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年來還債(抹臉)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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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那張輕薄的紙片被真琴隨手抽開後就掉落卡在暖桌和坐墊的縫隙。清單上列的都
是遙先前和真琴的媽媽討論過的菜單食材，遙熟門熟路地帶著真琴在超市裡轉著，沒兩下
，小小的推車提籃就堆滿了東西。
真琴雖然也常在週末陪遙採買，偶爾也幫家裡跑腿，但遙常買的食材和日用品就是那
些，幫忙拿提籃的真琴早已看得習慣。而現在，平常只對當天鯖魚價格會多看兩眼的人正
一顆一顆仔細地挑選馬鈴薯，反倒讓握著推車把手等在一旁的真琴感到新奇。
彷彿感受到真琴的視線，遙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發現真琴帶著笑意的眼睛確實望
著自己，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去，揀了兩顆馬鈴薯塞進塑膠袋裡。
「……幹嘛啦。」
聽他微微鬧彆扭的口氣，真琴忍不住笑出了聲，又連忙搖了搖頭掩飾過去，伸手接過
遙手中裝著馬鈴薯的袋子，放進購物籃中。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遙在真是太好了。」
看著他半開玩笑的認真眼神，遙知道真琴意有所指地在說什麼，驚訝地睜了睜眼，只
覺得超市裡的暖氣一下子強了許多，臉上暖暖地有些發熱，只能別過臉，假裝認真地看著
走道另一側不知道是什麼的價目看板。
「沒什麼……一點小事罷了，阿姨平常也很照顧我。」
「是，是。」
真琴輕快應和的語調讓遙瞬間有種想用力揉掐那張柔軟笑臉的衝動，想想還是忍住了
。
看著清單低頭清點購物籃中的食材，聽著真琴禮貌而略顯侷促地和從旁經過的鎮上鄰
居寒暄問候，遙不覺也笑了出來。
－－也罷。
等和真琴說話的對方離開後，遙平靜而自然地走到真琴身邊。
抬頭看見真琴詢問的眼神，遙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該買的東西都拿齊了，一直走得離櫥窗和冰櫃較近的自己現在可以理所當然地走在真
琴身邊。
讀懂了那雙水色眼瞳中純粹而簡單的心意，真琴柔柔一笑，握緊推車把手，使力向前
推動。
無需任何暗號或提示，兩人默契極佳地配合著彼此的腳步向前。
遙看著前方，纖薄的唇角淡淡含著一線他自己也未察覺的柔軟弧度……
……今年或許會是個很棒的聖誕節。
兩人回到真琴家時已時過中午，早已起床的藍和蓮興高采烈地告訴他們爸爸媽媽才剛
來過電話，要他們乖乖看家別給遙添麻煩等等。
雙胞胎雖然早餐吃得晚，聞到兩人帶回的炒麵香味卻也還是餓了，不等真琴提醒，已
洗好手老實地坐在餐桌邊。四人簡單地吃過午餐，真琴和遙陪著蘭和蓮玩了一陣，做了個
簡單現成的薑餅屋後，真琴陪著蘭和蓮回房間，叮嚀他們晚餐前要先洗過澡、寫點寒假作
業之類，才又回到與廚房相連的餐廳，卻看見遙已經開始準備食材。
「遙，不休息一下嗎？」他原猜想早上沒泡到澡的遙應該會想趁晚餐前去泡一下。
「已經四點半了，我不想弄得太晚。」
淡淡地說完，遙將手上萵苣的保鮮膜撕開丟棄，稍稍沖淨表面後放在洗菜籃裡，抽了
紙巾把手擦乾，抬頭正想找東西，就看到一疊深藍色的布料遞到眼前。
「在找這個嗎？」
不管過了多久，真琴對他想做什麼想說什麼瞭若指掌的程度終究讓遙感到驚訝，同時
又難免不甘心地在小小賭氣－－雖然遙不太吃糖，但那種感覺就像嘴裡含著糖卻嗑到了牙
齒，酸澀麻癢，卻仍甜得讓人捨不得失去。
難得老實地點了點頭，遙伸手接過那件明顯是真琴特別幫他從家裡帶過來的圍裙－－
這也是他有想過、出門時卻沒有想到的小事－－雖然只是圍裙，但對於常下廚的人來說，
還是自己習慣的那件最為順手方便，而真琴雖然不說，卻是把這些細節都放在心裡了。
遙套上圍裙，隨興綁好身後的帶子，轉身要回廚房時卻瞥見真琴也穿上另一件款式相
同的綠色圍裙，繞過流理台也跟進了廚房。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遙瞬間有種看到廚房門口蹲了隻大型犬－－大概是黃金獵犬吧－－正朝著自己眨眼搖
尾巴的錯覺，眨了眨眼，確定站在自己眼前的是真琴，又愣了兩秒，才指著水槽裡萵苣說
：
「……幫我洗菜吧。」
當真琴依照指示，將洗好的菜葉瀝乾、切碎，裝入沙拉碗中用保鮮膜封好、放入冰箱
