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離塵(原雪璃)
打字‧代貼:H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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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博文對子祥道:「喂!要不要和我們去打籃球?」「不了,我必須趕快回家。」
子祥回答,「噢...好吧!那...下次再看看吧!」博文有點失望的說,其實他已經有好幾次
邀子祥一起去打籃球或出去玩,可是,子祥每次都婉拒,他也知道子祥的處境,只是,他不
希望子祥老是待在那個不像家的家,他想,說不定哪一天子祥會瘋掉,身為好朋友的他,當
然不希望會發生這種事。
子祥回到家後,靜靜的走向他的房間,一個不算大的房間。
進了房,把門闔上後,他將背靠在門上,先是望著他那淡藍色的窗簾,看著窗簾隨風飄
動,接著走向書桌,打開一本底色為淡紫色,映著粉紅花瓣的日記本,寫下:
X年X月X日 星期X 天氣:晴
今天還是和往常一樣,無奇的一天,而博文再次邀我去打籃球,我也
再次拒絕,你知道原因的,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
一進房間,我想起了葉慈的詩:轉向我的寢室,冰封於雪夢中。
多麼符合我的心境,在這裡已生活一年多了,我依然找不到一絲的觸
動,我的心是否已冷了?問了再多遍,也得不到回答。反而使我想念以前
的時光,一種自由,一切的歡樂,曾經與母親相依為命的時間,雖苦也樂
,卻已不再,又使我惦起你,你同其他人一樣,讚美我的容貌,而我只記
得你,因你的一句話:讓我著迷的不只是你的容顏,而是你深遂的眼,藏
著潛在的魅惑力。當時的我很驚訝,我從不知道我這深紫色的眼,有你口
中說的「魅惑力」,我猜想,父親討厭我的其中一個原因,大概就是這雙
深紫色的眼吧!
不知現在的你好嗎?遲了幾行字的問候,你不介意吧!我想告訴你,
我現在過的很適意,因為早已習慣家中的欺辱與冷漠,我逐漸發覺,其實
這樣也不錯,讓我有足夠的時間思考、閱讀,以及寫下一篇又一篇的日記
,不知何時才能讓你看這本日記,或許你永遠都看不到,因為我們將永遠
錯開。願神祝福你。
但願這些文字永留,當一切再次荒蕪。〈註〉
闔上日記本,子祥心想:世界之大,我們如何再相遇?我們是不同的呀!是
的,我們處在不一樣的世界。
這時,俊彥走了進來,沒叩門,更沒經過子祥的同意,俊彥便自己開門而入,
說:「呵!你在沉思啊?真高尚嘛!」子祥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看著他,「說話呀!
怎麼?不高興嗎?我可以進來吧!」俊彥睨著子祥,子祥答:「你當然可以進來,
我無話可說,就算有,說了也等於白說。」
啪!俊彥一巴掌甩在子祥白皙的臉上,並說:「你沒資格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私生子。」子祥不答,「下次注意點,不然有的你受了,聽到了吧?」子祥依然不答,
啪!又一掌落在子祥的臉「我問話要回答!聽到了沒?」俊彥用不容反抗的語氣說。
「我知道了。」「很好,吃完飯後你替我到商店買東西,我等一下把明細表拿給你
,東西沒買齊就不准回來。」俊彥強勢的命令子祥,不等子祥答話,便一逕的向門外走
,這也意味著子祥沒有做主的權力,子祥也明白這個道理,因此,總是默不作聲,正如
他所說的:「說了等於是白說。」
吃完飯後,子祥奉命替俊彥買東西,其實俊彥可以叫僕人去,他如此做只是想好好的
欺負子祥,沒錯,「好好的」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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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此為葉慈一首詩中最末的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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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空中銘刻一個名字
那個曾燃亮你心
並在黑暗中帶來曙光的名字
讓你彩繪星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