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H]夢魂香:雨緣

[Gher (杜月)]

 H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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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忽然下起滂沱大雨，行人在街上奔跑躲避，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被踩踏濺起

的水珠，弄濕了每個人的鞋襪。


　　陳鴻之也沒想到一會就下起大雨，措手不及地被淋個全身濕透，又是一陣轟隆雷響，

看來這雨是不會停了。


　　他想想此處離徐謹那不遠，乾脆快步地往他家裡跑去。


　　陳鴻之推開了門，沒想到徐謹就站在門廊下，望著屋頂滴滴落落的雨滴，見他進來，

拿傘過來幫他撐了。


　　好不容易進了屋裡，陳鴻之拍拍衣袖，說道：「這雨來地又急又大，一下子就全淋濕

了。」


　　徐謹讓他進了內室擦乾，換了件乾淨衣裳，又煮了壺茶，說道：「這雨看來暫時是不

會停的，你要不要乾脆在這歇會？」


　　陳鴻之點頭說好，跟他一起搬了小几竹椅到庭廊之下，擺上茶水點心，自己也不客氣

地斟茶倒水，與他一同在廊下看景聽雨，過不了一會，便又要求徐謹說個軼事來聽聽。


　　徐謹微笑地轉身入內，拿了香盒出來，點火添炭，剔了些降真香，香氣飄散漫延在雨

意之間，帶來一股柔和溫暖，與雨中茉莉的香味，相映成趣。


　　徐謹喝了一口茶，說道：「龍起生雲，虎嘯生風，今日這雨大，我就為你說個跟雨有

關的事吧！」


　　在煙雨濛濛的雨景中，徐謹用低沉溫潤的嗓音，慢慢地說了起來．．．


　　蘇子吟打開窗，眼望著庭院裡的紅色圓拱門，這雨已經下了一天，他想那個人應該會

來。


　　風一吹，雨絲翻飛，有些潑濺進了屋內，送進茉莉的香氣與雨水涼意，他又望了窗外

一眼，還是沒有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嘆了口氣，心不在焉地又翻了手中書本一頁。


　　門忽然地開了，一個英俊男子笑著走來，雖然雨大，但那一身白衣卻是不曾濺上雨滴

污泥，一樣是乾淨清爽的一身。


　　他膩上蘇子吟的身邊，笑著說道：「子吟，可有想我？」


　　「你愛來便來，要誰想你了？」蘇子吟別過頭去，有些賭氣地說道。


　　他在蘇子吟的耳邊輕輕吹氣，笑道：「你這書都拿反了，論語可不是這樣讀的。」


　　蘇子吟半羞半怒地丟了書去，掙扎出他的懷抱。


　　他把人拉了回來，在蘇子吟耳邊低喃：「這陣時日是久了些，冷落你是我不對．．．
」


　　「你又忙些什麼去？」蘇子吟抿著唇，不滿地問道。


　　「就家裡有些事忙，你別多問了。」他從身後環抱住蘇子吟，蹭著他的後背，抱著人

坐上酸枝木椅，耍賴打混地說道。


　　蘇子吟仰頭抬望，眼前的男人，一對朗朗星目，劍眉斜入雲鬢，是這樣地俊逸瀟灑，

一身的文采學識又是令人欽佩折服，卻是不肯多讓自己明白他一些。


　　什麼叫自己不要問，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人住在哪裡？做些什麼？家世如何？也不曾見

