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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老爺雙手環胸、倚在椅背上假寐,聶申酉半屈身走入御書房,一見到這一幕, 拉拉衣襬跪在地上等待。 「如果我是真的睡著了,你打算要跪多久?」懶洋洋地開口, 狄昊日並沒有讓聶申酉跪太久,而是在聶申酉跪不到半盞茶時間、 內侍捧著臉盆踏進御書房之際出聲。「甭叩見了,直接平身吧!」 「謝……」聶申酉正要謝恩又被打斷。 「不謝。」狄昊日站起身,走過還沒起身的聶申酉身邊, 一雙長得徹底的腿嚇得聶申酉往地上縮了一下。「過來。」 內侍將臉盆放在茶几上、行了禮就退出書房,狄昊日則是向著聶申酉伸出手, 飄逸的衣袖間瞬時飄來一股淡淡的香味──男人身上、帶著香氣是正常的嗎? 而一個男人,覺得另一個男人身上發出麝香味很香……,是正常的嗎? 「嗯?」狄昊日略嫌不耐煩的又甩了下手,攤開的手都冷了──他難得主動對人好, 卻第一次有人這樣讓他等。 「是……」其中必有詐。聶申酉卑微地穿過皇帝老爺的衣袖,矮身站到茶几旁。 「坐下。」狄昊日指指坐榻,聶申酉剛依言坐上去,他就伸指捏住聶申酉的下頷, 捏得聶申酉哀嚎出聲。「為什麼要不分身份的多嘴?她就算打了你也不算冤枉。」 聶申酉這才發現閩鄔氏果然並非漢族女子,縱使是個美人、 纖纖玉手還硬是比漢族女孩大了一截,打在他臉上還是紮實地傷了, 但幸虧狄昊日並不是打算讓他痛,放開手勁、下一刻的冰涼感就讓他紓緩多了── 原來狄昊日要內侍拿來一盆滿是冰塊的冰水,親手揉了布巾給聶伸酉冷敷。 「陛下……」怎麼想都覺得彆扭、不管是不合身分或是怎麼的, 聶申酉伸手想接過他手上的布巾。 「這是我的謝禮……。」狄昊日略低下頭,聶申酉白皙的皮膚裡透著青紫, 「如果佟涼再晚個幾步,你豈不是被打成紫毛貂了?」 「紫毛貂?」謝禮嗎?為什麼?聶申酉抬起頭迎上的是狄昊日帶笑意的亮灰色瞳孔, 當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好好看的一張臉……。 聶申酉伸了一半的手被僵住,更被震懾得打了陣哆嗦、打醒了他過度迷濛的眼神, 當下窘得只能喃喃冒出一句來緩頰。「好、好冷。」 狄昊日笑了、很細很微很瞬間,原本聶申酉以為這抹溫和會馬上被隱藏, 但恢復淡漠的狄昊日卻移開了布巾、用溫熱的手心捧住聶申酉的側臉。「暖點了嗎?」 「謝、謝、謝陛下……」酥麻麻的觸感……。聶申酉不敢再看狄昊日的臉, 卻不是出自僭越感,而是一種隱隱地不妙感。 「你非得說些不該說的話嗎?」冰冷透過語尾鑽進聶申酉心裡,聶申酉乖乖閉嘴了, 嘴也緊閉、眼也緊閉的一張臉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狄昊日卻發現看著這聽話又好笑的聶申酉,一點也不開心, 就像聽見聶申酉澄清流言的時候一樣,雖然是事實,但他就是不開心。 現在這又是怎麼?捧著他的臉、他卻一臉七孔緊閉、服毒自盡的樣子,更糟糕的是、 他竟然覺得聶申酉這樣也挺可愛? 「嗚……。」先是痛、然後是呼吸的溫度,刺刺麻麻的覆蓋在唇上, 聶申酉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卻讓狄昊日的吻有機可趁,一吋一吋霸道地推進、 拭過他口內的嫩膜。「陛……」 狄昊日本想點到為止就好,偏偏這小鼠,他才剛離開他的唇、他就連唇都閉不住……。 一鬆懈就……,聶申酉想伸手擦掉臉上的濕潤感,卻被抓住手腕, 皇帝老爺……竟然舔了他一口、從下顎到唇角──或是該說用舌尖挑起銀絲、 然後在他唇角將一線細絲吸入口中……。 聶申酉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不禮貌、遠遠地超越了欺君之罪, 但他還是阻止不了緩緩皺起來的眉、和往右歪的頭。 「再……」狄昊日不知道自己在喃喃個什麼,但幸好他不在乎這種小事。 再一次──沒說完的讓心跳去說。 