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GREATID:先溜了～去上課～^^||| 03/07 16:06
推 dawnrosa:感謝大人...期待明天有新的進展中^_^ 03/07 16:10
你總不能這樣一直逃避吧？冷戰不是辦法的……。
想起莫嶀今天一早說的話，玨玥就心中一陣寒冷，在他終於鼓起勇氣去跟鬼谷交談的
時候，他最不想聽到的話，終於讓他聽見了……。
『喲喲喲……鬼谷，有個可愛的小男生找你喲！……他是誰呀？』
『只是一個學弟罷了！醫館的學弟。』
鬼谷轉頭一瞥的姿勢，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就輕描淡寫回答的態度，讓玨玥的心跳頓時
幾乎停止。
『有什麼事嗎？』
他說這話時，中間隔了大約三公尺，陌生人的禮貌距離，玨玥甚至無法在他眼中看到
之前他最常端著的憤怒表情，一點都不像……，一點都不像他和鬼谷相處的模式……。
『……沒什麼事，我只是，只是想告訴你，紐曼學長他，……把自己的右眼刨出來了，
現在在醫館。』
玨玥當時頭低著，生怕自己看著他會情不自禁對他痛哭或大罵，像是報氣象一樣把話
平板的說完，玨玥就腳步有一點急的轉身離開，耳邊還傳來鬼谷的同學輕挑的聲音。
『那學弟挺可愛的，是你的仰幕者吧！從他害羞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暗戀你很久囉！
怎麼樣？你有沒有意思呀？』
『你有意思就去作吧！我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去、去、去！瞧你那跩樣！你也太直接了吧！鬼、谷、學、長……這樣人家可是會心碎
的喲！哈哈哈哈……』
拚命朝自己臉上潑了兩把水，玨玥還是感受到自己心窩裡熱熱麻麻的痛覺，雖然他知道
那只是肌肉的緊張收縮，但卻無法制止自己不由自主的顫抖……。
怎麼辦……？怎麼辦……？果然，從頭到尾只有自己在一廂情願嗎？還是乾脆放棄嗎？
好吧！好吧！……就，不要再理這檔事好了，假裝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事情總會過去的
……，對吧！
玨玥慌張的一直在臉上潑水，拚命的想沖洗掉臉上沾染的難堪和痛苦，直到自己亂了
呼吸，氣管嗆進了一大口水，跌坐在地上不斷劇烈咳嗽，眼淚急急落下為止。
「玨玥你沒事吧！……你……」
「玨玥……？」
咳嗽和啜泣一時夾雜在一起，焦急又慌亂的情形下，玨玥完全無法調整自己的呼吸，
同學和學長姐都為過來關切，所有人都忙著想教他如何順氣，玨玥卻模模糊糊的完全
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一時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就在玨玥覺得自己幾乎要休克的瞬間，所有人都讓出了淨空，玨玥只覺得自己胸口的
壇中穴被點住，一時咳不出氣來，後背又被一掌重擊，瞬間咳出一口夾著絲絲鮮血的水，
這才順利的吸進一口氣。
「沒事了，大家可以離開了。」是迪利亞，扶著玨玥站起來後，簡單的說道：
「我先帶你到醫務室檢查，順便休息一下。」
恍惚之中，玨玥只覺得自己走進了醫務室，迪利亞才一關門，他就坍在地上，淚水在
顫抖之中一滴一滴滴落。
「我一直、告訴自己……沒事了，還是，沒有用……，好像，失戀都要、調適很久、
