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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套住我的人呢-」秀著手指上的戒指,羅嚴塔爾頓了一下,然後以他最 招牌也最具殺傷力的冷笑闡明:「不是死了就是還沒出生!」   羅嚴塔爾在具有婚約意義的位置戴上顯眼到不行的艷紅戒指,著實在元帥府 裡引起好大一陣騷動。而在同僚們調侃般的關心詢問下,卻只得到羅嚴塔爾如此 冷淡的回應。   這樣回答也就算了,偏羅嚴塔爾的態度還帶那麼一絲跩,就不得不讓詢問的 人有想揍人的衝動,可偏當時只是開會中途的休息時間,所以在奧貝斯坦以比羅 嚴塔爾更沒有溫度的語調奉勸羅嚴塔爾將來不要犯下誘拐少女罪的時候,在現場 的提督在意會過後,均感快意的狂笑,沒有笑的只有萊因哈特和米達麥亞。前者 是因為當長官的總不好笑部下,而米達麥亞卻因為明白羅嚴塔爾話中的辛酸而笑 不出來。雖然大多數的將官依然很討厭奧貝斯坦,但有人能修理一下羅嚴塔爾的 跩樣,還是忍不住想要給他幸災樂禍一下。根據現場人士的事後回憶,當時羅嚴 塔爾與奧貝斯坦的視線,簡直是可以憑空爆起火花一樣。   而羅嚴塔爾的私生活真如米達麥亞所擔憂的,不但恢復從前放浪形骸的生活 ,而且還變本加厲。原來在吉爾菲艾斯與羅嚴塔爾同居前,羅嚴塔爾可能兩三個 月才換一個對象,出征時自然分手。而自吉爾菲艾斯過世的這近一年來,羅嚴塔 爾則是三不五時就換一個,讓梅克林格直接改了詩詞,說羨慕羅嚴塔爾換女人的 能耐也好,說嘲諷其遊戲花叢的人生態度也好,總之「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 年人不同」這種評語,讓米達麥亞罵也不是,笑也不是。唯一讓米達麥亞慶幸的 是,即使黃金獅子般的主君本身私生活嚴謹,也從未因此要求屬下在私領域上有 同樣的標準,否則羅嚴塔爾早就吃不完兜著走。   「羅嚴塔爾提督獨占資源,害我們只有望著美女乾瞪眼的份。」繆拉毫無惡 意的說笑,只是接下來的話不禁讓米達麥亞百感交集:「若是吉爾菲艾斯提督還 在的話,羅嚴塔爾提督也不會換美女換的那麼囂張了。」   米達麥亞瞧著坐在對面這住院住了四個多月的同僚,心想繆拉對羅嚴塔爾與 吉爾菲艾斯之間的事觀察到多少,但繆拉似乎只是單純的述懷而已。吉爾菲艾斯 還在的話──羅嚴塔爾會不會就不會有讓他不安的想法呢?一直到現在,米達麥 亞還是不能理解羅嚴塔爾為什麼會因為坎普的戰死而對萊因哈特產生不信任感。 苦笑的啜飲下一口咖啡,米達麥亞才彷彿驀然想起的說道:「吉爾菲艾斯提督的 忌日也快到了。」   「是呀。」繆拉沉吟著,原來又是一年過去。雖然這一年來有不少事情發生 ,但展望未來一年所有面對的敵人,與將要縱橫的星海,血液裡就會為之昂揚的 騷動,原本就是因為期望這樣的生涯才要從軍的。   光陰的流逝就同樣生活在奧丁地心引力影響下的人們的物理層面上來說是一 樣的,同樣單位的秒,同樣單位的時,同樣單位的日,組成在定義上同樣單位的 年,但對心理層面的感覺上也許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吧!   甚至同樣的人當心情處於不同面向時,對時間的感覺也完全不同。羅嚴塔爾 不能不說是不訝然的發現,雖然發生很多事,變動很劇烈,女人也不知換了幾個 ,而時間原來這麼容易就一年過去。但是,為什麼齊格飛都逝世一週年,他對齊 格飛的記憶與感情就是恍如昨日的不肯模糊?隱隱作痛的哀傷依然有若痼疾沉沉 不癒?   羅嚴塔爾不自覺的撫著紅戒苦笑,如果連父母在他出生時對他想做的事,都 可以影響他至今,那麼,像齊格飛如此溫和堅強讓他如凍土般的心都可以回暖的 人,要他怎麼遺忘?   想想,似乎從幼帝被劫時,他為自己還在心動的想為自己多一條選擇的路而 覺得介意的跑去齊格飛墓前解釋他的想法後,他就很久沒有去看齊格飛。這樣說 起來,居然也已經兩個月沒去看齊格飛,是該去看看他的時候了。   所以,才要獨自悠然踏出元帥府的羅嚴塔爾在才離開幾步後就被他的副官追 到就不是件挺讓他愉快的事,尤其他的副官還一副氣喘吁吁顯有要事的模樣。羅 嚴塔爾懊惱著,不是知道他下午休假嗎?