣，「你不該打他。」


　　「為什麼？」


　　「被親幾下不會少塊肉。」萬一真被告怎麼辦？


　　「為什麼你要讓他親！」


　　陸元徹聳肩，「又不是沒親過。」


　　「……什麼意思？」


　　「我喜歡過他，初戀。」


　　管書淮覺得自己很沒創意，但真做不出傻眼以外的表情??他不知道是要為表弟喜歡

表哥震驚，還是為戀人居然喜歡上那種爛人傻眼。


　　愣了三秒，管書淮臉色一沉，「我什麼都沒聽到。」接著甩門走人。


　　偷親是過分了點，但表哥向來不顧他人死活；倒是小學弟如此失控實在出乎意料，

但最出乎意料的是他自己。明知道對方很生氣，還挑在這節骨眼坦白過往情史，以為

他不會有任何動搖？講了真心話倒成了大冒險，結果還很糟。


　　一個人被關在管書淮離開後的儲藏室，陸元徹突然覺得呼吸困難。


　　吵完架、摔完門，團圓飯還是得吃。


　　裴明浩刻意坐在陸元徹身邊，告訴大家臉上的瘀青是不小心被儲藏室的東西砸到，

沒有把管書淮供出來。被刻意排擠的管書淮坐在角落，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好不容易

才捱到飯局結束陸續送走一大票親戚，最後一批是管書淮最討厭的陸家表哥。


　　「丹丹，回家了。」


　　兩歲的裴丹曦蹲在地上跟陸雙霏玩樂高玩得正起勁，被裴明浩像抓小雞一樣拎走。


　　「歡迎有空來玩，小徹要好好照顧學弟啊。」先一步上車的陸家姑姑笑著交代。


　　「我下禮拜回美國，有空出來喝一杯吧，小徹？」把小孩丟進後座，裴明浩發動

引擎時不忘把頭探出窗外。


　　皮笑肉不笑的管書淮往前一步擋住陸元徹，「三姑姑再見，表哥再見，下山小心

不送了！」


　　直到車尾燈消失在視線裡，管書淮轉身，臉上的笑意也消失。


　　「我先回家了。」


　　「管同學，你走錯方向了。」那裡是車庫。


　　「這裡又不是我家，我父母雙亡沒有家了！」


　　說這種氣話太傷人，陸元徹想開口訓他兩句，看到小學弟的樣子卻語塞。


　　山裡入夜後很冷，管書淮沒穿外套就跟他出來送客正在發抖，孤單身形幾乎被幽暗

夜色吞沒，只有那雙眼睛倒映微弱月光，掙扎著發亮。


　　「……真的生氣了？」


　　等半天沒等到回音，陸元徹脫下外套，披在戀人肩頭，「等我五分鐘。」


　　向父母道別後，陸元徹開車送管書淮回去。


　　「你先睡吧。夜裡視線不好，我會開慢點。」


　　「……不回家也沒關係。」


　　「那你要去哪？」


　　車子停在陸家門口還沒決定方向。


　　透過路燈微光，管書淮盯著那張看了千萬遍的側臉，揮之不去的是下午被別人

強吻的瞬間。


　　戀人在他眼前被吃豆腐已經很讓人火大了，沒想到還被反過來教訓。什麼叫

「你不該打他」？難道你就該束手就擒給他親嗎？是啊，初戀呢！見鬼的初戀！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這些八百年前的爛八卦！


　　他想揍扁那個混帳，再狠狠擁抱陸元徹，不讓他暴露在任何人的視線內再有可乘

之機，一丁點都不准！


　　原來他不是成熟穩重，不在意戀人的過往，而是他根本沒認真想過這個人曾屬於

別人，會和自己以外的人牽手、親吻，甚至上床！一想到對方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地點

