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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護士熟練的將床搖起,讓鬼谷能以較輕鬆的半坐臥姿勢說話。 「醫師交代不能太久喔!」實習護士為鬼谷到了一杯水:「畢竟他才剛從加護病房 轉出來,隨時都可能有狀況。」 「我們知道。」上沺警官點了一下頭:「能不能請妳先迴避一下,我們請教鬼谷先生幾個 問題教會馬上離開的。」 「好吧!如果有什麼狀況,床旁邊有護士鈴,隨時通知我們。」護士帶上門,房間裡只剩 鬼谷和上沺警官兩人。 「又見面了,而且,又是在醫院的病房,該說我們兩個有緣嗎?」上沺在鬼谷床旁的椅子 上坐下:「柳川裕耀,也死了三年左右了吧……!」 三年前的柳川自殺案,承辦的警官也是上沺,對於鬼谷出了名的不合作,上沺記憶猶新, 看著鬼谷不予理會的將頭轉到另一邊去,他也只是好脾氣的笑了兩聲。 「你知道涉嫌刺殺你的邵玨玥已經被逮捕了吧?」上沺拿出公事包中的筆記,後來想了想 又自上頭撕了一頁下來。 「對了……!我都忘了,醫生交代你不能說話,畢竟你有氣胸的現象,怕會使你更嚴重, 這裡有紙筆,可以讓你用寫的回答。」上沺將紙筆放在鬼谷腿上,鬼谷有一些吃力的握住 筆,就在紙上寫了起來。 『我知道。』 「我想請問你,他是使用這把刀刺殺你的嗎?」上沺拿起一把沾滿血跡的雕刻刀,在 鬼谷面前展示了一下:「這是我們在兇案現場發現的,上面的血液經比對與你的血液 相符。」 鬼谷看了上沺一眼,在紙上寫下。『他並沒有殺我。』 上沺先是有一點驚訝,後來又輕呼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鬼谷。「他都已經承認了, 而且是他自己自首的,凶器也找了,動機也有,你怎麼說他沒刺殺你呢?」 『是我自己自殺的。』鬼谷沒理會他的不相信,逕自寫下一句。『就是這樣。』 「你不會要我們吃案吧!他這是刑事罪嫌,不得不辦的!」上沺傷腦筋的抓抓頭,「 不過你不用擔心,因為他是自首的,而且你又沒有大礙,加上他又上未成年,法官應該 不會判得太重才對。」 『我說了,是我自殺的。』鬼谷堅持的又寫了一次。 「您的父親鬼谷拓先生,對於這件事表示相當的關切,我們不可能因為您一個人的證詞就 否決他涉案的可能。」上沺的筆在紙上敲了兩下,表情有一些無奈:「你這樣不是教我們 不好做人嗎?」 『隨你信不信。』鬼谷答的有一些硬氣。 『你有找到目擊證人嗎?』 「是沒有,不過邵玨玥也的確沒有不在場證明,加上他的衣服上有你的血液的反應 ……」上沺還想講,鬼谷已經又寫了一句反駁他。 『我們當時在爭執,他在場,被噴到血液是正常的。』鬼谷的臉色蒼白,但眼神相當 銳利。 「我們已經在當場演練過了,一切也都相當合情合理。」上沺心中嘟囔著:就知道來 『請教』他並不是個好主意……! 『是嗎?一切都具備了?只缺我的供詞?』鬼谷當然不信,寫罷還冷哼了一聲。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我們並沒有在凶器上找到邵玨玥的指紋,只有你的。」 上沺坦白的說了。 『那還有什麼好質疑的?』鬼谷簡單的寫下幾字。 「我只是質疑,你為什麼要這麼袒護他。」上沺的表情有一點若有所思。「他的眉宇 之間,有柳川的影子……」 『不要再提柳川了,他已經死了,我知道,玨玥也不是他,他們差很多。』沙沙沙的 快速寫下,鬼谷幾乎沒有思考。 「你已經走出柳川的陰影了嗎?……我應該說,恭喜,畢竟,再我的記憶中,三年前的 你,在柳川去世後,我來紀錄你的供詞時,你連筆都不願意拿,在病房中發脾氣,什麼 能摔的都被你摔了。」上沺臉上有一些笑容,「真的該說恭喜你吧!」 鬼谷的眼色淡了下來。『你問完了?我沒別的好跟你說,你可以走了。』 「嗯!」上沺將筆記收了起來。「那個邵玨玥,看得出來,他對自己殺了你這件事完全 無法承受,在局內已經一個禮拜都沒說話了,你昏迷的前四天,狀況相當差,一直重複 著發燒、昏睡、嘔吐、哭泣的狀況,我們想偵訊他都很難,問你還比問他清楚一點。」 