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生離
你的背影看起來那麼纖細、寂寥，我禁不住愛憐的由身後環住你的腰。
「想什麼？」湊到你頰邊，我沙啞的問。
你信任放鬆的躺倒，頭枕在我肩上，髮絲一縷縷拂過我耳邊。
回頭巧笑。「嗯，想你呀。」
「啊啦？想要引誘我哪？」難得一見的直率哪，悟能….
你俏皮的以食指戳戳我的頰，「我有這個榮幸嗎？」眼眸是淡然的綠。
「承蒙你不嫌棄。」我笑道。
突然，你轉過身與我相貼，雙手纏繞上我頸項。
「哪、我們去翠湖吧。」你在我耳邊呢喃。
握住你的纖腰，「不是前天才去過？」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我喜歡那裡嘛，而且那邊沒有別人。」
是啊，沒有你掛心的百眼族人。
我沉默的抱起你。
= = =
「啊，還是好美。」看著你蹦蹦跳跳朝湖水而去。
在藍天翠湖映照之中的你，才是美過世界上一切事物。
我緩慢碎步靠近你。
「清！」跟隨你得意的叫喚而來的，是潑了我一身的湖水。
你笑倒在湖中央。
「悟能。」我威脅性的喚，跨入湖裡。
你狂妄的甩著髮絲，水珠飄散在你四周，襯的你恍若水之神宿一般。
「清…」你張開唇低語，甜膩的如同誘惑的聲音。
我緩緩走向你。
「清…」不知是有意無意，你的舌露出丁點舔過你的唇。
就像是無聲的邀約。
我粗暴的擁抱住你，將你的身子貼往我的亢奮。
「這樣玩火不行的喲，悟能。」我嘶啞的在你耳邊說。
你反而示威性的越發緊靠我摩擦，「是嗎？」
你吻上我的唇。
我暴虐的一把撕裂你上等的絲綢衣裳，飢渴的吸吮你的甘甜。
「我會證明的。」我笑著吮吻你的耳根。
急促的情慾打亂一池湖水，水面波紋不間斷。
我抱起你整個身體長驅直入，受到你因緊張而更緊窒的收縮。
「你居然在這種地方….啊….」你攬著我頸子叫道。
我傲慢的深入淺出，「不喜歡嗎？難得有這個環境哩。」
「過分！…嗯…」你又咬著聲音不出了。
我抱住你的臀壓向自身，感覺又深入你體內幾分。
「不是要你不要忍住聲音的嗎？真不乖。」我笑著輕撫你的谷間。
你抬頭尋求我的唇，「因為….呀….啊….」深深侵入你的內壁和口腔。
我急迫的索求著你，彷彿要把我所有的情感傳達給你般的熱切，藉由
兩人身體的相結來確認愛情。
擁有你，讓我擁有你，深切的、獨占的。
「還好嗎？」我抱起你離開湖，把你安置在我腿上。
你喘息著，紅著臉，「嗯…」
「那就好，我實在很怕你又昏倒。」我輕笑撫摸你的髮。
「才不會….那、那是….」你歪著腦袋想理由。
真愛逞強。
「我是擔心你身體呀。」但還是很可愛，忍不住又親吻你。
「唔….清…」你的舌纏繞上我的舌，我感覺到你青澀的吻技。
你忽然抽身離開，「悟能？」在下一秒間，將我撲倒在地。
我詫異的大剌剌躺在綠草如茵的平地上，睜大眼看你。
你跨坐在我腰上，眼神若有所思的不發一語。
接著出乎我意料的，你動作緩慢的開始脫自己溼透的衣服。
「悟能？」壓低嗓音正色詢問。
我禁不起過度的玩笑。
我沒把握能把持的住自己。
你依舊沉默著，眼神勾人似的注視我，妖媚的卸著衣裳。
我動也無法動，被你的美懾服的無法言語。
你就這麼全裸的跨坐在我腰身俯視我。
然後，更讓我訝異的，動手扯開我的衣袍。
「悟能。」我再喚。
「你好美…清…」你聲音敬仰的顫抖著，傾身吻上我的胸膛。
你在搞什麼鬼，我可沒什麼忍耐度的。
「無論在哪裡，都是充滿著王者氣息….」你的唇滑過我的腰，沿路燃
起熊熊慾火，留下深刻吻痕。
最後你的目光停佇在我的男性。
「悟能，別玩了。」我撐起上身想坐起來，真讓你玩下去，恐怕會傷了你。
你卻摟住我的腰，唇輕輕的、慢慢的落在我的疼痛上。
太過度的刺激，我抓住你的髮想阻止你。「悟能！」
「我想要你。」你抬眼篤定的說。
「你可要知道後果哪。」我苦笑的回答，你這樣我肯定會要壞你。
你含住灼熱的堅挺，憐愛的吸吮著。「我不怕。」
我仰頭閉起眼，雙手向後抵在地上支撐身體。
「悟能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你直起身，自己對著我的亢奮緩緩坐下。
「啊…….」發出誘人般的嘆息。
我往前抱緊你，激烈的吻住你，灼熱更深入你。
「感覺到了嗎？悟能，我是這麼渴望你。」我聽見自己嘶啞近似破裂的聲音。