喜歡上不知道的人，他就覺得相當憤怒，氣得想撕碎、破壞某些東西，就像隻發情期

要爭地盤做記號的熊。只是他想狠狠抓出爪痕，用力磨蹭留下體味的不是樹幹，而是

某人的身體。


　　「……找個有床的地方吧。」


　　緩慢的九彎十八拐讓管書淮覺得自己像那個緣溪行，忘路之遠近的武陵人，不知

身在何處。


　　看著陸元徹把車停好，點亮簷下暖黃燈光，一座從歷史洪流裡現形，像隨時會飄落

櫻花雨的日式建築靜靜矗立。


　　「這裡是……」


　　「有床的地方。」


　　管書淮愣了愣，笑了，「你先進去吧，我抽根菸。」或許抽根菸吹吹夜風能冷靜點。


　　管書淮掏菸點火，嘴上叼著的香菸卻被搶走，換成微涼的唇。


　　理智被一吻攪亂，兩人跌跌撞撞進了門，管書淮反客為主將屋主按在門板上，用唇、

用手，用所有肢體能表現的激烈傳達他的不愉快。


　　背脊用力撞上木格門很疼，陸元徹的掙扎更勾起對方的不滿。尼古丁無法弭平的煩躁

被轉嫁，越是反抗越要壓制。輸送到手腳的氧氣不管用，再多都被對方從唇舌掠奪，直到

陸元徹跌坐在榻榻米上。


　　有了安穩的施力點，更方便管書淮扯下牛仔褲，還發狠一口咬上陸元徹的脖子讓他

痛得縮手。


　　情慾與情緒各佔一半的因素讓體熱飆高，兩人暴露在冷空氣中的性器相觸時，快感

從脊椎下方直竄腦門。擠壓、按摩，冰冷指尖握住發熱慾望的溫差讓一切失序，唇舌

糾纏間，兩人的手握著彼此的性器，逼迫對方也逼迫自己，用一次比一次粗暴的套弄

較勁，直到發洩。


　　睡眠不足後操勞一天還要面對這等陣仗，陸元徹靠在紙門上喘息。


　　他的眼神溼潤失焦，雙唇微張吐出白色霧氣。衣物被扯開，少見日光的白皙胸膛

正激烈起伏，黑色底褲沾上不知誰的液體，暴露出的慾望還在微微顫抖。


　　管書淮盯著他一陣暈眩，一想到這樣的姿態或許也被那個表哥看過無數次，才升起的

一點憐惜又全數滅頂。


　　為何這麼喜歡的人卻不能從出生開始就只屬於自己？


　　拉過渾身發軟的陸元徹將他徹底放倒，管書淮就著溼熱液體繼續在對方性器上摩擦。


　　身下慾望依舊脹痛，完全沒有因為解放過一次舒緩。但這次，管書淮放慢節奏，一次

比一次細膩安撫戀人的慾望，廝磨、打轉，看他露出舒服的神情，湊上前去一口含住。


　　雙腿大張癱在地上的陸元徹，瞇眼盯著對方的動作，放任漸漸愉快的喘息。


　　溼熱的口腔包裹帶來海潮般的快感，連囊袋也被照顧到，以往對付戀人的手段如今

連本帶利反饋。管書淮手上的按壓不著痕跡往下滑，在太過私密的入口處試探性碰觸。


　　不是沒想過佔有對方，只是被戀人充滿的感覺太美好，美好到管書淮現在才發現

原來自己還有如此……禽獸的一面。想狠狠抱他、吻他、插入他，粗暴蹂躪讓他流著

眼淚喊啞嗓子，再用力把發燙慾望刺進連戀人自己都碰觸不到的深處，碰撞、撕毀，

留下只屬於管書淮的痕跡。


　　初戀情人可能是對方胸口的硃砂痣、窗前的明月光，在他眼中卻是礙眼的蚊子血、

飯渣子，無法否認也無法徹底消滅其影響。更別提那個對象從臉皮到腳趾，外貌、家世、

財富、才智……都比自己優秀，還被當面挑釁，勝敗立判！太不甘心、太讓人嘔氣──

生自己的氣。


　　一定存在只有我才可以對他做的事，一定有我贏過那個見鬼初戀的地方！


　　幼稚較勁變成鬼使神差的問句，「我……可以……嗎……」