鬼谷抬頭看了他一眼,有隨即將眼光收回,強作漠不關心的神情裡有一絲猶豫。 「直到你清醒過的消息傳出,他才比較穩定,不過到現在也已經三天沒說任何 一句話了,飯也不吃,每天給他打葡萄糖也不是辦法,如果你好一點了,來 看看他吧!」上沺說完,公事包也整理好了,站起身來。 『反正他也差不多可以出來了吧!』鬼谷又在紙上寫了一句,速度不快,但一筆一畫 都很清晰。 「是呀……經過你的證詞對比之後,我們已經沒有繼續收押他的理由了……。」上沺嘆 了一口氣:「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合作。」 上沺走到門口,回頭再看了一眼就將門帶上。 「我想柳川作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個人能夠讓鬼谷這樣用心去袒護吧……!而且那個人 很可惜的,並不是他……。」 ◎ ◎ ◎ ◎ ◎ ◎ ◎ ◎ ◎ ◎ ◎ ◎ ◎ 餐廳裡的寧靜像水一樣,讓玨玥沉默的浸泡在裡頭,沒有一絲起伏的,好像一切都是 虛幻,但又如此真實,面前的女子在這之前都沒有開口,兩個人好似被這樣的氣氛完全 劃開……,不!該說是玨玥完全被這樣的情境困住,而且自我禁錮。 「如果要我對『失神』這兩個字下定義的話,我會直接幫你拍一張照片。」魏鄀沅舉止 溫琬的用叉子叉了生菜送進自己嘴裡嚼,目光並沒有落在玨玥臉上。「我並不覺得你 現在遭遇了什麼瓶頸呀!你真是愈來愈不像我印象中的邵玨玥了。」 「是嗎?」玨玥艱澀的微笑。「雖然一切好像都雨過天青了,但其實我知道,我們兩個 現在的距離比陌生人更遠……。」 「距離本來就有近跟遠之分,近和遠之間的差距是可以克服的,比如說,近的坐計程車, 遠的坐飛機,態度上需要轉換的,我不知道我的寶貝兒子一遇上這種事就變白痴了。」 鄀沅還是說的輕描淡寫的。「你以前不是都很會做詮釋嗎?難道你是屬於理論派的?」 「或許我是地球、他是月球吧!我們之間的空氣太稀薄,我想跨也跨不過……。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我和他似乎從一開始就註定要分開,從來沒有什麼事是順利的, 好像一齣從頭到尾處處觸礁的悲劇。」玨玥揪著的眉緊緊的鎖住他的思緒。「我的衝勁 和勇氣似乎已經用完了,在我把刀刺進他的胸腔的同時。」 「可是他不是不打算告你嗎?而且他似乎為你湮滅了許多證據,我覺得這倒是很明白。」 鄀沅又吃了一口,把眼睛輕輕瞇起。「你不覺得勇氣又來了?」 「我只覺得是我心中的天平已經失去平衡,當他吼著將我趕走,我心裡原本想跟他同歸 於燼的想法就完全被他打亂,當我慌亂的請求支援,回到他身邊,發現他已經失去意識 時,我不知道我該想什麼,只知道他不能死,如果真的有什麼人該去死,我真的希望 那是我……。」玨玥低下頭,攢著的雙手在發顫。「你知道我,我已經沒有臉再繼續 愛他了,我太自私……。」 「但你還是鼓起勇氣了,不是嗎?至少你在一瞬間還知道要幫他做CPR。」鄀沅無法形容 心中的恐慌,玨玥是她唯一的兒子,雖然他從小就跟鄀沅情同姐弟,但還是鄀沅心中的 一塊肉,不過此時她並沒有將心中的情感表露在臉上,只是輕鬆的回答他。「而且愛 這種事要學習的,如果你一開始就是比較愛他而不愛你自己,那你恐怕沒有辦法活到 現在吧!你早就為了他犧牲奉獻而死了。」 「不一樣……,真的,我都知道,沒有任何理由,我是真的想殺他,而且我真的這麼 做了,過了那一瞬間,一切都回不來了……。」玨玥將手安在額間,痛苦的神情正對著 地面,「我是愛他的呀……!我不敢去想,我到底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不過我倒是很清楚我做了什麼。」鄀沅聳聳肩。「我說服了 你老頭,告訴他就當他沒這個兒子,而是多了一個女兒……,雖然我知道這樣子 不太對,我還去見了鬼谷拓,跟他談了關於他心理變態的兒子的問題,他答應不再干涉 你們,似乎除了我之外,鬼谷羽的態度也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魏鄀沅其實並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家庭主婦,而是一個管理人才,大學還沒畢業就嫁給 大她十五歲的邵洎遠,更在紹洎遠的公司被併購時當上整個聯合企業的總裁,化危機為 轉機,讓整個企業界沒有人敢對她小覷,鬼谷拓更是因為這一點甘占下風。 