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繫一生--十二頁…
「清風，這是碗…」
清風眼眨也不眨，嘴巴是半開著。
「說…碗~~」
動也不動。
「這是筷子，筷~子~」天狼在清風面前搖了搖筷子。
紅色半溼的腦袋瓜子隨著筷子的移動上下搖晃。
「這是匙…」天狼得不到清風的反應，猶不死心的，「湯匙…」
誇張的大笑響起來，白髮男子捧腹著：
「天狼，白癡不可能一下子變成神童的，你以為短短四十天
之內會出現奇蹟嗎？」
清風被這大笑引開了注意，學著白髮男子，抱著肚子哈哈的
大叫。
白髮男子正停下來灌茶水，冷不防被清風突然的反應給嗆著
了。
「嘻~~」衛無央掩嘴輕笑著。
「有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既然開始說第一個字，就會有
第二個、第三個…大哥，我相信清風有無限潛力的。」天狼並沒
有灰心，用為人父母驕傲的心情道；他接過衛無央傳來的食盒，
將一些烹調的柔軟易嚼碎的菜肴撥入清風專用的大木碗中。
「我同意天狼的說法，雖然清風現在不懂事，但是將來有一
天，他一定會用四書五經和聖賢名言來同你辯論的。」衛無央笑
著挾了一片花耶菜，餵入清風的口中。
「無央~~」白髮男子發出哀怨的抗議聲：「你都沒這麼餵我，
為什麼要對那白…小子這麼好！」
「嫂子…」天狼也驚呼：「清風還不會嚼碎…」天狼正想挖出
清風口中的菜。
「放心，我在每道菜中加了『易融』這味調料入湯水煮，這
些菜都是入口即化。」衛無央笑著隔開了天狼的手。
清風閉著嘴努力吃著；難得看他乖乖的待在飯桌上，兩眼滑
漉漉，一會瞧了瞧白髮男子，一會又看了看衛無央……通常吃東
西時，只有天狼一人陪著他。
「來，清風，這是你的。」天狼細心的把較大的菜肴切碎，
拉起清風的手握住木匙。
「天狼好像成了清風的娘了…」衛無央竟然露出感動的神情，
眼眶都紅了。
「是呀！只差沒對清風說：乖乖我的兒呀！」白髮男子冷冷
不是滋味的道。
「你那是什麼口氣，同一個娃娃喝醋！」衛無央白了他一眼。
「妳又不對我這麼好…」白髮男子委屈的道。
「誰說我對你不好了，我對你就像是天狼對清風，天狼你說，
你這麼伺候清風的心情是什麼？」衛無央昂著頭問。
「心甘情願。」天狼好笑又認命的口吻。
「瞧…」衛無央得意的回看了白髮男子一眼。
「是、是、是…是我錯了…，不過，這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
白髮男子忽然正經八百的道：「趕明兒我往『半邊嶺』探探消息去，
順道找找有關清風的事，也許對他的情況有些助益。」
天狼神情有些一怔，但馬上點了點頭。
「啊~~，清風是木心老怪的徒兒…」衛無央突然慘叫一聲：「我
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
「什麼事？」白髮男子和天狼一同喊了出來。
「我回狂花谷時，看見有一群人在成全崖上下四周走來走去，
好像在找什麼…會不會是在找清風？」衛無央一臉心虛的道。
天狼臉色一沉。
「我一會兒再去看看…天狼，你不用擔心，他們進不了狂花
谷。」白髮男子拍拍天狼的背道。
「噁~~…嗯、嗚~~」清風朝桌面吐一大口飯菜，轉身抱住天
狼的手臂，用力在衣袖上又吐口水又是磨嘴。
「他又怎麼啦！」白髮男子瞪問。
天狼瞥了一眼桌上的『一坨』，拿起清風放下的碗公，開始挑
出一些菜片……
「大概是不喜歡吃苦瓜吧！」天狼把所有苦瓜移動自己盤子
裡後，拉回清風的手，要他繼續吃。
「清風不愛吃苦瓜。」衛無央竟然掏出紙筆，舔舔筆尖，翻
開一頁空白記了下來。
「可是我愛吃…」白髮男子抗議。
「我知道！」衛無央橫了他一眼。
「真得，妳記得？」白髮男子馬上眉開眼笑。
「不然我不會煮。」衛無央道。
「我好感動…」白髮男子張開雙手，就要摟向衛無央。
「吃你的飯，否則你就別進屋睡。」衛無央立即道。
白髮男子很快再拿起碗筷，學著對面的清風半伏著桌面吃食。
天狼沒空瞧這兩人的陣仗，他此時忙著哄清風再吃飯，但是
清風堅持不肯再吃『苦』，臉硬是貼在天狼手袖，兩人開始一場拉
拔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