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 善惡之章
我落魄倉皇的回到房間。
迎接我的，是一臉怒意的尤利爾。
「他來過了。」輕聲一句。
我頹坐在床邊不發一語。
「故。」
煩死了。
「你想重蹈覆轍嗎？」冰冷的劃過我心上。
瞬間被激怒，我朝著他吼。
「囉唆！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惡狠狠的築起一面牆。
「是嗎？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分。你是天使。」
絲毫不受威脅的，尤利爾自若的說。
「惡魔和天使無法匹配。」
我無奈的抓起髮絲。
天使嗎？笑話。我這個人哪邊像個天使啊。這一切都像在跟我開玩笑。
「不過我也沒必要擔心，因為惡魔是無法接近天使的。」
尤利爾浮起一抹不明的笑，深沉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瞪視他問道，升起一絲恐懼，到底他們對我的身體作了什麼？！
尤利爾從容的穿起大衣起身。
「天使和惡魔本質上就無法相容，一旦接觸必然導致一方毀滅，路西法
貴為魔王之身也避不開這種宿命，虧他還敢踏進天堂的領域。」
毀滅？天使和惡魔無法相容？猶如雷擊般震撼我的思考，在腦中隆隆作響。
= = =
地獄君主路西法陷入長眠。
在渾身浴血淒慘的回到地獄之後。
即使動用任何魔力咒術都無法使之清醒。
「倪下…」
注視著比任何天使都要俊美的睡顏，我悄聲呢喃。
你是無力清醒，亦或不願清醒呢。
在那個少年再度死亡之後，你的靈魂也好似跟隨著他而去。
徒留下一個軀體飄蕩，繼承魔王虛名。
你真的是這樣愛著他，無法割棄嗎。
即便是如此，我依然同樣無法捨棄對你的眷慕之情呀。
倪下。
可惜我不是你的王子，你也不是沉睡等待的美人。
無奈你的那個小公主，現下還不知在躊躇些什麼。
倪下呵，你如今正在作著什麼樣的夢呢。
看你額上泛起汗水，眉間緊促。
難道是讓人傷心的惡夢。
= = =
「放棄吧，路西法。」少年命令般的口吻。
「為什麼？」我瞇起眼問著。
「我是不會把他交給你的，他要成為天使。」
「哈，你覺得他像天使嗎？救世天使無道剎那。」我嘲弄般的說著。
「隨便你怎麼想，總之他人我是帶走了。現在尤利爾正在幫他進行轉生。」
救世天使攤一攤手，無所謂的說。
「為什麼？」再度詢問，區區一個加藤故，怎會引起眾人的注目。
救世天使瞪視起我，「為什麼？你是問我還是問你自己？」
「我也想知道。」我的心回到遙遠的彼方，記憶裡深愛的人影。
「你說愛他卻傷了他，你說要保護他卻殺死了他，你說的承諾根本不足為信。」
我沉默接受少年全盤的指控。
因為至今我仍未想出辯解的話語。
「現在重來一次，你真的會給他幸福嗎？」意正言辭，少年咄咄逼人。
「幸福，他現在的幸福是我能給的嗎？我有這個資格給嗎。」我說道。
「無道剎那你這句話有語病。」
救世天使瞬間無言。
「既然你覺得他的幸福還是能由我締造，那你憑什麼帶走他？」
突然少年狂笑起來。
「哈哈，好個魔王，很會說話嘛。沒錯，加藤是還想著你，無時無刻。」
殘忍的加重語氣。
「你問我憑什麼帶走他？就憑我是救世天使。為什麼帶走他，因為我不想
讓你們兩人在一起。」少年漾開無邪的笑容不停述說。
「我們三人一直都在一起的，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你們都在我身邊。我無法忍受
你們捨下我自成一國。」
救世天使，錯亂了嗎？
我觀察著他面部表情變化，應該是沒有，但，怎會說出這種話。
「你在說什麼？你不是有你妹妹就好了嗎。」
創世神死後，天上界由尤利爾代管，而實質的王還是救世天使吧，本質是善的人
處在那種環境下，應該不會有問題啊。
「這是兩回事。」一句話否決我的問句。
「你別搞錯了，就算加藤還是加藤，我也不再是吉良朔夜了。」冷冷落下話。
誰善誰惡一直都沒有定論，救世天使這麼作的原因還需要再確認。
「你放心，加藤也不會再是加藤，他是天使。所以不用再討論了，不會有結果的。」
天使嗎？呵呵。真刺耳。
「我會自己去帶他回來。」
彷彿是嘲笑我般，他竟成了最相斥的天使。
「不管會粉身碎骨？」我斂起眼。
「你別忘了，雖然你是魔王，踏入天堂屬地依然會痛不欲生，只要一接近天使，
更會因為本質上不相容而內腑重創，當然不用說碰到天使了。」
救世天使故意般的給我複習了一次。
「你說呢。」我敢不敢去。
「那如果加藤還在生你的氣，不原諒你呢？」
「我會馬上放棄。」
在救世天使奇怪訝異下，我張翼消失在他面前。
= = =
「那為什麼我沒事？」沒頭沒腦的，我向尤利爾問道。
「嗯？你說什麼。」正要離開的尤利爾轉身問。
「你不是說天使和惡魔本質相斥嗎？為什麼我會沒事？我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
我張開身體，誇張的表示著。
尤利爾低低笑開，「傻瓜，因為你是天使哪。」
天使！？
「會感到難過的只有惡魔，因為惡魔一開始都是墮落天使形成的，屬於正面的一方並
不受影響，你當然沒事。」
正面的一方嗎？真諷刺。
「你沒聽說過邪不勝正嗎？雖然很老套。」尤利爾笑了，笑的讓我心寒。
誰說惡魔一定是壞人，天使一定是好人呢。
在天地大戰時候，就應該了解了吧，怎麼現在還會由尤利爾口中聽到這種話呢。
「那麼你保重，我會再來看你的，小心照顧身體。」尤利爾像保姆似的諄諄叮嚀著。
「是、是，您慢走。」
走到門邊的尤利爾似乎想起什麼的回過頭來。
「別忘了那朵花，故。別忘了我說過的話。」話才剛結束，已不見他人影。
花啊，那朵花。
這才想到重要的事。
然而路西法那傢伙同樣讓我放心不下。
在本質相斥之下，他還好吧？記得他是強到不像話的魔王啊。
『路西法貴為魔王之身也避不開這種宿命』
尤利爾的話還在耳邊盤旋。
怎麼辦才好，我要告訴他的話都還沒說。
如果他就這樣受傷了，還是……
我把自己丟入羽毛被中，想像往昔擁抱的體溫。
還沒說。
我還沒跟他說。
我根本沒生過他的氣。
所以他不需要我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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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一定要變堅強才行
不管真實
是多麼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