「我不希望你是個gay,但是如果你是,我還是愛你的,我不會想帶給你更大的壓力, 因為我知道你是孤立無援的,但你現在的懦弱真是讓我失望,阿玨,我一直覺得你像 我,但此刻,你卻變的如此不像你自己。」鄀沅說這話時神態還是相當平和,沒有任何 咬牙切齒的傾向。「我都開始懷疑我所做的是否是錯誤判斷了。」 「我沒有辦法……。」玨玥深吸一口氣,脈搏在他骨膜中痛苦的拍擊。 「說句老套的話,看看週遭吧!你的敵人只有你自己,你要的東西近在咫尺,為什麼不 睜開眼,伸手將他握在手裡呢?」鄀沅握住玨玥的手,神色堅定不移。「沒有人阻止你 了,你看見了嗎?」 「不只是我……。」玨玥還想再說一句,卻被鄀沅完全打斷。 「他是愛你的,我發誓。」鄀沅頓了一下。「擋在你前方的,只有幸福。」 「只有幸福……?」玨玥輕輕的重複鄀沅的話。 「對!只有幸福,你只要打開手,他就會輕輕的飄到你的掌心上。」鄀沅將玨玥的手 打開,「你愛他,他也愛你,其實事情很簡單,只是你們都太苛責自己而已。」 「是……嗎?」玨玥的語氣中有一絲顫音。 「去追吧!我答應你,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鄀沅微笑的眼中,有一點淚光,她 只是,很巧妙的將它收藏……。「我發誓。」 ◎ ◎ ◎ ◎ ◎ ◎ ◎ ◎ ◎ ◎ ◎ ◎ ◎ 約瑟亞看了一下病歷表,今天並不是輪到他門診實習,但自從發生了「那件事」,鬼谷 住進醫院之後,他就天天來看病歷表,心裡掙扎著,想實現一個未完成的願望。 「布雷,今天是你實習嗎?」約瑟亞看到走進準備室的同學,慌慌張張的下了決心, 披頭就問了一句。 「是呀!有什麼事嗎?」布雷有一點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約瑟亞覺得口中有一股乾澀,讓他有點說不出想說的話。 「什麼事?你說吧!如果我辦得到我就會答應你的。」 布雷笑了一下,約瑟亞是出了名的好人,成績又不錯,在醫館裡幾乎大家都挺喜歡 他的,加上他其實很少對別人要求什麼事,此時他一開口,布雷甚至是有一點高興能 幫得上忙。 「可不可以請你跟玨玥換班……。」約瑟亞提起一口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明。「不是 全天,而是只有某一個時段。」 「玨玥?你是說邵玨玥嗎?」布雷的臉色凝重了下來,玨玥自從刺殺鬼谷事件之後, 許多人就開始跟他保持距離,布雷也不太想捲入這件事情當中。 「玨玥他是好人,請你不要因為謠言的事就討厭他。」約瑟亞在布雷臉上看到了遲疑, 隨即正色的為玨玥辯護。「這件事是我一廂情願要做的,玨玥他並不知道,如果你不 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謝謝。」 「我不是這個意思!約瑟……。」布雷皺起了眉頭,拉住約瑟亞。「我知道玨玥是好人, 只是這次的事件鬧得太大,我不想和他有瓜葛也是正常的,……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 這麼做嗎?」 約瑟亞緊抿著唇不說話,只是盯著布雷瞧。 「好吧!我先答應你……,你可以跟我說了嗎?我不會說出去的。」布雷嘆了一口氣, 他只是怕玨玥會有做出什麼可怕的事罷了,畢竟這一天發生的事都要算在他頭上呀! 「是鬼谷,鬼谷今天有門診。」約瑟亞遲疑了一下才開口。「他似乎是知道了玨玥的 實習表,刻意躲著他的。」 而且因為鬼谷似乎聽說了自己喜歡玨玥的事,有一天在走廊和他擦肩而過時,鬼谷叫住 他,問他是不是叫約瑟亞,當他回答「是的!」,鬼谷的表情有一點悲傷,盯著他看了 一會兒,然後說「沒什麼,聽說你是個好人。」 