　　陸元徹從沒當過被動角色。小學弟顫抖的問句即將顛覆相處多年來的定律，陸元徹卻

發現自己……不算排斥。


　　高高在上的學長大人沒回答，雙眼蓄著淺淺水光看向伏在身上的學弟，慢慢閉上

眼睛。


　　破天荒的任性要求被默許，管書淮愣了一秒馬上得寸進尺。雙手順著陸元徹的大腿

內側往上爬，「學長……翻過來好不好……這樣比較容易……」


　　屋裡只來得及打開玄關小燈，昏黃燈光映在陸元徹赤裸的背部，像落下一層細篩過的

金粉。視線從勻稱如蝶翼的蝴蝶骨沿著脊椎中線，緩緩隱沒在圓潤雙臀。


　　在戀人背部落下一個接一個親吻，哄著對方抬高腰部，曲起膝蓋方便下一步侵略。


　　一樣是失意體前屈的動作，硬是有人可以跪得風情萬種，比方說他家丰神俊秀的

學長大人。


　　管書淮覺得再看下去一定會失控，「這裡……有沒有……」


　　背後沒長眼睛也能感受到戀人太過滾燙的眼光，陸元徹的聲音輕到只有螞蟻聽得見，

「壁櫥……有……」話沒說完，乾脆把頭埋進手臂眼不見為淨。


　　管書淮伸手打開壁櫥，發現有一小罐蜂蜜。旋開瓶蓋，龍眼蜜香爭先恐後直竄鼻腔，

暗金色的誘惑讓嗜甜的他忍不住先舔一口。


　　「好甜……學長你吃。」


　　高熱身體覆上戀人身後，管書淮含著還沒吞下的半口蜂蜜，舔上陸元徹發熱的臉頰，

柔軟撒嬌的動作像是剛掏到蜂窩樂昏頭的小熊。


　　印上臉頰的花蜜順著弧度抵達陸元徹唇間。不嗜甜的學長大人皺眉，想開口抱怨

甜過頭的吻又有些暈陶陶的愉快，下一秒才發現小學弟不是小熊而是獵人，用蜂蜜設置了

太甜美的陷阱。


　　「唔、嗯──」


　　濃稠膏狀物在他被吻得失神時侵入，半截手指的長度一口氣探進截斷他的抱怨。


　　光是手指按進穴口的瞬間，就有被性器插入的錯覺。


　　天然潤滑劑讓管書淮有恃無恐，對方每一個新鮮反應都變成刺激，抱著做實驗的

玩心，手指在戀人私密處進進出出。那個不見光的所在緊窒、高熱卻又極度柔軟，似乎

可以一直深探沒有止盡。


　　逆向侵入的異物感太陌生，陸元徹想閉緊雙腿卻被扳得更開。一想到小學弟打電動、

握滑鼠的那隻手正在身下緩緩擴張……陸元徹皺眉咬牙，把眼睛閉得死緊。


　　管書淮加快擴張速度，一手忙著撫慰戀人的性器，壓低身子貼緊陸元徹，「學長，

抬高點……」


　　「你別──嗯、嗚！」


　　「這裡？」
　

　　在戀人剛剛發出呻吟的地點再加重力道，明顯感受陸元徹的慾望更激動，管書淮沾了

更多花蜜塗進那個不饜足的穴口。


　　陸元徹忍著快逼瘋他的羞恥，「快……」


　　一直在等這句話的管書淮，趁著戀人抬高腰際時撤出手指，將早已發疼的性器推進

那個從沒有想過能進入的位置。


　　「唔──！」


　　興奮狀態太久的尺寸不是溫吞手指能比擬。陸元徹瞬間僵硬，痛得連呻吟都沙啞。


　　同樣疼得滿頭大汗的管書淮也慌了。想退，被熱燙內壁緊緊吸附不能退；要進，

戀人繃緊全身肌肉，緊窒甬道幾乎要絞斷他，遑論前進半點？


　　「呼吸……學長，嘴巴張開……」


　　痛得臉色死白的陸元徹幾乎忘了呼吸，差點一口氣換不過來。不知道忍耐多久，

讓眼前一黑的劇痛緩緩消退，知覺和理智逐漸回籠。


　　不過是上下位置顛倒，就算理智知道接受的一方要盡量放輕鬆，不然兩個人都會

受苦，但換成自己屈膝承受……真的太難。身下入口明顯感受到一段火燒般的疼痛，