過他的家人親友，只有在這雨夜裡，能與他談天說笑，低語呢喃。


　　他撫過蘇子吟的腰身，輕觸著他的下身，靈巧地解開他的腰結，頗有求歡雲雨之意。


　　「一來就做這檔事，你當我是什麼了？」蘇子吟拍掉他的手，氣憤說道。


　　他立刻裝作可憐兮兮地模樣，哀怨地說道：「我可都想著子吟你呢！」


　　他低頭俯吻，唇齒相觸，是久違想念的芬芳，舌尖自然地糾纏嬉戲起來，蘇子吟閉上

眼睛，放鬆在情人的懷抱裡。


　　他趁機解開了蘇子吟的腰帶，手伸入雙腿之間，輕柔撫弄，惹地人驚叫一聲，死命忍

住這突如其來的快意。


　　蘇子吟還想掙扎，褲子卻已經被褪下一半，溫熱的大手握住柱身捋弄，止不住的快感

從腰間開始流竄，全身就這樣酥軟下來。


　　他從袖裡摸出膏盒，翻開蘇子吟的衣袍，在後穴入口勻開油膏，手指一吋吋地探入那

緊熱的秘徑裡。


　　熾熱的情慾在下身裡竄起，可他心裡還是不高興地緊，瞪著那人說道：「你就只會哄

我．．什麼都要瞞我．．．」


　　手指退了出去，碩大的陽具插進身子裡，又緊又熱的舒爽感，讓人低嗚一聲，他接著

認真說道：「哪有騙你？我真是這樣地想著你．．．」說完，又是一頂。


　　知道懷裡的人兒還在生氣，他更加用心地伺候起來，讓人坐在腿間，頭靠在自己懷裡

，一手撫著那已經挺立的秀苗，一手挑開了衣襟，揉弄起胸前乳尖，細碎溫柔的吻，密密

地落在那人長長的眼睫上。


　　下身忽快忽慢地律動著，不停地撩撥他已經燃起的慾念，讓人前後全身都受到強烈的

刺激，輕聲嚶叫，喘息呻吟，陣陣的酥麻快感，取代原本不悅的情緒。


　　一陣顛狂之後，精水皆洩，全身綿軟地不願動彈，他又抱起蘇子吟到床榻上，溫柔地

拭盡清理，又親吻擁抱著人睡去。


　　一陣夜風吹進了屋內，未關的窗子咿呀地晃動起來，半夜裡更加清冷，蘇子吟醒了過

來，身邊已經沒有那人的身影，只留下一朵潔白的茉莉，散發著淡淡冷香。


　　他起身去關了門窗，拿起那朵茉莉，心中竟有些難言的悲涼。


　　去年，他離家赴京趕考，借住在萬國寺裡，在夏日陣雨的午後，遇見了敖紹東。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自己站在後院裡的門廊下看景聽雨，煙雨濛濛的情景，讓他有些