假裝找不到他不就得了。不過他也沒有 出口責怪,更何況是元帥召見-立即-這難怪他的副官緊張了。   將手上的紅玫瑰花束交給副官捧著,羅嚴塔爾重回元帥府晉見萊因哈特,想 不出有什麼事會用到「即」這種字眼,現在軍事上唯一的大事就是來日對同盟的 遠征,而作戰會議就已經排在十天後討論。難不成元帥對如何通過伊謝爾倫迴廊 有什麼新的想法嗎?羅嚴塔爾疾步走著,而副官捧著大把花束追著的畫面也夠引 人側目的,有一個看到羅嚴塔爾走進元帥辦公室的上校還居然很正經的說:「原 來那束玫瑰是要獻給元帥的呀?」   當場,這位名不見經傳的上校因為亂說話而被他旁邊的同事狠敲一下頭。但 在萊因哈特與羅嚴塔爾相偕離開元帥府,後面跟著的人就只有萊因哈特的副官修 特萊,而羅嚴塔爾手上居然還捧著那束惹眼的紅玫瑰之後,傳到米達麥亞耳中的 謠言居然已經演變到元帥願意接受羅嚴塔爾一級上將的愛情,讓米達麥亞為之震 怒:是誰敢如此誣蔑元帥與羅嚴塔爾!   還好有處事幹練的秘書官瑪林道夫伯爵小姐面對蜂擁而至的詢問:羅嚴克拉 姆元帥是找羅嚴塔爾一級上將去祭拜吉爾菲艾斯元帥。不同問的人發出同樣「喔 ~」的一聲,對喔,是吉爾菲艾斯元帥的忌日了。在心裡追思吉爾菲艾斯的同時 ,也不忘為羅嚴塔爾可憐一下,居然在去找女人的時候被元帥逮到,而這其中有 多少誠心真意也就不用與以深究了。當然,這下午發生在元帥府的小小流言,是 沒人有膽在元帥與羅嚴塔爾面前說笑的。   而與萊因哈特同坐一車的羅嚴塔爾在前去吉爾菲艾斯墓園的一路上,始終保 持著緘默。有些人事,有些心情,原本就該自己獨自面對。即使同心但卻在一起 的時候,卻會讓本該各自放縱的追思陷入顧忌對方反應的有禮狀況。只是,萊因 哈特顯然不作如是想,所以他開口洽詢羅嚴塔爾一同去看吉爾菲艾斯的意願。而 面對萊因哈特詢問的當時,他居然也沒任何婉拒的意願就答應了。   車,一路疾馳。萊因哈特的副官修特萊以「沒事不開口」的態度安靜的在前 座開車,而萊因哈特也似乎是沉浸於思念之中,靜靜凝視窗外。羅嚴塔爾不認為 依萊因哈特的個性,會想和他一起追思紅髮故人,雖然他在當時的激動下答應陪 萊因哈特,但現在他怎麼樣也猜不明白萊因哈特心裡在想什麼。   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萊因哈特終於從吉爾菲艾斯墓前的凝思中回神為止。凝 視著枕在潔白墓石上那如故人紅艷髮色的玫瑰,萊因哈特的聲音錚錚笑徹:「贏 了這仗,我們就掌握整個宇宙。」   羅嚴塔爾沒有應聲,心知此時萊因哈特豪氣萬丈的「我們」指的是萊因哈特 自己與故人吉爾菲艾斯,站在萊因哈特身後的他,是沒有被考慮進去的。   墓園中安靜的只有自然界的呼吸之聲,而墓園旁檜樹的綠葉微微的在清風中 搖晃著煦陽的流光,修特萊在三分鐘步行路程外的車上等候著。此時在這墓園中 ,就只有萊因哈特與他佇立著。   「是吧!羅嚴塔爾?」萊因哈特回過頭,此時黃金霸主的笑語也會被刻入羅 嚴塔爾的記憶之庫吧。這是比從前萊因哈特從前出征前含著必勝把握的昂揚淡笑 充滿更多它種感情元素的神情,也只有將諸種承諾──包括他對吉爾菲艾斯與萊 因哈特對吉爾菲艾斯及他對萊因哈特的──都已銘印入胸懷的羅嚴塔爾才能理解 的感情。   「是的。」羅嚴塔爾笑裡亦含與萊因哈特類似的元素,絲毫不懷疑黃金霸主 終將整個宇宙掌握在手中的未來。   萊因哈特點頭,眼光又往玫瑰花一瞟,笑容頓柔:「第一次發現這玫瑰如此 適合吉爾菲艾斯。羅嚴塔爾,這花是什麼品種?」   「亞歷山大。」羅嚴塔爾答道。紅玫瑰的品種何其多,他偏偏獨愛這一種。   「亞歷山大-」美麗花兒的名字在萊因哈特的嘴裡咀嚼著,然後一笑,也沒 說他問這花名的用意,或許是想種來紀念吉爾菲艾斯,更或許,只是單純問問而 已。   在回元帥府的路上,萊因哈特順口問起羅嚴塔爾對來日所要發動戰爭的看法 。此時的羅嚴塔爾並不知曉萊因哈特已經取得費沙事務官博爾德克的合作,將藉 由通過費沙回廊進攻同盟,所以羅嚴塔爾針對如何通過楊所鎮守的伊謝爾倫要塞 提供數條策略。萊因哈特聽了點點頭,沉思了一會便說道:「羅嚴塔爾,那你擔 任進攻伊謝爾倫的總司令官吧!」   金銀妖瞳內激情流爆。