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mokuu:抓錯,P.2第六行,下朝的應該是狄肖月吧?佟涼不是出去了? 07/11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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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GREATID 來自: 115.82.105.43 (07/11 20:43)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以前聶申酉也曾在大殿外等待上朝的父親,那時候只要等個半個時辰,
幾乎就能迎接到慈祥的臭老爹,但不知道為什麼大鄒朝的早朝會這麼久,
整整一個時辰半都沒結束,更別提早朝之前其實大臣們都會聚在一起討論政事,
這樣每日不就都要花個兩個時辰在上早朝嗎?
幸好還有輪班制度可以擋一下,不然豈不是很累?
「天方的那火藥,還是要火器師來研究,我們在夫蘭山一帶找個場地、
四周要空曠無人的,來做研究,這些的事情你先快馬去跟佟涼匯報。」
大鄒以武立國,軍人可騎乘直入廟堂前百步,狄肖月下了朝走向坐騎,
原本也沒起什麼疑心,只是覺得今天的小廝怎麼這麼矮小……矮小?
「你……是誰啊?」
大鄒沒有閹人、或是孩童為內侍的制度,所以內侍一直都沒有發育不良、
身型矮小的問題,況且狼族人本來就比較高大,這小廝是……。
其實也不怪狄肖月,少了滿臉的鬍渣、連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了,
狄肖月怎麼認得出他來?
「三皇爺,小人是小七啊……,小七……,皇爺不記得了嗎?」
聶申酉抬起頭仰望狄肖月,那漢人特有的口音讓狄肖月皺起了眉頭。
有點熟悉……。
「你該不會……」狄肖月頓了一下──小七、小七?申字為七,聶申酉?
「小七!你這傢伙!」
終於認出來了!聶申酉感動得眼睛都瞇起來了,「是的,皇爺......」
「鬍子呢?臉怎麼也變澎啦?」狄肖月壓低了聲音,臉都皺了起來。
「還穿內侍的衣服,你惹事了?」
「有一點……。」聶申酉呵呵地笑了聲,覺得自己此時八成印堂發黑。
才一點?狄肖月一把把聶申酉的衣領提起來,跨上黑得發亮的坐騎。
「上來!我們談一下。」
這整個宮廷裡少了鬍子臉又變澎的人有這麼多嗎?狄昊日站在大殿之外,
本來想要叫住肖月,跟他談夫蘭山一帶的水壩,結果卻看到坐騎上的小廝。
「牽我的馬來。」
而狄肖月騎著馬一拐彎,繞到廟堂旁的湖邊,才把聶申酉提下馬。
「這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這是……」聶申酉還是瞇著眼笑,只是笑聲有些遙遠。
「陛下刮的。」
狄肖月哼了聲,順手一扯、將聶申酉頭上的帽子扯下來。「那你也沒必要扮成……」
一頭黑髮從聶申酉頭下披散下來,狄肖月有點吃驚的看著他,
聶申酉只是急急忙忙地把帽子又拿回來,把頭髮塞回帽子裡。
「皇兄說了什麼吧?還是你真的捅了簍子?」狄肖月在一邊的石椅上坐了下來。
「我犯了欺君之罪。」他的確是這樣說的。聶申酉又是無奈的呵呵笑。
「你還能自由來去,他只是說說而已。」誰都會誤會狄昊日是冷面無私的君王,
狄肖月卻清楚知道,他二皇兄是個心軟之人,非到必要不會動刑的。
「他說不能再有下一次。」聶申酉窩在另一邊石椅上,藏不住煩惱的表情堆滿臉,
本來就嬌小的身型顯得更小一隻,果真就像狄昊日感覺的──一隻小鼠。
這表示已經有下一次。聶申酉面前的狄肖月,和一拐彎外的狄昊日都明白這一點。
「我要離開這裡,我家裡還有老父。」聶申酉是真的想到家裡的老父,
在宮裡的這一個多月,臭老爹自己一個人吃住,應該每天都在囉囉嗦嗦的吧?
「我不能死在這裡。」
到底、他還有什麼秘密?對於他,狄昊日逐漸的覺得不耐──他一點都不了解、
什麼都不知道,虧他還是個君王,這傢伙卻理所當然地窩藏著一堆秘密嗎?