對不對，所以我這樣……算很正常喔！……只是我好像很、愛哭……。」
「把這個吃下去，你的氣管有一點受傷，這樣你會好一點。」迪利亞將藥片送到玨玥嘴前
，讓他含在口中，然後在扶他到床上躺下。
「莫嶀學長說我應該……跟他說清楚，……可是我好像什麼都沒、說。」玨玥閉上眼，
企圖讓眼淚停止，把話講清楚。
「不要急，急了反而不好，你現在想著好好休息，把自己的心情調好就好，這些事都
先放一邊。」迪利亞輕輕拍他的手，「我明天要回紐約一趟，大概年假結束後才會
回來，在這之前，答應我不要做任何事，好嗎？等我回來，你們兩個也都大概冷靜了，
再來談這件事，好嗎？」
「……好。」玨玥其實聽不大懂，但在迪利亞溫柔的低音當中，還是乖乖的答應了。
「撐不下去了就買機票回家，一定不要跟他發生爭執，好嗎？」迪利亞又說了一句，
話裡有一點擔心：「不要擔心學校的事，想回去就回去，其他我幫你處理。」
「……好！」玨玥又緩緩的應了一句，漸漸陷入睡眠。
安眠藥發生效力了……，幸好在迷糊中，玨玥分辨不出迪利亞拿給他的其實是安眠藥
口含碇，沒什麼考慮就吃下去。
在迪利亞心中其實沒有什麼把握，關於自己是否有餘力處理鬼谷和玨玥之間的事，
但在此時他也只能禱告鬼谷能及時想通了……。
「好好睡吧！」迪利亞?玨玥拉上被子，就獨自走出了醫務室。
◎ ◎ ◎ ◎ ◎ ◎ ◎ ◎ ◎ ◎ ◎ ◎ ◎
午夜關著燈的長廊其實有一點陰森，醫館見習的其中一個課程─巡夜班─其實並沒有
想像中的輕鬆，玨玥拿著手電筒照了一下前方，確定病房中的病患沒有離開床位，
就結束一趟巡囉，轉身進入值夜室。
「還好吧！累不累？」約瑟亞捶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抬頭問玨玥：「你要不要稍微
瞇一下，我先看著就好？」
「不用啦！明天還要考大體解剖，熬夜讀書都來不及了，還瞇一下？」微笑的拒絕
約瑟亞，玨玥在他身旁坐下。「等一下教授第一個就當我！」
約瑟亞不以為意的笑聲中，玨玥深呼吸一口氣，最近向他襲來的壓力其實已經讓他
有些喘不過氣，連躺在寢室的床上都不見得能夠安眠了，更別說只是小睡一下，但他
並不想對約瑟亞說。
「好吧！那就乖乖讀書囉！」約瑟亞又翻了一頁，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剛剛在巡視
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呀？」
「沒有啊！怎麼了？」玨玥有一點疑惑：「你發現什麼了嗎？」
「喔！不是啦！是因為剛剛你離開沒多久，我好像有聽到有腳步聲向這邊走來，出去
一看卻什麼人都沒有。」約瑟亞聳聳肩：「或許是我精神不好，有一點多心了。」
「該不會是醫院鬼話吧！」玨玥故作輕鬆的笑道。「常常聽說這種事嘛！」
事實上在巡邏的時候，玨玥也覺得似乎一直有人跟在自己背後，但在一堆心事的煎熬
之下，一回頭沒見到人，他就不再想去在意這種事。
「才不會是呢！我有天父與我同在。」約瑟亞正經的拍了一下胸口的十字架。「撒旦
不敢靠近的。」
嘟嘟……，嘟嘟……。求助鈴響起，約瑟亞一個劍步身手去接話筒。
「值夜室。」約瑟亞開口，對方並沒有答話，於是他再度問了一次：「值夜室，需要
什麼幫助嗎？」
「怎麼了？」玨玥站起身走到約瑟亞身旁。「什麼事嗎？」
「對方沒有回應，」約瑟亞看了一下來電的床位。「是317寢B床，我去看一下，
你先看一下病例，我三分鐘沒回來就聯絡一下支援。」
「好！」