總指揮官──羅嚴塔爾身為用兵家的血液沸騰著,他 料不到這份榮耀會這樣就掉在他身上,他一直認為萊因哈特會如往常一樣,擔任 遠征軍的總司令官。想到他要對上的同盟將領──楊威利──那個戰功赫赫,至 今尚未有一個帝國將領真正在與他對戰時贏過他的敵方名將。如果能夠戰贏他─ ─   「謹遵所命。」羅嚴塔爾非常樂意接下這項任務,雖然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只 會比他更好戰的萊因哈特怎麼會放棄擔任總司令官,但在十天後的作戰會議上, 羅嚴塔爾明白了,他仍只是萊因哈特整個戰略佈局中的一個棋子,雖然是個難以 或缺的棋子。   雖然正式的人事安排是到11月初才會正式底定,但羅嚴塔爾擔任進攻伊謝 爾倫的總指揮官的職務始終沒變,而同為用兵家的摯友米達麥亞反而更羨慕他的 任務,比起第一個通過防衛薄弱的費沙回廊的帝國將領,進攻有楊駐守的伊謝爾 倫要塞更為考驗身為用兵家的能耐。   面對疾風之狼的激勵,羅嚴塔爾只能冷笑以對,之前不小心酒後吐心聲已經 讓他心裡頗為介意,所以這次他更沒法坦然告訴摯友他內心的想法。誠然他的任 務是每個身為用兵家均夢寐以求的,誠然他也為萊因哈特比他更為開闊的戰略思 考傾服不已,但是他更厭惡被排拒在權力圈外的感覺。   如果從一開始幼帝被劫的事為起始點開始思索,再與這次費沙放棄中立立場 協助帝國的情形連結,羅嚴塔爾不得不懷疑這一連串事件的演變根本就在萊因哈 特的策劃當中。如果在追溯自克斯拉在六月中在公餘閑聊時所提到的有帝國舊孽 潛入奧丁一事來看,整件事情發動的時間點最晚不會晚過六月底。   六月底嗎?從六月到現在,整整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們這些實戰的指揮官完 全沒有被暗示現今這種狀況。而這整個事件絕對不會只有萊因哈特與費沙那個令 人瞧不上眼的事務官知道,除此之外,還有誰會知道?羅嚴塔爾沉吟著,一點都 沒有懷疑自己推測的意思。   浮現的答案令他不快。奧貝斯坦一定知道,萊因哈特不可能毫無理由的信任 費沙,在與費沙合作之前一定會作過調查。而萊因哈特那個美麗的秘書官應該也 知道。羅嚴塔爾不自覺的撫著紅戒,繼續在無人的辦公室推展著他的思緒。突然 一個記憶閃進心頭,克斯拉派兵守衛安妮羅傑,這令萊因哈特大為安心,但說服 安妮羅傑願意接受守衛的就是這個首席秘書官-希爾德.馮.瑪林道夫伯爵小姐 。那時米達麥亞還頗為安心的讚美這位伯爵小姐的能耐,覺得在吉爾菲艾斯過世 後,能有這樣的一位能力出色的人來輔佐萊因哈特,不能不算是幸運。   讓帝國舊孽只要劫走幼帝就好而不危及萊因哈特所關心的人嗎?這位能力出 色的秘書一定也知道。羅嚴塔爾厭惡的快飲下一口微涼的咖啡,自坎普過世後對 萊因哈特所產生的不信任感強烈的在心中翻絞,他不被萊因哈特信任到可以知道 這樣重要的事情嗎?他是曾經與他並肩處理過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的人哪!萊因哈 特究竟將他擺在什麼位置?只要替他拿下整個宇宙就好嗎?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嗎?   撫上戒指,羅嚴塔爾默默在心中向紅髮故人對話,齊格飛,你的萊因哈特大 人真的不需要拜託我。不管從上次伊謝爾倫要塞攻防戰前他對萊因哈特的進諫卻 沒被接受,到這次與費沙的結盟被瞞在鼓裡的狀況,再再都令他很不愉快。他相 信萊因哈特那時落在他額間的吻所抱持的感情是真的,他或許真的是他的愛卿, 但,也許真的就只是那樣而已。   「遵照羅嚴克拉姆公爵的決定,是嗎?」在他為萊因哈特與費沙的結盟而惶 惶不安時,繆拉曾經客氣的勸告他不用多想。羅嚴塔爾隱隱知道自己曾經被故人 遺言所強抑住的野心又蠢蠢欲萌,他真的不可以有取代萊因哈特成為霸主的能耐 與機會嗎?   張開手,羅嚴塔爾富含感情的金銀妖瞳凝視著左右手上的一紅一黑的戒指。 齊格飛,你期望我怎麼想?我要怎麼想才能甘心?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0.66.5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