那是不屬於自己的溫度。


　　「書、淮……」


　　比棉花糖還要輕的兩個字從陸元徹咬得發白的唇吐出，如夢似幻。


　　血肉相連的時刻對方一個顫抖都是天搖地動，知道戀人漸漸適應，管書淮試著微幅

往外退再緩緩推進。試過幾次，確定雙方習慣這樣的節奏後，他拉長進出距離，細碎吻上

戀人用力緊繃的肩頸，然後發現安撫效果極好，單調的摩擦越來越愉快。


　　漫天醋意被剛才火燒般的疼痛蒸發，鼻間聞到的是蜂蜜甜香混雜兩人的氣息。


　　「學長……」管書淮嘆息。


　　接納對方跟佔有對方終究是兩件事。


　　不可否認，發現對方就在自己掌握中，能讓他疼痛、呻吟、像現在這樣拚命忍耐慾望

卻忍不住向自己索求貼近……真是天殺的美好。


　　「學長……」滿腦子思前想後最後還是變成這兩個字。


　　跪在榻榻米上的膝頭印上編織印痕，管書淮感覺不到痛，伏低身子扣住戀人的腰。

他已經抓到訣竅，要緩緩退出再用力刺穿，每一次深入最好可以碰觸到更深的位置，

讓戀人吞食自己每一吋慾望。


　　「喂……嗯……」


　　抗議聽在耳中變調成催情。像對背後體位厭倦，在一次深深挺入後，趁陸元徹還沒

回神將他翻回正面，盯著他的雙眼，管書淮扶著自己的性器當著學長大人的面再度插入。

「學長、學長……」


　　「唔、嗯啊……」


　　身體的搖晃和嘆息似的呼喚讓陸元徹的神智開始恍惚，乖順張口任由戀人吞嚥下所有

羞於啟齒的字句。


　　疼痛過去是蜜釀出來的歡愉。


　　快感像摩擦火柴的光亮，一瞬點燃卻未熄滅，把酥麻感受燒遍全身。理智也被一蓬蓬

火焰焚毀，陸元徹模模糊糊想起事情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無疾而終的初戀是太遙遠的過去。


　　他沒想到戀人會有那麼大的反應，更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躺在地上，雙腿大開任對方

為所欲為。或許是因為他在小學弟暴走那瞬，確認某種叫做虛榮感的東西──被在乎、

被需要、被深愛的虛榮。


　　「嗯、呃……」


　　回應呻吟的發狠撞擊讓呻吟都崩潰。


　　修長雙腿環上小學弟腰際，再伸手把人抱緊一些，陸元徹徹底投降。


　　那些身為學長、身為保護者的自尊也好，優越感也罷，都不要了。愛與被愛，

攻略與承受，說穿都是同個原因。


　　「書……淮……」


　　被快感滅頂的管書淮憑著本能衝刺，邊吻上戀人的唇，沒聽清對方喊了什麼。


　　「嗯啊──！」


　　最後一次撞擊，來不及退出。白濁液體濺上被失控啃咬佈滿愛慾痕跡的身體。


　　渾身汗溼的管書淮抱住任他蹂躪的戀人，揮霍見底的神智似乎聽到很微弱的三個字。


　　蟲鳴鳥叫在兩人安靜下來後，成了世界唯一的聲音。


　　陸元徹被身下火辣辣的疼痛喚醒，卻記不起到底何時昏睡，只能吃力睜開因為激動

流淚而痠澀的眼，覺得全身都不屬於自己。


　　他對上一雙溼漉漉的大眼，在暖黃燈下更顯明亮。


　　「……還好嗎？」


　　看著小學弟的小心翼翼，陸元徹想笑卻沒力氣，輕輕哼了聲。


　　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的管書淮充分發揮狗腿精神，「先喝水好不好？」雙手捧著水杯

