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鳳凰雩非 二

[goldenink (很不安怎去優雅)]

　　斬妖除魔整頓天界──天帝職責所在不過如此。說來輕鬆，但除了一直陪在身邊的

　　雩非，沒有誰知道他為了坐穩帝座付出多少又犧牲多少。


　　打從雩非破殼而出，知道牠是能言語、有靈識的仙禽後，他便不再對牠傾訴煩惱。

　　每日談資皆是些無關痛癢的日常瑣事或天界軼聞。


　　這是私心。不想讓雩非通曉世事的私心。


　　許多時候，理應清聖高潔的天界眾仙和在紅塵打滾被七情六慾操弄的凡人並無不同。

　　那些太晦暗難堪的事，他奢望雩非永遠別懂。


　　有苦無處訴雖難熬，但以前的他也是如此撐過漫長歲月。那時沒有雩非的陪伴，

　　更苦。若牠能永遠無憂無慮的陪在身邊，喚著他的名，再多付出與犧牲都不算苦。


　　這些幽微曲折外人都不會懂。在他們眼中，為寵物斬殺不識時務的仙將或私縱神官

　　下凡摘萬年珊瑚當飼料都不算什麼，只要能保天界安穩，一切好談。


　　但他無法確定，耆老們撞見渾身赤裸的男子睡在他床邊時，是否依舊能冷靜？


　　對方像感應到他的目光緩緩甦醒，睡眼惺忪地爬起身，往他撲去。


　　他眼中血色一閃，想都沒想就把對方一掌拍飛。


　　中了天帝沒有留力的一掌，對方往後飛去，撞倒桌椅重重摔落地。


　　那人捂著胸口，滿臉錯愕。「湮、然……？」


　　他聽到熟悉的呼喚才回過神來。


　　除了不著片縷的男性身軀，那頭五彩長髮和雩非的羽色相符，散發的氣息和呼喚他的

　　口吻都證明那正是和自己相伴多年的鳳鳥。


　　他盯著紫黑的掌心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沒有認出牠？


　　只見雩非的唇不斷湧出銀血，痛苦地摀著胸口咳嗽。如遭雷擊的他連忙下床查看

　　愛寵的傷勢，牠卻明顯一顫。


　　雩非在怕他。自小同食同寢，說好要永遠作伴的雩非在怕他？


　　「別怕。先幫你治傷。」


　　他舉手要施法，卻看到雩非害怕地用手遮臉。「走……開……咳咳！」


　　「乖，等等就不疼了。」他像平常輕拍愛寵的頭安撫。


　　「走開！」銀亮鮮血湧出雙唇，雩非大吼揮開他的手。「你不是湮然！咳咳……快、

　　走開……咳咳……」


　　顧不得被尖銳指甲抓傷的手臂，他施法讓雩非昏睡，抱著連昏睡都在咳血的牠飛出

　　寢殿。




　　＊＊＊




　　堂堂天帝怎麼可能衣衫不整赤著腳，神色倉皇地奔來找他？


　　陸吾看看窗外沒亮透的天，認定自己還沒睡醒，雙眼一閉想再睡場回籠覺。


　　「快救牠。」


　　「下官對您的嬪妃沒興趣。」陸吾打了個呵欠，翻過身。


　　「牠是雩非！」


　　瞌睡蟲全被這聲吼嚇跑，陸吾睜眼看向天帝懷中的男子。「雩非？牠修成人形了？」

　　起碼也要再一、兩百年吧？


　　沒時間話家常，他直接把雩非交給陸吾。「牠中掌血流不止，快救牠！」


　　陸吾接過牠放在床上，拉開包裹的錦被就看到雩非的胸口滿是血跡。「……誰下手

　　那麼重？」


　　就算忌妒天帝偏寵這傻鳥，一掌打在心脈上也太狠。即使幸運救回來，能不能再活蹦

　　亂跳都難說。


　　等了半天沒等到答案，陸吾施救的手沒停，抽空看了飼主一眼。


　　天帝臉色鐵青，不發一語。


　　識時務不深究，因施術而滿頭大汗的陸吾擦完汗，轉頭看向天帝。


　　「為何停手？」


　　「牠不滿百歲道行太淺，心脈俱損受創太重……」他隨手一揮，變來濕綾巾拭淨雩非

　　身上的血漬，再變出一套衣服幫牠穿上。


　　「……說下去。」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隱隱顫抖。


　　「血已止住，但傷難治。弄不好，牠只會日漸衰竭而死。」


　　陸吾摸摸雩非的下巴，如往常般逗弄牠，但這一回沒有咯咯笑聲回應。


　　「多少珍貴藥材都無妨。救牠。」


　　「不是藥的問題。」陸吾嘆氣，「您也知道這兒本就不適合仙禽居住。」


　　比起幽靜出塵靈氣充沛的崑崙，這天界在他眼中跟慾望橫流的人間差不多。諸神爾虞

　　我詐仙人鬥法尚能自得其樂，纖細敏感的仙禽仙獸們可沒辦法。


　　若不是天帝當年一意孤行要養，他早將那顆蛋送到崑崙，又怎會讓雩非成為天帝

　　專寵的仙禽，陪他在這勾心鬥角的天界攪和？


　　「……無論如何，救牠。」


　　他不後悔強留牠在天界作伴。何況事到如今追悔於事無補。


