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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吵雜的聲音,堅持的響著。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羅嚴塔爾逐漸回神,造 型優美的咕咕鐘正提醒著時間。驀然想起今早所排的工作行程,羅嚴塔爾強忍嗚 咽,撥了關閉影像的電話給正準備來接他的副官,通知他不用來接他。因為必須 請假,所以請副官幫忙請假外並把今天的行程全部排開。   副官關心的問起長官的健康狀況,羅嚴塔爾淡淡答道只是眼睛發炎,不能見 人。   正確而表面的理由。副官不疑有他,沒有察覺到羅嚴塔爾強抑的激動,沒有 多問的請長官保重身體後便掛斷電話。   羅嚴塔爾輕輕摩娑著位於右手上的紅戒,在充滿可以慟哭的情緒中,逐漸清 明的自我冷嘲,原來他再怎麼悲傷,該負的責任還是自動會湧上理智。   但羅嚴塔爾不明白的是,理智盡完了它的責任後,就輪感情又控制住獨處的 他。太過沉緬於記憶與感情中的羅嚴塔爾在一時不察下,接了米達麥亞打來關心 的視訊電話。   「對不起!」視訊電話對面的米達麥亞表情一陣錯愕,趕緊道聲抱歉表示過 一會再打來後便匆匆掛斷電話。   被米達麥亞掛掉電話的羅嚴塔爾在一愣後,才後知後覺的跳起來衝到鏡子前 ,看到自己的滿臉狼狽。微微冷笑,難怪米達麥亞剛剛反應成那個樣子,自己居 然失控到這副德行。   梳洗完畢時,米達麥亞的電話再度來臨,在接通之前,羅嚴塔爾直覺的,找 副墨鏡戴上。   「聽你副官說,你眼睛發炎?」看到羅嚴塔爾戴上墨鏡,米達麥亞話裡反而 頗有調侃意味。     「紅腫熱痛應該是發炎的症狀?」羅嚴塔爾揚眉回道。   「那要看引起紅腫熱痛的原因是什麼而定。」頓了一下,米達麥亞才繼續笑 道:「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紅腫熱痛,看到你眼睛可以這樣發炎,讓我安心不 少。」   「你倒是挺幸災樂禍的,米達麥亞。你是擔心我不會為你眼睛紅腫熱痛?」 羅嚴塔爾很清楚同僚們私底下是對他怎樣的不解,他相信米達麥亞應該有某種程 度理解他的心情,但米達麥亞的話仍令他感到刺耳。   「你不要讓我有機會為你眼睛紅腫熱痛,就讓人謝天謝地了。羅嚴塔爾,不 是我愛說你,你這傢伙不要老愛曲解別人的話意,洗淨耳朵聽清楚,我說的是安 心,不是高興。」   「安心不就高興了?」   「你──!我是為你願意發洩情緒而安心,可不為原因感到高興。」   「這兩個有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羅嚴塔爾,我警告你,不要在這時候挑戰我的耐性。」   「哼哼哼~你以為你這樣警告我,我就會害怕?」   「哼哼哼~現在是公務時間,不跟你鬥這種低層次的嘴。羅嚴塔爾,既然你 用墨鏡就可以擋住你那雙發炎的眼睛,就趕快滾回來上班。我看你副官為你排開 行程排到都快哭出來了。」   「敢情疾風之狼打電話來,是為我的副官伸張正義?」   「你說咧?看到你這樣的表現真不禁要為你的副官掬一把同情淚。