狄昊日吻上他、第二次,突然覺得聶申酉過度多禮地把他的謝意破壞了也好, 那原本當謝禮的東西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變成別的……。 「……呃。」他漂亮的眼睛彷彿會吸人,狄昊日結束這個吻的時候, 聶申酉還是屈居下位、抬頭望著他的,但一向冷淡中帶煩躁的狄昊日不知道為什麼, 今日心情似乎相當好,而聶申酉也莫名地覺得──這吻,很好……。 狄昊日輕握聶申酉的手,側過頭在他手腕上落下一吻,原本就此打住的動作, 卻因為聶申酉呆呆地凝望,讓狄昊日忍不住在他左耳處輕輕一吻。「還疼嗎?」 竟、竟、竟然在和皇帝老爺調情……。 雖然皇帝老爺的聲音很好聽、但從嗡嗡聲中聽到人聲, 聶申酉頓遭雷擊一般醒來,這樣不是和流言傳的一樣嗎? 就算先前皇帝老爺對他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早已遠遠超過了今天的等級,可那時是因為藥力的關係、而不是心甘情願啊! 想法像咻一聲刮過腦袋,聶申酉卻瞬間抓到可怕的重點──難道現在我是…… 心甘情願的嗎? 「不、不疼……」如果是心甘情願的話、豈不是沒多久就要晉升到那天的地步、 甚至愈走愈遠了嗎?聶申酉一點一點把頭臉從狄昊日手上挪了下來, 忍住齜牙咧齒的疼痛感,低下頭不敢看狄昊日。「臣……現在甚好……。」 「甚好?」不疼?不疼臉的長這樣?那不冰的臉長怎麼樣? 聶申酉邊挪臉、邊把狄昊日的心火煽高,這廂順手抓起冰桶中的布巾, 啪地就往聶申酉臉上貼,感受他劇烈地一抽。「不是甚好?不疼嗎?」 「剛、剛、剛剛甚好……。」聶申酉重新適應臉上的冰涼,疼痛也又好了一些。 「那現在呢?」為什麼要這麼不高興?狄昊日對自己情緒的反反覆覆感到不耐, 卻怎麼樣都希望他能字字句句都吐實,縱使是大不敬、都比他刻意有禮來得好。 「嗯……」聶申酉眼尾偷瞥了一眼皇帝老爺的臉,覺得這時候再躲恐怕會引爆他的怒火, 接著就被處以極刑。「更好……。」 ──妳說他無情、可是你對他呢?多少恩愛的夜晚,妳都只想著他是無情的人、 只想著掌握後宮、掌握皇儲的位子,再怎麼不懂情愛的人也知道、 在妳眼中他就是柄權杖而已……── 如果能聽到真話,多好?不被當作皇帝,而是純粹的他、純粹的狄昊日,多好? 狄昊日沉默了一陣,直到感覺聶申酉偷偷地挪移,知道是過冰了、這就移開布巾、 用另一手給他暖臉。「對你來說、我就不是權柄嗎?」 權柄……? 聶申酉略低著頭躲避皇帝老爺的眼光,一時沒有會意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後來才想到──啊!是暗衛說的。「對微臣而言、陛下就是……天……啊……」 然後就被狠狠地捏了一下。 「是什麼?」捏了一下之後又幫他冰敷,狄昊日重複著動作,不曉得還以為他是在刑求。 「是天……」聶申酉囁嚅,低聲回答。「真的是天。」 就算被捏一百次、一千次、還是要說是天,不然可不是僅只被捏而已,伴君如伴虎, 距離過近就會僭越,這是天理。 原來是天嗎?狄昊日表情逐漸冷卻淡漠,將布巾放回臉盆裡,左右檢視他的臉, 確定青紫已經逐漸消退、剩下冰凍後的嫩紅── 不過就是隻可愛的小鼠而已,再怎麼可愛、都不過是隻小鼠罷了。 「是高高在上的天、總比是想要掌握的權柄好得多,是吧?」 狄昊日挑起唇角,眼神卻逐漸暗淡。「好罷!我接受。」 雖然兩者都不是我、不過這是我的宿命不是嗎?那我接受。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5.80.126.94
selfexile:所以正確答案應該是要回答就是狄昊日比較對我覺得...是 07/23 22:21
selfexile:說這兩兄弟都是用色誘勾人的欸XDDD肖月那時好像也是XD 07/23 22:22
mosbird:哎呀~你得長點膽子才行啊(戳戳小鼠) 07/24 00:59
misusi:突然覺得皇上好可憐 07/24 01:25
lovecc:皇上好可憐喔T^T 嗚嗚~~ 07/24 11:09
lovecc:肖月也是??? 我漏看了哪篇嗎? S大 好想馬上奔去看!!! 07/24 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