他敢說,鬼谷是愛著玨玥的,只是事情發生的太多了,兩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彼此, 每一次輪到他和玨玥實習門診,玨玥都會非常專注的看完一天的病歷表,然後若有所思 的放下,才勉強提起精神面對一整天的工作,約瑟亞不是不知道他在期待什麼,只是他 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幫助他……,約瑟亞是打骨子裡,希望玨玥快樂的。 「他當然會躲著他呀!」布雷感到荒謬,頓了一下,「你知道我的意思,玨玥和鬼谷, 不但是他們會躲著彼此,醫館也會刻意把玨玥和鬼谷的門診時間錯開呀!不然不是很危險 嗎?萬一發生什麼事的話……。」 「玨玥是很喜歡鬼谷學長的!」約瑟亞的眉緊緊鎖著,語調正直而堅持。「你不知道他, 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再給他一次機會嗎?再錯過這一次,或許他就再也沒機會了。」 「我不是……,唉呀!約瑟,你不覺得自己有一點天真嗎?這種事情不是我們旁人可以 ……。」布雷還沒說完就發現有人開門進來。 是玨玥。臉上有深深的疲憊的表情。但當他看到約瑟亞和布雷尷尬的表情,他隨即露出 微笑,想至少化解不自然的氣氛。 「我把錶忘在這裡了,我拿了就走。」玨玥背對兩人走向一邊的桌子,尋找自己的手錶。 約瑟亞盯著布雷直瞧,懇求的表情顯而易見。 「你們在聊什麼呀?布雷今天不是值班嗎?很忙吧!」玨玥不經心的想和兩人隨便聊聊, 殊不知已經造成布雷心中的掙扎。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的事件,布雷對玨玥也是印象極佳的,加上剛剛看見玨玥臉上飽受煎熬 的憔悴神情,布雷的心也軟了一半。 約瑟亞見布雷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幾乎放棄了。「沒有呀……,就只是……」 「我是想說要請約瑟幫我代班,不過約瑟好像沒有空,但是我真的是有急事要離開一下, 玨玥,你可以幫我嗎?」布雷鐵了心撒謊,約瑟亞震驚無法分辨到底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嗯……,是哪一個時段呢?」玨玥在一疊書報中找到錶,順手戴在手上。轉過身問布雷 :「我可以先把事情排開。」 布雷頓時語塞,因為他其實還沒看清楚病歷表,根本不知道鬼谷是哪個時段的。 「下午兩點半到三點半。」約瑟亞很機伶的接口,玨玥根本來不及注意到布雷的呆愣。 「好呀!那……我去跟主任講一下,說我下午的課請假。」玨玥微笑的看了布雷一下。 「那你們忙,我先走了。」 「……謝謝!」約瑟亞看著玨玥的背影,突然有一種無法預警的悲傷,夾著一股放心的 奇異感受。「謝謝你,布雷。」 「……約瑟,我之前聽過一個傳聞,我本來是不怎麼相信的,但是……。」布雷也 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玨玥認識了你,真的,很幸運。」 「不……,是我很幸運,光是認識他,就讓我覺得很幸運了……。」約瑟亞轉頭看著 布雷,臉上的微笑暖暖的,像溫柔的陽光……。 -- 1.好人約瑟亞 鬼谷:『沒什麼,聽說你是個好人(遞卡)。』 約瑟亞:『ORZ~......』 2.好人邵玨玥 布雷:『我知道他玨玥是個好人...(遞卡).』 約瑟亞:『^^||||......』 -- 如果只有公主的吻才能解除魔法, 那我寧可永遠是青蛙。 因為我的愛人,是白馬王子。 ( 迪利亞 米契爾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22.32.201
dawnrosa:這是好人卡收集冊^_^ 03/08 08:51
tachikom:胸部受傷可以做CPR嗎...?(惑) 03/12 00:14
dmzj:跟樓上握手~~原來不只我有這種迷惑啊~(笑) 03/13 2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