不知道等了多久的他，扶起學長大人。


　　陸元徹被折騰得面無血色，被狠狠蹂躪過的嘴唇在攝取水份後溼潤，依舊紅腫。

悽慘又有莫名豔色。


　　管書淮用拇指抿去唇邊水漬，忍不住又摸上陸元徹的臉頰。「忍耐一下。先吃點

東西，我再幫你清理？」雖然事後有簡單擦拭，但留在裡頭的東西不清理乾淨也不行。


　　虛弱點頭，看著管書淮又端來不知道何時煮好的白粥，陸元徹很想嘆氣，

「……我沒事。」


　　看著學長乖巧被餵食，是管書淮嘆氣了。「我知道。你太寵我了……」


　　陸元徹側臉吻住靠得太近的戀人，「下不為例。」


　　雖然很痛很折騰，但按照他對小學弟幾乎沒底限的寵溺，有沒有下次其實很難講

──嘴上警告對方，陸元徹在心裡吐槽自己。


　　管書淮把頭靠在陸元徹肩上，「學長，你真的會把我寵壞。」萬一失控弄傷他

怎麼辦？


　　「……那就壞掉吧。」


　　反正再好、再壞，都是你。


　　「學長你啊……」


　　心情太複雜只能化作嘆息，可惜就連靠得像現在這麼近，也無法像傳達體溫傳遞

所有想法。


　　管書淮發現，陸元徹不是被留下爪痕的樹，而是樹上的那窩蜂蜜。可能姿態擺太高、

可能有上百隻工蜂的毒針阻撓，但他還是願意一次又一次仰頭追尋，伸手索討。因為

如此閃亮甜蜜的東西一次就會上癮，上癮就是一輩子。


　　覺得肩頭有些溼，陸元徹輕撫撒嬌的戀人，抬頭發現天色已亮，這角度剛好可以看見

庭院水塘。


　　好幾年前，他曾跟罪魁禍首在這裡度過。


　　那時他剛和小學弟分開，對復合也不太有把握，放任自己和那人在榻榻米上翻滾

直到被母親撞見。那時的陸元徹從沒想過，自己會願意敞開身體接受那個人以外的對象。


　　戀愛使人瘋狂。


　　陸元徹環視老屋十多年來沒改過的擺設，想著等等再為小學弟介紹這棟房子的來歷，

或許再順道告訴他，他是自己第一個邀請來這個祕密基地的客人。至於跟裴明浩根本

沒發生過關係這件事，看心情再說吧──壞心的學長大人如此作結。


　　想像小學弟可能會出現的表情，精疲力盡的陸元徹閉上眼，笑意像池中漣漪緩緩

擴散。


　　大概是意外完成反攻大業，讓管同學的信心指數一路飆漲天元突破，居然答應他

去機場替裴明浩送行，就算人都站在機場大廳，陸元徹還是難以置信。


　　「怎麼了？」


　　收回對小學弟的觀察視線，陸元徹搖頭。


　　「放心啦，我不會在機場扁他的。」


　　裴明浩正在航空公司櫃檯劃位，回來過年時手上牽了三歲的獨子丹丹，但再離開

只剩他一個人。


　　辦完手續的裴明浩走向來送機的兩人，「時候不早啦，感謝兩位情意相挺來

送行啊。」


　　掛上墨鏡揮揮手要離開，卻被陸元徹叫住。


　　「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裴明浩揮到一半的手收回，撫著下巴沉吟，「或許永遠不回來吧。反正小馬都