想家，江南的堤岸上，細柳如絲，江上小舟處處，一下起雨來，山巒朦上一層雲霧，就如

一幅水墨畫似。


　　敖紹東撐著一把油紙傘，身穿一襲白衣，風雨不沾似地走進這後院，見到了自己笑道

：「兄台在廊下聽雨？可真是好雅興！」


　　他們互道了姓名，在院子裡攀談了起來，共同賞雨的情誼，後來變成兩人之間的開端
。

　　自從那天之後，敖紹東就常常借故來找他，兩人談經論史，意氣頗為相投，切磋文章

策論，識見眼光皆是不俗，久了自己竟生出愛慕之心，欽羨他這等風流人材。


　　原本以為這份情愫只能暗藏在心底，哪知有一日，敖紹東竟借酒裝瘋，向自己傾訴愛

意，他既驚又喜，遂是玉成了好事，兩人似是情人般地甜蜜相愛。


　　敖紹東更幫他找了宅院，備下僕從雜役，讓他不用擔心生活瑣事，更加地安心讀書，

偶爾也會來此相聚一番，歡愛雲雨一夜。


　　他們相識已近一年，但是敖紹東對自家裡的事卻總是不提，次次問他，就是閃躲搪塞

，不肯多說半句，近來更是直接叫自己不要過問。


　　再過十日，就是入圍之時，考完了，自己總是要打算的，或許遠派外地，或許回鄉安

頓，但兩人之間，又該做何打算呢？


　　有時他會想，或許敖紹東出身富貴，自己只是江南來的平常人家，入不得他家人的眼

，也或者是兩人斷袖相交，唯恐鄉里家族不容，每每一想到此，他就心如刀割，苦澀難言

，自己在他心裡到底算是什麼呢？真地是相戀至深的情人？還是他嬌養在宅院裡的男寵而

已？


　　他隨手扔掉了那朵茉莉花，自己上床睡去。


　　接到命書的那一刻，蘇子吟其實是有些恍神的，自己十年寒窗苦讀，終於是榜上有名

，能夠衣錦還鄉，心中雖是欣喜無限，卻又有一絲落寞。


　　從上次之後，敖紹東都未曾來探望過他，都已經月餘有了，兩人卻是連一面都沒見到

過，只要他不來，自己根本是找不著他的，這院裡的僕從，個個也都不知東家住哪，更有

人以為這宅子是他買的。


　　他感嘆那人無情，更怨他負了自己，狠心用了筆墨留書，寫明他將要去遠地赴職上任

，這宅子就此還他，兩人恩斷義絕，再無牽連糾葛，至死不相往來。


　　他將書信留在桌案上，收拾好東西盤纏，即日起程歸鄉而去。


　　江水滔滔，客船有些偏搖晃盪，蘇子吟站在船頭，想來這行船已走了半個月，就快要

到了江南之地，也已經要近自己家鄉了。


　　天空忽然飄下細雨絲絲，船家勸他回艙，他卻要了傘來，撐傘賞景聽雨。


　　在這種細雨紛紛的時候，他總會想起敖紹東來，憶起兩人初識時，在雨中亭廊裡的高

談闊論，飲酒歡鬧，憶起兩人情濃時，在房裡剪燭夜話，同聆窗外雨打芭蕉的細碎聲聲，

或是歡愛相擁後，情話綿綿，一同嗅聞著，從窗外飄來雨中茉莉的甜美香氣。


　　心，總隨著這綿綿雨意，不由自主地愁悵幾分。


　　雨絲越下越大，逐漸轉為狂風暴雨，舟船被吹地搖晃不已，船家努力地在船尾穩住船

身，卻偏偏止不住這風雨的飄搖。


　　一陣大風刮起，吹壞了蘇子吟的油傘，他正要躲入船艙裡，就看見滾滾江水中浮出一

顆黑色蛇頭，對著他吐出蛇信。


　　他嚇地腿都軟了，全身發抖，竟連一步都走不動，跌坐在甲板上，嘴唇哆嗦發白，雨

水打濕了他的全身。


　　「難得遇上身有龍氣的人子，吃了正好大進功力！」


　　它直立起身，口說人語，現出形體，渾身黑鱗閃閃發光，胸前有著銳利四爪，原來這

不是蛇，是江中作亂吃人的黑蛟，這禍物修行已有五百年，雖有天仙或道者想殺它除害，

卻屢屢被這陰險狡詐的蛟龍給逃脫。


　　話語一落，就往蘇子吟這邊游來，瞬間張大了口，尖利的獠牙就在他的眼前，他閉上

眼睛等死，鼻中聞到腥羶無比的臭味，預料中的死亡卻沒有到來。


　　一聲雷響之後，他張開眼睛，發現那黑蛟飛騰於空，與另一條白龍鬥成一團。


　　空中雲霧變化萬千，雲端上電光閃閃，黑蛟吐出黑色毒霧想困住白龍，白龍口噴水霧

，一一地驅了開去，胸前金爪蘊含雷電，發出道道天雷，往黑蛟擊去。


　　黑蛟左閃右躲，發出陣陣怪音，意欲使喚江中被殺的人魂上前糾纏，白龍發出悠長龍

吟，打斷了黑蛟的施法叫喚。


　　黑蛟尚未修行成龍，它自知不敵，如此與白龍纏鬥，吃虧地定是自己，便捲起尾巴，

往江中逃逸，又瞥了蘇子吟一眼，像是無數地不甘心。


　　白龍吟嘯一聲，身形舞動盤旋於空，徘徊流連，似乎在猶豫些什麼，最後慢慢地偏飛

於下，站在這船頭，金色的眼睛，像是悲傷難過地望著蘇子吟。


　　那樣的眼神，蘇子吟覺得很熟悉，就像是敖紹東裝可憐的神情，他有點不敢相信地，

輕喚了一聲：「紹東？」


　　白龍繞著他翻飛，一陣白光之後，身穿白衣的敖紹東就站在他的眼前。


