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 轉生之章
我以為，我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
飄蕩在未知的空間，持續不斷的，呼喚著唯一的人。
接著，靈魂回到原點。
＊＊＊
已然記憶不起任何事。
走過的一切，珍愛的朋友，堅持的生命。
我逐漸變幻成非人非魔非神的怪物。
哈哈。
一刀一刀，在無聲的房間角落，我沉默的刻劃著身體。
一比一畫，在漫長的重生時光，你寵溺的給予的愛情。
彷彿嘲笑著我似的，維持這個形體的所有條件，以快速的速度在流逝中。
我是人。
還算是個人類。
我猶能清楚憶起你所有的笑，尚可輕易想到你全部的密語。
所以，我無法輕易放棄。無法說捨棄就捨棄，所有有關你的愛情。
即便在你殘酷無情的砍殺之下。
我體內仍舊嘶吼著要親口問你。
關於你冷漠的秘密。
= = =
如果能這樣死去，那是多麼幸福。
我躺在你久違的懷裡，傻傻笑著。
在一次的作無謂的困獸之鬥，我筆直的拿著不知火向你而去。沒有疑惑、
沒有猶豫。
就好像在選擇死亡場所般的壯烈。
我還真佩服我自己。
你連動都沒動，硬生生的擋下我這一刀。眉頭皺緊、抿著唇。
啊啊，我知道了。
你不是真心想殺我的。
否則你現在不會緊緊抱住我，詢問追求死亡的理由。
我滿意的笑了出來。
怎麼說好呢？我已經記不清了呀。
將血烙印在你手心，我祈求你不要遺忘。
在墜落之前，最後映入眼簾的，是你銀灰色目送我離開的瞳。
= = =
滿天流星，永晝的光線。
我叼起煙，仰視著世界毀滅的美景。雙手在口袋裡翻蒐找不到打火機。
呵呵，真是健忘。
現在可是都得自己帶著火了呀，沒有現成的可用。
啐，連個火也沒有，身體也動彈不得。
天國就近在眼前了，現在卻困在這裡。
一個人的臉龐湊近，煙對煙。
（嘶….）煙草點燃的香味。
我仍舊低著頭，有點畏縮的抬起眼。
（不過…也終於奮戰過了，不是嗎……….）每天夢裡反覆出現的人影。
哈哈，這是我的夢？
看著闊別許久的笑容，我伸出手觸碰衣角。
在碰觸到的剎那，你的人影碎化成漫天黑羽，就這樣，溫柔的包圍住我。
隔絕流星群的墜擊。
我訝異的撫摸圍繞在身旁的羽毛。
哈哈哈哈，你也真是囉唆。直到最後，還不忘記送我一程。
在溫暖的羽翼之中，我陷入深深的睡眠。
＊＊＊
我驚奇的瞪視周圍的擺飾。
原本以為不再會有睜開眼的時候了。
明亮的房間讓我幾乎暈眩。
這是哪裡？
我應該已經死了呀。
拉開被單，我下床。
猛的感到背上一陣灼熱激痛，我痛的蹲了下來。
「媽的！好痛。」
聽見物體開展的聲音，「趴擦」。
我在對面落地的大鏡子中，看見自己身後純白的雙翼。
「耶耶耶？？！！」我嚇的跳了起來，再度引發背後的不適感。
這是怎麼回事？
我扯扯翅上的羽毛，「幹！好痛！是真的喔？？」自顧自的說著話。
怎麼會有翅膀出現在我身上？？
不是天使或惡魔才有的嗎？
「小故，你醒了？」尤利爾的聲音傳入耳中。
轉過身，看見手裡端著餐盤的尤利爾。
「這是怎麼回事？咳、咳咳！」我氣急敗壞的指著張狂的雙翼嚷嚷，氣勢過
猛嗆的自己咳嗽不已。
尤利爾放下盤子，連忙過來，「你先把翅膀收起來啦。」
「我不會呀！咦？這真的是我的呀？？」
尤利爾笑著說：「你只要想著要把它收起來就可以了。我等會慢慢解釋給
你聽。」
「是嗎？好吧，我試試。」
翅膀收起來、翅膀收起來、翅膀收起來、翅膀收起來、翅膀收起來、翅膀
收起來、、、、
尤利爾拍拍我的背，「已經好了，小故。」
我擋開他的手叫道：「唉呀，你別吵我啦，這樣我不能專心….耶！？」
「收起來了！」我驚奇的大喊。
我朝著鏡子繞轉著身體瞧。
第一次覺得看到自己光滑的背真好。
「看來你恢復的很好，已經這麼有精神了。」尤利爾寬慰的說。
