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blissyi18:哦哦~有進展XD! 覆蓋朋友卡是怎樣! 02/28 23:22
推 tingcat:喔喔喔!!!!!!說出口了!!!!!不過這朋友卡是怎麼了?!!!!!! 02/28 23:35
推 misusi:告白了！ 03/01 00:06
推 candyella:瞬間大躍進了! 03/01 00:09
****
智慧型手機真的是個麻煩的東西。
梁亞瑟握著手機坐在燈火通明的台北街頭，不知道到底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基於擔心，梁亞瑟好不容易等到盧斌安穩地睡著了才出宿舍打電話給林宗志，
雖然這件事情的確可能跟林宗志有關，但梁亞瑟其實也不能跟他說些什麼，
頂多就是說些無聊話排遣心情罷了，可是如果每次愈到心情不佳都要找林宗志，
難保有一天他會太依賴這個好個性的笨傢伙。
「阿SIR！」
林宗志大喊著揮手，快步走向坐在路邊幾乎快凍僵的人影。
梁亞瑟難得主動打電話給他，就算原本遠在天母，
林宗志還是二十分鐘內飆回大安區──當然這件事不能讓梁亞瑟知道，
不然肯定又是一陣好罵。
「你剛在哪裡啊？」梁亞瑟才開口問，林宗志身後就冒出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
「哈囉！你好！」
女孩甜甜打招呼，梁亞瑟這才發現自己太亟欲見到林宗志了，
竟然完全沒發現有個女孩跟著來，但很快他就把昨天的事情連了起來。
「嗨！」他果然還是……。
「我剛偷看他的手機，發現打電話來的人竟然是最近表特版大紅的電機花美男，
就賴著請他載我回來了，不好意思。」女孩吐吐舌頭，可愛到令梁亞瑟臉色一冷。
「喔！我不是什麼花美男，你不用不好意思。」決定不要跟同學絕交……。
「她是說十二點前沒回到家，她爸爸一定會大發脾氣，所以我就順便……」
以兩人相熟的程度，林宗志當然沒錯過他溫柔微笑背後那團火，慌張地開始解釋。
「那你先載她回家吧！」梁亞瑟看了下手機，離十二點只剩十五分鐘。
「可是……」要在兩個人當中比輕重，林宗志選兩百次還是會選梁亞瑟，
偏偏現在是王子殿下親自下令要他載這女生，林宗志無法言喻他的一片赤誠，
險些就要哽咽了。
「等你回來再說。」梁亞瑟坐回路邊的行人椅，默默的畫上死線──十二點。
「好。」林宗志接到指令馬上回頭衝回機車上，連女孩有沒有跟著來都無視，
女孩於是好奇地轉頭多看了梁亞瑟一眼，再度得到白雪王子微笑一枚與揮手。
女孩走到林宗志身邊戴上安全帽，輕巧跨上機車後座，
不知跟林宗志說了些什麼地近靠他的頸側。
想要淡淡地望著他騎車的背影，但他背後卻被女孩的身影擋住大半──
梁亞瑟想要保持心跳安靜、卻隱隱約約聽見拉扯的聲音。
從沒這麼希望是女生過──梁亞瑟想著：就算我再努力打扮，也比不上真的女生。
十二點了。
覺得過了好久，但卻只過了十五分鐘，梁亞瑟看著手機上翻日曆的圖示，
往遠方一看，林宗志黑色的機車沒回到他的視線，眼看十二點十分就要門禁，
梁亞瑟站起身往校門口走。
就算門禁能刷卡進去，卻要登記姓名，梁亞瑟在心中暗自喃喃：
誰要為了被林宗志放鴿子記上一筆？
「阿SIR！」
林宗志盡可能以最快速度騎去女孩家、再騎回來，連聲再見都忘了跟那女孩說，
回到學校找不到車位，跑了一大段路、迎接他的竟然是梁亞瑟的背影，
林宗志喘了一口氣大喊。
「我回來了。」
回來了也十二點了，而且其實也沒甚麼好說的。
梁亞瑟眼神定在林宗志臉上好久。「快回宿舍吧！晚安。」
……，這次換林宗志整個傻眼。「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我只是要閒聊而已。」這是事實。
「那就聊啊！我都回來了！」林宗志走向他，表情荒謬。
「門禁了，只是閒聊的話沒有必要。」梁亞瑟不希望口氣太酸，只好看向旁邊。
「我回來就是要聽你說話，不然幹嘛這麼趕？他們本來說要去看日出……」
林宗志嘟嘟囔囔，「就算是閒聊我也……」
「如果你告訴我你去聯誼了，告訴我你不在學校附近，我就不會叫你回來，
也不會在這你傻傻等你四十分鐘，我是要閒聊，不過如果你沒空我也可以找別人，
如果知道要等這麼久、又會打擾你聯誼的興致，我不會在這邊等到門禁、
而我也不想只是為了講些閒話而在登記簿上記上姓名！」
為什麼你要去聯誼，你不是說我不去你也不要去嗎？
徹底的酸澀從梁亞瑟心裡一直冒出來，連他自己都聞到了，又是丟臉又是難過，
這就是不公平，暗戀一個人、不代表有資格管對方的行蹤，卻因此更想掌握對方，
所以才會說「曖昧讓人委屈」。
「回去吧！早點睡。」梁亞瑟嚥了一口氣，再呼出一大口。