你家裡有老木都不能讓你隨便離開。
「不行!」狄肖月斷然拒絕。「而且你那老父一點都不老,還養生有道、
你平常都還是他照顧的,現在連他都拿來當藉口、不覺得太誇張嗎?」
「你們答應我如果我想走,會掛冠替我說情的。」聶申酉急了,
佟涼怎麼會在這時候到南界去換防呢?
雖然如果是佟涼也不一定會心軟答應他就是了……。
「那不是我好嗎?冤有頭債有主、佟涼答應你的事情你要去找他呀!
況且你們約的又不是一個月,你這樣說走就要走,我跟他的腦袋可是還管用呢!
你十個腦袋還沒有我們兩個重好嗎?」狄肖月提起佟涼就一肚子火,
話說起來也跟著卯足勁。
這是代表頭很大的意思嗎?狄昊日雙手環胸,
突然覺得當時應該要逼著狄肖月多念書才對。
「不說謊就是忠心耿耿嗎?如果、有些事不得不隱瞞,就是欺君之罪嗎?」
頓了很久都沒有講話,聶申酉突然開口。「就算這些事情,
我不是隱瞞陛下一個人、而是隱瞞整個天下、並且要把這些秘密帶到黃土裡去,
也是欺君之罪嗎?」
「如果是隱瞞天下人,恐怕也是與天下相關、怕會危及天下的秘密吧!
那麼你能說不是欺君之罪嗎?」狄昊日從石亭之後走了出來。
「況且秘密是你說要帶進黃土裡、就會跟著你去的嗎?
如果是這樣,那你怎麼會被我發現易容之事呢?」
「二皇兄!」狄肖月吃驚地站了起來,狄昊日打算怎麼樣?
他嚴肅的表情背後又想著什麼?雖然狄肖月對狄昊日的仁慈很有信心,
但對他保護大鄒的決心也是知之甚詳。
「也罷,是我聽了你們兩個的話才知道的,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不過要是讓我確實知道了你隱瞞之事,那你說要帶進黃土裡的承諾,
我也就當你違背了,照樣還是欺君之罪,知道嗎?」
易容之事事有蹊翹,狄昊日原本想在下朝之後直接問他,給他個台階,
有什麼都先讓他吐實,省得後來橫生枝節,但不知為何,
看到聶申酉和狄肖月自然的相處之後,他突然又什麼都不想問了──
問什麼呢?兩個人又不熟、就算說了,是為了印證他怕死、不想欺君才說的嗎?
覺得有困難、身有急難難以解決,不是先想到他、而是佟涼、然後是狄肖月,
再來呢?也不見得是他,那麼又有什麼好為他找台階下呢?不過多管閒事罷了!
狄昊日咬著牙反駁結束,聶申酉已經嚇得渾飛魄散,抖著身體幾乎要往後跌倒。
膽、小、如、鼠!狄昊日懶得再和他倆多說,冷哼一聲這就回頭,
往坐騎藏身的地方走去,回御書房批閱奏摺去了。
二皇兄生氣了。
狄肖月覺得很古怪,連追查政變事件都不輕易表露情緒的二皇兄不但生氣了,
還是那種──明明生氣還要隱藏怒氣、假裝寬宏大量的小家子怒火,為什麼?
狄肖月一陣荒謬,似乎在空氣中嗅得到一絲酸味,不會吧!
難道皇兄對他……,那這時候該撲到御書房向皇兄表明心跡嗎?
說他跟這小子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是乾脆把這小子推給佟涼,讓他烏雲罩頂?
算了,卑鄙之事、實非君子所願為。
「欸!聶申酉,我說真的,我看二皇兄對你還算蠻寬容的,給你指條明路如何?」
狄肖月看向遠方,還是覺得這事有說不出的奧妙,而且、解鈴還需繫鈴人啊!
聶申酉瞞著二皇兄什麼事情,哪是他狄肖月能插手的?
「明路?」聶申酉魂都丟一半了,此時也只是喃喃跟著狄肖月的話尾學舌。
狄肖月拍拍聶申酉的肩膀,真的給了他一條明路。
「你不如就去找我二皇兄,把所有的秘密都擺在他那,
說不得他老大還能給你撐腰,你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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