對了,羅 嚴塔爾,今天晚上你有沒有約?」   「沒有。什麼事?」   「你忘記啦?今天是你生日,如果沒有約,今天請你到我家吃晚飯,艾芳會 做蛋糕。」   「看不出你這麼有心,居然記得今天是我生日?」   「是艾芳提醒我的,女孩子就是這點細心。」   「真不愧是你的賢內助,連你朋友生日都記得清清楚楚?」   「羨慕嗎?」   「一點都不!不過,話暫時先到這邊,再說下去,怕你要翹班找我幹架。」   「沒事就好。」在掛掉電話前,米達麥亞想起掛心的事,再度開口確認: 「羅嚴塔爾,你今晚來我家?」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直覺,米達麥亞對愛妻艾芳的 貼心觀察感到無比的讚嘆。今天在出門前,艾芳還特別提醒他邀請羅嚴塔爾過生 日。他還在想,羅嚴塔爾壓根是不喜此道的人物,只是,看到羅嚴塔爾方才的滿 臉淚痕,他改觀了,即使羅嚴塔爾再怎麼討厭過生日,也不能放羅嚴塔爾獨自度 過像生日這樣具有意義的夜晚。     在吉爾菲艾斯還在世的時候,曾經有幾次偕同羅嚴塔爾來家裡作客,那時 候,艾芳就曾經說過吉爾菲艾斯對羅嚴塔爾很重要,他認同愛妻的觀察。就從羅 嚴塔爾與吉爾菲艾斯同居後,對女人、愛情、婚姻的看法不再那麼憤世嫉俗,當 他講到艾芳時,也不會有事沒事就講些譏諷不討喜的惡劣言語,就看得出來吉爾 菲艾斯的溫和體貼對羅嚴塔爾造成某種程度的影響,而這影響顯然是正面的。   所以,在吉爾菲艾斯過世之後,他很擔心羅嚴塔爾的精神狀況。羅嚴塔爾表 現那麼鎮定是不正常的,尤其他與吉爾菲艾斯的感情有種很難言傳的親密。以他 的感覺來看,這種親密,不同於吉爾菲艾斯與萊因哈特,更不等同於羅嚴塔爾與 他。   羅嚴塔爾在強撐,他直覺的下如此判斷,雖然他不明白羅嚴塔爾為什麼要這 樣強撐。所以看到羅嚴塔爾慟哭的模樣,他安心了,為羅嚴塔爾能夠發洩他的情 緒而安心。   「如果是為了替我過生日,那就不用了。」羅嚴塔爾淡然的說。   「就當吃晚飯也好?」   「沒有生日蛋糕?」   「也沒有生日快樂歌,高興了吧?」   「嘖~我說米達麥亞,你該不是在擔心我吧?」不知是如何心有默契,羅嚴 塔爾才在想米達麥亞為何一直堅持今晚去他家用餐,確知對面的人正在擔心他的 念頭就突然冒了出來。   即使透過螢幕,羅嚴塔爾還是感受得到米達麥亞凝視中的嘆息,數秒鐘過 去,米達麥亞才沉沉說:「是的,羅嚴塔爾,我擔心你。」   「我有需要擔心的地方?」冷笑,他看起來是這麼不可靠的人嗎?   「你太冷靜─」米達麥亞看著戴著墨鏡的羅嚴塔爾冷哼了聲,在對面的人準 備口出譏諷之言前就先下手為強的說:「而就我所了解,你卻不是一個面對好朋 友過世還可以冷酷以對的人,我擔心你在強撐。」   「……」     「羅嚴塔爾,即使是我,接受一個好朋友的關心也是這麼讓你難以忍受的事 情?」   「……請原諒我無法說謝,米達麥亞。不過,不用再擔心我,我站的起來。」   「廢話。」米達麥亞揚笑,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你站的起來,而且還站 的抬頭挺胸。但是,羅嚴塔爾,我還是想要你知道,當你需要人時,我和艾芳會 在你身邊。」   