玨玥回頭走入資料室將資料找出，約瑟亞就急急的奔往317寢。
「急性呼吸道發炎……，病史……，高血壓，過敏藥物……。」玨玥隨手翻了一下，
就打電話給值班護士：「學姊，請問一下，317號的蘇里‧多明尼，這幾天在醫院裡
有發生什麼意外嗎？」
「你等一下，我查查看喔！你先別掛電話喔！」電話另一邊的護士小姐放下電話
就查資料去了。
「……好像有一點怪異，多明尼的病情應該已經在控制中了，而且他又是接受醫院統
一配膳的呀……！」
玨玥一手翻著病例，一邊喃喃自語，突然眼角感到有一道黑影襲來。
「……紐曼學長？」玨玥一閃身撞到桌腳，整個上身都痛得曲下來，一抬頭卻發現是
紐曼，手中握著一柄短刀。「……你想做什麼？」
「你別動喔……！不會痛的，一下就結束了……！」紐曼像是著了魔一般，緊緊握著
短刀，臉上的表情卻極其溫柔，散發一種詭異的氣質。
「……有血，難道……約瑟亞……！」玨玥驚訝的不知該作何反應，對呀！他早該
想到了，紐曼住在318寢……！
紐曼自殘的行為，如果是為了讓他自己更像鬼谷的話，那還缺少一個要素，就是鬼谷的
悲劇性！所以玨玥之前之所以對紐曼的行徑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事發生在他身邊的！他是這件事裡的「柳川」！……他早該想到了！紐曼在他值班的
前一天入院並不是巧合！
「你要殺我……！」玨玥緩緩的往後退：「對吧！」
「不……，不是，是你自己死掉的……，你自殺了，在你奪走我的右眼之後……。」
紐曼陷入一種自我幻想的空間。
「不對！是你要殺我，你把約瑟亞怎麼了？」玨玥既緊張於自己的狀況，更擔心約瑟亞
的安危。
「他不應該來！是你應該出現的呀！阿裕……，我們會一起死的……。」紐曼狠狠的向
玨玥刺了一刀，刀插在病歷表上。
「學姊救命！」玨玥衝到話筒旁，抓住話筒求救，卻被紐曼一拳擊落。
「我們要一起死掉呀！」紐曼大叫，將玨玥推撞在牆上。「你不可以叫別人來！」
「我不是柳川……」
話還沒說完，紐曼的攻擊又逼來，玨玥一手將他推開，急忙奔出值夜室，朝向電梯奔去。
「快、快、快呀！」
玨玥拍著電梯按鈕，好不容易下到一樓大廳，卻發現紐曼已經追上來了。
「該死！」
值夜員竟然正好去巡邏了！玨玥幾乎要坍倒在地上，但眼看紐曼就在後方，只能奔向
旋轉門，衝出醫館之外。
「不能慌……鎮定一點！」離宿舍還有一大段距離，玨玥卻緊張到連口袋裡的手機都
掏不出來。「趕快求救……。」
按了兩下，玨玥已經不管按到誰的電話了。
「救命呀！有人……！」
一時不察，玨玥撲倒在路面上，跟紐曼的距離又拉近了一點，而手機卻落入排
水溝中……。
「真是……！」
玨玥急的不知怎麼辦好，爬起來繼續往前跑，只知道沒有磁卡，不能往教室裡去，卻
又不知不覺跑向大樓。
◎ ◎ ◎ ◎ ◎ ◎ ◎ ◎ ◎ ◎ ◎ ◎ ◎
都已經半夜兩點多中了，在藝館接到電話的鬼谷有一點不敢相信，甚至是感到莫名其妙，
突然打來喊救命……？而且還馬上掛了電話？這怎麼聽怎麼像哪一部肥皂劇的老套情節
……！「他這是什麼意思？最新的和解方式嗎？」
雖然理性分析起來是有一點荒謬，但鬼谷就是不知怎麼的打心裡覺得事情不對勁，急急
忙忙的收了隨身背包，連辦公室們都差點忘了鎖就想下樓去，途中還順道打了通電話給
桑亞。「喂？桑亞嗎？你知不知道邵玨玥現在在哪？」
「玨玥啊？大概在醫館值班吧！一直到明天早上七點都是，你要去探他的班嗎？」
桑亞對於這種情侶的分分合合其實並沒興趣，但就是想酸酸鬼谷。「你們不是前兩天
才吵的架？」
「謝了！不過……不甘你的事。」鬼谷草草收了機就三步併兩步的下到一樓。