死會了。」


　　陸元徹皺眉，「丹丹怎麼辦？」


　　裴明浩笑了，「我怎麼知道？」


　　「那是你兒子耶。」管書淮忍不住插嘴。


　　「只有一半。另一半是那個瘋女人的。」講起前妻，裴明浩冷笑，「現在不知道在

哪個野男人床上快活吧。」


　　「所以你那一半的責任就丟給你媽？」雖然知道自己沒立場說教，但管書淮還是

認真了，「他是活生生的生命，不是你們的玩具！」


　　「我也不想要這玩具。」裴明浩斂下笑容，「我是個孝順的兒子，我媽要我結婚，

我結了；我媽要抱孫子，我生了。請問我哪裡不負責了？你們才不責任吧？『不孝有三，

無後為大』啊。」


　　管書淮臉色鐵青，被陸元徹一把拉到身後，「裴先生，該登機了。」


　　「這傢伙腦袋有問題啊小徹，你受得了嗎？」挑釁看著臉色更難看的管書淮，裴明浩

笑了，「歡迎隨時投入表哥的懷抱，等你喔！」


　　拋了個媚眼，裴明浩轉身離去，陸元徹也隨即拉著激動的學弟走回停車場。


　　「學長……」車子還沒發動，管書淮低著頭，聲音裡有濃濃的挫敗和無力。


　　「別理他。」


　　「可是……」可是他說的沒錯，在傳宗接代的義務上。


　　「你以為我沒想過這個？」英明神武的學長再度藐視小學弟的智商，「我家還有個

弟弟，看他們那個恩愛樣，再生一打也可能。倒是你，你家要怎麼交代？」


　　「……我爸都不在了，管那些不熟的人幹嘛？」


　　「若你爸還在呢？」


　　「……頂多去領養吧。」


　　「那又沒有你家的血緣。」


　　「難道要去找個女人生嗎？」


　　「對啊，代理孕母之類的。」先不考慮合法性或道德問題的話。


　　「我才不要！」


　　「為什麼？」


　　「因為……」


　　因為另一半的基因不是你的就沒有意義、因為我無法想像我的細胞進入別的女人

體內……因為，那也對被製造出的小孩不公平。就像他指責裴明浩說小孩不是玩具，

不該背負大人自私的目的出生，不該像他被父親說：「你是個意外，不被期待。」

就算知道老爸是愛他的，還是會受傷。


　　終於知道對方想說什麼，管書淮伸手環上陸元徹的肩，把頭偎在他頸邊。


　　「因為我愛你，你也愛我，而我們決定要在一起。」


　　就算得承受很多異樣眼光，甚至會被罵自私、不孝也要在一起。而那些看似彌補

遺憾的動作卻沒有意義，甚至違背初衷。


　　「管同學。」


　　「有！」


　　「甜言蜜語的功力又進步了，學長好欣慰。」


　　「那……有獎品嗎？」黯淡的眼瞬間發亮。


　　「你說呢？」


　　陸元徹吻上管書淮，發現親愛的小學弟又成熟了點，倒是他越來越幼稚，居然

被那句話哄得很開心、很開心。


　　換個姿勢加深吻觸，陸元徹的神智因為戀人主動纏上的唇舌有些渙散。


　　算了，有進有退才有趣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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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kurhine: 學長你人真好QwQ
學長只是嘴巴不太好w

推 lamer: 大部分時間都覺得陸學長命很好的我突然覺得管同學賺到（？
那就扯平啦XDD

推 phaiphai: 學長怎麼突然比學弟白目 XD
人總有抽風的時候啊=w=

推 mitsukyou: 反攻太美好了～好食的學長大人～（愛心冒泡
(抱緊處理)謝謝尼的愛=///=

推 illuhan: 每次看到「因為我愛你，你也愛我，而我們決定在一起」就
→ illuhan: 會忍不住鼻酸QQ
不哭不哭～我自己也很喜歡那句U//U

推 nocturnetear: 這兩隻都太幸運了呀 吃醋反攻什麼的最美好了XD
也謝謝你能接受反攻XD



※ 編輯: goldenink (36.228.13.247), 01/02/2017 23:05: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