羅嚴塔爾微笑:「那麼,今晚就麻煩你愛妻做一頓大餐,我要點你愛妻的招 牌蘋果派。」   「還需要客氣?我會請艾芳準備好的。晚上見。」   「晚上見。」掛掉電話,羅嚴塔爾冷冷浮笑。不管命運怎麼不如預期,他再 也不要用“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他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不管是心理或生理,他都絕不認輸。   確認自己儀容的如常端整後,羅嚴塔爾通知副官銷假的決定並與之確認下午 的行程,便出門回到元帥府中自己的辦公室。   只是,他沒想到,在辦公室等著他的,是羅嚴克拉姆公爵的召喚,請他在恢 復上班時,過去找他。   什麼事呢?羅嚴塔爾心下沉吟著。其實也不是沒有方向可以猜測,齊格飛不 忘留遺書給他,所以應該也記得給羅嚴克拉姆公爵一份,所以,羅嚴克拉姆公爵 找他是為了齊格飛的遺書嗎?   事實果真是如此。在屏退所有其餘人等後,在元帥的辦公室內尚有溫度的, 就只有羅嚴塔爾本人、羅嚴克拉姆公爵及兩人面前溫熱香醇的咖啡。   此時,雖然是在覲見長官,羅嚴塔爾臉上的墨鏡卻仍無禮的保持未摘狀況, 透過墨黑鏡片,羅嚴塔爾清楚知道萊因哈特專有的銳芒正企圖穿過墨鏡,打量他 。過了半晌,萊因哈特突然眼光放柔,緩緩淡笑開口:「我倒是一直沒想到可以 戴墨鏡。」   羅嚴塔爾亦淡淡回以一笑。有些事情心知肚明,根本不需要開口說破。   端起咖啡啜飲一口後,萊因哈特彷彿才似乎平靜些,開口提道:「儀禮局的 報告提到,吉爾菲艾斯的遺書也有留你一份?」   「是的。」   「那麼能否告訴我,吉爾菲艾斯說了些什麼?」   「當然可以。」羅嚴塔爾微笑的報告已在心中再三反芻的答案:「吉爾菲艾 斯元帥希望,我能盡心協助元帥,在您掌握整個宇宙的時候,不要有無意義的流 血。」   「無意義的流血嗎?」萊因哈特身軀輕顫,眼中鬱著的感情既痛且悔。羅嚴 塔爾清楚那是為了什麼,因為他的腦袋中也浮現那令所有人震怒且曾向全帝國撥 放過的影像-齊格飛不曾期待只是預防性的遺言卻不幸真的命中的事實。這樣抉 擇所衍生的後果讓萊因哈特也讓他都失去了吉爾菲艾斯。   過了很久,久到羅嚴塔爾面前的咖啡都失去它原有的溫熱良久後,萊因哈特 才逐漸擺脫他如風暴般的痛悔,疲倦的說:「不愧是吉爾菲艾斯,連遺言都不忘 交代這個。那麼,羅嚴塔爾一級上將,將來我若有發動無意義流血戰爭的意願, 請你提醒我。」   是“提醒”而非“阻止”嗎?敏感抓住萊因哈特話中頗有保留餘地的字語, 羅嚴塔爾雖然心中頗有冷笑般的顛倒情感,但也有種可以理解的感覺,因為,連 他自己都是好戰之人──要他阻止羅嚴克拉姆元帥想要發動的戰爭,是不是太為 難他了呢?   「只怕我沒有那種犯顏直諫的力量與勇氣。」羅嚴塔爾輕笑,心裡雖然明白 這是何等的頂撞之言,但很奇異的,向來靈活知進退的他此時卻任性的一定要刺 刺他的主君他才甘心。   萊因哈特蒼冰色的眼眸抬起,盯視著羅嚴塔爾,特有的銳利與自信此時全部 都回到眼中,羅嚴塔爾沒說幾句話,卻句句刺耳。