「我也騎了四十分鐘的車、只是為了要聽你閒聊，而且我知道你不是只要閒聊！」
被梁亞瑟的糾結揪住整整兩天，林宗志知道梁亞瑟心情沉重，
他也跟著沉重起來，如果梁亞瑟願意說、他就想聽，如果他不想說、
林宗志也有信心願意等，偏偏現在的梁亞瑟根本就像顆悶包子，
把所有的情緒都悶在裡頭，看不到也摸不著，讓林宗志難得心情不好。
「我不是去聯誼、就是出車而已，十點五十從宿舍騎去天母載人、
結果他們才說要看日出，我馬上就說要回來，正好接到你電話、
他們就請我順便載那女生……」
「你幹麻跟我解釋？」
其實以林宗志的口才、能說這麼流暢，梁亞瑟已經信了八成，但那又怎麼樣？
「你不開心，我不想你不開心。」其實我也不開心。
「跟朋友解釋你的交友狀況，這樣不是更尷尬？」
漸漸的，梁亞瑟連提到朋友兩個字都覺得沉重，
當初以「好朋友」這三個字保障繼續聯絡的權益，但快兩年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梁亞瑟知道自己貪心，可是怎麼可能不貪心？
「哪有甚麼好尷尬的，我就不想讓你亂想……」
「比不繼續當朋友更尷尬……」幾乎都要說出口了，那令人作嘔的告白。
梁亞瑟忍不住摸了一下嘴唇，陳嘉恩漂亮的臉蛋浮現在他眼前、
然後是其他人、連剛才那個女孩也是，雖然他比她們認識林宗志都久，
但或許有一刻，她們每個都比他和林宗志更親近，那當朋友的意義到底在哪裡？
「你就這麼不想要有朋友嗎？就算那個朋友是我？」
林宗志大喊，以兩個人的近距離，這聲量簡直像在吵架。
「我只是……很累。」
比那時候、林宗志都不跟他聯絡的時候更累，
無論對誰虛偽、梁亞瑟都可以告訴自己這是禮貌，唯獨對林宗志就是不行，
這種認知讓他一分一秒愈來愈累，但真的說要放棄這個朋友，梁亞瑟實在做不到。
跟我當朋友很累嗎？林宗志心裡一陣刺痛。
「我不是一直都想辦法讓你開心嗎？你如果有心事也都可以跟我說啊！
所以我們來閒聊一下嘛！」
閒聊什麼？「喔！我今天不小心知道你爸爸可能是誰喔！」還是
「欸！我覺得你剛剛載的那個馬子不怎麼樣耶！」或者是
「我有一個喜歡的人啊！你幫我分析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甚至
「你能接受跟男人交往嗎？就是GAY啊……」
沒有一件事情能閒聊的。思緒在梁亞瑟心裡滾了幾圈，最後他只是看了下手機。
「剩下兩分鐘，我要用跑的了。」
「你不是叫我告白嗎？昨天晚上。」林宗志心一橫，暗自跟自己保證，
就算梁亞瑟最後拒絕他了，也要硬巴著繼續跟他當朋友。
「所以說，……雖然我還沒有想好、也沒準備好，但是我還是……」
他到底想要講什麼？梁亞瑟退後了半步，不敢多往下想，生怕給自己過多期待，
但在林宗志結結巴巴的這幾秒，幾乎久到把他肺裡的空氣都榨乾。
「我喜歡你！不是朋友那種喜歡！是喜歡一個人那種喜歡……」
什麼東西啊！林宗志嘖了自己一聲，趕緊作修正。
「是想要當情侶那種喜歡，而且比一般的喜歡、多很多……，所以，
就算你要拒絕我，我們也繼續當朋友好不好？」
這種假設就是──我知道你要拒絕我了，所以我們還是當朋友吧！
以術語來說就是──我在檯面上覆蓋一張卡、然後結束這一回合，
而且這張卡叫做朋友卡喔、啾咪！
「……呃！」梁亞瑟的表情也變得有點艱難──同時他也知道這表情不大對。
「反正我們就是、還是朋友的意思啦！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我也蠻累的，
但還是很想要跟你繼續當朋友……」媽呀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宗志明明知道有哪個環節應該是錯了，但究竟是要怎麼修正才對？
「我明天會再打電話給你，啊！你明天第一節有課對吧！
我晨練完一起吃早餐好嗎？七點半、我騎腳踏車去載你……，啊對！你不……」
「好。」這次換梁亞瑟慌張地卡在林宗志話尾答應他、而林宗志瞪大眼一臉震驚。
「明天見。」
丟下一句尷尬的道別，梁亞瑟真的頭也不回地大步的跑回宿舍，
在抽出學生證刷卡之際、在登記本上登記系級姓名之際都還忍不住發抖。
雖然目前還是朋友，狀況也模模糊糊，但至少、
不是在被林宗志放鴿子的狀況下登記姓名、留下難堪的紀錄了，對吧？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5.80.124.240
※ 編輯: Iamnottheone 來自: 115.80.124.240 (02/28 2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