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繫一生--四頁…
「你…你…快放了我,我要的是公平的決鬥~~」清風氣惱被
他一把扛在肩上,像是被當成不乖的小娃,又羞又憤,拳腳揮打
舞動,反倒是忘了自己有武功了。
「不用打了,你一定輸我。」他輕笑著,還故意在翹高的臀
上拍打。
「放開我…你這個渾人…」清風腦子裡滿滿想是罵人,無奈
自小被當成乖孩子養大,沒聽過什麼罵人的話形容詞,只能努力
輪拳擊打他的背,兩腿被按膝倒掛,腳板努力蹬踢;這人看來與
自己差不多高大,怎麼這番手腳齊來,他無見痛癢,倒是清風覺
得手疼腳痠。
「有人說我是風流好色,也有人說我是登徒下流,倒是沒聽
過有人叫我渾人,頂鮮奇的。」他竟還狂笑。
「我~要~決~鬥~」清風尖叫,突然拔高的音頻,卻是把樹稍
鳥雀驚走泰半。
「是要跟你決鬥嘛!」他竟然還用無辜的口氣。
「那放下我。」清風氣呼呼的命令。
「還沒到地頭,等一會兒就到了,你急什麼,我會好好跟你
『決鬥』的。」他邊說邊笑,扛著清風,身形穩健飛快,在山路
小徑中七拐八彎,漸漸,進入霧氣漫漫的谷中。
回到狂花谷,往自己的石室中走去,一到洞口,一張亮的刺
目的銀箋,就釘在門板上:
小弟,我去追你嫂子去,你自個兒生存吧!
「他媽的,無央又離家出走了。」天狼撕下銀箋,揉成一團,
往外一丟,像在丟顆石頭似遠遠飛落進一片閃著夜露的花海中。
「哇!好漂亮的一片花…」
天狼感覺肩上的人奮力挺起身子就是為了看見那片花海,並
發出了一串驚嘆。
「你喜歡花?」天狼放下人,肩上頓感空氣吹拂,竟然有一
點若有所失。
「誰不喜歡…好多花呀!」帶著濃濃驚喜,落地後穩健往花
海走去。
四庚風吹,把他的袖與襬給捲浮起,像乘風而行般,飄進一
片五顏六色中;濛瀧月光下,每一個顏色都像暈上了一層霜,就
連一頭豔髮,也都和軟了起來。
月光下的夜風,聞著也溫柔。
天狼見他被催眠似飄進花海中,呆呆站著,一頭頑風拂揚的
豔髮,是花叢間最顯著的一朵大紅花。
「哇~~」
床上的人竭力嘶聲的大號特哭,眼腫鼻紅,又是眼淚,又是
鼻水的,都看不清五官了。
「哭、哭、哭哭哭…,就只知道哭,我拜託你不要再哭了好
不好,你到底要什麼,跟我說,講出來呀!」
天狼挫敗的直扯頭髮,他那頭及肩黑髮已經亂的像三個月不
曾自我打理的瘋漢…,事實上,這三天來,他真的就像個瘋漢一
樣。
「哇~~~」
一點也沒有降低聲量。
「求求你,清風大哥,我叫你祖宗好不好,你不要再哭了,
跟我說話,拜託,用說的,你要罵我、打我,怎麼虐待我都成,
就是不要哭了…」
天狼哀嚎地搖著那淅瀝直掉淚的人的胳膊,這連著三天來,
清風昏睡了還好,一旦醒過來就直哭,成天不是躺著就是趴著,
大小解不會自己控制,全都是由他為清風清除穢物,更換衣物床
褥,自己一箱衣服全被污了,扔在外頭大木盆裡還沒洗,就是現
在,床上哭的兇狠的人只穿著一件單薄上衣,已經沒褲子穿了…,
現在床上只有一墊草席子,一條薄被,因為最後一床被子才剛丟
到門外去,穢物才清掉,所以不可能是排洩了,那…他為什麼還
在哭?天狼都已經幫他擦澡的乾乾淨淨的了?
「你為什麼還在哭!」
天狼氣極敗壞的抓著一張滿是涕淚的臉,大聲吼叫。
「哇~嗚~~嘖…嗯、嗯…滋~~」
奇蹟似,哭聲漸歇了。
天狼張大嘴,兩眼睜的也快有牛眼大似的看著……
不哭的原因是,清風把天狼不小心按進他嘴裡的姆指啃著咬
著吸著…,像是嬰兒本能搜尋乳頭般吸食著。
「搞了半天,我都忘了這三天沒給你吃什麼東西…清風,你
等我一下,我馬上給你弄吃的來,等一下…」
天狼急忙抽出姆指,也沒管姆指是否有被咬傷,就往門外衝
去……
一個呼吸的時間,哭聲又馬上大大的響起來。
「別哭,我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