但看著羅嚴塔爾的表情,微露 哀傷的嘴角與只可意會的墨鏡,讓被吉爾菲艾斯遺書所勾起那未淡悲慟的萊因哈 特能夠稍微同理於羅嚴塔爾──眼前的金銀妖瞳和他一樣,都失去了吉爾菲艾 斯。   吉爾菲艾斯與羅嚴塔爾的感情很好,光從吉爾菲艾斯願意搬去跟羅嚴塔爾同 居以及在給他的遺言中仍不忘照顧到羅嚴塔爾,他就清楚知道。他還記得,在吉 爾菲艾斯與羅嚴塔爾同居後,有幾次,吉爾菲艾斯還因為已經事先和羅嚴塔爾約 好而婉拒他的邀約,放諸記憶,這實在是沒發生過的事,所以不能不讓他印象深 刻,偶爾還會有些吃味的與吉爾菲艾斯胡鬧。   除此之外,在那段期間,吉爾菲艾斯煥發的另樣神采還讓副官們之間八卦吉 爾菲艾斯是不是在談戀愛,而且還好死不死的被他聽到,他也真的拿這個傳言調 侃吉爾菲艾斯,哪知吉爾菲艾斯只是若有神秘的微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害他 好奇心大起,追問吉爾菲艾斯,吉爾菲艾斯只是笑著回答他,他上班時候在忙工 作,下班後就直接和羅嚴塔爾回家,哪有空和其他人談戀愛,要不然有羅嚴塔爾 作證。所以有一次與實戰三長官在開會中的休息閑聊時間,他還真的開口找羅嚴 塔爾確認,吉爾菲艾斯、羅嚴塔爾與米達麥亞當場也被這個問題愣住,然後羅嚴 塔爾才瞪著吉爾菲艾斯哼笑說,吉爾菲艾斯真要敢和其他人談戀愛,還得先過他 那關才行。一個八卦,就在閑聊調侃中悄悄過去。   所有甜蜜的過往回憶在此時都變成難以忽視的疼痛,過了一會,萊因哈特略 略苦笑:「羅嚴塔爾,第一次聽到你自承沒有勇氣?」   「因為──我是好戰之徒。」羅嚴塔爾淡扯嘴角,神情頗有自嘲。   兩人之間又是沉默半晌,彷彿都陷在自己的思緒,直到萊因哈特再度打破沉 默,命人重新換上咖啡,直到熱騰騰的咖啡上桌,又是只有兩人獨處,萊因哈特 冒出一個令羅嚴塔爾為之愕然的問題:「羅嚴塔爾,你愛吉爾菲艾斯嗎?」   愕視著,羅嚴塔爾猜不出來為何萊因哈特突然在此刻有此神來之問,是吉爾 菲艾斯給萊因哈特的遺書中講了什麼?但萊因哈特的語調相當平靜,不似有什麼 特殊涵義。最後,羅嚴塔爾心下冷笑,失去了吉爾菲艾斯,他又有什麼好在乎?   「是的,我愛吉爾菲艾斯。」頓了一下,在這樣的情況下承認他的愛情,居 然還能讓他有種甜蜜的感覺,羅嚴塔爾浮起淡淡微笑,笑裡有可些許察覺的幸福 補充他對吉爾菲艾斯的感覺:「跟吉爾菲艾斯這樣的人認識相處後,很難不愛他 。」尤其,又被吉爾菲艾斯所愛的時候。   羅嚴塔爾預期著主君的震怒,只是,羅嚴塔爾不曾知道的是,同樣的問題萊 因哈特也問過安妮羅傑,雖然,在萊因哈特不怎麼豐富的字彙中,並沒有特別區 分他所以為的安妮羅傑對吉爾菲艾斯的男女之情與他眼中羅嚴塔爾對吉爾菲艾斯 的兄弟之愛。所以,萊因哈特只會問〝愛嗎?〞,但聽在擅將話語作深入解讀的 羅嚴塔爾耳中,他並沒有辦法立刻發覺到他將萊因哈特的問話做了過度想像。   然後,他看見吉爾菲艾斯所捨命守護的黃金獅子笑了,笑容裡,有種濃烈的 莫名情感閃動著。不同於在與禿鷹之城時的萊因哈特對話時所感受到冷澈昂揚的 無機感,此時羅嚴塔爾所感受到的,是更偏向於人生底蘊,那種由純粹血性所產 生的聯繫感。   「記得吉爾菲艾斯臨終前的遺言嗎?」   「記得。」羅嚴塔爾沉穩的回答:「吉爾菲艾斯元帥希望您能掌握整個宇宙。」   