「鬼谷館主晚安！」被分派到藝館值夜的武館人員直挺挺向鬼谷敬了個禮，不過鬼谷
也只是隨手揮了一下作數，就用不符合他形象的速度跑出了旋轉門外。
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他心中就是覺得很急，很急、很急，那種不祥預感的程度直逼
三年前……柳川自殺的時候……，鬼谷那時也是在辦公室裡辦公，接到柳川的電話
……，簡短的一句救命……，就掛了電話……。
「說話也不說清楚……，誰知道你在搞什麼鬼呀？……你以為我隨便就會聽懂你的
意思嗎？」
雖然知道心理上比柳川健全許多的玨玥是不會隨便自殺的……。
鬼谷其實已經自自己莫名其妙的生氣之中冷靜下來了，只是不想先低頭罷了，本來
那天早上，玨玥如果乖乖的把心中的話講出來，他就打算和解的，沒想到他竟然又說
了一堆不相干的話，差點沒把鬼谷氣死，所以鬼谷才說了那番傷人的話。
「……不管怎麼樣，你敢在我到之前……」怎麼樣的話……。鬼谷不知道自己心裡那股
不詳的預感是怎麼來的，只知道腦海中不斷出現柳川臨死，血液不斷自胸腔噴出的畫面
……，讓他的冷汗順著後背滑下，窒息感迎面而來……。
「啊……！」
突如其來的尖叫劃破夜晚的寧靜，鬼谷一驚，呆在當場，馬上分辨出叫聲的主人和
他所在方向。
「……是邵玨玥……！」
鬼谷急轉，直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心臟幾乎跳出他的胸腔。
玨玥低著頭說話的神情一躍，進入到他腦海中……。
……沒什麼事，我只是，只是想告訴你，紐曼學長他，……把自己的右眼刨出來了，
現在在醫館……
他早就應該知道了呀！紐曼是故意的！把右眼刨出來……，跟他一模一樣的抉擇，
愛情或生命的單選提……！現在他根本就是想跟「阿裕」殉情啊！
「紐曼……！」鬼谷對著對方大叫。
「嗚……！」玨玥痛呼的聲音讓鬼谷心中沒由來的一揪。
紐曼右手高舉著刀，左手狠狠的括了玨玥一掌，瞬間刀就要插進玨玥的眉心。
「他不是柳川！」鬼谷把持著自己的聲音，穩穩的說道：「你要殺他，先殺了我再說。」
「鬼谷羽……！你終於出現了……！」紐曼的臉出現一種扭曲過後的表情。
「不過阿裕是我的，誰都不能搶走……！」
「他不是柳川！而且他不是你的！」鬼谷瞇了一下眼，右手握了拳又放開。「因為他
不愛你。」
「住口！」紐曼大吼，握著刀向鬼谷衝過來，雙眼冒著血絲。「你這個兇手！是你搶走
我的阿裕！」
鬼谷一手扯過紐曼的左腕，迅速的側踢他的膝蓋，再用膝蓋頂了下他的下顎，最後
一拐子重擊他的後腦，一腳踩在他頭上。
背後愈來愈近的喧嘩聲漸行漸近，鬼谷回頭看了眼，是約瑟亞帶著巡邏的武館人員前來。
「玨玥……，你沒事吧！」約瑟亞蹲在地上，用包匝過的右手將曲著身體的玨玥整個
轉過來正面，只見他雙眼緊緊閉著，咬著下唇，，沉默的不發一語，臉上有兩道淚水
爬過的痕跡。
鬼谷撤開腳，放開紐曼，讓武館人員將他制住，這才上前去彎下身將玨玥一把抱在懷中。
「他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鬼谷淡淡的說了聲，就轉身離開，玨玥在他懷中出奇的乖，一點都沒有掙扎的意思。
沒事了……。鬼谷慢慢的舒了一口氣，紐曼的事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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