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擱淺在這麼一個透明而無遮蔽的空間,即使是被那些傢伙
以好奇(但我想大部分是恐懼)的眼光打量,都只不過是平凡人的庸
俗眼光,他們從未看穿什麼,不管是女明星臉上的脂粉,亦或是政客
場合性精準的說詞……
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自從親手謀殺了多愁善感的自己,就
再也沒有什麼有意或無意的言語或眼神好在意了,彷彿歲月並不是在
平滑的肌膚上劃下一道一道的刻痕,而是結上了一層又一層硬而厚的
繭,然後……
然後我就成為現在的樣子了,就像他們說的那樣。
我認為這樣子……
這樣還挺好的。
不然難道總讓溫情的顧慮走在野心前面,踩著那溫吞的傢伙的腳
後跟的時候還得為僭越而道歉?
今天是星期三。
查爾斯星期三下午會過來這兒,我們通常會下盤棋,自從查爾斯
上次帶來了那些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小玩意兒之後,他真是煞費苦心哪
!怕我無聊起來又計畫些世界征服什麼的。
我們以前常常下棋的,不過是在我某次一揮手把棋盤連桌子全掀
了之前的事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儘管和查爾斯下棋並不是件有趣的事,但我還滿喜歡聽那些零零
碎碎的碰撞聲音,來到這裡之後突然懷念起來的。畢竟這是個高級的
牢房,自然也不會有徹夜不絕的漏水點滴到天明,那種若認真地聽下
去會失眠一整夜的瑣碎聲響,這裡居然一點都沒有,很徹底地安靜彷
彿連死亡都嫌噪雜了點。
查爾斯來訪的日子總讓我有點不安,我想我已經三個星期沒刮鬍
子了,看起來大概會顯得憔悴,我說大概,鏡子與刮鬍刀都是危險物
品所以不得供應。
不過擔心這個未免有點過於多慮,多年以來總是用各種方法工具
儀器等迴避查爾斯的感應,不大習慣這種束手無策,彷彿赤身裸體一
般不自在。
然而還是有點不一樣的,若真的一絲不掛,以這年紀而言,大約
只剩下鬆垮垮的皮皺巴巴地掛著,只剩下手臂上的編號依舊清晰。
不會想再看第二眼的。
然而查爾斯卻不厭其煩地試圖撥開我腦袋的皺折(儘管那皺折其
實和我那身皺巴巴的皮相差無幾)。
「不必告訴我外面的消息,反正我還在這裡。」我以這句話作為
開場白。
「這個世界並不是以你為中心運轉的。」
「別對我說,早個四百年去向腦滿腸肥的教皇說吧!」
「教皇會被我說服的。」
「噢!我忘了……我的老友,」他繞過我逼近的卒子,取走了躲
在後面準備奇襲的主教「連教皇都得聽你的話,更何況是小小的主教
!」
「沒有人會把你燒死的,」回頭再取走卒子,他說「即使真的有
人想把你燒死,我的老友,我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恐怕你所能提供的庇護並不若你想像中那樣地牢固吧?」我當
時並不想預言什麼,也不是想詛咒什麼,僅僅是有點不合年紀的意氣
話,保護我?開什麼玩笑?
是我的錯覺嗎?他在偷笑,那種笑是大人對待孩子氣的兒童時才
會有的笑法。
『給我聽好了,你再敢這樣窺探我的想法,我可是會把你推倒,
然後對你做那些你在你那間修道院裡想都沒想過的下流事!』
『要知道這種塑膠監獄是關不住我的,』其實我並沒有明確的計
畫,不過那不是正好嗎?『遲早。』我想我有點得意。
「……」
「……」
「我不會向任何形式的恐嚇屈服的。」
「這並不完全是恐嚇,你知道的。」
你知道的,我從很久以前就想對你做什麼了,這些個單純的慾望
經過長年的壓抑之後非但沒有衰減反而愈漸強烈,當然,因為壓抑,
也扭曲得厲害。那越來越黑暗的東西逐漸與我成為共生共息的一部份
,我已經分不清楚那磨人的念頭究竟是愛,還是怨恨?
在那個傻裡傻氣的年歲裡沒有說出口的事情,到了現在就更不可
能說了。雖然現在的我既厚顏又無恥,說起『陽具、雞姦』這類字眼
時,眼睛眨也不眨,不曾降低音調甚至連稍稍的停頓都沒有。不過這
並不代表真心話就說得出口。
我想,即使是我那具感應力的老友,能看見的也不過是巨大而黑
暗的一團,如同我自己所能看見的一樣。
我們很久沒有『真正地』溝通了,除了老是追逐與閃躲之外,查
爾斯對於打啞謎有著不可思議的愛好,正巧,我也很喜歡。
我們居然都樂此不疲。
『我的老友』充滿了十足的諷刺味道,叫得親熱,卻彷彿亟欲撇
清什麼似地疏離,當你開始厭棄這種假意的熱絡時,卻發現『我的老
友』同樣可以當作一種關係,足以讓對方干涉的關係。
比起這稱呼,我反倒比較喜歡艾瑞克,雖然已經很久沒人這樣叫
我了。
並非我捨棄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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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戲院裡已經掛上了續集的海報了,而trailer我也看了好幾遍了。
我並非X-Men的漫畫或電影迷,但是一看到喜歡的演員出現,
就心花怒放地忘了之前種種刻薄的批評,黏到螢幕或海報上大萌特萌。
說實話,官方海報實在很醜,但是那一組六張的卻很微妙地將十二個人配了對。
其他人都是一男一女的正常配對,只有X教授和萬磁王不知為何地被分在一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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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我的高塔開了一扇窗
讓我看到你悠遊的美麗世界
--The field of communication seems so charming,
because of a good leading.
我卻傻到從窗口縱身躍下
--However,it is not as good as I think
to devote into the field without appropriate too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