我一屁股坐回軟綿綿的床，隨手抓起餐盤中的食物。
「現在你可以好好解釋了吧？」我邊吃著食物邊說。
尤利爾拉了張椅子坐到我身邊。
「我以為我應該已經死了？」
「你是應該死了，正確來說，你現在也不是個人。」他緩慢的說。
我繼續大口吃著食物，示意他說下去。
奇怪，我怎麼好像很久沒吃東西啊，肚子好餓。
「你是天使。」尤利爾毫不以為意地說。
「啥？咳、咳、咳咳咳！！」我被這句話嚇的嗆了滿嘴食物。
「你在說笑嗎？一點都不好笑！！」我抓過茶杯灌水。
「是真的。大戰結束後，救世天使和我一起去找回你漂流的靈魂。本來以為
你一定沒救了，沒想到你的靈體被保護的好好的。」
尤利爾拿出一根黑羽。
「於是，我們把你帶回來，為你進行轉生儀式。」
我接過黑羽，左右把玩著。
「再怎麼說，我也不適合天使呀。」我受不了的笑著說。
這實在是太諷刺了，竟然讓我成為天使。
「我也不願意見你成為魔物。」尤利爾聲音一冷。
我訝異的轉過臉看他難得看見的嚴厲。
「這是我的自私。」尤利爾丟下這句話掉頭離開。
「喂、喂？」我叫了他幾聲。
奇怪了，他是吃了什麼藥？還是又戴上面具了？這麼凶。
什麼叫不願意見我成為魔物啊。
我索性倒臥在床，仔細看手中的黑羽。
路西法….
是你救我的嗎？
＊＊＊
「你給我住手！！」我努力扒開你環抱我的手。
一邊還得抵抗你的唇舌。
「我不接受這句。」你淡淡一說。
別、別開玩笑了！！！！
這裡雖然是我的地方，還是隨時都會有人進來呀，被人看見了還得了？！
「你放手！」我惱怒的死命掙扎。
你還是那麼不可一世，誰都無法違抗你，都必須聽命於你。
就是再見面，你也沒有一句解釋，媽的！我好氣！
「為什麼？」你終於停下動作，抬頭問我。
我驚魂未定的抓起衣服隨便包裹住赤裸的身子。
「什麼為什麼？」我順勢退後一步。
你再度向前逼進。「那麼不願意見到我？」
又是這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還沒消氣？」
我咬著唇不發一語。
我想你，再見到你快樂的幾乎就要飛上天去。可是我仍舊倔強的不與你妥
協。
「那當然，我可是被你差一點就害死了耶。還害的傷口腐爛記憶喪失…」我
滔滔不絕的開始數落你的罪狀。
竟然沒有發現你的異常沉默。
「是嗎？」你冷然出聲。
接著是迅速張開雙翼騰空。
「那我在你消氣之前，不會再見你。」
只聽見聲音，你的身影已經消失。
我甚至來不及說些什麼。
回神來才發現，自己朝你伸出的手，頰上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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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離開天堂，直接墜落到地獄。
「貝利亞…..」他勉強出聲喚。
魔術師貝利亞聽見魔王的召喚，急速趕到魔王身邊。
「倪下！？」她驚呼。
滿身是血的魔王，甚至無法飛翔。
「倪下是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魔王一揮手，撘上她的肩。
「別說了，回去吧。」
鮮血沿著他的嘴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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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一定要變堅強才行
不管真實
是多麼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