　　蘇子吟伸出手，碰觸著他的臉頰，敖紹東就一把將他攬入懷裡，說道：「子吟，讓你

受驚了．．．」


　　他緊緊抱著敖紹東，剛剛經歷過生死關頭，重新見到這人，心中竟是湧現無限歡欣感

動。


　　敖紹東將頭埋進他的肩窩，絮絮說道：「不要走．．你別不要我．．．」


　　蘇子吟驚懼說道：「原來你不是人．．．」


　　敖紹東放開了他，說道：「我知你氣我，事事都要瞞你騙你．．但我真地是不得已的

．．．．」


　　他拉上蘇子吟的手，低頭說道：「我怕地很．．怕你知道我真身之後，便會懼我厭我

．．．再也不肯跟我這非人在一起．．．．」


　　蘇子吟沉默半响，說道：「我還是要走．．．」


　　敖紹東抬頭看他，眼裡盛滿悲傷，心痛難忍，果然人與非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葉公再好龍，又怎麼能夠接受非人的真龍呢～


　　蘇子吟見他這模樣，心頭一軟，之前的責怪怨念倒也散了大半，這個人，不，是這條

龍，剛剛又救了自己一命，以前對自己也是百般溫柔照料，除了這事不說以外，倒也沒有

對不起自己的地方。


　　他嘆了一口氣，罷了，情之所衷，又何必在乎是人非人呢？只盼兩人能好好共渡這百

年時日，恩愛甜蜜一世就好。


　　他終究是鬆了口，說道：「你可以來看我的．．我就在明洲慈溪縣裡當個縣令，你可

別再讓我日盼夜等了．．．．．」


　　敖紹東這樣一聽，歡喜地抱住他親了一口，又再度地化身為龍，騰空施法停雨，風雨

瞬時平息，江上一片風和日麗。


　　它捲尾往雲霧中飛去，臨走前又回頭望了望蘇子吟，見到他對自己一笑，這才安心地

離去。


　　撿起落在自己面前的茉莉，他輕輕一吻，進了船艙裡，換身乾淨衣物，好好地歇息一

番。


　　徐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潤喉，陳鴻之走出門廊探看，碧空如洗，一道彩虹橫跨天際

，說道：「這雨已經停了。」


　　徐謹說道：「嗯，若是要走，還是帶把傘好，還是你要留下來用晚膳？」


　　陳鴻之拿了把傘，說道：「我去街上買些吃食，咱們晚上一起乘涼吃飯可好？」


　　徐謹隨意應上一聲，轉身收拾茶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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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點有把"葉公好龍"的成語寫成BL的衝動....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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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4.8.6.4
推 superion1105:一看到敖紹東，就想到龍王呀~真的很喜歡這一系列!!
 謝謝~ ^^
推 lafina:好看(〞︶〝*)
 謝謝~ ^^ (灑小花)
※ 編輯: Gher            來自: 124.8.6.4            (11/07 11:05)
推 ionkoe:好好看●( ¯▽¯；●
推 yuaniming:真好!這一部可以出書，我深深這樣覺得!
 是有這樣地打算,想出個人誌 ^^
推 apeiwolf:我等著葉公好龍阿XDDDDD(敲碗)
 你確定這樣誤導大家好嗎?  XD
推 shinyisung:東海龍王敖紹東，唸起來挺順的XD
 大家自動幫他配發領地..
推 vaisseau:這篇很甜
推 apple366:再看這篇時.覺得很搭李商隱的《夜雨寄北》!
→ apple366: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下雨天看一定更有味道
 (笑)我是下雨天寫的!
推 asanoruka:對不起我開始扭曲葉先生的死因了(艸)
 果然腦補是天性..
※ 編輯: Gher            來自: 124.8.6.125          (11/10 00:23)
推 wildworf:捲尾!!!!!捲尾巴阿~~~~~(興奮尖叫)(偷抓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