冷藏時，遙正俐落地將烤盤上烘過的麵包丁一塊塊挾起，放在小瓷盤裡等著散熱，轉身回
到流理臺邊將醃著雞腿肉的大碗放到一邊，繼續處理和風炸雞的麵衣，又瞥見了那個他今
天已看了幾次，真琴彎著眉眼、笑容溫柔的側臉。
－－這傢伙……今天心情是不是太好了點？
雖然真琴平日也是笑臉迎人，但今天卻是提升了兩三個等級的版本，若說平時真琴的
笑臉出自對人的體貼和溫柔，今天的笑容就是真正發自內心，感到開心的明亮心情。
沒有察覺遙的困惑，那個心情很好的人開了冰箱左右調整空位把沙拉碗放進去，突然
發現什麼似地，頭也沒抬，繼續翻著冰箱，問：「遙今天開過冰箱了嗎？」
「還沒，怎麼了？」
雖然有些沒頭沒腦，但正在翻冰箱的真琴問起也還算有道理，遙狐疑地照實答了。
「媽昨天烤了個蛋糕冰在冰箱裡說是今晚可以吃，晚上記得提醒我別忘記拿出來。」
「喔……」就這樣？
「話說回來，遙今天在超市沒有買鯖魚呢！」
－－這話題跳得好快……
遙不禁停下手邊的動作，不解地眨眨眼睛，試著解讀真琴話語中的含意，卻不知道這
麼跳躍的思考迴路，到底是開心過了頭，還是這傢伙太早起了根本沒睡飽？
心中雖然疑惑，但遙還是老實說了「因為鯖魚沒有在清單裡」的答案－－遙可以看見
真琴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不是說遙真的看到了，而是他完全可以想像真琴此時不同
於先前的溫柔淺笑，而是帶著狡黠笑意的得逞表情。
「要是我說，鯖魚沒有在清單上的原因，是因為今天早上，媽已經醃好了兩片味噌鯖
魚要給遙呢？」
真琴從冰箱中取出一個半透明的長方形保鮮盒，緩緩直起身子，眼角餘光瞥見他意料
之內、遙撇著唇，雙眼微睜的心動神情。
* * * *
雖然只是家常菜的豪華版，經過遙的精心料理，再加上都是雙胞胎喜愛的菜色，蘭和
蓮看到一桌豐盛的菜餚，開心地撲了過去，一左一右把遙緊緊抱住。
「嗚哇！蘭、蓮，這樣很危險……真琴！」
「這可是他們的最高讚譽喔，遙。」
「好厲害好厲害！都是小遙做的嗎？」
「怎麼辦……蘭本來覺得長大之後可以當葛格的新娘，可是當小遙的新娘好像也很棒
……」
「咦？蘭也喜歡小遙嗎？」
「當然喜歡啊！所以長大以後我要跟葛格還有小遙結婚！」
「怎麼這樣……蘭好狡猾！人家也喜歡葛格還有小遙啊！」
「……不然這樣吧，蘭，蓮。」
好不容易穩住身子，遙畢竟沒有真琴可以一次抱住兩個中年級孩子的體力，只好先傳
達出有話想說的訊息，說服雙胞胎從自己身上下來，斟酌了一下，神色認真地凝視蘭和蓮
的小臉。
「……如果是我和真琴結婚的話，你們覺得怎麼？」
「啊啊啊－－說著說著肚子都餓了，我們趕快來吃飯，好嗎？」
在蘭和蓮說出更多危險的台詞之前，真琴尷尬地催促他們去浴室洗手，回頭正想說遙
兩句，卻被一個清新溫潤的氣息堵住了唇。
蜻蜓點水，遙只輕輕碰了下真琴嘴唇，隨即退了開來。
「我那樣說……不好嗎？」
沒有絲毫的委屈或不安，自信澄澈的水眸裡甚至帶了絲尋釁的味道，真琴柔柔地笑開
了臉，聽著走道另一頭蘭和蓮說話的聲音和水聲，湊到遙耳邊，帶著氣音輕輕道了聲：「
沒有。」而後低頭，背對著餐廳門口，在視線死角處輕輕回了一吻。
晚餐過後，分別和兩家的父母通過電話，兩人陪著雙胞胎玩了一陣，真琴眼看時間晚
了，自己又還有父親交代的重要任務，提醒蘭和蓮記得把禮物襪掛在床頭，正打算哄他們
睡時，一向較為安靜老實的蓮卻開始不安分了。
「我想等聖誕老人來。」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蓮的班上幾個比較早熟的孩子前些日子取笑聖誕老人是無稽之談
，蓮雖然是半信半疑，卻也忍不住好奇，想看看是否真的會有穿戴大紅衣帽的白鬍子老人
到他床頭放禮物。
這麼一說反倒蘭也起了興趣，雙胞胎開始鬧騰著不想睡覺，不論真琴怎麼勸都無法說
服兩個興致高昂的孩子，就在真琴沮喪地想著也許只能放棄父親交代的任務，明早在把父
母準備的禮物拿出來時，一直只在一旁靜靜聽著的遙突然開口。
「就來等吧，我和真琴一起。」
「遙！」
不理會真琴焦急地對自己猛使眼色的緊張神情，遙看著蘭和蓮，眼神溫柔卻寫滿認真
。
「不過燈開這麼亮聖誕老人是不會來的，點小燈就好，還有……要躺在床上等才行，
要是聖誕老人發現床上沒有人是不會送禮物的……」
遙一邊說著，蘭和蓮已經自動自發地關了大燈，只留下床頭小燈，乖乖爬上床窩進被
子，只是四隻晶亮的眼睛依舊期待地眨呀眨的，遙愣了一下，看了身旁的真琴一眼，隨手
拿起散放在地墊上的圖畫書塞到真琴手裡。
「等的時候會很無聊，真琴你來說故事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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