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繫一生--十七頁…
睡的正香沉，天狼忽感耳殼痛楚，睜眼一瞧，衛無央已經站
在床頭瞪著自己了。
「大嫂…」天狼咕噥了一聲，暗自呻吟著：「天色還沒亮，妳
跑到我的房裡來做什麼？」說著，腦子逐漸清醒，順便看一眼清
風，後者氣息平隱，四肢巴在自己身上，還淌著口水。
「來叫你起床準備東西，你大哥已經去送拜帖了，算算清風
的腳程，上半邊嶺約末要十天，我和你大哥就先與木心老怪見上
一面，幫他做做嫁徒弟的心裡建設，一邊等你帶清風與我們會合。」
衛無央帶著興奮的語氣道。
「昨晚不是才說要一起去見我師父嗎？怎麼一早醒來，變成
上半邊嶺去。」天狼小心移開清風的手腳，再用毯子將清風裹緊。
「你大哥說要給木心老怪一點適應的時間，在你帶清風到半
邊嶺之前，我們得先向木心老怪催眠洗腦一番…」衛無央倏地到
門外拖了一推淡藍色的衣衫。
「嫂子…這不像是大哥會穿的衣服…」天狼奇問道：「妳哪來
這麼多男人的衣物？」
「我的舊衣…清風雖然高我一些，但是很瘦，我想他一定穿
得下，你來來去去就給他那幾件衣服，又寬又鬆，看來挺礙眼的，
快成親的人，要打扮打扮。」衛無央翻撿著衣物道：「這些是長衫、
單衣、裡襯、外掛…如果清風怕冷，還有兩件長披風，冬天快到
了，這次出門我會幫他採購些較保暖的寒衣，對了，你也要整整
門面，別一天到晚就一身灰土色的衣裳…」
衛無央叨叨絮絮，說的好不高興，天狼卻是失笑道：
「大嫂，我怎麼沒見過你穿男裝，這些衣服看來挺新的，不
像是舊衣，夠清風穿個十年的了。」
「這些是我以前在江湖上行走時的舊衣，年紀絕對比你大…」
衛無央瞪了他一眼：「清風那麼活潑，一天起碼會髒了三套衣服，
我還怕這些衣服不夠他穿吶！」
「嫂子，清風好動好玩，這些衣料太好了，讓清風穿會可惜
了…」而且這麼多衣服，我豈不是洗不完；天狼悲慘的想。
「髒了就洗，壞了換新，反正衣服就是要拿來穿，難不成好
料子的衣服是擺上貢桌觀賞祭拜用的？」再白了天狼一眼，衛無
央頓了頓，再道：「我和你大哥說定了，你帶清風慢慢在路上走，
第十天才准上半邊嶺，這門親事一定要講成，最好在過年前就能
沖沖喜，也許可以改一改清風的運勢。」
天狼半張口，然後又閉上嘴，他明白如果這是大哥所決定的
事，就有一定的道理在，如果醫術上不可解的難題，大哥會往另
一個方向著手研究。
「還有…」衛無央又從屋外抬進一小竹籐編的箱子：「這是我
幫清風理的行李，三件單衣內襯，中衣兩套，外袍外掛各一件，
缺的貼身衣物你想辦法，還有我拿了一件你大哥的軟大氅，若是
夜宿郊外時可讓清風當被蓋。」
「嫂子…」天狼終於笑出聲來，「大哥會氣死的，妳對清風比
對他好。」
「不會，我都告訴他了，而且他有我幫他新織的羽衣大袍，
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好啦！」衛無央拍拍手，「記得要第十
天才能上半天嶺呀！」
「如果不須要我和清風立即趕路，那嫂子這麼早把我拉起
來…」
「笨！是我和你大哥要趕路。時辰不早了，我走啦！」衛無
央來去一陣風似的，馬上消失石室。
天狼認命的開始收拾衛無央帶來不帶走的一片混亂，花了半
個時辰收拾好，天邊一處已經漸漸亮白了。
看清風還很好命的呼呼大睡，口水涎到被單上，微張的唇角
上揚，還發著若有若隱的鼾聲……
「大哥說得沒錯，你的確是一生不愁吃穿，不知憂慮，因為
你有我這個心甘情願的奴才伺侯你！」天狼戲謔的捏了捏清風的
鼻頭，笑了笑，步出石室往灶房去。