　　「我以往沒照顧過鳳鳥，得帶牠回崑崙，看我姑姑有沒有法子。」


　　「西王母有辦法？」


　　陸吾看了眼神發亮的上司兼好友一眼。「希望。」


　　他沒說出口的是，若連西王母都救不了雩非，放眼五界亦無人能救──而傷重不治的

　　鳳鳥，無法浴火重生。


　　「快去！幫你備天馬？」崑崙地遠路遙又帶著傷患，陸吾的御風術怕支持不久。


　　「免。」他抱起雩非走到銅鏡前，揮手在鏡面畫出一個圓。「鏡道更快，別分神

　　來尋，等我消息。」


　　「陸吾！」


　　陸吾一腳跨進銅鏡，回頭。


　　「牠……就拜託你了。」


　　那是第一次，陸吾從少年天帝臉上讀到類似害怕的神情。


　　「我盡量。」他擺擺手，走進鏡道。


　　閃著古銅光澤的圓消失在鏡面，好像一切都沒發生。但陸吾的床上還放著被銀血

　　沾汙的錦被，亮晃晃得扎痛他的眼。


　　陸吾此去七日，音訊全無。


　　天庭議事照常舉行，但留在帝座上的天帝只餘一半心神。


　　原來當初怕蛋無法孵化的擔憂不足掛齒，朝夕相處後被迫生離甚至死別的無盡等待

　　才教人無所措其手足。


　　焦急等待讓原本就枯燥繁瑣的政務更難以忍受，凡事親力親為的天帝連雞毛蒜皮的

　　瑣事都得條條款款仔細聽，就怕錯過哪項出了差池。他好不容易捺著性子結束早朝，

　　回到寢殿守在水鏡邊。


　　盯著今日依舊平靜無波的水面，他不免惶然地想起司苑官的交代。


　　不願他分神去尋，是怕觸怒陰晴難測的西王母，抑或傷勢太重怕他無法接受噩耗的

　　緩兵之計？


　　起頭的擔憂沒完沒了，野火燎原般焚心。他努力維持白日作息，在無法成眠的夜裡

　　守著波紋不興的水鏡，虛度至天明。


　　陸吾終於在一個月後捎來消息。


　　「有救，年後歸。」


　　短短五字就足以讓為此形容憔悴的他重獲生機。


　　他對著水鏡將五個字看了又看，反覆推敲，設想過最好和最壞的狀況，卻沒算到

　　一年後再回天庭的雩非會變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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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啊是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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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51.106.169
推 berrycat:開虐了!!!!QAQ!
也也也 也沒有很虐啦(為何口吃)

推 gxu04:揪、揪、揪竟是哪樣啊，怎停在這地方？ O口Q
因為剛好兩千字了(飛踢)

推 kusano0215:到、到底是哪樣，停在這裡好心急啊啊啊
快來個拉梅茲呼吸法　吸吸吸吸～呼～(咦)

推 yuki020505:.............怎停在這啊T^T
八小時到了 再演要發加班費啊(毆)

推 dears23:不好意思...請問是雩非是在睡覺中突然變成人形嗎> <
是的 同學你得到了ˇ

推 Maplelight:哪...哪樣啊～～～～
→ Maplelight:沒事突然變成人形是想怪誰啊XD
沒有要怪誰啊 真要怪...大概要怪作者www

推 chiti:為何口吃T口T！！！！(顫抖
因為我怕我們對虐的定義有出入...(小聲)

推 irel:很好看>"<~期待後續
謝謝你Q///Q

推 LoveTachan:忍不住跟著說了:哪...哪樣啊啊!! 口吃有嚇到我XDD
作者心虛就會口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啊= 艸=

→ Maplelight:搞不好變失憶、變得恨湮然、或是變成大腹黑XD
其實是變母的(喂！那違反板規了吧)

推 asdfgh0845:本來有點桑勳但看到變母的XDDDDDDDDD(笑屁#
性轉哏還滿有趣的啊～
但如果雩非性轉...就只能犧牲陸吾大大和天帝配對了= =+
陸吾表示：寧死不屈#

※ 編輯: goldenink       來自: 111.251.100.155      (01/06 2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