你羞赧的搖晃著自己的腰回應，「嗯…啊啊…好深…」
我低笑拉住你的腰，「別這樣，我會失控的。」
「可是…嗯…呀….啊…..清…」你因為慾求而全身泛紅，淌著晶亮的汗珠，
不自覺的引發我劇烈的侵略。
「我在你體中呀，深深的。」我埋進你深處，挑逗的說。
你已然狂亂的抱住我又啃又咬，忘記羞澀的放聲呻吟。
「要看看嗎，悟能。」我壓下你的頭，讓你看看交合的我們。
你汗濕著臉，喘息的看著。
「唔…你…在我身體內…啊…」
我重新開始強烈抽插，空氣裡殘餘的是愛慾的氣氛，進出的淫蕩感，
以及你甘蜜般的吟唱樂章。
一直到你昏眩過去，我仍激烈的要你無法停止直到你再清醒。
在只屬於我們的唯一私密場所，我們有如動物般瘋狂交媾，彷彿說不出
口的各種寂寞。
只要是你要的，我會完全給予。
= = =
回到城裡，已經夜星高照時分。
將沉睡中的你輕柔放置床上，我就這麼坐在你身邊，就是看著你的睡顏
也倍感愉悅。
你揉了揉眼，含糊著道：「回到城了？」
我摸摸你的頭，「是啊，快睡吧。」在你額上一吻。
你的眸子奇妙的轉換著各種綠。
= = =
下體的疼痛清楚的讓我知道今天的縱慾。
我還是再度爬到你身上。
「悟能，不行，快睡吧。」你面孔一冷推開我。
我固執的繼續煽起你的慾火。
「今天你已經太累了，悟能！」難得你會拒絕我的要求呢。
你的堅持在我觸摸到你的硬挺時瓦解。
「你明明就想要…」我淺笑道，惡意的上下套弄。
你的額頭溢出壓抑的汗珠，咬著牙根答：「悟能…」
手中亢奮的硬度說明了它的界限。
「你說再多都沒用囉，魔、王、大、人。」我甜笑著湊上自己的唇。
你低咒一聲，將我翻過身，灼熱強烈的衝擊入我的緊窒。
「這是你自找的，悟能。」你懲罰性的用力頂了頂。
我滿足的輕吟出聲。
是的，我要你。
我要把同你歡愛的疼痛和快感烙印在我記憶中。
「這樣…這樣好嗎？…嗯…」你不斷進入抽出，右手愛撫著我的男莖低喃，
激烈的愛慾連你都發出難抑的呻吟。
我如同人偶般急促搖動腰枝，迎合你每一次的侵入。
「啊…啊……好大…」
你將我移轉過來，尋求我的唇，交纏舔吸。
「好緊….悟能…讓我…再深入…再深…….」
我攀附著你，隨著你的動作起伏，幾乎要淹沒在歡愛的高潮中。
「好熱…清……啊….」
這是你對我的愛情。
再多言語也無法說明的激烈愛情。
「呵呵，再叫。再叫！」你嚙咬著我的乳尖嘶吼。
「我還要……..嗯……..清…..」
要你的全部。
「把我弄壞也無所謂….」
就這樣搗壞我吧。
「永遠都不夠….」
永遠都不夠填滿我將來的空虛。
「我愛你！」
我愛你。
= = =
聽到你平穩規律的呼吸聲，我睜開眼。
看著你眉頭緊皺的睡臉，我不捨的撫平。動作輕柔的害怕吵醒你。
因為你是妖怪。
因為我是人類。
因為….我是男人…..
我無法為你產育後代，無法忍受你擁抱別人。
無法，目睹你為了我捨棄整個族人。
你是王，就該有個王的模樣。
所以，我要去找姊姊了，清。
雖然有點對不起她，不過她是最好的擋箭牌。
她是女人，而，我是個男人。
我悄聲下床，拿出早整理好的行李。
對不起，清，我沒能遵守約定。
因為我是個卑怯的傢伙。
望向你最後一眼，我不捨的又回到床邊，在你額上輕輕一吻。
「讓你來殺了我吧。」我無聲喃。
我逃亡般的關上門。
逃到離你的百眼魔王城很遠的地方才痛哭失聲。
= = =
直到聽見帶上門的聲音，我才緩慢睜開眼。
白花花的天花板，今夜看起來特別慘白。
特別…..寂寞。
你離開了我。
我早有預感。
從你開始有奇怪反應那時候起，我就預知了未來。
真是傻瓜呀。
你還是不明白，全世界的生物皆滅亡也罷，我要的只有你。
百眼族沒有了我，要全滅也是很久以後的事。
我笑了幾聲。
哈哈，我真不夠格說愛你。
好一個蒼涼的魔王。
竟連保護愛人脆弱的心都辦不到。
我攤在如今一人顯的太大的床上瞪視天花板。
奇怪哩，在往昔漫長的時光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落寞。
啊啦啦，倒也蠻有新鮮感的。
有水沿著我的臉頰流落至我耳裡。
冷冰冰的。
我支手覆上我的臉。
呵呵….
原來，
魔王也擁有眼淚。
--
我看見的
是血海中的幻影
還是你真實的訣別
即使張開眼睛 也看不見任何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