萊因哈特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午後明艷的陽光透過林影窗間,映 在萊因哈特豪奢的金髮上,看在羅嚴塔爾眼中,有如加冕的王冠。羅嚴塔爾靜靜 凝視萊因哈特的背影,那是他所發誓效忠的主君,無法有怨。   直到又是刻鐘過去,萊因哈特轉過身,望著羅嚴塔爾,語氣中充滿著銳利的 豪烈:「羅嚴塔爾,願意為我拿下整個宇宙嗎?」   「這是我的榮幸。」羅嚴塔爾微笑,笑裡有著無法錯認的鋒銳,那是同類相 激後才有的應和火花。   「那麼,羅嚴塔爾,摘下你的墨鏡,對我宣誓你的忠誠。」萊因哈特不再微 笑,認真要求,眼中那羅嚴塔爾所不解的感情更加閃亮的映芒,尋常人難以逼視。   而羅嚴塔爾何等人也!依言,摘下自己的墨鏡,萊因哈特凝視著羅嚴塔爾充 滿血紅絲網的金銀瞳眸,羅嚴塔爾則坦然回視萊因哈特的審視。不多久,萊因哈 特笑了,羅嚴塔爾則低首躬身,以他充滿個人風格的磁嗓穩穩宣誓。   「吉爾菲艾斯元帥英靈在上,我-奧斯卡.馮.羅嚴塔爾,願戮全力,蕩平 宇宙,為您-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我的皇帝。」   加上最後一句,在高登巴姆王朝還沒被推翻的此刻,極端大逆不道,但羅嚴 塔爾脫口而出,不全然出於激情的因素,也許,只是證實在金銀妖瞳的心中,萊 因哈特早已是他心目中的皇帝,他唯一效忠的對象,更或者,羅嚴塔爾訴諸言語 之表面化,純粹只是要證實萊因哈特從未親口向部屬說出,卻用行動表示的意念。   萊因哈特雙手探上羅嚴塔爾的雙肩,將敬禮的身軀扶正。此時,黃金霸主的 眼中耀然生輝。終於有一個人,真的很愛很愛他的紅髮摯友,喜愛到願意捨棄尊 嚴的為吉爾菲艾斯悲傷,卻不會因他導致吉爾菲艾斯過世那無可饒恕的錯誤而離 開他。在永遠的失去吉爾菲艾斯,然後又失去親愛姐姐之後,那從不曾被滿足的 空虛心靈終於有一個角落稍稍的被平撫──終於有個對吉爾菲艾斯很重要很重要 的人,願意無怨的站在他身邊。   「也為了吉爾菲艾斯。」萊因哈特補充,只為這也是紅髮摯友的心願。   羅嚴塔爾抬眼,凝視著萊因哈特。透過彼此對視的視線,心,交叉而過,緊 緊纏繞。在兩人心靈前鋪展開的是充滿火與劍的生涯,是以無數官兵鮮血與離人 淚水所織就而成那來往奔騰星海的道路。   激情,強烈的竄慄過羅嚴塔爾的心,以故人所流鮮血為纜,將原本休戚與共 的命運上聯繫出一個情感緊密相依的網絡。而這樣的一個以心愛故人為名的“為 了”,讓羅嚴塔爾本是風雨飄搖的心終於有種翩然落地的踏實感。   「為了吉爾菲艾斯。」羅嚴塔爾悠悠揚笑,就此無尤。   「羅嚴塔爾──」萊因哈特在聽完他的話後,輕輕呼喚他的名字,羅嚴塔爾 從來沒有聽過萊因哈特用這麼柔和的聲音呼喚過他。還在疑問,萊因哈特就用雙 手捧扶住他的臉,在他眉間,烙下一個確認羅嚴塔爾剛剛所敬稱皇帝且情感從此 相與共的吻。   「--我的愛卿。」萊因哈特如是吟。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0.66.5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